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ROYAL PURPL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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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的东西不多，而大部分还都是战斗中的情景。
因此若我告诉你，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一个身高不足五尺的小孩负在背上，但我左思右想就是不记得这孩子是谁的时候，这全然不是我的错。
我连沉睡了多久都不知道呢。
但你要知道，我连自己的名字是紫微垣这三个字都花了好几十年才记起来，不知道这孩子是谁什么时候出现的，这种事情在我身上是屡见不鲜。
那孩子有着银白色的头发，金色如艳阳的眼眸，而也正是因为这点我没马上把他烧成灰烬。
被称为‘黑刀’，和‘妖刀’天狼并驾齐驱的我，从来都是选择使用者的份。要驾驭我，也得看看自己斤两够不够得上紫微垣本身的邪气。
我的制造者村正非常了解我的脾气，但却是他的师傅，刀匠赤涟，才真正知道我选择主人的标准。
没错，我就是一个外表控。不上镜的家伙，我宁可被铁链锁在地窖里也不愿被他们碰触。
在这点上，我和赤涟的刀，血殷，倒是挺谈得来。
血殷是个痴情的好孩子，跟着赤涟了这么久也不见他换主人，要他砍谁就砍谁，听话得很。不过据说他的死角还是壬生里一把叫做白夜的美丽的刀，好在他主人也认定了白夜的主人，否则要是哪天兵戎相见了，血殷定会帮着白夜来打败赤涟，就算往后被扔回炼炉重造也在所不惜。
跟那家伙比起来，我紫微垣算是非常正常的有前途女青年---错，女刀一枚。
言归正传，因为现在握有我的小鬼长得还算可爱，发色眸色很奇特，因此破例的，我并没有给他下马威便同意他带着我一路跑到了江户---要知道，在一个不足五尺的孩子背后被晃得蹦蹦跳跳，随时还得注意刀鞘快磨到地面了的旅程可真称不上是舒适惬意。
从他和一个戴着头巾的男子的对话来看，我们现在处于江户的德川府。
想想也没错，我从这里就能感受到北落师门那脾气超臭的家伙，那把连刀都不算的家伙说甚么只能被德川家的黑血掌控，但我们几把刀都心知肚明那混蛋只不过是觉得，江户比村正家的地窖有趣罢了。
村正共打造了七把比较有名的刀，有一对在壬生，一把是我，一把是天狼，一把是北落师门，一把叫做涓被村正用了，剩下两把，我连面都没见过。
天狼，北落师门和我的关系好些，毕竟我们三个的凶名最响，也被村正锁在地窖里最久。
血殷和我们的交情那是在赤涟来访村正的时候发展出来的，他比他主人还慵懒妩媚还欠揍霸道，根本不像把男刀。
天狼私下里曾跟我说过，除了白夜那把冰山武美人以外，大约也没别的刀会要没点男相的血殷。
---耶？突然出现了壬生武士的味道。
想到那些人，我从刀柄至刀尖都钢铁沸腾了起来。
他们目空一切，以为处于壬生金字塔最下层的自己也是人类的神，光是这想法就让我很想笑---纵然我根本没有脸也没有嘴来笑。
我的新主人倒是很反感他们，很快用我解决了一群正在对德川守夜的忍者进行屠杀的壬生喽罗，并且更快盯上了一个能够隐形，正对平民百姓们大肆屠戮的带队官。
血殷受多了赤涟影响，讲话都有些像他主人。这时候他会说什么来着？
啊，对了，‘这破小孩活得不耐烦了？’
远远的感觉到了北落师门朝着戴头巾男子飞来的声响---啊，原来这家伙也姓德川？真是令刀惊讶。
但看来他的体力很充沛，精神也够坚强，被沉睡已久的北落师门彻底吸取了一次精力之后还能好好站着---这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事情。
上次那个被吸的人可是躺了三个月才活起来。
