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明天》衡嫣

6、入古楼

　　她笑了，在偏殿再次起舞，依旧美的摄人心魂。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直到在也看不清她的身影。世界归于一片黑暗，她选择自缢于城墙之上。
　　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就像我们正在前往沙哈拉沙漠的飞机上。我对那里没有丝毫向往，此行不过是为了验证。身边发衡嫣然依旧笑得没心没肺，热衷于向我描述各地方风土人情和她游历时的各种趣闻。
　　即使我被噩梦缠身，听得不甚专心，她也全无恼意。单手只着下巴盯着嫣然的侧颜神游。她前世应该是悔不当初吧，救了我，从雪原上的猎鹰变成了宫中的金丝雀。李天立也在后悔吧，后悔结实了衡越，埋葬了大好前程，变成现在一副不人不鬼的模样。
　　大家好像都在后悔……就好像，只要我还在好奇最后的真相。
　　“喂，你用自己的DNA顶替我的，真的么问题吗？”开口却是一个不相关的问题，那天检测报告上的端粒基因并不是我的而是衡嫣然的。
　　“没事啊，反正过了今天，老师就算在想查也没机会了。”衡嫣然一副老神老在的模样，好像对这件事情有绝对把握。
　　“衡嫣然同学，你不去当神棍真是可惜了。”我对她这种说话留一半的方式厌恶痛绝。“彼此，彼此了，你不去高考也真是可惜了。”衡嫣然一副听不出来反讽的烂漫。这姑娘是怎么做到行为和外貌南辕北辙的，句句杀人诛心。
　　如果不是这狗屁寿命的限制，我现在应该坐在窗明几净的学校和同龄人一起学习应试知识，有烦恼也有开心，一起为即将到来的高考破釜沉舟。
　　结束了九年义务教育后，母亲希望我可以开心快乐自由地度过余下的时光，索性没让我继续读书。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这句话是永远的真理，每每听到旁近中学的下课铃声，我都不禁思考，如果我还能继续上学，我的生活会是什么的？
　　飞机平稳地在平流层穿梭，慢慢得进入梦乡，再次醒来时时候已经平安到达沙漠戈壁边界。我木然得看着眼前浩然的沙海，只觉得说不出话来。那种进入猛禽领地的压迫感让我几乎无法正常呼吸。
　　风声很大，我几乎无法听清衡嫣然在说什么。我说：“衡嫣然，你准备好，去死了吗？”我猜她听不到，所以这句话其实是问我自己，陈光，你准备好去死了吗？
　　那小丫头居然不受风声的影响依旧蹦蹦跳跳还冲我说话。我看着他的口型，辨认了好久才发现是：早就准备好了。
　　哈哈哈，这个爱开玩笑的世界。有漫长时间的人们随时准备好离开世界。苟延残喘的我却依旧怕死怕到骨子里。
　　边境只有两三个村民还在继续坚守在世代居住的地方，我们给了一位老妈姆一些钱，老人热情的接待了了我们。老人年纪大了，说话难免有些颠三倒四，口音又比较重，我实在理解不了，只能听嫣然和妈姆聊天。
　　从衡嫣然的口中才算明白这地界现在嘛回事。政府那边的意思是只固沙，只要沙土不蔓延就行。至于这边的居民能转移的就转移，实在不愿转移就由社区定期派居民来人文关怀。
　　用老人的话来说：她的根在这戈壁滩上，就像那沙中的白杨树一样。这边居民虽然只余三两个老人，但盗墓贼络绎不绝，他们就像阴沟中的老鼠，嗅到了财富的味道就奋不顾身，黄沙之下皆是白骨。
　　妈姆的情绪颇有些激动，对那些想要探寻楼兰密阁的人们满是愤慨：对世界万物没有敬重的人，必将死于自己的好奇心和盲目。我讪笑着不自然地摸鼻子，我们此行的目的也是那密阁古墓。
　　妈姆听到我们也有去探险后抬眸，苍老的双眼泛着泪花，：“乖娃娃哎，为了真相去找罪，值得吗？”我沉默以对，未曾思考过这个问题的我，也只能沉默以对。在我最后有限的生命里，什么是值得，什么又是不值得呢？

　　我们在风沙中探索了整整一个下午后，古楼终于在我们眼前出现，我们相视而笑。真是幸运啊，能这么快找到古楼。早在进入沙漠前，嫣然就很严肃地告诉过我，一定要做好死在见到古楼前的准备，否则，她不会陪我这最后一程。
　　说是古楼完全准确，风沙将它几乎完全淹没，我们通过电磁波扫描仪才发现它的具体身影。嫣然嘴角弯弯开玩笑地说：“科技改变生活，果然不假。”风声狂暴，我没有回答，这句话是太过真实了，如果不是扫描仪，我们很有可能经过古楼后继续向沙漠深处前进。
　　高温，脱水，虚脱，饥饿……沙漠想吞噬一个人太过轻而易举，白骨铸城也并非难事。这漫天的风沙到底见证了多少人寿命的尽头。“所以，你打算怎么进去？”衡嫣然问了一个极其现实的问题打断了我的思考。
　　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上次来时，这栋古楼还没有被沙漠吞噬，我们轻而易举地从底层向上探险。完全覆没的话，强行从顶端进入，缺氧又是一件麻烦事。
　　故事到这里就像按下了暂停键，我苦笑：“看来，我得带着谜团进入坟墓了。”衡嫣然环视四周：“那不挺好的，这中危机四伏的古楼不去也罢……”……
　　“陈光，看那！”顺着嫣然手指的方向，两个盗洞出现在我们面前。因为沙子流动性，还特意用合金板材人工形成一个通道。这种庞大的工作量让我瞠目，那些盗墓贼为了金钱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这不就是打瞌睡送枕头吗？这个盗洞的出现，倒是打消了我立即折返的年头。衡嫣然轻挑细眉，我们都明白彼此什么意思。不再废话，我先顺着盗洞向下。
　　盗洞一直修到古楼的入口，我不禁再次感慨：“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远道而来的盗墓贼为了虚无缥缈的财富竟能完成这样的大手笔。
　　古楼的机关门就是考验的第一步，繁杂的花纹上镌刻这罗马文字。“光影的守护者，欢迎来到光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