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植：我的朋友是无间道》春忍

8、仇人相见（捉虫）

　　虎符？李植听见这词，瞳孔一缩，未免被刘毅发现立马低下头来：“既然敖方不敢擅动，那草民也就放心了。”

　　刘毅嗯了一声，闭上眼睛继续享受小太监的按摩，那小太监见李植杵在那不走，拧眉，尖声尖气地说道：“李植，皇上回宫的时间要到了，下去吧。”

　　“是。”

　　李植走出暗门，万子琪已不在房内，苍松站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咳咳！”李植咳嗽两声，苍松听见声音，转过身来，看见李植，微微一笑：“说完了？”

　　许是知道了苍松拜入敖方门下是皇帝授意的，李植心里虽依旧有些膈应，但较之前还是豁达得多，他冲着苍松露出这些天来第一个笑脸，点点头：“说完了。”

　　苍松看见李植的笑脸，神色有些动容，随后莞尔一笑。

　　这时，就听到小二哥扯着嗓子吼道：“哟，敖相爷，您来了！”

　　敖方？

　　二人对视一眼，原路返回是不可能的了，李植打开窗户，见外面是二楼，自己跳下去是没问题，可是苍松......他转过头，一脸严肃地问：“从这里摔下去，应该不会摔断腿。”

　　苍松被弄得无语，连忙将他从窗户边拉过来，说道：“不用，长乐郡主既然能让皇上放心地来这里，就做好了应对这种情况的对策。”

　　他走到左上角的花盆处，将花盆轻轻一扭。只听“咔哒”一声，房中一块地板被什么东西一顶，露出半截。

　　李植走过去，将地板掀开，一条狭窄的密道出现在眼前。

　　另一边，敖方刚进凤鸣酒楼，就被小二哥的一声吆喝震得耳朵发疼，当即皱了皱眉头，跟着的侍从正想给小二一个耳刮子，被敖方拦了下来，敖方笑呵呵地看着小二说：“有你这么招呼客人的吗？把老朽的耳朵都快喊到天上去了。”

　　小二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是小的见到相爷一时高兴得昏了头，相爷好些天没来咱么这儿吃饭了，还请相爷恕罪。”

　　敖方不再理他，走到雅座上，问道：“万子琪那小子呢？叫他出来！。”

　　小二笑道：“我们家老板吃醉了酒，在后堂睡觉呢。”

　　“罢了罢了。”敖方皱着眉头，不耐地说道，“就让他在酒里泡着吧，唉，这万子琪如今怎么成了一个酒囊饭袋？”

　　这一边。

　　“这难道也是长乐郡主设计的？”李植看着眼前的密道，尽管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可是当看到密道出现在眼前时，还是不由得在心中对长乐郡主又增加了几分敬佩。

　　“除了他还能有谁？”苍松指着密道，“那疯丫头，从小就喜欢这些奇门遁甲，机关术数，要不是遇上了万子琪这个冤大头，恐怕现在都没能嫁出去呢。”

　　李植打量着密道，心想，这长乐郡主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明面上要自己的夫君此生此世不得参与政事，做出一副被当年的“武门之变”吓破胆的模样，可她自己暗地里已经参与到朝政之中，而对于这一切，万子琪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想着想着李植撩起衣服就要往下走，却被苍松一把拉住。

　　“怎么了？”李植不解地问。

　　苍松微微一笑：“我把这个密道打开，并不是为了让你今日从这里走，而是万一以后遇到什么情况，你可以从这里离开。”

　　“那咱们今日？”

　　苍松努努嘴，指着房间门口：“咱们从大堂里出去。”

　　李植一听这话便拧起了眉：“可是敖方在外面，你不怕他见到我？”

　　苍松摇摇头，拍拍李植的肩膀：“放心，你又没犯法，干嘛要躲着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敖方不会对你怎样的，再说了，你和万子琪在酒楼里闹出那么大动静，你以为敖方不知道？”

　　苍松顿了顿又说：“要是你这么偷偷摸摸地走，倒容易引起敖方的怀疑，还不如堂堂正正地与他见一面。”

　　“那昨夜你又为何阻拦我？”

　　仿佛知道他要这么问，苍松脸色露出狡黠的笑容：“我要不那么说，你怎么会愿意留在府里？今天我又怎么能带你见到皇帝？”

　　“你坑我？”李植虽埋怨地说，眼底却含着几丝笑意。

　　二人有说有笑地走出雅间，看见敖方坐在离他们不远的桌上喝茶，外面的气氛较之前相比安静得多，就连周围喝酒划拳的食客也放低了声音。

　　苍松对李植使了一个眼色，走上前，恭恭敬敬地对敖方行了一个礼：“苍松见过恩师，恩师今日好兴致，也来这凤鸣酒楼喝茶。”

　　“怎么？就许你们这些小子热闹，就不许我这个老头子有点儿享受享受？”敖方放下茶杯，看着苍松说道，目光却越过苍松，死死地盯着他身后的李植。

　　此刻，李植正努力地压抑着内心的愤怒，自从雅间出来，见到苍松的那一刻，李植脑海里不停地响着一句话：“杀了他！杀了这个狗贼！”