但我还来不及对北落师门打招呼，我的新主人佐助却已经将战斗进行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我没想到佐助也是树海出身的孩子，但显然他也有着壬生的基因。没哪个十二三岁的小孩能使用雷电的力量的---这显然是他身为壬生一族实验品所变异出来的能力。
无巧不成刀，我紫微垣刚好就是个绝佳的导电体。
看着隐形人被电出来的样子，佐助和我是一般的解气---不要以为作为导体的我不会感觉到电，要是被震得浑身酸麻还没把敌人揪出来的话，我发誓我会当场反噬佐助。
就算是把刀，紫微垣也是个重视外观的淑女好不。
把对方确实解决的那一刻，我感觉到了，佐助的心意。
说起来好像很肉麻，但是对一把刀来说，这不啻是漫漫生命中极为稀有并且极为重要的时刻。
能够遇到可以和自己心意相通，甚至连记忆都能互相交换的主人，在我被打造出来这么久以来，也还只遇到过两个。上一个叫京四郎，不知为何我很久没看到他了。
而且，京四郎太认真严肃了，就算他的睡脸多引人犯罪我多喜欢，时间长久下来，他终究只是把我当成是一把无法沟通的刀。
现在遇到了可爱的佐助，而且还能跟我紫微垣互换想法，这件事大大的增加了我把他当成正是主人的意愿。
‘---你叫紫微垣啊。’忽然他这么说，而我的微笑在下一秒僵硬。‘我以为刀没有性别呢，但你根本就是个老女人嘛。’
好了，这梁子结大了。我硬是用还在体内的电把佐助震得鼻青脸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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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一如既往的安静肃穆，每一步都被放大许多倍。辰伶常觉的在这个沉静得过分的殿堂中，迟早他也会忘记如何说话。
他对着阶梯最顶端的两个男人恭敬跪下，头俯得极低。“---吹雪大人。菱祗大人。”
辰伶的师傅吹雪和同为太四老的菱祗皆是出了名的冷面孔，甚至能一动不动一声不吭的坐上一整天只为了某个实验或者法术。此次他贸然来打扰两人，早就跟吹雪学习结束出师了的辰伶心里是不断打着鼓---倒不是说两人喜怒无常，而是这大殿本身的气氛就令人拘谨得窒息。
两位太四老皆转过身来，吹雪示意辰伶开口。
“我奉命去围剿叛徒村正和鬼眼狂刀的时候，没想到御刀匠赤涟也在那里，并且她出手帮助了村正，因而无法制裁叛徒。”辰伶低声道，作好了受到惩罚的准备。
没想到迎来的只是一片静寂，他终于忍不住抬眼看华美阶梯顶端的两人。
真正一言不发的只是吹雪，他正凝视着挚友菱祗，眼中的关切不言而喻。
而另一个常在背后被人称为疯狂科学家的菱祗大人，则脸色铁青，半边白色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他露在外面的眼---另外半边脸早被常年戴着的面具掩住了，无人看过真容。
---辰伶这才想起，御刀匠赤涟跟菱祗的关系。
他小时候去找赤涟的时候，只要去到菱祗在皇城的居所，十中有九会在那里找到她。
赤涟深深恋慕着菱祗的心情几乎整个壬生高层都知道，但就偏偏菱祗无动于衷，而赤涟也拉不下脸来硬着头皮追求一个辈份年纪都比她小得多的男子。
其实整个族里没一个人觉得刀匠喜欢上比她年纪小的菱祗有何不对，看她活了这么久还精神奕奕的样子就知道，赤涟天生具有的能力不是攻击也不是感知，而是对壬生一族毫无用处的，长生不老 青春永驻。
于是，冷肃严谨的御卷者菱祗和风华绝代的御刀匠赤涟，在旁人眼里根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但偏偏菱祗就是对赤涟格外冷漠，好脸色也没见他给过几个。
“---那么，我们的御刀匠现在过得如何？”吹雪半晌后问辰伶，他有些犹疑的看了眼菱祗，这才回答。“她看起来还是同二十年前一般，吹雪大人。实力并没有退步，看情况似乎有继续打刀的意愿。”
看了看不动如山的菱祗，辰伶忽然决定多加一句。“她问起了您，菱祗大人。”
