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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前传四—追魂吧!老陈~ ...

  •   04.
      “说话啊!你!清羽怎么样了啊!”见男人半晌未动,萧汝章急得火冒三丈。

      “三少爷这气息微弱,脉相混乱,恐有性命之忧啊。”男人也不知道自己脑沟都饿浅了的脑子里为啥子会飘出这么一句话。
      阿列:“呜呜!三少爷!你可不能死啊,三少爷!”
      管家:“死阿列,说什么呢!”
      阿列听了男人的话,一个滑跪就趴到了萧清羽的身边嗷嗷哭,嘴里的丧气话挨了管家一顿锤。

      阿列这姿势,管家这台词!还有这场景怎么这么熟悉呢!哦~想起来了,《大丫鬟》后期萧汝章给萧清羽打个半死让林大夫救人时就是这场面…而他刚刚说的就是林越的台词。

      陈:“那个…萧老爷,三少爷这…不是您打成这样的吧!”
      萧汝章:“你在说什么!”

      现在的萧老爷配上他那身金边马甲大红袍,还真像个爆竹站起来了…

      阿列:“老爷从来没有打过三少爷,从来没有!呜呜!”
      陈:“诶诶…冷静冷静各位,我就问问~确定一下三少爷有没有受过内伤。”
      与其说是想确认萧清羽是否受过内伤,倒不如说是逐渐淡定下来的男人想确认一下时间线,好在善良的阿列没有让这个过程太复杂。
      “没打过”就说明现在应该是清羽二十岁之前,没有遇见采青,没有得罪方少陵,也没有和萧汝章闹翻,也就是说清羽还是个单纯(好骗)的小孩!
      可…老天爷你倒是给个机会骗啊!!!

      “梁永昌!你在动什么歪心思!”
      看到男人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萧汝章起身掏出一把gun抵住了他的太阳穴,直接把阿列吓得小脸煞白。
      管家:“老爷…别…梁大夫!你快想想办法啊!”
      好在管家拦了一下,没有让萧汝章的手搭上扳机。他挡在男人身前,握住枪管推着萧老爷离开床边一米开外。

      枪口与太阳穴的摩挲虽然只有一瞬,但在男人这里无疑又算是经历了一次生死。男人的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几下,他可真是梁永昌!能够一次次地逃过死亡。可他真就不是梁永昌!偏没有那起死回生的本事…甚至连“死因”他都说不明白。
      所以,梁大神医啊,你的医术到底是有多好啊!第一次见医生救不了病人,不被怀疑医术有限而是人品不好的…
      想着男人叹了口气,看向在一旁和管家拉扯的萧汝章。萧老爷,您也就庆幸刚刚这枪抵着的不是真正梁永昌吧!不然,那个记仇的小变态指定能给你们萧家作灭门了!大概是这话被身体的原主狠狠的认同了,再加上不想这具身子被子弹穿个窟窿,只觉一阵头痛欲裂,甚至还来不及抬手扶额,整本《内经》豁然贯通于男人的脑内。

      “肺朝百脉,脉会太渊…他是肺出了问题!”
      什么叫醍醐灌顶!什么叫茅塞顿开!幡然醒悟的男人把最后半句话激动地喊了出来,他猛地回头看向脸色开始有些泛青的萧清羽,心中有些忐忑,但眼中却重新燃起了希望,你还没死对吗!
      萧清羽微弱的脉搏在男人的手中,会意使劲跳动了几下,似乎在告诉男人:“本来也没死啊,是你太紧张了,连鼻息都探不出来…”

      “梁永昌!既然知道了病因,你还不快…”
      “萧爷~我有问诊费吗?”
      心中有数的男人这回直接打断了萧汝章的催促,梁永昌的招牌邪笑攀上了他黝黑的小脸,现在萧清羽的命攥在他的手里,他有的是资本逗逗这个见过他洋相百出的萧老爷。

      “呵呵,你想钱想疯了吧,你这条命都是我买花两万两买回来的!你还想要问诊费,救得了,你活,救不了,你给清羽陪葬!”萧汝章冷笑了几声,自以为威胁到了男人,却不想对面之人早已不是先前他以为的才秀人微。

      “哈哈哈哈哈你也是真舍得,躺这个璞玉浑金的美人身边我不亏!”男人冲萧汝章一挑眉,显然这满脑子的“难素之学”给了他十足的底气,甚至还允许他秀了一下自己的文化底蕴。
      “你…”萧汝章气得哑口无言,直接放开了手里的枪,差点给拦枪的管家摔了一个踉跄,他冲到床边一把揪起男人,掐着脖子抵在床栏上。
      谁也没注意这猛地一撞,震的床上的萧清羽眉头一蹙。

