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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断案 ...

  •   “阿姐,你可总算舍得来看我了。”

      “师尊将回上界处理事务,有许多要交代与我,回宫便耽了些时日。”祝渚烟浅笑,温和解释道。

      刚到这个世界没多久便认了蓦山溪当师尊,起初祝渚烟以为她只是出世超凡道行高深的修真者,没想到当真是鸾姿凤态的天上仙君。

      下凡游历,偶在偏隅小村遇到了无处可去的她,瞧她是个可造之材,便带她去了在凡间由她坐镇长老之位的重清宗,亲自授予她修真之业。

      入了宗门后祝渚烟便随蓦山溪入住了在她还未飞升时的修炼之处莫涟峰。

      蓦山溪让宗门派人用她的名字和画像在凡间四处奔波了数月,没过多久竟真的有人上门认领,来的却是一个仆从。

      原身也叫这个名字,但身世却与她天差地别。

      那时整块大陆上屈指可数的大国之一的帝王,便是原身的父亲,母亲则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但那也只是曾经了,先帝铺张奢靡荒淫无度,他的皇后早就在朝廷中安插了许多自己的势力,随后又打着为清君侧的旗号联通御林军一同推翻了先帝的统治。

      后来扶了个血脉相隔甚远的小王爷当了傀儡皇帝,又以不作为为由降为储王,最后自封为帝,前后不过二十余年。

      想来有修真者的存在毫无灵力的凡人是不会建立王朝的,可只要有人踏上了修仙之路,须得斩断尘俗,不得靠灵力入仕争权。

      且随着修为不断高升,对俗世的欲望也就越来越小,不屑同凡人为伍,只需斩妖除魔,提升修为,顺便还人间清静。

      最重要的是,天上的神官是不会允许妖魔们随意践踏虔诚供奉他们、为他们的神力提供最根本来源的凡人的。

      前朝遗留的妃子公主王爷们,有仇的便随便寻个罪名杀了,不愿惹事的就贬去了封地,留下来的皇子们,除了祝渚烟,便是这位沁霞公主了。

      她能留下,只是因为她母亲就是从前的御林军统领胞姐,回个情面而已。

      “那你此次回宫,可待多久?”沁霞靠坐在她旁边,挽着她的手臂不放。

      “此番下山,目的除了回宫省亲,其二便是要来历练的,师门虽说灵力充沛,但若不去施展巩固,再高的境界也是虚的。”

      “意思是,阿姐你想什么时候归宗,就什么时候归宗咯?”沁霞有些兴奋。

      “宗门没有吩咐的情况下,便可。”祝渚烟微笑补充道。

      “在这深宫大院里,能同我推心置腹的,也只有阿姐你了,往年回来,只待了数月便走,可叫我好等。”沁霞委屈地嘟了嘟嘴。

      祝渚烟懒得再宽慰她,转了话题:“听闻母皇上月已下诏将你赐婚给了杨太傅的那探花郎,他可合你心意?”

      “这婚嫁与不嫁,又不会顺着我的性子,我不过是圣上与杨太傅之间筹码罢了,只愿成了亲,那驸马不让我据着性子就好。”这话听着豁达,却含着幽怨。

      “我还是羡慕阿姐,修真之人,不用受这礼教拘束,随心而活,”沁霞感叹道,“阿姐一定会和所爱之人在一起吧。”

      “羡我做甚,”祝渚烟扬起眉,笑着否认,“你可是大沂公主,没人敢欺负你的,受了气了就找我和母皇,一定让你舒畅了。”

      祝渚烟站起身子,露出爽朗的笑:“还有半月便是你大婚之日了,要不要陪我去选选你的嫁妆?”
      ……

      半月后,

      十里红妆,凤袍霞帔,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祝渚烟在迎亲队伍里骑着马,面上带着亲和的笑,内心却毫无波澜,这是她在这个世界生活的第二十年,除了新奇外,她很少真情实感地流露出什么情绪。

      驸马府上宴会万分热闹,这杨驸马也是一表人才,颇有君子风范。可沁霞还是靠着祝渚烟偷偷哭了许久。

      她母妃早已病逝,那助母皇夺位的舅舅一年前因为谋逆被处死,同族之人皆被发落至南疆,有血缘关系的,竟只剩下祝渚烟了。

      想来她实在可怜,祝渚烟轻声细语安慰了她好一阵,宴席结束后,就是她与夫家行礼的事了,再怎么惋惜,也是该走的时候了。

      翌日清晨,公主府外有人急急忙忙地说有要事禀告,一听,祝渚烟瞬间消去困意清醒起来。

      驸马居然当夜死在了新婚房里!

