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四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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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XX年三月二十七日，晴。]
当我想了解一个人的时候，便会想尽千方百计与对方相遇。我甚至放下了一直坚持的原则和个性，只因为他的存在。
喜欢上一个温柔的人，究竟是好是坏？
我的告白还未出口，你的拒绝又太过隐晦。这样下去，再多的复杂和不甘都无法压制住心脏的“脉搏”吧！
写到这的时候，我重重叹了口气，笔尖在白纸上留下一个大大的黑点。
我仍记得自己的座右铭：自怨自艾永远不是我最终的选择，不能过度放任自己停留在这种环境下。
敲门声打断了我的回忆。抬头看去，胜村太阳正倚在门口笑得正欢。他勾了勾手指，一脸挑衅地回望过来。
这个笨蛋…我嘴角一抽，认命地合起笔记。
“所以，你叫我出来干嘛？”
他摸着下巴，一脸轻松地开口：“我们来玩个游戏，敢不敢入？”
“少来这套，你这次又输给了谁？”别以为我不知道，附近有好几个看戏的“观众”。
“啧，果然瞒不过你…”
太阳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视情况而定。”
我抱住肩膀，冷漠地看着他诉说理由。
“之前不是有个文化课测试嘛，他们说我肯定过不了。然后…你都知道了，我就跟他们打了个赌。”
“…你自己文化课什么水平心里没点数吗？跟你那个年纪第二的舍友比，没可能的。”
“啧…反正我就是没过，那怎么了？！还不给我想个办法，我去哪找第三个人啊？”
“哈？”
“输者的惩罚游戏，那群混蛋是这么说的。找到一位亲近要好的长官，以比赛为前提捉弄对方……”
“胜村你这家伙…莫不是疯了吧？！”
我们彼此之间，亲近的长官只有三个，还要保证对方接受“适度玩笑”这个原则，人选不就只有一个了？
“但是…捉弄前辈这件事我可做不到。”
“没事，交给我吧！我不会太过分的…”
结果那天，羽京前辈还是生气了。
不得不说，前辈生气的样子确实很可怕。
再也不陪胜村太阳发疯了，我在他眼里光明的形象绝对不能崩塌！（重重的笔印）
回去的途中，竟碰见了海卫的人。
我心里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来者不善。如果任由这群家伙在我们的地盘上闹事，所谓的矜持和规矩，都要扔到九霄云外！
大家自来到这里，就被灌输着一样的道理：没有人，能够破坏陆卫的“和平”。
哪怕看上去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有人说过：阳光只抵达河流的表面，无法继续往下。因为它缺乏石头的重量，可靠的实体。介入事物从来不停留在表层，要么把对方击碎，要么一沉到底。
在那下面的水处于黑暗中，像沉底的石头那样处于水中，抬着河流的身躯向前。
我们都在时间看不见的地方，悄然改变着。
“哎呀，看来碰上老熟人了。”
对面的人笑着走来，跟羽京打了个招呼。
“平野君，好久不见。”
“欸！羽京桑好冷漠啊…我们三天前刚碰过面吧？还是说，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对此，羽京前辈显得十分冷漠。
“你们来陆卫，有什么事？”
“喂喂，不要无视我啊…”
“好了，在陆卫的地盘上就收敛一点吧，平野。”
“嗨嗨，知道了长官。”那人举起双手，安静地站在长官身后。
“我是泽野宏，海军本部的少校。”
