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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前传五—职业病也是病! ...


  •   05.

      屋内少顷间无声无息,这让等在门外的萧汝章有些坐立不安。踱了几步后还是将他的手搭上了门栓,打算推门而入。
      “呀~老爷!别…”阿列眼尖手快地拽住了萧汝章的袖肘,“梁哥哥说不能打扰的。”
      “你…”萧汝章一时语塞,“你怎么就那么相信梁永昌呢!”
      “因为他说他能救少爷!”阿列眨巴着他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另一只手也把上了萧汝章的大臂。
      “老爷,要不,再等等吧,这眼下……我们只能相信梁大夫啊!”管家也在一旁劝着。
      “等什么!我是看这小子就是空有虚名,现在只怕是躲在屋里憋坏呢!”
      萧汝章瞪着管家,愤怒地甩开了阿列的双手,带着小阿列一个趔趄。真不愧是从小跟着萧清羽一起长大的娃儿,阿列的眼泪水唰地就下来了,楚楚可怜的模样竟让原本占理的萧汝章莫名地心怀愧疚,难以自控地收敛了一些原先语气中带着的气焰。
      “那个……清羽怎么会这样的,我和管家走的时候不还没什么事吗?”
      “是啊!老爷,您回来的时候都没事…后来看您往佛堂走了,少爷想来迎您,开门迎面吸了口冷风……就……就开始咳嗽了,他直摆手也不需要我去扶,咳得直不起腰,只能自己又挪回床边,突然……突然他就背过气去……呜呜……然后……然后我就怎么叫他都不醒了……呜呜……”
      阿列边哭边说,越说越难过,看来萧清羽吧唧一下张床上后给小孩吓得不轻。
      “突然闭气?”这四个字在略懂医术的萧汝章耳中并不简单,他眉头一紧,忽然想到了什么。
      “梁永昌刚刚说清羽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回老爷,梁大夫说三少爷是肺出了问题。”
      “肺?”
      “啊对对!”
      没了“梁永昌”这个人精在一旁搭话,第一时间回应老爷的任务再一次落回管家的身上,与梁永昌相识加起来不过两个时辰,这如担重任的使命感便已这般久违。幸亏他看得出来萧汝章对梁永昌不感兴趣,若是将来萧府有这么一号人物在,只怕自己饭碗不保啊…

      “肺…为何偏偏是这里呢…”萧汝章的脸色慢慢暗沉了下去,他转身背对房门,低下头喃喃地哼了一句。正在杞人忧天的管家并没有留意萧汝章的状态,故而这句话便没有了回应。
      “肺”这个字来源于《内经》,作为中国最早的药学典籍,《内经》是那个时代医者入行的必读书目,略懂医术的萧汝章自然也曾浅尝过书中的内容。不过时间久远,书中内容只余有一些浅浅的印象,加上对梁永昌那个“神棍”的医术将信将疑,所以那句同样出自此书的“肺朝百脉,脉会太渊”,在当时并没有引起萧汝章的注意,一时间也未与书中内容产生任何联系。
      可眼下就只能这么干等着,随随便便将自己宝贝儿子的生命交给一个外人?萧汝章有些愤愤不平,在担忧与紧张地促使下,书中的一些内容再次浮现在他的脑内。

      “肺为华盖啊!”萧汝章突然嚎了出来。
      “诶!对对对!”走神的管家被这一嗓子吓得一哆嗦,他并不知道萧汝章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下意识地接上了话,掩盖自己之前的疏忽。

      “对…对什么!!!”
      “呃…老…老爷…”
      擅长察言观色的管家,此时断然可以察觉出萧汝章语气中的异样,他接不上话,只能“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这个半人低的视角,让他能更清楚地看到:萧汝章摸了摸腰间的枪。

