20、狼人楚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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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狼带着舒桦的厚衣服一跃入扇。
舒桦塞好扇子，看了眼在衣服口袋找东西的佛德，小声地问：“我们怎么走？”
“步行。”佛德艰难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破旧的地图。他抹了把额头的汗，打开破碎的地图，说：“呃，如果说你的狼愿意，你就可以骑着它。这样的话，就是骑行。”
舒桦看了看腰间的扇子。
“啊哼。”佛德打了个喷嚏。旧地图散发一些刺鼻的气味，舒桦扇了扇风。
舒桦凑到佛德身边和他一起看。
“我们先往北走，在北边的森林里变个形态再赶路。这样效率会高些。”佛德指了指北边的山峰，说。
怎么说。佛德的地图虽然破，但非常可靠。因为他的地图是动态的，地图上的线条会随着时间和当地发生的事立刻变换。简直是每分每秒都在更新。
“让我看看。”佛德手指划着地图，他定在某处，说：“就是这了。”
“我最多只能确定就是这座山。但具体在哪，就要我们来找了。”佛德松开手指，地图在他刚指的地方出现了红点。
舒桦点点头。
佛德大手一挥，说：“走吧。让我好好看看，这只老鼠屎是谁？”
——
佛德带着舒桦走在大街上。他瞥了眼舒桦的手镯，说：“你的镯子是哪里来的？”
“是一位朋友送的。”舒桦有些想念地看着手镯，说。
“你知道吗?其实，血族也有一枚手镯。但，它不是个好东西。”佛德叹气。
舒桦点点头，轻轻地摸了摸手镯：“嗯。”
“它的问世意味着灾难、疾病等等。它就是不祥的征兆。”佛德看着舒桦光洁的银镯，说。
“嗯。”舒桦淡淡地回答。
“我看你的镯子很漂亮，能问问你的朋友镯子在哪里买的吗？”佛德注视着镯子，似乎在想着什么人。
“好，我回去就问问。”舒桦点点头。
“谢谢。”佛德大笑：“舒桦，真的谢谢你。”
——
日落森林
佛德拿着砍刀，硬生生砍出了一条上山的路。他找到一片空地，坐下来，掏出水壶，打开一块装着食物的布。
佛德找了几块稍微大的石头，围了个圈，生了火。他掏出小刀，切了三片黑面包放到火上烤。
舒桦拿了个树枝推了推火，问：“我们今晚要住在这片林子里吗？”
“不。”佛德笑着说：“只是我们明早会很晚吃早饭，而且你不觉得晚上吃点东西会提神吗？”
“嗯，谢谢。”舒桦致谢。
“放你的巨狼出来吧，我想他应该也饿了。”佛德指了指舒桦腰间的折扇。
舒桦确实饿了，毕竟晚饭的玉米汤真的难喝，所以他喝得很少。
折扇抖动。舒桦抽出折扇，展开。
巨狼一跃而出，走了几步，抖了抖全身的狼毛。它走到舒桦身边，趴到舒桦身后，围着舒桦。
舒桦撸了把狼脑袋，指了指正在烤着的面包片，说：“小桦，你看佛德为你准备了宵夜。”
“哈，哈哈。你叫小桦？”佛德笑着看着巨狼，说：“我的东方朋友有一条猎犬也叫这个名字。不过，它名字里的画是‘年画’的‘画’。同音。”
巨狼甩甩狼尾，不理佛德。
舒桦却认真地问：“你还有东方朋友！是哪里人？”
“好像是来自一个瓷器国家，他们的丝绸是我见过最舒服的绸缎。我的爱人和孩子都很喜欢。”佛德眼角的皱纹加深，微笑着说：“我每次去找他，都会带点东西回来给我的爱人和孩子。”
舒桦见佛德幸福地笑着。他拿着树枝拨动篝火，笑着说：“你很爱你的家人。”
“我不知道什么是家人。但我很爱我的爱人和孩子。”佛德认真严肃地说。
“所以，你想送镯子给她们？”舒桦想起佛德问他镯子的事，诚心地问。
佛德点点头。
“我回去一定帮你问问我朋友。”舒桦坚定地点点头，承诺道。
“哈哈，没事。不着急的，舒桦。”佛德收了一根树枝。他捏了捏那片黑面包片，说：“嗯，能吃了。”
佛德笑嘻嘻地捏了一小块黑面包片，丢进周围全是胡须的嘴里。