      “你要干什么!谁给你的勇气说出这些话!”
      “松开!咳咳咳!我救他,咳咳…再掐一会儿…我和清羽真就要同年同月同日死了…咳咳咳”萧汝章没有松了手上的力,男人被掐得快要背过气去,他眯着眼睛除了尽力扒上这位他自己亲自惹毛的大老爷的双臂,什么反抗也做不了,看来现在还真不是拽的时候啊……

      “老爷,老爷,阿列求求您,先让梁大夫救救三少爷吧!”阿列哭着从床边又跪在萧汝章的脚边,扒着大腿连连乞求。
      “老爷啊!救三少爷要紧啊!”管家见状也赶紧求情。

      “你们信他?”
      “这…”
      “嗯!”
      萧汝章的反问让管家有些犹豫,但阿列却坚定地点了点头,那声深信不疑的“嗯”,打在了男人的心上,这是他下刑场后第二次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温暖。(第一次是萧汝章赏给他的那个大比兜,扇完,脸确实烫了半天…)

      “算你小子命大,快救!”
      “咳咳咳,好…咳咳咳…你也得让我缓缓…咳咳咳”
      萧汝章松开了手,男人扶着床拦狂咳了起来,待气渐匀,原本混沌的大脑里慢慢浮现了“轻微喉挫伤”几个字,呵呵,梁永昌我谢谢你啊!把你这好脑子留给了我…你干脆告诉我怎么救清羽得了呗~
      半晌…
      喂!梁永昌!你还在吗!给个提示啊喂!本来男人已经自信满满,打算咳完就救人,可是咳着咳着,男人就发现自己大脑越咳越空,之前仿佛可以倒背如流的医术典籍不知去向,啥意思啊!要我自己想办法啊!你这管诊不管治的啊!!!
      为了拖延时间想办法,男人只能继续咳着,可是人的气就那么多,梁永昌留给男人的也确实就那么点,就算是把肺咳出来了,那个吝啬鬼也没再多施舍一丁点疗法。只觉胸闷气短,男人捂着胸口摇摇欲坠…
      懂事的阿列看出了男人的不适,爬起来搀扶住他,又拍了拍他的背,帮他顺气。
      顺气!又是一场恍然大悟,那个拨开云雾见青天啊!心脉复苏!这会的啊!当年特地学的!no.220南方周刊—明星赈灾特辑,我和刘芸还是封面呢!!!标题是《演绎基本急救法》,那是发烧中暑,创伤跌打我们全学了一遍!不管你们信不信最早摆“拼爱心”pose拍照的,可能是我俩~
      是的!越是这种危急关头,对于脑子里天马行空的陈大导演来说,无关紧要的事情回忆得就越清楚……

      “梁哥哥?你是想到方法了吗…”看到男人停止咳嗽,脸上还出现了些若有若无的笑意,阿列试探地问道。
      陈:“啊对对!谢谢你啊阿列!”(才不承认是想跑题了呢!)
      阿列:“谢我?”

      手被男人轻轻挪开,一脸懵的阿列留在原地看着男人跟个猴儿一样窜上了少爷的床,干了一件让足以在场所有人大惊失色的事—扒了萧清羽的外衫。

      “干什么!”萧汝章一把抢过管家虚握在手中的枪,抵住了正要去脱亲儿子内衬男人的后脑勺。
      “嘶—怎么又来啊!当然是救你儿子的命啊,萧老爷!”男人已经被整得有些不耐烦了。
      “那你…脱他衣服干嘛!”
      “救他啊!还能干嘛!耍流m…”萧老爷想刀人的眼神,让男人把最后一个字生咽了回去,是真的不能再惹这个“老爆竹”…呃不,“老父亲”了!都监制了两部《误杀》了,“父爱”疯狂起来什么样可太清楚了!更何况现在拿枪的本身就是一个有杀性的主儿。

      “萧爷,我真是救他!再说清羽是个男的,我能干什么啊…”这话让男人觉得脸疼,之前他就不该说什么“睡在萧清羽身边不亏”…现在还双膝跨跪在清羽身体的两边,整个人撑趴在清羽的身上,难怪萧汝章会误会。见萧汝章并没有把枪撤下,只是稍微移开了一点,与《新一剪梅》里万大权的反应一模一样,男人低头冲萧清羽赧然一笑,清羽啊!你莫不也是个养在深闺里的娇小姐啊~

