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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前传三—老板!换碟! ...

  •   03.
      实在吐不出什么东西了,男人才扶着马车慢慢起身,属实不敢太快,谁让拍《碧海雄心》吐晕的教训,他没忘。可即便如此,在他站直的一瞬间,还是被“奖励”了一阵耳鸣。

      老爷:“那小子人呢?”
      管家:“在马车边吐呢…老爷,您这次是不是有点关心则乱了。”
      老爷:“那能怎么办,赶快把他带过来。”
      管家:“是老爷!”

      男人撑着马车勉强让自己站稳,清风撩起了马车的门帘,他的意识才稍微清醒了一些,梁永昌的药箱静静地陪在他的手边,他艰难地抬起手把药箱挪到了自己的面前。移动时,药箱单薄的重量,让他也没报多大希望,浑浑噩噩地打开了盖子。
      果然里面没啥特殊道具,听诊器,针灸套装,橡胶手套,纱布,连个酒精和草药渣都没有!男人不满意的扒了扒,不会连个夹层都没有吧!这么轻,有夹层估计也是什么绝世药方,只可惜啊,我可不是梁永昌……男人无奈地敲了敲药箱底部,中空的清脆声并没有让男人多惊喜,还没有管家从他背后一拍来的刺激。男人赶紧将药箱盖上,冲着来找他的管家挤出一个“假笑”。
      小脸黢黑,衬得牙就格外白,故而这个笑容在管家眼里充满了喜感。
      管家:“走吧梁先生,先见一下老爷。”
      陈:“欸!好好好……”
      这是什么演洪三留下的后遗症啊!狗腿子的精髓算是整明白了。
      男人背着药箱跟在管家身后踏入了院门,这里应该是个废弃的寺庙,环境倒还算整洁,估计是常年被过路人默认是个歇脚的地方了。
      那直接在这开间客栈应该有不错的收入吧,富有商业头脑的陈大老板此时想得可美了~

      “老爷,人来了!”
      管家的声音打破了男人坐床上数钱的美梦,男人越过管家看到了威严佛像下伫立的大老爷。
      斑白的双鬓和发间几根灰的发丝交代了他的年龄,金丝镶边的马褂搭配绸缎棕红长衫,这就基本上是乡绅富豪没跑了!手部皮肤细致无茧,没种过地!拇指上的玉扳指釉质清透,那必须是价值不菲!全身上下最朴素的是脚上的黑色圆头布鞋,就那上面还绣着蟠龙!
      某陈大导演这逮着人就是一顿分析啊!
      所以你跟我说这是大老爷?!这分明就是金主爸爸!爹啊!
      男人没出息的在心里呐喊!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世界,想自己有一番事业的前提是抱一个好的大腿!!!豁出去了!为了远大前程!他一个箭步越过管家,冲着大老爷的大腿就要上手…
      “啊啊啊…疼疼疼!”
      在马上就要落实“抱大腿”计划时,头皮突然发紧,是梁永昌的意识觉醒警告他不要OOC吗?非也!就是被大老爷眼疾手快的薅住了头发。

      “你要干什么!”
      大老爷怒视着举止反常的男人。
      “没没没…我啥也不想干,不是您要找我吗,我就想走近点,您先松开,真的疼…”
      男人带着哭腔连连讨饶,得亏这身边没什么认识梁永昌的人,不然绝对是要露馅,而男人更加清楚,梁永昌除非是被正扬喂了老鼠药,否则如此吱哇乱叫,狗腿之态绝不会出现在那个城府极深的衣冠禽兽身上。

      大老爷松开了手,男人终于算是有机会看清了这位达官贵人的脸。
      “谢谢老爷,谢谢老爷,老……爹?”
      因为讨饶不停作揖,而来回摇晃的手突然僵住,男人本以为这个大老爷是他要攻略的NPC,却没想到他看到的是李耀景老师(《大丫鬟》里萧汝章的扮演者)的脸…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陈建斌老师(甄嬛传—雍正)的声音突然在男人的脑子里炸了出来,他疯狂地回忆李老师在《新一剪梅》里到底演了谁,可越回忆他越能发现,脑海里《大丫鬟》的剧情线变得越来越清晰…

      男人怔怔地望着他的买家,泪水慢慢充盈了他长时间未闭合的双眼。大老爷也让他这声“爹”叫得有些愕然。
      “你叫我什么?”
      “爹啊!您没觉得我眼熟吗!”
      泪水夺眶而出,冲淡了脸上的一些黑渍,可男人偏偏干了一件多此一举的事,擦了一把眼泪,本来已经糊住的草木灰再次散开,不偏不倚地盖住了他的之前干净的眼部。也粘了一些在大老爷的袖口上。