舒桦想伸手上去拿面包片，身后却伸出了一只手。
舒桦立刻用力地推了把那只手。他自己也摔倒在地，大口喘着气，冷汗在额头起了薄薄一层。
舒桦回头见到熟悉的人，他喘着气，说：“楚烨？”
楚烨强装淡定地拿起面前的树枝，接过佛德递来的奶酪，切了一片涂到烤好的面包片上，说：“是我。”
楚烨把面包片递给舒桦。舒桦惊魂稳定，抖着手接过面包片，但楚烨却没给他。
“你擦擦手。”楚烨淡淡地说。
舒桦随意地往身上的马甲抹了抹手，卷起两节袖子，右手接过楚烨递来的面包片。
即使楚烨再小心，舒桦也被烫到了。
佛德望着他俩的互动，终于笑出口：“哈哈，你们真有意思。舒桦，难道你一直都不知道身边的巨狼是他吗？”
楚烨左手摸到舒桦的腰，拉起坐在地上的舒桦。
舒桦定眼看着楚烨，对着佛德摇摇头。
舒桦坐回干净的空地，心不在焉地啃着面包片。楚烨切下一片坚硬的烟熏肉干给他。
舒桦接过。他放到嘴边咬了一口，‘太硬了’。但他又不好意思说，只好尴尬地拿在手里。
楚烨看出舒桦的难处，说：“我忘了你好像不会吃这个，给我吧。”
舒桦真是太感谢楚烨的行为了。他讪讪的朝佛德回了个微笑。
佛德似乎也看懂了，说：“哈哈哈，我的东方朋友也这样。他第一次吃法棍的时候还以为这是一片拥有面包外表的木头。没事，喝点水吧，干吃面包不好咽。”
佛德刚想递出自己的红色蛇皮水壶，一旁的楚烨就掏出自己的给了舒桦。
“给，小桦。”楚烨拿出水壶。他发现舒桦僵住了，耳尖变红，不解他的水，乖乖的啃着还是很硬的面包。
“相信我，佛德的水壶里都是啤酒。”楚烨看了眼佛德，坚持递出自己的水壶。
“哈哈，舒桦你还是喝楚烨的吧，我的水壶里还真是啤酒。不过你要是想喝一口啤酒，我还是很乐意和你分享的。”佛德喝了一大口啤酒，舒畅的说。
“小桦。”楚烨坚持地说。
舒桦换了一只手拿面包，看也没看楚烨。他伸手往楚烨的方向摸。
楚烨抓住他的手，把水壶放到他手里。
舒桦揭开水壶盖子喝了口。什么！！！温水？？？
舒桦立刻看着楚烨，脸上震惊的表情。
楚烨不解，拿了篝火旁最后的面包片，切了片奶酪放在上面，把小刀和剩下的奶酪烟熏肉还给佛德。
舒桦悄悄地问：“楚烨，你身体不好？”
“？？？”楚烨突然觉得手上的烟熏肉不香了，回问：“为什么你会这么问？”
舒桦晃了晃手里的水壶，说：“温水。”
“？？？”楚烨彻底无语了，说：“我的母亲是东方人。她一直是喝温水，所以我们兄妹几个都喝温水。”
“她也喜欢喝茶。”舒桦补充道。
楚烨温柔地说：“是的。”
佛德见舒桦吃完了，说：“哈哈，舒桦小友。你愿意帮我接个水吗？”他举了举另一只小型的红色蛇皮水壶，上面还刻了一朵小花。
舒桦爽快地答应了，他觉得继续待在这里会更尴尬。
“来，这是地图。我想，你应该可以的。”佛德递出破破烂烂的地图。
舒桦小心地打开。他真的怕他一用力，这块地图就被撕得粉碎。
舒桦展开地图，望着地图上的小人。小人指着一处小溪流。随着舒桦的转动，小人的手指也变换方向。
“如果有什么动物在你的前方，或者有什么灾难，地图上都能看到。”佛德耐心地说。
舒桦刚想看看楚烨的水壶，要不要一起接水。结果他扭开水壶发现水壶自己满上了。
舒桦就带着佛德的水壶，告别他们，去接水。
舒桦钻进丛林。他看着地图慢慢走，最后他找到溪流。
舒桦放下水壶，注视着溪流缓缓流进水壶里。
随着头顶的落叶落入水中，他突然发现溪流中自己身后的背景是折扇上画的风景。他立刻收好地图，抽出折扇，展开。
正当舒桦比对时，溪流中的背景开始变换。
背景的树叶和浆果灌丛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又一层的云。
云越积越厚，但它们却成群成团。一轮清冷的明月缓缓露出。月色洁白，夜空清冷，无星独月。就连云也渐渐变少了。
月亮像沉于夜晚的深海里，海水苦涩，月光冰冷。
舒桦想伸手触摸溪流，一只手突然从身后伸出，抓住他。舒桦抬头，是楚烨。
楚烨瞥了眼溪流中的背景，紧闭双眼。他转身双手抓住舒桦。
即使他撇过头双手撑着舒桦双肩，他的双眼还是会不自觉地往溪流中的月亮看。
