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巷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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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人从赌馆里出来，融入了人群中，露西和乌拉紧随其后。
贫民窟的窄巷错综复杂，露西必须极力盯着以免跟丢。走了大概十多分钟，前面三个人突然拐进右边的一个暗巷里。
“糟糕，赶紧跟上。”
露西说着就要加快赶上，被乌拉拦了下来。
“里面情况不明，先别贸然行动。“
“那怎么办？再犹豫他们都快跑了。”
乌拉沉思了会儿，看间巷子右边有个长梯。于是凑近露西耳边，交代了自己的计划。
“待会你就像这样……”
......
露西现在很后悔。
她就不该同意乌拉那不靠谱的方案。
现在她孤身一人走在暗巷里，两边是青灰色砖墙砌成的排屋，四周黑压压的十分渗入。
突然，她注意到前面的停住的黑影，一男一女，是她们一路尾随的三人其中两个。
“哥几个在11街附近混了二十多年，被人摸着尾巴跟踪还是头一遭。”
其中一个瘦高个，戴着头巾的人开口了。站旁边的女人则玩弄着手里的匕首，不怀好意的看着露西。
真的被发现了。
露西心中十分慌乱，想往后退，却发现后路走出他们三人的最后一位——一个双手缠着绷带的胖子。
前后都被堵住，露西这下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说吧，谁派你来的，是警戒厅还是哪个帮派？”对方开口询问，语气不善。
露西没有回答，她在估摸着时间。
“大哥，刚刚跟着咱的好像还有一个，现在不见了。”
“哼，不着急，我们把这小丫头逮了就清楚她们的来路了。”
瘦高个说完要走上前来，急得露西掏出自己身上唯一的武器——一柄镶有玉石的拆信刀。
看见露西用一把仅有寸长，形似剪刀的武器对着他们，那三人不禁嘲笑。
“哈哈哈，起初我们还以为是守卫呢，原来就是个上城来的贵小姐。”
露西紧张的望着头顶，巷子两边的排屋窗户里，飞速掠过一个身影。
现在她反而不那么慌了。
“比起我，你们跟应该担心担心自己。”露西反问对方，“你们应该想想最近犯了什么事，得罪了什么人。”
这句话镇住了三人，他们面面相觑，眼神闪过一丝恐惧。
“你是为上城盗窃案来的。”对方恶狠狠的说道。
看见有戏，露西继续诈唬他们。
“你们的同伙米克已经把你们的事全抖落出来了，盗窃上城财物，你觉得你们能躲得了几时？”
对方听到这里反而乐了。
“你刚刚说我们的‘同伙’？不不，米克早就不是我们同伙了，也许你撒谎的技术还需要练练小丫头。”
说完瘦高个大手朝她西挥来，情急之下露西突然指着对面大喊。
“看，你后面是谁！”
瘦高个大笑，“你当我傻……”
话音未落，只听“哐当”一声，玻璃碎渣四散，一道闪着寒芒的剑刃紧随其下，血花顷刻喷涌在墙上。这个傻子眼睛瞪大，无力的捂住脖子翻腾的血口，倚墙倒了下去。
攻势来到太快太猛，等一旁另一个女盗贼反应过来抽刀时。兽人乌拉的膝盖就狠狠撞了上去，女盗贼瞬间武器脱手，吃痛倒地。她还想努力爬起来，剑尖却瞬间抵住她的右脸，留下一道长长伤口，鲜血缓缓渗出。
“住手！”
只见堵住后路的那个胖子已经箍住露西双臂，整个抱起。露西双脚离地挣扎着。
“再乱动我勒死这小丫头。“
胖子喊着，手臂上青筋暴起。
乌拉对威胁充尔不闻，而是直接抽刀站起。只低语了一句。
“把头低下。”
“佬子叫你别动！”
“把头低下！露西。”
露西双眼闭紧，猛地低下头。短短一瞬后，一股温热的液体浸染了她整个右脸颊。
“砰嗵”一声，钳制露西的力量消失，她坐在了地上。
缓缓睁开眼，露西看见后面的大胖子仰面倒地，一柄守卫长剑横插在他的脖子上，穿透而过，骨肉模糊。
乌拉站在十尺开外，刚刚她的奋力一掷，直击要害。
“我还在他手里呢，你真扔啊！”
露西大喊，她能感觉当时剑刃理她的额头不过一公分。但看到乌拉身后的女盗贼此时摸到了武器，急忙提醒。
“小心！”
女兽人回头，骨节分明的双拳一握，眼睛里满是杀意。女盗贼又吓得坐了回去。
这家伙是怪物啊。
露西颤颤巍巍的走到乌拉身后，刺鼻的血腥味让她几欲呕吐。
乌拉拿出徽章晃了晃，然后双手撑住膝盖，俯身盯住坐在地上的女盗贼问。
“城市守卫查案，说你们最后见到米克是什么时候。”
“五天……前，在码头。”
“找他做什么？”
“我们听说他搞到了上城通行令，于是想让他帮我们偷点东西。”
“从舞会上？偷出来的东西呢？”
“米克这小子卷赃物跑了，我们没找到他。”
“你们这种小毛贼不可能知道舞会具体的时间地址，说，谁告诉你们的？”
女盗贼脸色痛苦，似乎在权衡什么。
乌拉用手捏住对方的肩膀，拇指掐在喉咙上，尖指甲逐渐嵌入肉里。
女盗贼想扳开女兽人的手，却纹丝未动，脸上的伤口不断渗血。