　　见敖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自己身上，李植身上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他捏紧了拳头，一旁的侍卫看见了他的动作，手慢慢地放到了刀柄上。

　　敖方将李植的动作收入眼底，嘴角微翘，正想说些什么，却见李植松开拳头，仰起头，目光坦然地看着敖方，淡淡地行了一个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参见敖相。”

　　苍松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他真怕李植按捺不住自己出手杀了敖方，好在李植克制住了自己，否则，等待他的恐怕就不是流放十年这么简单了。

　　“李植？”敖方抬头想了想，“是崖州那个李植吗？”

　　“对对对，恩师，忘了告诉你了，李植回来了。”苍松说道，侧身让李植上前，经过他的时候，几不可见地对他摇了摇头。

　　李植对他眨眨眼，示意自己知道分寸，上前说道：“我在崖州待了十年，敖相想必已经记不起我了吧。”

　　敖方慈祥一笑：“哎呀，怎么可能呢，李植，我记得你，当年你可是先皇身边的红人啊，我和你爹还是好友呢，唉，自从你去了崖州，你娘思念成疾，没多久便去了，而你爹爱妻如命，也跟着去了，啧啧啧，贤侄，你要节哀呀。”

　　你还有脸提我爹娘，若不是你，他们怎会早早去世！

　　李植听着，双眼似要冒出火来，双拳紧握，压抑着自己的火气，盯着敖方狠狠地说道：“谢相爷关心，相爷放心，李植必定不会像我爹娘那样，中了某些人在暗地里使的绊子，而那给我爹娘使绊子的人，我也一个都不会放过！”

　　一席话说完，敖方脸上有些挂不住。

　　苍松扒拉李植一下：“李植，恩师也是关心你，你何须这样激动？”然后对着敖方有些挂不住的脸说道，“恩师，李植才回京，各方面还有些不适应，恩师莫要见怪。”

　　敖方看他一眼，看着李植，强颜欢笑道：“你说得很对，苍松，本相乏了，带着李植走吧。”

　　“是、是。”苍松连忙点头，拉着不情不愿的李植走了出去。

　　二人一走，敖方将手中的茶碗重重地摔在地上，可怜那价值连城的青玉茶碗，就这么摔得粉碎。

　　“好你个李植，敬酒不吃吃罚酒。”敖方眼神晦暗地说道，“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硬气到何时？”

　　二人回到府里，苍松指着李植鼻子说道：“好你个李植，我之前怎么就没发现，从你嘴里说出的话这么气人呢，你看你把敖方气得，脸都青了。”

　　李植转身，愤愤地说：“我说的可不是气话，爹娘的事，我一定不会放过敖方，你都不知道，我刚才有多想杀了敖方。”

　　听见此话，苍松收起了笑容。

　　这时，李植又见到春草提着沉甸甸地两桶水往花圃里走，不由得责备道：“我说苍大人，你把偌大一个花圃交给春草一个人七八岁的小姑娘打理，也太不是人了吧。”

　　苍松一听就知道眉头挑起：“我怎么就不是人了，不就是让春草挑挑水、浇浇花，怎么了？再说春草乐意干，惹到你了吗？”

　　李植摇摇头，看着春草的侧脸，越发觉得实在是太像了，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如果春草真是那人的后人，以敖方的心性，怎么可能大发慈悲留下春草的命呢？

　　“怎么了？”苍松见李植盯着春草不走，“唉，实话告诉你吧，倒不是我非要让春草这丫头做这事，只是那花圃中的香雪兰，除了我和春草外，没几个人能经受的住它的诱惑。”

　　香雪兰的诱惑，这是怎么回事？

　　李植半眯着眼睛，回想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那时自己闻到香雪兰的味道的确产生了一种迷恋的感觉，仿佛只要拥有了这香雪兰，不管叫他付出怎样的代价，他也心甘情愿。

　　“难不成，这香雪兰有致幻的功能？”李植半信半疑地问苍松。

　　“没错，香雪兰的香味有毒，这种毒能致幻。”苍松回道，“不然敖方也不会花大钱买那么多沉香木在花圃旁建起一个‘嗅香廊’，为的就是用沉香的香味抵御香雪兰的毒性。”

　　苍松说着，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那老狐狸可奸诈呢，喜欢香雪兰，却又怕香雪兰的毒性，要知道，长时间暴露在香雪兰的香气之下，人或多或少都会受到香气毒性的侵蚀，心智不坚定的，要不了几年，便会神智失常。”

　　李植皱眉，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我在崖州认识的一位老花匠告诉我，沉香木的香气虽然能解百香之毒，可若与这香雪兰相撞，怕是会适得其反。”

　　苍松翘起嘴角：“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把沉香木能解百香之毒一事告诉了敖方，是他自己要建的又不是我逼的，与我何干?”

　　李植瞬间明白了，可随后又担忧起来：“那春草......”

　　“那丫头机灵着呢，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