舒桦快速拧紧接满水的水壶，背上。
楚烨的身体开始变化。一声狼叫，楚烨疯狂地摇头，头顶长出黑色的狼耳，抓在舒桦双肩的手被兽毛覆盖，手掌变得宽厚。
楚烨急促地呼吸，侧过脸望向溪流里的背景。他的鼻头变大变黑，整个脸以鼻尖为起点朝舒桦凸起。他的身体抽搐，全身被黑色的皮毛长满。
一个狼人出现在舒桦面前，舒桦的头顶只到狼人的腰部。舒桦的肩膀已经被利爪抓得疼痛，但他还是没有推开。
狼人蔚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舒桦，虽然有些可怕，但眼神是温柔的。
佛德从一旁的灌丛里窜出来。他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阵风。他一下子把狼人扑到溪里。
佛德双手掐着狼人的咽喉，凶狠的大喊：“醒醒，你想变成没有人性的畜生吗，而且还是在他的面前？”
狼人张嘴朝佛德狂吼，双手紧紧地抓住佛德的双肩，在溪里挣扎。
水花四溅，狼嚎不断。
舒桦见佛德空出一只手指着自己，狠狠地喊：“楚烨，醒醒。”
佛德壮实的身体狠狠地压住狼人，抓住狼人咽喉的手用力地把狼脑袋拎起，又狠狠的摔进溪水里。
狼人喝了几口冰冷的溪水后，就没了动静。
狼人猛地起身。佛德果然也抗不住狼人。
佛德被狼人一记狼爪拍到进溪里。狼人起身往佛德的方向走，佛德撑起半个身子，但腿卡在了溪流间的石头里。
佛德挣扎着想把左腿从夹缝中抬出，狼人却不想给这个机会。他径直朝佛德出爪。
舒桦怒了，双手举起一旁的巨石，朝狼人丢出。
石头只在溪流间砸出一个水坑，很快又被溪流淹没了。狼人只是动了动狼耳，一个眼神也没往舒桦的方向看。
舒桦更愤怒了。他深呼吸，冷静地说：“楚烨，我希望你不会为你今晚的行为后悔。”
狼人站住身子，任由深到小腿包溪流冲着自己。
舒桦见自己的话有用，便继续说：“你想对佛德做什么？你想打他吗？”
夜晚，林间冰冷的山风吹过森林，树叶细细密密的议论着什么。
楚烨（狼人）的狼毛被吹得一边飘。舒桦则是缩紧身体，颤抖着身体，抖着声音说：“你没听见我刚才丢石头的声音吗？我在警告你，让你回头看看我，而不是继续往佛德的方向走。”
楚烨（狼人）僵硬地转身。此时，他背对月光，舒桦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耷拉的狼耳表明了他认错的态度。
舒桦指挥道：“过来，走过来。让我看看你，我还没见过你这个样子。”
楚烨（狼人）犹豫，最后还是走到舒桦面前弯腰，低下头。
舒桦伸手撸了把楚烨（狼人）的狼脑袋，双手捧住他的脸。狼毛扎手，狼牙锋利，吻部修长，但因吻部有丰富的狼毛而显得脸圆。
舒桦顺着脸侧往上抚摸，揉搓厚厚的狼耳，指尖搓搓耳尖。
“呜噜……”
“舒服了吧。那你变回来吧。”舒桦愉快地说。
佛德发出一阵闷响，双手缓缓地把腿取出，说：“如果我没记错，他一时半会儿应该是变不回来的。”
楚烨（狼人）朝舒桦点点头。
舒桦走上前去给佛德搭把手。
佛德的背部全湿了，索性他背上的是兽毛皮衣，没冷到他本人。灰白的兽毛沾满了溪流的水，衣服末端归还了溪水。
“狼人楚烨。”佛德先对着狼人，再转头对舒桦说：“我想，你能指挥他必然有什么约定的物件。我觉得是你的手镯。”
佛德抓住舒桦的小臂，把舒桦带着银镯的手拉到楚烨（狼人）面前。
银镯反射着楚烨（狼人）的双眼。
楚烨（狼人）的狼爪上出现了一枚与舒桦手上相同的银镯。
佛德放开舒桦的手臂。舒桦立刻甩了甩手臂，搓了搓被抓红的印子。
楚烨（狼人）甩了甩黑色的狼尾，瞥了眼佛德，发出低鸣。
佛德哈哈地说：“所以，我说了吧。舒桦小朋友，我们需要去森林里歇一会儿，变个形态。”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狼人楚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