      “爹啊!呜呜呜!”
      “管家!把他拉开!疯了吧这是!”
      “爹爹爹!你看看我啊!爹,打盆水把我洗干净您再看看…”
      “疯了疯了!拉开!”
      太长时间没有进食,终是抵不过两个壮年男子的拉扯。管家将男人的手扒开,锁在了身后。大老爷十分鄙弃的拍了拍上面留下的黑印,一巴掌打在男人的脸上!
      “我们家不缺狗!”
      这一巴掌算是把男人扇清醒了,不是硬贴不行,而是他这张脸可能根本不是他本人的样子,男人有些后悔,这一路上没有机会照镜子,确认一下自己的相貌,就这么贸然冲上去。再说李老师演过那么多年代戏,万一这是《锁清秋》的剧本也有可能啊!鬼知道为啥子他好像还看过李老师演的《极品新娘》…

      “对不起,萧老爷…是永昌失态了,这些天总是和死亡擦肩而过,刚刚恍惚间看见了家父…”
      面对男人突然文质彬彬的服软,萧老爷倒也领情,冲他身后一努嘴,管家松开了钳在他双腕上的手,从他身后走到老爷的身边。
      看来这老爷是吃软的啊~男人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永昌明白,这条命是萧老爷您买回来的,以后永昌必定当牛做马报答您,倾尽医术保您长命百岁,哪怕您是要我梁永昌,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我都在所不辞!我梁永昌说到做到,否则天打雷劈,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好了好了。越说越离谱!”

      萧老爷眼中的愤怒消失殆尽,从县衙退下来后,萧汝章已经太久没有听过这样的阿谀奉承了。果然“洪三式”嘴甜在任何时候都是剂猛药。有些幸灾乐祸的男人,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脱口而出的“萧老爷”没有被否认。

      “起来吧。”
      “诶!好的,谢谢萧老爷。”
      看到老爷这些天,难得展露笑颜,管家也只能把自己的疑问往肚子里咽,他是真的不记得什么时候告诉过男人,老爷姓“萧”,估计是在路上被听了去的吧。
      老爷:“梁大夫~”
      陈:“诶,我在!老爷您吩咐~”
      这狗腿子的语气让现代社会里事业有成的男人说完后有些不适,不过经过这么几次的实验,相比于梁永昌的疯疯癫癫和萧清羽的哭哭啼啼,洪三的唯唯诺诺确实是最深得萧老爷的欢心。

      佛龛旁有一木凳,饿得都快低血糖的男人是真的想坐上去,不过现在他正拉着萧老爷的手,只能扶着他老人家先落座了,自己则跪坐在萧汝章的腿边,借着按摩的工夫,缓和刚刚起身的眩晕。

      “三天前我带犬子…”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萧汝章突然在犬子这个称呼上有些犹豫,“我的幺子,出来处理点生意,这小子也不懂生意,就当是出来踏青了,不知道跑哪玩去了,一夜未归,翌日才浑身湿透地跑了回来,本来以为没什么事,就直接返程了,路上他就开始发烧昏睡,醒了就一直咳嗽。”
      “这症状听起来是着凉了啊!”
      男人其实并不知道这是啥病,甚至一时半会儿还分不清这是风寒还是风热感冒,但笼统地说一个“着凉”先搭个话,准没错~

      “本来以为就是风寒,驱寒止咳的药也一路上吃着。”
      “早就听闻萧老爷您也是懂医术之人~”这话让男人成功收到了站在一旁一直没吭声的管家的一个宠溺大白眼!你搁哪听来的啊!年轻人!你是真有我当年的样子,一句话也不让掉地上,啥你都捧。

      “但毕竟术业有专攻,昨夜我们刚到沙河镇他和我说胸闷都喘不过来气,说心脏也疼。”
      “诶呦,那是挺严重的,听这症状像是外感邪寒,邪气克肺,肺气失宣啊”其实男人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就是穿越前,生病了懒得去医院,自己在网上瞎查的,咋治是一点没找到,倒是误点了一大堆网络医生广告,发来了一大堆看不懂的定义……

      管家:“梁大夫果真是行家。”
      陈:“啊这……”(民国人真好骗…)
      萧老爷:“如此,事不宜迟,我儿这病还是麻烦你看看。”
      陈:“在下必定倾尽所能,若不能让少爷痊愈,梁永昌的命,萧爷您只管拿去。”用洪三的口吻说了这么多,突然用梁永昌的说话方式,男人自己都有些不适应。

      “哦~”萧汝章冷笑了一下,王保长的嘱托他没忘,虽说这个“梁永昌”似乎并不讨厌,但能不能活命决定权在他的手里。

      “那~小少爷呢~”男人故作可爱的歪了下头,被黑灰衬托得格外明亮的眼睛放出了“跃跃欲试”的光芒。演员!真是个好演员!哪怕男人的心里播放的bgm是“我好想逃,却逃不掉…”

      “在西厢房,梁大夫跟我来吧”。管家向老爷行了个礼,正要引人出门时,屋外闯突然进来了一个少年。

      “老爷!老爷!三少爷他好像不行了!”
      “什么!”萧老爷倏得站了起来。把正准备从地上爬起来的男人又按了回去,结实的摔了一个屁股墩。
      管家:“阿列,你胡说什么呢!走的时候不还说请个大夫就行吗?”