      “阿列,你过来~帮哥哥一个忙。”
      “嗯,您说!只要能救三少爷!”
      一直这么僵持可不行,男人清楚时间就是清羽的命,也是他的命。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故作毫不在意地唤来阿列,分散了萧汝章的注意力,自己趁机将跪在身外的腿抬到身内,把整个人挪到了床里,所以在阿列走到床边时,他看到男人板板正正跪在萧清羽的右侧冲他呲了下牙。
      “只要能救三少爷?呵呵…让你打你老爷一巴掌你也干吗?”看到阿列眼中闪过的惶恐,男人放弃了继续调侃,“逗你的!阿列你听我说,现在能救清羽的方法,唯有以命换命!”
      阿列:“什么!梁哥哥…”
      萧汝章:“臭小子!这是什么鬼方法!”
      萧汝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得直接在头顶上炸了个响雷。

      陈:“萧老爷,你买我回来不就是为了救清羽吗?我梁永昌这条贱命不值钱,折了给三少爷加些阳寿也算值了!”男人表面大义凛然,心里默默给梁永昌上了好几个果盘。对不起啊梁兄~用着你身子,还说着你命贱。
      此时,如果梁永昌能有机会加个旁白绝对是:陈思诚!你清高!你了不起!

      阿列:“梁哥哥,你换阿列的命给少爷吧!”
      陈:“傻小子,我猜你也会这么说,你要是没了,清羽得找我拼命,你是不知道自己对清羽有多重要吗!”想到阿列那悲惨的结局,男人是真想现在就给阿列毒哑了,没有主角光环就别说那些死不死的话!没准就真的如愿了。
      不过,阿列的话倒是提醒了男人,他望向了一旁的萧汝章,萧老爷?要不您先自个杀,我好跑路~好吧,这位大老爷已经默认自己也是清羽最重要的人了,原本或许真的跃跃欲试,不过现在已然沉默不语。男人突然就有点后悔,想从根源处结束《大丫鬟》故事线的想法算是破灭了,他无奈地收回了视线,还是得走自己原本的计划啊。
      陈:“还是我来吧…”
      阿列:“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我不想你死!少爷也不会希望这样的!他会难过的!呜呜呜”
      陈:“好啦~阿列别哭了,其实只要你保住我的肉身不损,哥哥就还是有机会重返阳间的~”
      阿列:“啊?”
      陈:“对…我必须在清羽到阎王爷那里报道之前把他的魂追回来!这个过程可能…很快,一会儿清羽就能恢复呼吸,但我也许…会昏迷不醒,这个时候你呢,就要保住哥哥肉身不坏,直至你家三少爷完全清醒,不然,任何伤害都可能让这个过程出现问题,清羽呢也就只是魂归,但身损!最后那还是我和清羽同椁…就是合葬,反正就是死一块!”不愧是陈大编剧,这故事编得一套一套的,心脉复苏都能扯成建立命运共同体,就是没打过草稿,最后一不小心连用了两个形容夫妻死后同葬的词……
      阿列:“不不不!不会的,阿列一定会保护好梁哥哥的!”
      陈“…是保护你家少爷啦…”(这傻小子别把我本来的目的说出来啊!)
      阿列:“都保护!我和少爷一起等你醒过来!”

      这个救命的方法挨了萧汝章的好几个大白眼,可他也想不出其他什么办法了,这荒山野岭,只要能救宝贝儿子的命,再离谱的方法,他也得试,哪怕他不信!
      而对于男人来说,阿列信了就行,果然还是小孩儿好骗!