      “老爷,我错了啊!”
      只觉背后发凉,管家拼了命地磕起了头,直到他用余光瞥见萧汝章转过身去,一拳狠狠地砸在了院内的杏花树上。至于同样在场的阿列,小孩早已被这一幕幕吓得定在了原地。
      “起来!”
      雄厚的声音里夹着些哭腔,阿列回神扶着管家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望向树下的那个身影,突然觉得有些佝偻。
      “老爷…您…”管家走过去想要安慰,却撞见萧汝章通红的双眼。
      被震落的杏花缀在他的发间,仿佛是在替屋中的小少爷安抚父亲的忧虑……
      阿列懵懂地望着萧汝章,他不明白一句“肺为华盖”为何会让一向不苟言笑的老爷,这般如鲠在喉。
      管家虽然也不明白此话何意,但萧汝章这番神情他是见过的,那是十八年前,从家书中得知年仅五岁的二少爷萧白羽…
      因病早殇。
      好巧不巧,那天恰是萧汝章新官上任省城知县的日子,本该好好庆祝一下乔迁之喜,却突降丧子之痛。
      大概也就是从那天起,冷若冰霜,正颜厉色,心狠手辣成了萧汝章的做派。唯有逢年过节看到与二少爷相貌相似的三少爷,那眉宇间的戾气才得以暂时消散。
      所以眼前之景,让管家也开始惴惴不安,他很难不去联想,这句话的意思是否与当年家书中形容二少爷的情况如出一辙。

      《内经》中“肺为华盖”是指:肺为五脏之天,即肺在五脏六腑中位置最高,覆盖诸脏。故而,肺一旦出了问题,很多疾病也就接踵而至。在20世纪中期以前,人们还并没有像现代一样白纸黑字地将由肺引发的症状划分得很细,比如:较轻的会出现肺咳、呼吸困难、胸痛,发热等症状;较为严重的有支气管扩张、肺结核,这些疾病多以咯血症状为表现;再严重一些的就像是肺源性心脏病,直接牵扯心脉,频繁发作时让人痛不欲生,常伴有下肢浮肿的表象。
      以上种种在古代和民国时期,轻的大都当作风寒,风热治疗了。而严重一些的像肺结核,在那个年代有一个被人们熟知的名字—“肺痨”。
      那时候的人,一旦被中医告知是“痨病”,基本上生命就进入了倒计时,除非与名医朝夕相伴,经遵医嘱,良药不断,古往今来,鲜少有人彻底根治。
      这些萧汝章想得到,管家也大致猜得到,甚至,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怀疑,莫不是当年贪财慕势的事干多了,如今因果报应,上天要让他萧汝章年近半百再一次经历痛抱西河(丧子之痛)。
      萧汝章转过身,缓缓地向佛堂的方向跪下,管家和阿列想去搀扶却被制止。只见他双手合十,食指紧贴唇部,极力压制着自己的颤抖。嘴里念念有词,大抵是在反思过往,求佛祖开恩,放过清羽,所有罪孽他愿一人承担。虽说从萧汝章口中坦白的一件件恶事,或大或小,皆是事实。可管家明白,若无萧汝章这么多年,在波诡云谲的官场和商界左右逢迎,何来今日萧家子孙的锦衣玉食,一时心中五味杂陈,便也向佛堂的方向跪了下去。
      见长辈们都已屈膝,阿列知道自己站着实在不妥,尽管善良的他并没有什么罪孽要赎,就当是向佛祖表明虔诚,为三少爷祈福了。

      “阿列…阿列…”
      “阿列!!!爹!!!咳咳咳…”
      先传出来的,一声声逐渐弱不可闻的呼喊,来自“梁永昌”。后接上的那两声,伴着肺咳但相对清晰有力的,来自萧清羽,院中的人都分辨得出来,却都一时震惊于二人的状态。
      彼时,小阿列的膝盖还没完全挨地,被这几声呼唤,惊得直接打了直,由于惯性连往后稍了三步,才站稳。

      “少爷!少爷醒了!梁哥哥他成功了!”

