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最后的时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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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楼中的一切都和前世记忆相同，入门的机关，双层水银棺，奇特的丧葬文化，古怪的选择题……时光将一切掩埋，又似乎没有改变这里分毫。变化还是有的，机关口的的白骨又多了许多。寿命有限，而人之贪欲无穷。
衡嫣然对面前的惨状和机关都没什么兴趣，一直懒洋洋地打哈欠。我用肘捅捅她问道：“不发表什么感慨吗？”她抬眸：“有什么关系吗？这些惨状和我？”许是真的困得狠了，泪花在眼眶中打转。
空气又变得沉默起来，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专注于眼前的浮雕画，上边刻满了古国奇怪的文化，而我想找到的答案仍旧没有出现。古楼十三重，更无一结果。我终究只能长叹一声，苦笑道：“回去吧，我想知道的东西恐怕此生难觅。”
衡嫣然闭目养神并没有理我，空荡荡的古楼只听风声一片。一种惶恐涌上心头，我惊呼：“衡嫣然，你醒醒。”
她身形摇晃嘟囔道：“喊什么，我的命定就是今天。带我回去吧，回苗疆。”说话的全程都未曾睁开过双眼，我将她搂入怀中，只觉得轻盈如纸，随时都有可能逝去。
饶是聪慧如我也未曾料到，一路伴我前行的同伴会止步在今天，在我之前香消玉殒。各种混乱的想法在脑海中翻滚，一时间丧失了说话的能力。她略略睁眼，继续小声说：“棺木上有毒，入口的罗马花纹上也有相同的毒药。这就是我的宿命，不要难过啦。”
她喘了口粗气接着叙述：“你想知道的答案，在第二块青龙浮雕的背后，去看看吧。”阿姆那句问话再次在耳边回荡：为了一个答案，值得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背上她，声音满是沙哑：“不看了，我带你回家。”如果……如果知道今天是，那这古楼我又干嘛要来？
脚踏黄沙的时候，衡嫣然轻轻戳我的后背。泪水还是滴落在沙漠中蒸发，我回应道：“天朝小太子最爱雪域自由如风的少女，寿命有限的陈光感谢一路相伴的衡嫣然。”身后的小姑娘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慢慢没有了呼吸。
人在沙漠里是不能哭的，可眼泪不停的翻涌。阿姆远远地等着我回来，看到没有声息的衡嫣然，不停地叹息。老人脸上刀刻般地皱褶都像是在悲哀，对孤寂的她来说，嫣然也许是一个安慰吧。我该如何解释自己的年少轻狂和不知计量。
我请了车，连夜回奔苗疆，那还是衡嫣然的故乡。司机问我：你朋友怎么了？我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她就是睡着了。”许是我的状态过于没有说服力，司机狐疑地盯着我。还好，这世界上的日常问题都可以用钱解决。
我在生命最后一天中午见到了胡子拉碴的衡越，他对我的到来并不惊讶，笑着说：“来赴死了吗？”我点点头，两个人都是一副了然。他开口：“来吧，小天才，说说你的猜想。我再告诉你真相，而后就去见阎王吧。”
我开口缓缓陈述有关我的猜想：“你不是李天立，是衡越。这具身体是你夺舍来得吧，你早早地就到了寿命极限，这时候你遇上了傻白甜的李天立，他优秀又年轻的身躯是你的不二之选。但是很显然，你并没有做到完美融合。大多数时候，你得潜意识和李天立的显意识混合在一起。这才是让衡嫣然误会的关键所在。
我在电视上见过李天立，他是含着金汤勺出身的人，一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样的人很难偏执，他知道自己做不到实在太少，而且都是命定。他身上应该有那种博学带来文雅和豁达，可我没看到一点。
其实我的一切都是在你算计范围内吧，无论是游历的路线，还是在有关前世的回忆。都是在你得算计下吧。嫣然的蛊是同你学的，你不可能看不出问题。唯一的解释就是你故意放我们走，古墓里的毒药是你动的手脚吧。证据就是明明很少有人去的地方，阿姆却有准备两床干净的被子，如果不是知道会有人来，一个独居老人是万万不可能这么做到。
你明白我在万念俱灰后一定会同你屈服，毕竟我是真的很讨厌这些命定。”
衡越笑了很真诚的笑容，眼睛里没有了丝毫杂质。他点头道：“不愧是被命运选中的人，你得猜测基本都是正确的。不过我要纠正一点，我是衡越，也是李天立。是天天想救我，不是我毁了他。”
“切，毫不了解就敢信口开合，我看这小子也就一般。电视前的我和现实的我有什么关联吗？而且，他对前朝的的猜测不会是空白吧。怎么不谈谈这方面的东西？”
一个人，一种声音，一个语调，两种内涵。
难怪，一个躯壳两个灵魂，没有哪种民间的手法能做到。衡嫣然，你是对的。精神分裂症患者——李天立。
我看着他说：“前朝旧事知道又何妨，我的今生已经快倒尽头了。那些被时间掩盖的真相早就不重要了。”
他笑着摇头：“也就骗骗我这老头子，骗不了你自己，更骗不了你的心。不过，你真的中过蛊，不是偶人蛊，而是惑心蛊。你的行为早就出卖了你的心。”
哈哈哈，世间万物逃不出情欲二字。而我究竟两世也看不透人之情感。故事就这样，在没什么好说的了。衡嫣然陪了我六天，却像陪了我一辈子那么久。我低头轻吻了怀中的衡嫣然，低声喃喃：“乖，下辈子，去坐回自由如风的少女吧。”
这令人厌倦的人间，我倦了。
我困了
亲爱的小姑娘，这就我全部的故事
晚安，好梦——
再也不见。
end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最后的时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