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 6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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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诸伏景光很紧张。
他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紧张源于何处。
或许是那个密码让他有了些许的猜测和预感，让他操作鼠标的动作都有点不自觉的哆嗦。
他的不对劲实在是太过明显，身边的青年虽然不动声色，但他清楚感觉到对方伸出来紧握的手有多温暖。
桐生莲什么都不记得，但至少他此刻就在自己身边。
深吸一口气，他终于还是点开存储在其中的影像文件。
……
昏暗的屏幕渐渐亮起，迎面的就是放到最大的桐生莲的脸。
“信号调试！信号调试，啊——能听清吗？”
桐生莲：“！”
苏格兰威士忌：“……”
这可比他们想象中的开头要活泼开朗多了。
镜头里的青年确实要更生动活泼，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灿烂可亲。
桐生莲摸摸自己藏在阴影里的脸，很快意识到自己对照证件相片模仿的表情还是有点僵硬死板。
以后还有精进的空间。
苏格兰威士忌并不知道他此刻的复杂心绪，他一双眼紧盯着屏幕里的青年。
他是对这个模样的青年有印象的。
彼时他刚刚通过组织的“招募”，进入所谓的组织新人培训基地，站在台上的教官措辞严厉，周围都是紧张的人群。
“从今天起，忘记自己的名字！你们只有数字代号，哪怕是死……”
隔着已经不记得面容的16号，银发碧眼的8号青年突然转头，冲他笑得很是春光明媚。
“别听他的，”青年的声音很是轻松，“给我们一点厉害看看罢了，你当玩笑听就行。”
然后他就被抓上台当典型案例批评罚站了。
彼时的苏格兰威士忌只觉得这个满脸不在乎的阳光青年有毛病，自来熟的样子非常可疑。
然而此刻看到青年那副笑意盎然的模样，竟然还让人有点怀念。
桐生莲瞥过男人脸上的表情，不动声色地开口。
“这是在基地里录的。”
毕竟是自己住过三个月的地方，他还是有点印象的。
更何况对方正站在自己最经常站的那个位置——镜子面前。
苏格兰威士忌默默颔首。
他也能看出来，毕竟他们的宿舍大同小异。
里面的青年似乎终于调整到了自己喜欢的位置，他往后退两步，清了清嗓子。
“你好，亲爱的我自己。”
“我在此时很想你。”
桐生莲：“……？”哇靠，好肉麻，那是自己能说出来的话吗。
苏格兰威士忌瞥了他一眼，显然也觉得很震撼。
毕竟除非是在心虚或存心解释的情况下，桐生莲才会偶尔冒出一句珍贵的甜言蜜语，连“亲爱的”都喊得寥寥无几。
如果说苏格兰威士忌曾经觉得那每一次的呼唤都挺让人起鸡皮疙瘩的，那现在回想则是觉得有些遗憾了。
怎么没多听几声呢。
“我在想，如果我还记得这个录像的话，那么在和库拉索的会面后第二天，我一定要亲手毁掉它……”青年叹了口气，“刚刚实在是太羞耻了。”
你也知道羞耻啊？！
“如果我不记得了，那就要看天意了，”青年有点苦恼，“到时候我自己看到这个，恐怕会当成神经病吧？”
“但如果是和24号……和景光一起看的话，那就没关系了。”
“我真心希望到时候我们的关系能好到一起看这个东西……我真的很想念他，可是他好像已经不记得我了。”
青年有些苦恼地触碰自己的发丝。
“也是，原本的泰迪熊突然变成白狼，任谁也不会认出来的。”
“……自言自语就到这里吧。”
青年深吸一口气，定定看向镜子。
直到这时候，他才真正和镜头对上视线。
“致未来的我，有些话我想和你说——”
他的声音很轻柔和缓，像是绸缎般丝滑。
但说话的内容让两人心头都掀起惊涛骇浪。
他说他没离开霓虹，只是被父母强行送进组织当“人上人”，他们则是投身狂热的研究当中，他是最好的、最亲近的实验体；
他说无数的孩子都死在实验台上，无论性别年龄、社会地位、肤色人种；
他说活下来的人不多，但都很好分辨——满头白发，那是过多的非人折磨带来的附加产品，那是他们变成怪物的最佳证明；
他说……
镜头那边的桐生莲说了很多，内容详尽得让人惊叹。
他给镜头这边的两人解开了许多未曾设想过的谜团，但同时也带来更多谜团。
比如……他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得到这些结论。
他究竟做了多少事，才从那个所谓的实验品摇身一变成为光明正大留在基地里的代号成员候选。
这些事，他都没说。
而不同于苏格兰威士忌震动于话语中的内容，桐生莲已经开始不动声色地打量镜头里的青年了。
刚看到的时候，他其实也很震动。
这么阳光开朗？他吗？
他光是在新人基地里呆的那三个月都快被磨没了，满脑袋只想着赶紧跑。
对面如果真是“自己”的话，他竟然能在地狱模式里摸爬滚打那么些年后，依旧笑对生活当阳光开朗大男孩？
别逗了。
就连说死了多少小孩的时候，他也只是平复些许笑意，之后说起其他话题时笑容又恢复成那样若无其事的样子。
桐生莲注视着镜头里的人，那股强烈的割裂感直冲门面。
怎么说呢，在某些下意识的反应里，他是能看出既视感的，可偏偏下意识的神态实在很难掩饰。
他喜欢用一些暧昧的、激进的动作展示掩盖自己的不安焦虑。
苏格兰威士忌不知道尝过多少次他那样带着暗示意味动作的亏，每次都是同样的套路，但他每次都还是上当。
青年很明显将镜头当成了某人，在没有办法肢体触碰的时候，他选择用激进的言语吸引对方的注意。
桐生莲倒没有觉得他想“谄媚”、“引诱”的人是自己。
毕竟自己对自己做这种事未免太恶心。
所以果然是……摆给24……给hiro看的吧。
哈。
不愧是我。
那时候了还不忘搞小心思，恐怕他也是对自己的“不死”有着绝对的信心吧。
就是没想到会失去记忆。
桐生莲扯扯嘴角。
或许没有失去记忆的话，他也会把这个东西拿给苏格兰威士忌看，好博得他一笑吧？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第 67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