      阿列高兴得完全忘了院里还跪着俩老头,拔腿就冲进厢房内,管家和萧汝章没叫住人,只能相互借力搀扶,酿酿跄跄地爬起来,追上阿列的步伐。

      “咳咳咳…”
      还未到床边就先听到几声清咳,靠近时听得最明显的却又变成了带着鼻鸣的喘气声。萧汝章的手抓住床帘不停地战栗,直到听到清羽淡淡地喊了声“爹”,才唰地一下掀开帘子,那一刻他是多么想拥抱自己的儿子,毕竟他曾以为自己再也听不到清羽喊他爹…清羽啊!快让爹抱…
      “靠!”
      萧汝章没忍住,一个脏字就蹦了出来,没办法,眼前之景让他没法不骂娘。管家和阿列因为好奇,也凑近看了一眼,若不是管家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第二声“靠”简直呼之欲出,阿列的本就大的双眼又放大了一圈。

      究竟这帘后是何许场景,能让在场之人如此大跌眼镜,真就恰似那孙答应与狂徒,一番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后的状态。

      清羽袒露着胸口,上身微笼着那件单薄的内衬,原本发白的嘴唇不知被何人吮吸得饱满水润,眼中沁着未涌出的泪花,单看这些,简直就是“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最真实的写照,无奈下巴颏上的那抹黑渍属实破坏了整体美感。

      清羽梗着脖子,秋波盈盈地望着萧汝章,他似乎是想坐起身来,可是身上偏压着另一个人—“梁永昌”。只见那个“狂徒”,整个人成跪趴式,双膝分开跪在清羽身体的两边,黝黑的小脸枕在清羽白皙的胸口上。眉眼,脸颊被烟尘糊得斑斑驳驳,偏是那鼻下部位的颜色最淡,缺得那片印迹和清羽脸上的恰好匹配。
      萧汝章深吸了一口气,攥紧了拳头。
      但看萧清羽的状态倒是还算平静,反观“梁永昌”真就像是身体被掏空,他们进来都这么长时间了,“梁永昌”的气还没喘匀。所以这是刚刚做完法,还是…做了?
      管家吞咽着口水,使劲把自己的好奇心往肚里收,见萧老爷已经愤怒地拽起了“梁永昌”,管家也赶忙上前扶起萧清羽,并在他腰后垫上一个枕头。

      “爹,轻点…”
      多亏了清羽的这一句,原本要被萧汝章摔下床的男人,得以被阿列接过,坐在床的另一边,歪靠在阿列的肩头上。
      显然,阿列还记得男人“做法”前说的那些话,他扶了扶男人的头,毫不嫌弃地将这个脏兮兮的人搂在了怀里,从现在起他要保护这个愿意以命换命救他家少爷的大恩人!

      “清羽你怎么样了?好点没?”萧汝章坐在了管家搬来的凳子上关切地询问着,抬手就将宝贝儿子衣服上的扣子,一颗一颗地系上。
      “爹,我没什么事了,多亏了他…咳咳”
      肺咳还是没有完全止住,但是看到父亲那忧郁的神情,清羽懂事地压住后面的咳嗽,并挤出了一个春风满面的笑容挂在脸上,但这也让后话—“对于男人身份的疑惑”没有机会问出来。

      “咳…”
      一声闷咳从萧汝章的身后传了出来,微弱至极,转瞬即逝,却还是将屋中其余四人的关注全吸引了过去。

      “梁哥哥,梁哥哥?”
      阿列尝试唤了两声,见男人突然停止了粗喘,紧锁眉头,气息奄奄,再也没有了回应,阿列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梁哥哥,你是不是骗我,你说你不会断气的!呜呜呜…你别死。”
      阿列的反应引得萧清羽心中一慌,男人晕厥后,他把过男人的脉,确实是有些微弱,应该是严重的中气不足导致的,而引发中气不足的原因又分为两种:过度劳累和脾胃虚弱。
      清羽有些内疚,因为他清楚过度劳累,无疑是自己造成的,想到自己迷迷糊糊对男人的拳打脚踢,两片绯红攀上了他的脸颊。
      可着脾胃上的问题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父亲请大夫没管饭吗?可要只是一顿没吃,也不会这般狼狈吧。清羽再次抬眼看向那蓬头垢面的人,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啊!萧清羽对这个扬言要以命换命救他,实则是被自己折腾得筋疲力尽而晕的“梁先生”充满了兴致但眼下更多的是对他性命的担忧。