      陈:“对了,阿列,你到时候就把哥哥放在佛像下就行,佛光庇佑更利于哥哥回魂,也正好可以为清羽祈福。”
      阿列:“嗯嗯!阿列都记住了!”
      陈:“把床帘拉上吧…你们到房外等着,偶不,护阵吧,人多不好开展,有事我喊你们啊~”
      管家听完就要扶萧汝章走,但这位机警的大老爷并没有移步,他狐疑地看着“梁永昌”,男人也很快明白了萧汝章的担忧。
      “守着门,我不跑,医者仁心哪有这个时候跑路的!好了好了,现在我要开始追魂了!急急如意令,天地无极万里追踪!”
      双手合十,花手摇起…全然一副做法(发疯)之态。萧汝章感觉自己的双眼受到了侮辱,他揉着太阳穴不忍直视地离开床边,有病!梁永昌!你是真有病!要不是之前都说你是神医,打死我也不能信这玩意啊!管家也是无奈地摸了把脸,只有阿列虔诚的眼神仿佛在参拜护佑一方的神明。
      少了三个人在床边围着,男人总算有机会缓口气,停下了嘴中的念念有词,天!这是在干什么啊!拙劣啊!太拙劣了啊!咱就是说,这个表演!这是某人发自内心的呐喊。
      某陈大导演想起自己刚刚一本正经地说完那个咒语,就在帘后红了脸,简直尴尬到无地自容,当年咋就把梁永昌吃老鼠药疯了的那段脸不红心不跳地给演了呢!还好现在这没有摄影机,没有认识的人!不然那真是:兄弟看了都沉默,妻儿在场直摇头啊!呜呜…想他们了都!
      帘外,阿列那直穿帷布的坚信目光,让男人有些汗颜。这几次的试探让他越来越明确萧汝章买他回来的意义,只是为了救萧清羽,救不活,他死;救活了,萧汝章也未必会留他。心脉复苏是个体力活,做完后很有可能直接撅过去,若是萧汝章冲着意识全无的他来一枪,他所有的锦绣前程都是南柯一梦,故而他必须利用阿列的天真善良,或许在他精疲力尽后,会为了萧清羽的往后余生拼死护住他的,只有阿列。
      他在赌,赌萧汝章不会伤害阿列,不会因为自己这么一个外人,将萧清羽目前最重要的朋友一并杀害!
      而他只需要等阿列把他送到离门口最近的那个佛堂,强撑到夜深人静时躲入佛龛下(他给萧老爷捶腿时发现的藏身之所)让萧家家仆以为他逃走了,外出找他时,伺机逃脱,此后改头换面,去走洪三元的路!
      (洪三元:亲亲,这边建议您打车呢!一天天的!净想着走我的路了!)
      事不宜迟,如此周密的计划的前提必须是让萧清羽重现生机。清羽的内衬绸衣上绣着一列盘扣,这回没有了萧汝章的阻拦,这件花哨的白色里衬麻利地被男人褪去,不然一会按压多搁手啊。
      萧清羽白皙的胸间被男人用食指画了一条线,男人找到中点处双手重叠开始快速按压,30次后他抬起清羽的下颏,便于开放气口,接着微微掰开薄唇确认一下口中是否有异物。
      随着视线上移他突然发现萧清羽的脖颈有处几块青紫,靠肩膀的位置还有道像是被勒出来的红印,之前因为清羽衣衫齐楚遮得严严实实,所以没人发现这些伤。
      但此时他男人并没有多在意这些伤的由来,对于小时候翻墙摸鱼,调皮捣蛋的他来说,二十岁的大小伙子身上有点伤还不正常~于是继续扶住萧清羽的额头准备渡气。

      就在渡第一口气时,男人从清羽微弱的鼻息间闻到了一股异样的香粉味儿,味道虽淡,要凑到这么近才闻得到,但属实不算好闻,带着一些辛呛。不同于清羽周身的桂馥兰馨,这股香粉味儿特别像现代的劣质香精,就算味道淡也有喧宾夺主之意,这让男人很难不注意它,若不是因为时间已久,按它原本的浓郁,直接闻完估计都糊脑子。
      清羽上哪闻的这种浓香啊?回忆起萧老爷说清羽一夜未归,加上那些伤…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浮在了男人的嘴角,这好孩子怕不是去了窑子。

      好在心脉复苏时需要捏住病人的鼻子,清羽间断的呼吸也及时阻止了男人在这股怪异的香气中迷惘,脑海中倚楼卖笑之景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第二口气渡完后的头昏脑胀。
      男人明白自己的精力有限,不能再胡思乱想了,咬着牙将胸外按压和人工呼吸30:2的五个循环做完,终于在最后一个循环时清羽有了反应,咳了两声,伴随着男人拼尽全力的最后一砸,一口酸水从喉咙里呛了出来,接着是几声急促的喘息,笼在清羽脸上的阴霾才终于散去,人也恢复了正常的呼吸。
      男人气喘吁吁地撑起自己的身子,拿起清羽的手帕,擦干净小少爷嘴角的水渍,才翻了面擦了擦自己脸上浮出的汗水,边擦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现在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相比于清羽平静的酣睡真是显得格外滑稽,早知道就和《新一剪梅》里一样留个人专门吹气也好啊!
      “算了,我才不忍心让别的男人碰你呢!特别是你老爹!李老师多好的人啊,你爹怎么这么烦!不过,阿列我还是能考虑一下的~”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阿列长大后可是茅子俊那张英俊的小脸,男人没忍住颔首一笑。