      “公主也是第二天迷迷糊糊醒来才发现,那血在旁边流了自己一身!”驸马府上的管事瞪直了双眼,“公主缩在床角不敢移动,又哭又叫,嘶哑着嗓子说要我赶紧禀报您。”说完顺手擦了擦额头的汗。

      “本宫知道了,你先回去,告诉沁霞,本宫会给她一个交代的。”

      祝渚烟潜心修炼二十年,在宫中带的时间不超过三十余月,并且要么是在文华殿同皇子们一同读书,要么便窝在书房里,清静自在,没人来扰过她。

      她还是头一次遇上这样同她有关的命案,虽不太懂,但样子还是要做足了。

      遣那管事回去后没多久,祝渚烟便被皇帝召到了和极殿内。这里一直是大沂皇帝处理日常政务的地方,她的母亲纪黎上位后,只去了些庞杂无用的装饰,但站在殿内,肃穆感未减半分。

      “儿臣拜见陛下。”祝渚烟行了半跪礼。

      “起来吧。”纪黎声音里带了些随和。

      “你可知晓了昨夜驸马被害一事?”

      “今日早晨便有人传了话来。”

      “那么你对此事有何看法?”纪黎向祝渚烟发了问。

      “儿臣认为,有人蓄意在公主大婚之日深夜谋杀了尚在新房的驸马,这要么是驸马的某个仇人故意挑的时期,要么,便是对皇家威严的挑衅。”祝渚烟说得义正严词。

      纪黎叹了口气:“这命案不管怎么说,都与皇家扯上了关系,大理寺与刑部也并不方便着手处理;你是沁霞的皇姐,了解她的性格,这么些年你也从不浮躁,做事沉稳,此案,便交予你来处理,可好?”

      “儿臣定不负所托,尽快将凶手捉拿归案。”

      “这龙纹令牌可命令百官,你且收好,大理寺已经派人去往驸马府,你也即刻动身吧。”

      祝渚烟双手接过令牌,振声道:“是。”

      驸马府外已经有衙役将此地围守起来,祝渚烟出示令牌进来后,只见一青年男子穿着绯色常服迎了过来。

      “见过公主殿下,在下乃大理寺少卿,谭季。”

      “谭大人不必多礼,本宫是奉圣上旨意前来调查的,处理这些,还有些青涩,望谭大人多多担待。”祝渚烟客气道。

      “先让我见见沁霞吧,烦请谭大人带路。”

      夫家暂时将她安置到了西院客房内,也没有丫鬟侯着,祝渚烟一跨进门,就看见沁霞蜷缩在床上的角落,脸埋在膝上小声啜泣着。

      祝渚烟温声安慰了她好一阵,又叫人将她送回了自己的寝宫后,才去了凶案发生的现场。

      囍字红烛锦帘,新床上的大片暗红,诡异又和谐。

      “仵作查验过了,驸马昨夜睡在床外侧,被人用抹了蒙汗药的口巾捂住口鼻昏过去后,凶手便一把将刀刺入了心脏。”谭季向她说明了行凶过程。

      “可曾查到是把什么样式的刀?”

      “还未曾,属下这就让人去查。”

      祝渚烟离开了院内,边走去主厅边吩咐道:“传驸马的护院侍从们来主厅,有话要问。”

      “驸马先前一直在翰林院内当值,圣上下诏赐婚后也一直留在府中侯备婚事,不怎么上街的。”一丫鬟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那他可与人结过什么仇怨?”

      “公子待人温和,他接触的也都是有志之士心怀抱负之人,不会有人对他起恨意的。”那丫鬟竟维护起他,为他辩白道。

      “那他又为何会被人所杀!”祝渚烟蹙眉,重重叩了叩桌,被人糊弄的感觉真难受。

      那丫鬟又支支吾吾讲不出话了。

      “你,”祝渚烟指着对面一旁站着的五大三粗的护院,“你来说,驸马近日可有什么异常?”

      护院的眼神躲躲闪闪,眼睛朝周围转了一圈。

      祝渚烟手一挥:“你们都出去。”

      众人皆散走后,那护院,拱手作揖,开了口:“回大人,驸马近日确有些异样。”

      “怎么说?”

      “驸马近些日子总是爱来往于那暖月楼,每次没待上几个时辰,就带着愠色出来了。”

      “暖月楼?”

      “就是现下京城生意最红火的青楼,公子以前去的次数虽没有这般频繁,但每次在那歇下的时间却更长,这其中缘由,我也不清楚。”

      “哼,堂堂驸马,却常常流连于烟花之地,隐瞒不报,你们可知这是欺君之罪?”祝渚烟冷声质问道。

      护院被吓住了,低头怯生生说道:“是老爷的意思。”

      祝渚烟一怔,居然是杨太傅刻意隐瞒,他那么板正守教的一个人,怎会允许他的独子去那烟花之地。

      这杨崇恩是如今的内阁首辅,想要掩了这事,自然是轻而易举,但他向来是刚正不阿谨遵律法的,从前教起这些金枝玉叶的皇子们也是说一不二,错了就罚,不讲一丝情面,可如今……

      祝渚烟仰天叹了口气,侧头对身边的近侍说道:“去查查杨太傅最近的行踪。”

      又对那壮护院道:“告诉他们,本宫先回去了,有事递信到公主府。”

      “啊?为何要……”没等那护院把话讲完,祝渚烟使出灵力随手捏了个诀,转眼便躺到了自己的寝殿里,两眼一闭。

      这才半天,怎么那么费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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