不出所料的辰伶收到了两名太四老同时射出的冰冷眼光，但感觉下菱祗显得有些怅然的气场，辰伶觉得还是挺值得。
“我先退下了，吹雪大人，菱祗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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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正爷的病情在这些天中恢复了许多，从赤涟小姐满意的表情来看，他甚至很快就能摆脱终日躺在榻上的囚徒生涯。
“---那么，我们该走了哦。”
没错，由夜的生命时效只剩下了四十天，赤涟小姐在村正的坚持和由夜的哀求下总算答应了和狂他们一起前往壬生，但还是对村正的身体非常不放心，最后干脆用了一通宵写了张长长的注意事项，总之不把村正照顾得无微不至能赤足跑上富士山不罢休。
有了本来就是壬生一族的赤涟小姐陪同，他们去往壬生的旅途应该会容易一些吧。至少不会再出现迷路的场景了，由夜是这么想的。
在这些天里，由夜抓紧时间对自己进行了严格的训练，不光是把枪术更进一步，她也想到了远距离的兵器面对难以预料实力的敌人时的弊处，于是也求赤涟小姐给她恶补了下从来没好好学过的刀法。
没学不知道，学了吓一跳。赤涟小姐其实在教育方面颇严肃，并且是个极端的完美主义者。
她被要求从握刀的方式开始，而光是这个动作就让由夜吃尽苦头---就是一点小错误在赤涟小姐眼中也是无可容忍的，常常被她敲暴栗的额角红得很可笑。
每天晚上由夜亦被要求至少花半个时辰冥想，增加自己和刀的共鸣。
光是这两项就让由夜叫苦连天，她还真不敢想被赤涟小姐认真训练了这么久的村正爷是怎么活下来的。
但事实证明，打出来的孩子才成器；只不过是十多天的时间，她就感觉到自己实力大幅度的提升---虽然在狂眼中还是弱小得蝼蚁般垃圾。
但是梵天丸爷很和善的跟她进行了一次友好切磋以后---当然是对方只能用木刀而且不能攻击由夜要害的情况下---由夜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能在铁塔般巨大的四圣天手下走过三招。
就连梵天丸爷自己都满惊讶，并且对由夜由衷道贺。
‘这下你可以鄙视壬生所有下级武士了。’
这句话对她而言不啻是最大的肯定。在以前，由夜对此事是想都不敢想。
“该走了，椎名姬。难道你还在等着谁不成？”赤涟小姐在稍远方催她，由夜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快步跟上。
狂皱眉听她木屐磕在地面的声响，道：“你若不改掉这习惯，迟早会被人砍得死无全尸。”
她自动把这理解为关心，因而笑得很灿烂。“谢谢关心。”
狂哼一声，转头。
赤涟小姐正忙着检查村正的身体情况，男子被她拽来拽去的只能苦笑，但没见半点怨言。
由夜不禁好奇起来，于是趁着赤涟小姐去拿东西的时候悄悄凑到村正爷身旁。
“---您对赤涟小姐，感觉起来好像是在带着没长大的姐妹一样呢？”
村正爷笑得云淡风轻，拍了拍由夜头顶。
“就像师傅说过的，我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对我来说，师傅也是一样。师傅是个很寂寞的人，可是她嘴硬的程度又正好跟她寂寞的程度成正比…所以由夜姑娘，拜托你要好好照顾师傅哦。”
看看换好了新的裙装，正在左扯右扯仿佛很不习惯新的布料材质般别扭的赤涟小姐，由夜忽然有些懂了村正爷和赤涟小姐的相处模式。
于是她坚定地点头，一半是为了让村正爷安心，另一半却是对自己承诺。
“一定不会让赤涟小姐受伤害的，我保证。”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ROYAL PURPL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