      当下是惊喜交杂着庆幸,惊喜于他自己真的可以用本事救人性命,庆幸于这一套CPR做下来,自己没有没出息地晕过去。还真是要感谢现代时空的吃货自己啊,让自己变得这么经得起折腾。
      “所以~清清瘦瘦,秀秀气气有什么用啊,小伙子!给一帮姑娘欺负成这样~”危机算是暂时解除了,男人饶有兴致地看着萧清羽小声地开起来玩笑,在他眼里这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小少爷可真是他“陈”家宇宙里最弱的,没有梁永昌的手段,没有洪三元的机灵,更没有龙大谷的身手,在这个乱世里若不是身在萧家,该怎么活啊~光嘴上打趣似乎不过瘾,男人的手不安分的点上了清羽的鼻尖,用指腹勾勒着这张脸的线条,摸着摸着他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淡,心像是被扎了一下,悲从中来,他低头皱眉却还是没有止住一滴从他脸颊滑过混着草木灰的浊泪砸在身下人肤如凝脂的脸上,留下一朵小小的墨花。
      这……是年轻了二十多岁的自己啊!
      男人时常觉得自己比很多人都幸运,因为当过演员,他年轻时的风采可以被影像记录,当别人还要费劲诉说照片背后的故事时,他可以潇洒扔去一盘光碟。他总以为只要自己心态年轻,那些所谓的岁月变更就追不上他,再说繁忙的工作也从未给过他太多的空闲去追忆往昔,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自己从锋芒毕露变得和蔼温柔,他才终于明白了什么是“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清羽啊,你说我最狂的时候怎么就演了你啊,温柔内敛,肤白貌美,感情专一,你说你除了貌美哪里像我!搞得我现在的粉丝对你还是心心念念,我俩同时掉水里都先救你!呜呜呜,你明明水性超好的说!呜呜……我的青春咋就没了,我咋就来这里了,还特么遇见你啊!”
      果然年纪大了,不能这么思过往,叹命运,越想人越幼稚,越想人越气,气还没处撒,哭还不能大声哭,反正就是委委屈屈。以前还嫌弃过丫丫感性,结婚五周年的时候看个结婚视频都哭半天,如今在这感慨青春易逝,不想坚强,哭成个泪人的又是谁呢?
      “关键别人难过好像都是由于睹物思人,我这厉害了,直接给我安排了个“故人”还是立体带喘气的,我不信你不哭!吓哭的也算!”表面涕泪连连,心里偏还住了个死傲娇,某位“刚毅”的陈姓男子硬生生靠自己把自我的嘲谑给怼了回去!
      他直起身子拿着手帕强行止住自己的眼泪,顺便擤了个鼻涕,避免一会儿装晕过去后,鼻腔里卡鼻涕,那就别说撑到晚上了,一会儿他就能露馅。待情绪恢复平静,他抽了抽鼻子确定无堵后,调整好一个虚弱的声音,正准备喊门口的三个“门神”进来,就瞥见了自己留在清羽脸上那一小块泪渍。想起那块手绢的惨状,男人果断选择把擦拭工具换成了被角,于是再次俯下身去,揪着被子,轻轻擦去那块黑点。他的气息喷洒在清羽的脸上,掠过睫毛时还带动着那片小毛扇轻微颤动。看着这么一张“美好”的脸,男人忽然就有些舍不得了,若不是萧汝章要杀他,他多想看到这双明亮的眼眸睁开,多想听这个懂事的少年亲口和他道声谢,刚刚遇见就要分离,以后他在上海,清羽在青城,估计无缘再见了。
      男人本想多端详一会儿,可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咕噜”声甚是煞风景,他只能虚趴着摸了摸清羽的外衫,幸运的是,还真让他发现了块芝麻酥糖,他赶紧掰下一块刚要扔进嘴里,身下人突然的抽搐吓了他一跳,大块的糖脱手滚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清羽!你!”
      男人有些生气,他第一次如此心疼一块芝麻酥,甚至因为它的“香消玉殒”想赏给“年轻的自己”一耳光,而且这竟然全部是源于私人情绪,和萧汝章打他的那巴掌一点关系也没有!扬起的手掌欻的落下,最后稳稳地停在了清羽的耳侧,男人不开心地嗦了嗦手上剩的渣,“算了,打你干啥,一巴掌把你打醒了,我还咋跑啊!(咕吱咕吱)”

      净土宗第八祖云栖大师开示:“暴殄天物者必有祸生。轻贱五谷者多遭雷击。”
      (陈:那个…其实就…一块酥糖而已…那个清羽也不是故意的…碰巧是它是芝麻的,然后芝麻碰巧是五谷杂粮…?)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前传四—追魂吧!老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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