      周围人炙热的目光让本就难受的男人备受煎熬,开始一阵一阵的眩晕,按理这个时候只要他紧闭双眼,遵照原来的计划等待时机逃跑就行。可偏偏这个时候,身体的原主人残留意识一直在告诉男人:以你现在这个状态,已经不是要表演装死了,再不进食就是真的要死了,能撑到晚上都是奇迹了,更别说还要考虑有没有体力逃亡的问题。
      没错,清羽的突然苏醒,以及半梦半醒时的那个癫狂的状态,消耗了男人大量的精力。肚子已经饿得没劲叫了,男人只觉胸闷气短,他仿佛再一次看见了死神在向他招手,不免心猿意马。
      若是现实世界里自己没死,回去了这便是极佳的写作素材,虽然影视化可能不过审…
      若是那个时代的自己已故,穿越过来,用自己第一反派角色的身份,救了自己白月光角色一命,有此奇妙之旅也算值了。
      唉~也就是年纪大了,啥都能看开。
      终归是天妒英才啊!
      反正早晚都是要向死神妥协了,那为什么不趁现在没死透,再看一眼,这个自己还没来得及去体验生活的世界呢…再看一眼那个“三维立体”的青葱自己,也好啊~

      刺眼的白光透了进来,他吃力地眯开双眼对上了那双泪涔涔的眸子,萧清羽也同时觉察到男人的苏醒。
      “梁先生…”
      “清羽…”
      几乎是气音,男人也不知道自己都快行将就木了,为什么会下意识地回应,不是想好了,就看一眼的吗!答应个什么劲啊!明明之前阿列在他耳边哭得那叫个撕心裂肺,他都能做到充耳不闻,怎么清羽的一声轻唤,他便上赶子的答应,这下好了,连死都不能悄悄死了…
      见男人有了反应,萧清羽撑起身子,掀开棉被,挪到男人身边。

      “梁先生,对不起…我…”
      “嘘…”
      清羽的道歉被男人制止,感觉手腕处有一丝凉意,低头看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男人搭上了脉。
      指尖处感受到了轻微的振动,男人用余光瞥见了,自己正在给清羽把脉的手,他略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再次是无声的咆哮:
      梁永昌!lz都快死了!你还把脉!你指定是有病!职业病!再说你只管诊又不管治,把了有什么用!你就是想占人家萧清羽的便宜!臭流氓!死变态!看我回去不把你底片烧了!全烧了!

      旁人自然是听不见这发自内心的仇怨,但身体的原主人似乎是可以接收到这一连串的吐槽,马上给了回馈。于是男人混沌的大脑内,瞬间被各种草药的使用方法铺得满满当当,又是一场头痛欲裂…男人猛地从阿列的肩上弹坐了起来,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梁…梁先生…”清羽被男人的惊醒吓得声音都打了颤,想来刚刚自己是不是也是这般。
      男人闻声,抽回了放在清羽手腕上的手,扶在自己的额头上,闭上眼睛,大喘了三口气。
      “快!纸…笔…纸…笔!”男人闭着眼睛,断断续续地往外蹦字。
      “你要纸笔?”萧清羽率先领会了男人的意思。
      “对…”男人木讷地点了点头,身体却再次脱力歪向了一边,哦,这熟悉的鸢尾花香,自然是萧清羽接住了他,清羽赶紧给了父亲一个眼神,萧汝章会意立刻吩咐管家去办。
      “爹…”
      “管家!拿纸笔!”
      “是老爷!”