“咳咳……我说！我说，是红夫人，红夫人放出的消息。”
“红夫人？”
“暗流公会会长，她放出二郡主奥莲娜那天会在上城猫眼石俱乐部，举办生日舞会的消息，届时风棘城有头有脸的贵族富商都会到场，这让城内盗贼闻风而动。”
“偷到城主府上，你们胆子真不小。”
“但我们真的一样东西也没拿，米克那晚压根就没出现在我们约定碰头的地方。”
见问不出什么了，乌拉用外衣角擦了擦手上的血迹。
“跟我回一趟警戒厅吧。”
说着乌拉抽出一支绳子，把女盗贼手给捆上。
露西站在一旁看着。突然，她似乎想到什么，开口问：“乌拉我记得你说过暗流公会的盗贼一般四人一组行动对吧？”
“是啊，怎么了？”
乌拉边捆边回答，动作利索，如同一个经验老练的屠户。
“但米克一年前就脱离了他们的团队，去做洗船工了。按理说这么长时间，他们应该有新人加入才对呀？”
“你是说……”
“少了一个！”
露西和乌拉同时抬头望向四周。
无人的暗巷此时格外安静，两具尸体横倒在地，更远处的黑暗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这是“悉悉索索”类似爬行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快，最后如同冲刺。
“不好！”
乌拉迎着脚步冲了过去，因为她的剑还立在十尺远的地上。
几乎同时，就在乌拉触碰到剑柄时，和那个黑暗里冲出的怪物狠狠撞在了胖子的尸体上。
乌拉和她的长剑瞬间被撞飞出去。
露西惊叫出声，因为出现在她们面前的是一个不人不兽的怪胎。乌拉虽然作为半兽人，但也只是多了些异于常人的特征，可眼前这只生物已经很难称之为“人”了。
头颅尖细，眼眶深红，全身长着灰毛，双腿双脚上还有锋利的尖爪。背后一条蚯蚓般的长尾甩动着，如同一只人形老鼠。
乌拉晃了晃自己撞得生疼的脑袋，准备捡起摔飞的长剑，谁料那个怪人以超乎常人的速度突入而来，一爪将接近两米高的乌拉按在了墙上。利爪嵌入乌拉浅绿色的皮肤，瞬时就多了好几道殷弘的血痕，血液顺着的伤口流下。
若论体格，这只灰鼠怪人还没半兽人高大，但所爆发出的力量却让乌拉身处险境。
不行，得帮帮她！
露西扫到丢落在旁边的长剑，快步跑了过去。
“乌拉，接着！”
她把剑扔向乌拉，对方一把剑柄，翻转手腕剑刃对外直刺过去。
“呜嗷！”
那怪人吃痛，捂住胸前伤口退开。乌拉得以挣脱，露西连忙上前扶她。
“没事吧？”
“没事，小伤……”
乌拉勉力支撑着说到，嘴角的鲜血被她舔了回去。
战斗还没到可以喘息的时候，二人惊讶的发现，那个怪人的伤口开始在他痛苦的嚎叫中快速愈合，一团浓稠的黑屋笼罩其上。
乌拉把露西拉到身后，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命令着：“这家伙不好对付，待会我拖住它，你往巷子出口跑，从拐角原路回去。”
“你让我丢下你一个人跑？”
“小家伙你待在儿没用，还只会添乱，快去！”
乌拉一把推开露西，转身直面那四脚趴地的怪物。
黑屋翻涌升腾，怪物龇着牙怪笑着。但乌拉没有丝毫怯意，她也露出自己的两颗尖牙，发出摄人胆魄的可怕低吼——兽人的战吼。
露西想跑，也只能跑。
战斗，死亡这些东西以往只存在于她床头的故事画本里，现在却血淋淋的摆在她眼前。她只是个不到17岁的小姑娘，是一个法术不会的半吊子法师，是乌拉口中“什么都不会的实习生”。
但她不甘心。
她和乌拉其实只认识一天不到，她讨厌乌拉的独断专行，以至于其中一半时间是在呛嘴。
但她还是不甘心。
可战斗还在继续。
看见露西离开，乌拉变得谨慎很多，她掌握好距离，极力闪躲着怪物的攻击。
利爪数次扫过耳畔，乌拉也几次命中对方。
可这终将是个不公平的决斗，对方几乎刀砍不透的身躯一次次突破乌拉的防线。
再一次的闪躲着，乌拉意图砍向对方脖子，却见那家伙不要命似的迎着剑刃而来。利刃滑破对方血骨，怪物带者黑雾的尖爪也穿透乌拉肩膀。
怪物的伤口不断愈合，乌拉的剑确再无力抓紧，掉落在地。
“怪物，放下她！”
巷子里传来一声娇喝。露西站在中央，双手紧紧握着一柄短小的拆信刀。
怪物抽出利爪，乌拉跌落在地，右膀上多出一道血淋淋的深口。
“有本事冲我来，死老鼠！”
怪物转头看向露西，双眼在黑雾中犹如冥灯。
露西也很害怕，对准怪物的小刀不断颤抖，牙关紧咬下唇。她不断向着内心深处的黑暗呐喊。
快啊，快出来啊！
你平时不挺能吵吵的吗,现在装死是吗！
“我答应你，混蛋！”露西闭眼大喊。
当那怪物扑过来时，有一瞬间露西甚至都能闻到自己口中的血腥味。
紧接着一阵刺痛耳膜的雷鸣声炸响，那怪物翻腾着，被电光推开，重重摔在墙上。
黑暗的小巷中，露西周遭升起一道妖异的红芒。
“那可要说话算数哦。”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巷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