      诶呦~我的好管家,您当这是现代啊,感冒和玩一样,历史上风寒可不是小病~男人慢慢起身,揉着胯部一阵腹诽。

      “阿…阿列!”
      男人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抬眼看向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冒失鬼。
      按理他会想脱口而出的是“子俊”,可他喊不出来,眼前的少年虽说有着茅子俊的眉眼,能看出他长大后的影子,但他脸部的骨骼脉络并没有戏里那么清晰,还顶着一张稚嫩的脸,个子也没有抽条。不是回忆中那个已经二十出头的爽朗青年,而是按剧本的人物设定的十五岁少年。

      “您是老爷请回来的大夫吗,快去看看少爷吧,求你救救他。”少年跑过来拉住男人,眼泪一颗颗地砸在男人的袖口上。
      “你是阿列?”男人再次确认了一下
      “嗯…呜呜呜”少年老老实实地回答。
      “你的少爷…是叫萧清羽吗?”此时男人才反应过来,他前面喊的所有“萧老爷”都没有被否认。
      “是是是!大夫哥哥你快别问了,快去看看少爷,看看少爷!”
      男人本来怔在原地,可阿列这小孩的劲并不小,边哭边把失魂的男人硬拖去了厢房。

      “清羽!清羽!醒醒啊!我是爹啊!清羽!” 提前赶到的萧老爷拼命地摇晃着床上的人,男人在一旁呆呆地看着,看到卧榻之人的手无力地垂在床边,他想跑,可阿列偏偏攥得他死死的。

      你以为男人是担心一会儿看见自己的脸吗?不!这没什么好怕的,阿列的形象已经告诉了男人,这里的设定是按剧本走的,所以一会儿是什么样的一张脸对他来说就是开个盲盒。
      他真正畏惧全部来源于那只苍白无力的手,他害怕床上的人已经断气,那么接下来他将再一次面临死亡,而这一次他未必能逃脱,这里里外外都是萧家的家仆,而现在具体是什么时间线,他也不能确定,梁永昌的剧本都是乱的,萧清羽提前领盒饭了也是有可能的。若清羽已死,杀他泄愤的会是萧汝章,当然也不排除他直接被阿列一拳打死。

      “赶紧过来!”
      萧汝章冲无动于衷的男人一吼,茫然失措的男人此时就像被浇了一盆冷水,全身麻木,僵在原地。
      “你在干什么啊!”
      男人被这气急败坏的一嗓子,吓得一抖,木讷地走到萧清羽的床边,颤抖地撩起床帘,看向床上的人。

      竟是二十岁的自己!
      眉头轻蹙,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印着两片小小的阴影在眼睑处。皮肤细致的像剥了壳的鸡蛋,只不过肤色白得比自己演万历时候还要再淡一个色号。

      男人高兴不起来,他知道眼前这张毫无血色的美人脸,不是用来给他自恋的,那是他的死亡通知书……
      因为腿软,他撑着床沿坐在了清羽的床边,萧汝章的怒视让他不敢什么也不做,他硬着头皮去探萧清羽的鼻息。

      嗯!很好!没气…

      呵呵…男人只觉得自己现在不是被笼罩在乌云下,小脸黢黑,一路点背。他就是朵乌云!愤怒的萧汝章是那要将他撕碎的闪电。

      为了拖延时间,他只能鼓起勇气从萧汝章手里抢过清羽的手,冰凉的触感透进了男人的心里,他的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装模作样地把起了脉。

      “那个…”
      男人不知道该说啥,萧汝章是懂点医的,他那张阴云密布的脸足够告诉男人,你要是说萧清羽没事,那就是鬼扯!

      “老天爷啊!你是不是打算收了我啊!能不能别这么玩我了!”男人在心里咆哮着,他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偏偏穿在梁永昌的身上了,这命运多“舛”…都快“喘”不过来气了!(陈大编剧,咱这个时候能不能不玩谐音梗了!)也只有梁永昌那个冤种才能匹配得上啊!魂穿加穿书,设定挺刺激哈~
      但……你TM能不能别乱换碟啊!

      佛家有云:若无相欠,怎会相见。
      (陈:我想回家,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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