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沉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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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和他们一起去欢庆酒会吗？”格林德沃问道。
体育馆里已经几乎没有人了，人们相拥着去庆祝典礼的成功。在格林德沃面前的邓布利多看上去有些疲惫。他已换下常服，长发被松松地束在脑后。
“我有点累，而且今天晚上我还要去教堂值班。”邓布利多一边清点着地上被垒成一堆堆的物料，一边回答，“十一、十二、十三……”
“阿尔，你愿不愿意一起去喝……”格林德沃斟酌着用词。
“我记得你说，你明天就要走了对吗？”邓布利多突然转过身来。
“……是的。”
“你父亲好些了吗？”邓布利多关切地问道。
格林德沃耸耸肩：“不过就是遵医嘱继续复查。”
“祝福你和你的父亲。”邓布利多浅笑道，“你愿不愿意来我家坐坐？我给你和你的父亲准备了一份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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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格林德沃第一次走进邓布利多的家里，满眼所见几乎都是重复的白色和米色。就和他在监听器里听到的一样单调。
“喝点茶吧。”邓布利多端出一组毫无装饰的骨瓷碟，将茶杯递到彼此面前，然后他转身进屋去拿东西。
趁着这个当口，格林德沃将随身携带的一袋粉末倒进了邓布利多的杯子中。下手时，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居然有一些颤抖。这样的伎俩他干过很多次，可是这一次竟如此不同。
许久，邓布利多才从房间出来。他手里拿着一只稍大的羊毛袜：“给。”
格林德沃接过羊毛袜，觉得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又伸手去掏，结果摸出两支巧克力棒来。只是这次的巧克力的造型不是布丁状的，而是管型瓶状的。
“思来想去没有什么好送你的，我让福克斯做了特别样式的巧克力棒。虽然你不喜欢，但也算留个念想。”
格林德沃觉得这份礼物里蕴藏着一丝邓布利多身上难以捉摸的幽默感，低低地笑起来：“不，我其实真的挺喜欢的。”他止住笑意，缓缓说道，“这段日子以来，因为有你，我感到非常快乐。”
“我很荣幸。”邓布利多克制而礼貌地回应道。他起身走向操作台，“可惜我还没尽到地主之谊，总该让你吃到特色食物才行。”他有些热情地说道，“盖尔，可以请你帮我个忙吗？请你去院子里摘一些迷迭香好吗？”
格林德沃照做。回来的时候，他发现邓布利多杯子里的茶已经空了一半。
邓布利多准备着简单的下午茶，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攀谈着，格林德沃不知不觉竟放松下来，甚至有些眷恋这样具有日常感的互动。好像他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回到那种刀尖舔血的日子，好像他面前的这位神父真的会让他的内心安宁。
“盖尔，我几乎从来没有在这座房子里说过这么多的话。”邓布利多笑道。
“你会怀念这段日子吗？”格林德沃斜倚在桌子上，咬着苹果说道。
“我会的。”邓布利多的声音甚至带上了一些俏皮，“我怎么可能轻易忘记一个直接问师傅‘是否相信基督之血’的人呢？”
格林德沃笑起来。
“你真的是我见过最无礼、最狂妄、最不守规矩的人了。”邓布利多说道。
“你有没有想过我是撒旦派来的呢？”
“你最好是。”
格林德沃笑得更肆无忌惮， “您相信这是真的吗？”
出乎意料的是，邓布利多的表情变得异样起来，他慢慢靠近格林德沃，“我相信这是真的。”然后吻了上去。他的吻法相当笨拙，只是用自己的嘴唇轻触对方的，但却整整停留了好几秒，好像是要永远镌刻下某些东西。
待邓布利多稍稍后退，格林德沃甚至能看到他脸上近乎虔诚的表情。
——毁了他。
“我想，”格林德沃哑声道，“这不是‘告别之吻’吧。”
——只有毁了他才能共沉沦。
“‘当你的嘴唇靠近他时’”邓布利多低声引用，“‘就不要让你的心离开他的。’”
——毁了他。
格林德沃心中的升腾起一股毁天灭地的企图，
【……】
格林德沃没有继续逼迫邓布利多，而是俯下身，将脸埋进对方的颈窝里，闷闷地对他说：“神父，您应该知道，您会下地狱的吧。”
“……是……”
“别担心。”他抬起上身，开始轻啄对方的唇，又说道：“我会在那里陪你。”
【……】
失去意识前，邓布利多看到祭台上的镜子映射出彼此相拥的姿势。
他把自己彻底放逐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沉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