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世界万人迷》粉墨蜘蛛

5、安保系统

　　今天诊疗室的客人也很少，预约表上只排了三个人。但约的时间却非常分散，一个在上午十点，其他两个都在下午。
　　即使发生了这样可怕的案件，但诊疗室却照常开启。

　　跟在徐舟身边，苏茂的态度非常殷勤，十分自然的接手了大部分工作。徐舟也没有反对，只是微笑着朝他道谢。

　　“不用谢，徐医生。”苏茂将治疗椅的开关打开，转头看着徐舟道：“昨天多亏了你，不然今天就该轮到我预约治疗了。”

　　“是吗？”徐舟的表情不变，“很高兴能够帮到你。”

　　十一点不到，两人就完成了上午的工作。

　　“离饭点还早。”徐舟看了看光屏上的时间，“你有什么地方想去吗？”
　　“抱...抱歉，徐医生。”苏茂脸上的笑容有些发苦，“我还是觉得诊疗室安全点。”

　　“不用道歉，是我没考虑周到。”徐舟走到办公桌旁坐下，开始例行浏览关于这个世界的各种他认为会有用的信息。
　　也正因为如此，在初来乍到的时候他才能如此轻易的融入这个世界，看起来与当地的原著民并无区别——除了工作特殊了点。

　　检索到他正想要的内容，徐舟停下了敲打着虚拟键盘的手，一边对着苏茂道：“在这种特殊时期，安分的呆在这里的确会更加安全。”

　　见对方并不反对自己的提议，苏茂松了一口气，随后好奇的问：“徐医生，您好像一点都不害怕。”

　　徐舟看着光屏上的资料目不斜视，语气却仍然温和：“害怕不会让现实产生任何改变。”

　　“也是...”过度的恐惧就是越轨，可以吞没人类的所有理性。

　　走到徐舟身边，苏茂好奇的将头凑近光屏，问：“徐医生，您在看什么？”
　　光屏上的字清晰的映入眼底，“人面模拟器...便携型？”

　　“嗯。”徐舟轻轻点头，“这样的小道具早已在市面上流通，昨天出现在餐厅的嫌疑人应用的应该是这项技术的升级版 。”
　　他伸手将光屏上的示例图片放大，“要弄到这种东西十分容易。”
　　如果他现在下单，不出十分钟，相关的产品就会由机器人送货上门。

　　“监察科没有禁止这类商品的原因是这类东西根本无法迷惑治安机器人，连最普通监控都能去掉模拟器的伪装，接收到每个人最真实的模样。”
　　徐舟重新将图片缩小，后背轻轻的靠在椅背上，用右手的食指尖轻点着桌面。
　　“按照常理来讲，这是不可能实现的犯罪模式。”

　　但这个推论成立的前提条件是——机器人能做到百分百的公正，严格执行安保程序，不偏袒任何人。

　　“我只能想到一个可能。”徐舟直起身，伸手把光屏上的页面关闭，“那个人在安保系统上动了一些手脚，所以程警官他们找不到任何线索。”

　　但这个世界的人对机器抱有一种盲目信任，甚至是崇拜的心态——就如同一号所说的，是人类在模仿机器人。
　　因此，他这个猜测不会有人认同。

　　果然，就连站在他身后的苏茂都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徐医生，安保系统是有自我意识的，人类篡改不了它的数据。”
　　“这是常识呀...”
　　机器人没有感情，因此不会包庇任何人。

　　苏茂垂眼注视着这个思维‘天马行空’的男人，眼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
　　他说：“您真可爱。”

　　徐舟却没有受他的影响，只是保持着微笑，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继续道：
　　“在安保系统的掩护下，嫌疑人根据受害者的行为习惯变成不同的模样，在对方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完成绑架。”
　　“就像昨天餐厅里的那位服务生，又或者...”他抬起头，用一如既往温和的目光看着青年，“他今天变成了‘苏茂’来接近我。”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诊疗室十分安静，他们甚至能清晰的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开玩笑的。”徐舟朝着苏茂露出一个微笑，随即收回了目光，“机器人可不会对人类‘偏心’呀。”

　　“您真是...吓了我一跳呢，徐医生。”苏茂也笑了笑，然后回到了自己的临时办公位。

　　一直到午餐时间，两人都沉默着，没有多余的交流。
　　......

　　到了饭点，徐舟将诊疗室的设备电源都关闭后问苏茂，“想去医院食堂还是餐厅？”

　　苏茂毫不犹豫的选择医院食堂。
　　“也只有徐医生你才会问这样的问题了...”他跟在徐舟的身后，语气像是在撒娇：“昨天那个犯人就出现在那里，正常人怎么敢去嘛。”

　　徐舟将青年态度的转变看在眼里，却只是笑笑并没有接话。
　　可苏茂的话却多了起来。

　　“徐医生，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越轨。”他凑到男人的身边故意压低嗓音，“越轨等级被评定为极危不可控后可是会被流放到地下城的。”
　　青年的眼睛无辜的眨了眨，似乎刚才并没有说出无限接近于恐吓的话：“真的一点都不怕吗？”

　　闻言，徐舟停下了脚步，双手环抱在胸前眉毛一挑，低头与这个不安分的人对视。
　　“我以为你至少会保持到我下班。”
　　没想到这个人被揭穿后竟然破罐子破摔，完全放弃了之前还玩的兴致勃勃的角色扮演游戏。

　　“徐医生你在说什么？”‘苏茂’的表情变得迷茫，似乎真的不知道徐舟话语里的含义，“什么保持？”

　　浮夸的演技。
　　徐舟收回了目光，没有再理会装模作样的青年，抬步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既然对方不再认真表演，他也不必继续配合。
　　......

　　一路上，‘苏茂’缠着徐舟问东问西，直到回到诊疗室，预约了下午注射S-20的人走进来，他才停止‘输出’。

　　由于真实面目被徐舟毫不留情的揭穿，再加上没有如愿的看到这个男人‘变脸’，下午的工作都由徐舟一人完成，苏茂完全没有过去帮忙的打算。

　　倚靠在墙壁上看着徐舟忙碌的身影，青年的眸光闪烁——这个男人似乎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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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第二个‘病人’后，徐舟照常把各类仪器的电源关闭，然后将特质手套摘下来放进盒子里消毒。把所有东西都整理好后，他才发现苏茂仍然站在原地看着他。

　　“徐医生很专心嘛。”被人无视了那么久，青年的心情当然算不上好。

　　徐舟温和的朝他笑了笑，仿佛眼前的人还是他的同事，而非危险的犯罪分子。
　　“抱歉，刚才太过专注了。”
　　他并非故意无视对方，只不过专注是他工作的常态。

　　闻言，‘苏茂’直起身走到他面前。
　　“徐医生，你好像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青年的眼神变得很冷，嘴角却向上勾起，展现出一种克制的疯狂。又或者...快要克制不住的疯狂。

　　“你已经落到我的手里了。”他说：“没人能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