“想去陆卫本部，直走右拐即可。”
“不，我们不是来找直辖部队的，而是来审查的。”
“哈？马上就到三军比试了，你告诉我现在能审查什么？”
胜村皱起眉头，他一向跟海卫不和。
“该不会是来找茬的？毕竟两军的关系糟糕透顶。”
“住口，这不是我们能议论的。”
羽京前辈打断他的时候，我松了口气。士兵妄自推测长官心思这件事，传出去难免会被有心人利用。太阳又是个大大咧咧、藏不住自己的心思的笨蛋，真令人头大。
“说到底，陆卫的人不过是花架子。你们经历的痛苦和训练，不过我们的一半。”
“就是，你们不是要裁员了吗？这说明陆卫的重要性，大大减退了！”
“你说什么？！”
血液在太阳穴里发疯似地悸动。
对我们这些人来说，自卫队称不上信仰。但我们每一次奋不顾身地在战场上拼命；每一回训练有素地完成各项加派任务；每一天都在抓捕罪犯保护民众中度过……
这样的大家，这么认真的陆卫却要被人嘲笑！
那些付出的汗水、眼泪和止不住的离别都是永恒不变的存在。明明，明明都是…
西园寺垂下眸子，“明明都是保家卫国的战士，两派内斗，就不觉得羞耻吗？”
对面沉默了一阵，泽野缓缓开口：“你还不明白吗？在这场政治的漩涡中，谁都无法逃脱。海陆两家自古而来的仇恨，可不是你一句话就能转变的。”
“这复杂的孽缘让我们…这些仇人的后代无法相处。正如老虎和狮子不能共存，连自己的信仰和领土都要相互争夺。”
泽野宏拍着手，平静地转移了话题。
“这样吧，看你们的样子是不肯轻易退让了。我们海卫总不能空手而归，不如来场友谊赛？”
“尽兴而归，你们应该没有拒绝的理由。”
这场比赛，是打着友谊之称的争夺赛。
“羽京桑，无论比赛的结果如何，我们都会上报的。”
“自然，私下斗殴，本来就是违禁。”
“啧，你是真听不懂还是……”
泽野盯着他看了一会，对方面色平静如初。“算了，希望这次你还能把握住那份骄傲的理智。”
毕竟，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考核。
太阳低声问我这两人是什么意思？我没有回应他。
我是清楚的，但我沉默着，把真相埋藏于心。不是所有真相都需要答案，有时候明白太多只会徒增烦恼。
在我看来，这是一场长官之间的博弈，以整个赛场为棋盘，下属为棋子。赢了，是一张调令；输了，就被按上子莫须有的罪名。
人生如棋，黑与白交错，生与死交融。
长官们执棋，自然变幻莫测，也难免举棋不定。现在棋势无定，棋局难料。羽京前辈，是否能打开那条“通道”，挣脱这些虚幻的束缚呢？
我这样思考着，迎来了比赛的起点。
我不是第一次见前辈的近身搏斗，但他从未有过这样激烈的交锋。点到为止的界限，早已消失得干净。
血液夹杂着汗珠滴落下来，被人狠狠擦去。前辈额头的伤口显得越发狰狞，但他毫不在意，目光紧随着敌人缓缓移动。
在对面嘲讽不断的呼喊声中，他依旧冷静地出招、受伤然后强力反击！
莫名的冲动下，我开口喊道：“前辈，不过是一只暴躁的野兽，可不要被吓到了！”
映入眼帘的，是前辈近乎狠辣的踢击。
四方受到重击，摔倒在地失去意识。而羽京前辈缓慢起身，正好撞上泽野的视线。
两人进行了一番眼神交锋，直到对方首先败下阵来，露出莫名隐晦的微笑。
胜村太阳抽到的，是译文。
这是他的弱项，失败也在我的意料之中。但这次落败似乎给予了对方很大的压力，我暗自担忧，希望这一切尽快结束。
胜村太阳，他的骄傲终究刺伤了自己。过于灼热的阳光，在划破黑暗的同时，也带着难言的苦痛。
枪术，一直是我的主场。
我不敢有丝毫大意，输赢皆掌握在我手中。如果自己输了，接下来的战斗会更加艰辛！
熟练地检查着枪械，我抬起头看向上空。
湛蓝的天空，火球一样的太阳格外显眼。四周的云彩环绕其中，竟被衬托得虚幻。
脑中划过乱七八糟的想法：这样的天气，看久了眼睛都会流泪吧？
我抬起手臂，对准目标扣动扳机。
………
“抱歉，羽京前辈。”我眼中黯淡无光。