      好在萧清羽本身就是个读书人,随身带着文房四宝,男人的这个诉求满足起来并不困难。

      “梁大夫,纸笔来了!”
      男人又咳了一下,才算勉强有点精气神,抬眼看了一下管家拿来的纸笔。
      好家伙!竹刻毛笔,贡宣纸…这些东西在现代都得上万,真不愧是大户人家啊…嘶…头晕目眩的感觉并没有给男人太多时间去考虑这些价值不菲的文玩,他的眼前开始不断出现重影,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太久了,猛地抽了两口凉气,就赶紧背道:“快…准备…鱼腥草…金荞麦…四季青…麻黄…紫菀…前胡…枳壳…然后…”
      “梁大夫,您等等我记一下!”
      男人张嘴就说出了八种药材,给不懂医术的管家一下子听傻了。
      “那个…什么咳?”
      “枳…枳壳”
      “啊!哦…”
      眼瞅着管家在纸上洋洋洒洒地就写上了“止咳”两个字,萧汝章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将那三尺长的宣纸和毛笔夺了过来,改成了“枳壳”。
      “然后还有什么药?”萧汝章急切地问道。
      鱼腥草是清肺解毒的常用药,所以萧汝章一听就笃定了男人在给清羽配药。
      “没…没了…”男人虚弱地应了一声。

      “管家!”
      “小的在…”
      “拿这个,对着去马车里找!”
      “好好好”
      只见萧汝章边吩咐,边直接将那厚实的宣纸“刺啦”一声,拦腰撕断,管家赶忙应下,再办不好事,自己的下场恐怕如同此纸。还好这次去省城顺便做了点药材生意,马车拉回了整整一车各式各样的中草药。人命关天,管家攥着那半截纸,形色仓皇地冲了出去。
      那撕纸的声音有些刺耳,萦绕在耳边久久不散,呆望着那残缺的纸张,男人莫名的心疼,头晕眼花加心塞,这感觉苦不堪言,致使男人想马上表演一个撒手人寰。
      可不知道是不是梁永昌那个自视甚高的“大神医”,担心萧家这帮“凡夫俗子”就算知道了配方也不会用,又是一股直冲天灵盖的酥麻,让身心交瘁的男人,再次被疼醒。
      “还有…还…还有…”
      “还有什么!”这次男人的声音更小了,萧汝章索性直接把耳朵凑到了男人的嘴边。
      “甘草…鱼腥草…枳壳…加…加水…蒸馏…”
      “蒸馏?”就算萧汝章懂医术,那懂的也只是中医,对于西医中常用的“蒸馏术”,他听过就已经很不错了…
      “你…你…会酿酒吗?”
      男人也感受到了萧汝章的诧异,他清楚若是这第一步完不成,后面的步骤都进行不下去,前面的所有准备也将前功尽弃。
      “会吧。以前酿过…”
      萧汝章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自酌自饮似乎是男性特有的兴趣,即便是在已经没有了酒窖的现代,很多60,70年代出生的男子依然喜欢自己在家里酿一些葡萄酒,枸杞酒等,胆子大的甚至自己做雄黄酒…(别问,问就是我爸和我叔都喜欢这么干。)不然,你当《疯狂外星人》里抓外星人泡酒的灵感来自哪里?
      显然,出生于东北的陈大导演自然算是其中一员,技术怎么样先不提,成不成功先不说,装密封罐里往桌上一摆,就相当有成就感了!

