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园外之一面双生》梅卿尘

3、经年不见，应是故地重游

　　“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风毓秀附在柳明净耳边，呢喃到。
　　柳明净一脸的不知所措，全身僵直地定在原地。
　　“你我初识那一日，不就已经知晓了吗？”风毓秀一脸坦然，继续附在柳明净耳畔。
　　“你……”柳明净双唇微颤，却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王爷若是觉得，是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子骗了您，您大可到陛下那里参我一本，说青龙观观主薄旒堂实则是个女儿身，这样的话，那我就是欺君之罪，是要诛九族的。”风毓秀双腿钳住柳明净的腰身，将其压在身下，语气间依旧略带挑逗。
　　“不！”柳明净回过神来，揽住风毓秀的身体，双唇在她的双唇、脖颈上肆意划过，呼吸声也愈发急促起来。
　　片刻，柳明净停了下来，浑身炙烫，眼神微醺。
　　“阿堂，你的柳郎不喜欢男人，但也不喜欢女人，他，只喜欢你。”

　　天色微亮，鸡鸣三声过后，那一抹倩影从窗子里一跃而出。
　　“小姐，咱们该起床梳洗了呢。”琳琅迷迷糊糊坐起来，满怀睡意地说到。
　　“琳琅，我要沐浴。”风毓秀睁开眼，有气无力地说到。
　　“啊？小姐，您不是……”琳琅突然清醒过来。
　　听着自己小姐，昨日还生龙活虎地挑逗对面那位，今早却有气无力的，再加上自己昨夜无端就昏昏沉沉睡去，顿时心中生出不好的念头。
　　她不再多问，匆匆离开了房间，去给风毓秀准备沐浴用的东西。

　　“唐狄……”
　　另一边，柳明净如沐春风般从床上坐起来。
　　“这大早晨的，您确定要沐浴？”唐狄有些不解。
　　“本王要去见皇兄，可千万不能怠慢了。”柳明净语气上虽然毫无波澜，但是脸上却是难掩的欣喜。
　　唐狄也不理解，自己的主子到底怎么了，许是近乡情更怯，还是别的什么。只是这一面，他自觉已多年未见。

　　日上三竿时，两对车马一先一后进了圣京城的大门，直奔皇宫而去，早早在家中设宴等待的陈王妃，扑了个空。

　　“明净辛苦啊。”柳明渊见到柳明净全须全尾的站在自己面前，欣喜有余，似是生出几分忧虑来。
　　“托皇兄的福，臣弟幸不辱命。”群臣面前，柳明净一脸的高风亮节，言语间也充满了义不容辞。
　　“来来来，明净啊，快快请起。”柳明渊从龙椅上起身，走到殿中，扶起柳明净。
　　“谢皇兄。”柳明净也毕恭毕敬地附和着。
　　“这是……”柳明渊看了看站在柳明净身后，低头不语的风毓秀，问道。
　　“臣女风毓秀，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风毓秀说着，跪倒在地，行了大礼。
　　“平身，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瞧上一瞧。”柳明渊说到。
　　风毓秀再拜，站了起来。
　　“果然，虎父无犬女。”柳明渊端详了风毓秀片刻，说。
　　“陛下谬赞了。”风毓秀莞尔一笑到。
　　“来人啊，传朕旨意！镇北王风炀驻守北境有功，教子有方，封风氏长女毓秀为长安郡主。”柳明渊背着手，说到。
　　风毓秀按礼制，再次跪在地上行了大礼。
　　她心中清楚，经此一遭，她这个长安郡主，将会成为未来数年里，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礼毕，风毓秀站入群臣之中。
　　“明净吾弟，快些回去瞧瞧王妃吧”。”柳明渊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疾步走到柳明净身前，语气十分亲切。
　　柳明净望了望风毓秀，又环视了群臣，最后谢了恩，坐着御赐的车驾离开了皇宫。
　　而风毓秀在圣京的郡主府，便是过去的沈园。

　　沈园是当年柳明净特意选的一块风水宝地，因为，此处与他的陈王府虽然看着并不在一条街上，但是只要肯腾空跃起来，你就会发现，沈园跟陈王府仅一墙之隔。
　　多年前，柳明净也正是瞧中了这一点，才买下了这院子，取名“沈园”。
　　如今，风毓秀故地重游，一阵悲苦漫上心头。
　　三年前那个夜晚，大内近卫闯入沈园，薄旒堂来不及穿衣裳，就被柳明净塞进了密道，近卫来到柳明净卧房时，除了柳明净穿着亵衣汗津津地坐在塌上之外，衣架上还挂着一套男子衣袍，和一双男子长靴。
　　薄旒堂想离开密道，独揽罪责，却发现柳明净给他下了安神香，除了七经八脉被封住之外，还浑身无力。
　　直到第二天早上，薄旒堂恢复气力，打开密道时，沈园也被翻的乱七八糟，不复往日。
　　而沈园里住的，不只有他们二人，还有一众被收留的无家可归的妇人。她们自然是被吓的蜷缩在一起。
　　再后来，他也只打探到，那一日，柳明净被带回宫中，挨了一顿板子，并被赐婚，不日便要完婚。
　　女人们宽慰他，陈王不是变了心，而是迫不得已。而薄旒堂也只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本就是镜中花水中月。
　　往后一段时日，薄旒堂停了药，也渐渐变回来女儿身，又在柳明净与周岚大婚那日，买下了破败的沈园，继续收留无家可归的女子，和她们一起讨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