为什么，没能摘下胜利的果实呢？我明明一直…信任着自己手中的枪术！
“原来如此…竟敢在我面前，耍这种小心机。”
“什么？”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你不必道歉，他们用了不入流的手段。”
正如前辈所说，对方抱有偏见和恶意。
这场不公的比赛，我们略胜一筹。
临走时，羽京前辈缓缓开口：“什么时候你们开始没了底限，顺着别人的谎言艰难前行了？”
泽野宏笑了笑，“因为我不想陷入被动的谎言里，那很可怜。”
一行人缓缓离去，只剩我们站在原地。
我侧过头，刚好看到羽京前辈紧抿的唇。
生活中，总有一种谎言，即使你为此牺牲经济利益也在所不惜。
他垂下眸子，轻声说道：“我们也走吧。”
就这样，彼此都朝着相反的方向前进。
我们身后的背影，仿佛两条永不交融的平行线，链接着未命名的黑暗。
[XXXX年四月四日，阴。]
这悄无声息的离别，让我的心思破灭了。
它如同一阵风，使浅薄的情谊雾气般融化，却让深挚的爱意在内心燃烧。
羽京前辈离开了，连带那份熟悉的记忆。他走得果断，冷静地与部分人断了联络，却只字未留。
推门而入时，温柔的光晕与我的指尖重合，洒落敞开的书本里，携着满满的光芒。
打扫用品整齐地摆放在角落，一排排密集的工作档案被装订成册，摆在窗旁的柜子里。淡蓝色的窗帘轻轻浮动，一支玉兰探出头来，精巧的花瓣似在莹雪中浸过，在人前展现着自己的清雅和高贵……
这间屋子里除了那盆玉兰花和满柜子的档案以外，再无那个人留下的一丝痕迹。
空荡的房间宛如我的心，透着冷怯的凉。
我缓缓关上房门，少年人暗恋的芬芳一点点随风逝去，随之而来的咖啡般浓厚的苦涩。
海卫不是我熟知的领域，但想到那个人（木村拓哉）跟羽京前辈的亲密关系，心里便泛起一层刺痛。
但是…也是时候该放弃了。
从始至终，都是高桥明远一个人的喜欢。
我封闭了那间“暗恋”之屋，平静的退出，然后回到现实世界，过上属于自己的生活。
[XXXX年六月八日，大雨。]
一片片乌云从北部天边急涌过来，伴随着闪电的雷声大作，暴雨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泻而下。
红褐色的土壤没有凝固，上空的阴霾无法散开；不久前扔在地面的残肢不知流落在何处，连血腥味都被潮湿的空气遮盖住。
此刻，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化为乌有。他们透漏出崩裂的肢体、破碎的躯干和双目大睁的头颅，被这血色永恒吞灭。
他们都死了，之前还谈笑风生的战友成了一堆辨不清面容的“遗留物”。
他的头掉在井里，在肮脏的污垢里起伏；手脚隔了几条街，装在不透明的黑塑料袋中。
“死者有三名，都是战友关系。”
来人将照片推到我面前，坐在椅子上托着下巴。“据说，你前天晚上见到良子了？。”
我清楚这些警察的套路，只不过在茫茫人海中寻找最相似的一人。
“没错，大概是晚上九点多吧。我在阳台上透风，低下头正好看见她的身影。”
“你跟她搭话了吗？”
“并没有，毕竟我们不是很熟。自卫队男女间的界限向来分明，我没有机会和理由靠近一位女性。”况且，我又不喜欢她们。
他点点头，显然是清楚的。
等对方问完，我也彻底摆脱了嫌疑。
打开伞站在门口时，我心中一阵悲痛。
整整四十八刀，全部砍在她身上。凶手愉快地看着少女苦苦哀求挣扎，却残忍将其杀害切割，抛尸街头。
后续的发展我没有关注，最近我们忙的焦头烂额，也顾不得警方那边毫无关联的杀人案。
说到底，自卫队和警察是同根不同类的“维序者”。
所有人都知道，有事情找警察。确实如此，除非上级命令，否则我们不会触碰对方的“区域”。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