      萧汝章:“所以,这和蒸馏有什么关系?”这话让萧汝章有些如坐云雾。
      陈:“你听过`世以水火鼎,炼酒取露气烈而清`吗,里面…咳咳咳,用到的“酒露”就是蒸馏出来的酒…”
      萧汝章:“哦!原来如此!然后呢?”
      男人的“博学”,不仅换来了萧汝章困难得解的欣喜,更让到现在为止一言未发的萧清羽和阿列敬佩不已。所以,梁大夫这么厉害,为啥父亲不管饭呢?萧清羽心中的疑惑再次加深。
      陈:“然后…收集蒸馏液与其余金荞麦等六味加水煎煮两次,过滤…过滤就是把药渣分离出去…”
      萧汝章:“哦”
      阿列:“哦哦哦…”
      男人怕他们也听不懂“过滤”,自动加上了解释。
      陈:“合并滤液浓缩…浓缩就是熬稠一点的意思,加蔗糖…(md!这年代有蔗糖吗…)呃…你加冰糖也行…”
      萧清羽:“有蔗糖的…”萧清羽似乎听出了男人话里有话,赶紧补充到。
      陈:“加水煮沸,再过滤一下,与之前的蒸馏液、浓缩液合并,混匀…就…就能救清羽…救…”
      萧清羽:“梁先生…梁先生!咳咳咳…”
      阿列:“梁哥哥!少爷!”
      说完制药方法,男人完全没了意识,直接晕在了萧清羽的怀里。清羽惊呼了两声,一时牵扯了肺部,往后便只有停不下来的肺咳,阿列手忙脚乱地招呼着两个人,好不容易才帮萧清羽把气捋顺,让“梁永昌”躺平。
      萧汝章直起身子,站在床边,一时怔住了,他的手指在腰间的枪上游走了一下。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内闪过:药方都说完了,“梁永昌”对他已经没有了意义,该除之而后快了…

      “老爷!太好了!梁大夫说得药,咱都有,您说是不是佛祖显灵了啊!梁大夫!怎么了这是!这…还没说这该怎么熬呢!梁大夫…醒醒啊…”
      管家兴高采烈地从外面进来,药材都已经打包分类好,但看见已经晕厥的梁永昌,心里咯噔了一下,脸上的喜悦荡然无存,赶紧冲到床边,生怕是自己回来晚了…若是熬药熬错了,那萧汝章肯定要弄死他!

      “他说了,强撑着说完了才晕的。”萧汝章冷漠地说出了事实,不得不说他忽然有些佩服“梁永昌”的毅力。
      “幸好幸好。”管家庆幸地舒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在庆祝哪件事,少爷有救,还是自己得以保命。
      “管家!留下来照顾清羽,我去煎药。”
      “好的好的,老爷注意安全。”
      这药终归是自己煎的比较放心,毕竟他并不想再给管家解释一遍什么叫“蒸馏”,什么叫“浓缩”…他可做不到像“梁永昌”那样引经据典。

      “阿列!”
      走到门口的萧汝章突然想到了什么。
      “老爷,您吩咐。”
      “按梁永昌说得做,送他去佛堂!照顾照顾他…”
      “好!!!”
      “谢谢父亲…”
      萧汝章并不理解阿列这回为什么这么乐意,清羽的谢谢又是从何而来,莫非是他俩看出了什么吗?自己想杀梁永昌的眼神有那么明显吗?!萧汝章摇了摇头,离开了厢房向后厨走去。
      支好炉子,萧汝章望着手中的药方,奇怪,他为什么就会心软放过梁永昌,还开始信任,关心他了呢?大概只是因为管家的那句“佛祖显灵”了吧。正所谓:“人在做,天在看。”清羽痊愈前,他可不得从现在开始多积点德,所以一时间,萧汝章竟然希望“梁永昌”可以熬过这个夜晚。
      炉子上碰巧有两个灶台,萧汝章鬼使神差地吩咐了过来帮忙的家丁,多煮了一锅“山药粥”…

      萧汝章:才不是给那个“神棍”做的呢!我单纯不想让我儿子空腹吃药~什么?你和我说山药是“补中气”的?!巧合!巧合罢了!

      果然~傲娇这毛病谁都有…

      佛曰:人无善恶,善恶存乎尔心。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陈:那…梁永昌你是什么?救人时是佛,害人时是魔吗?所以你是个磨人的小妖精,啊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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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前传五—职业病也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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