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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谁还不是个颜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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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顺在审讯室坐了大概半个小时,无聊得要数地板,抬眼望上了一眼,见到一个人。剑眉星目,骨骼刚毅,头发上软软的趴在额头上,为他添了一些稚气。穿着一身警察制服,身体板顺,要是发到网上,肯定一堆人说:帅的都上交国家了。
刘书任坐在审讯台上 ,旁边还坐着一位审讯书记员,看了一眼坐在审讯座上的小子,说道:“羌顺,是吗?你是否参与贩毒?你享有诉讼的权利,你若如实陈述罪行,我们将会为你争取从宽处理。羌顺,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这。”羌顺道。
刘书任的面部没有什么变化,声音却冷了几度,“你认识李招娣吗?”
“不认识”由于刘书任的不怒而威,羌顺不由得坐端正了。
“不认识,你去她家帮人家传话。”刘书任刺了一句
“我在楼下见到他,刚好我要定水,只是顺便帮传句话。”羌顺有点好奇,“我真什么都不知道,楼下干了什么?帮传句话不会也要坐牢吧”
“行了,该你知道的自然会告诉你,不该你知道的少问。”刘书任回答道,看了羌顺一眼,见他一脸青葱,又想起资料上的案例,就对他说,“这一方面你是有案底的,为什么还会那么轻易帮别人传话呢?”
“就一句的事,况且要是别人有急事,要是救命的事呢?我也要对得起在牢里的改造不是,怎么说也是大学生,虽然肄业了。”羌顺自嘲。
“岳龙说认识你,你是他们的人,这一点你怎么解释?”刘书任又问。
“岳龙是?”羌顺一脸疑惑,刘书任一直在观察他的微表情,看他着表情,确认他们不认识,“就是叫你传话的人。”
“哦,我真不认识,我就帮传句就认识他们了,什么叫他们的人,他们是干什么的?”羌顺一脸好奇,当然他是装的。
“这么想知道,和你有关系?”刘书任又试探羌顺
“谁不喜欢看热闹。”一脸无辜。
刘书任有点无语地看着羌顺,说,“好了,签一下笔录,你就可以走了”
本来,羌顺已经走到警察局门口了,脑子一抽,又走回去,“你好,可以给我个电话吗?我怕他们找我寻仇。”
刘书任没有多说就给了,不得不说,羌顺这个理由找得好。
羌顺走出警察局这一路上,心里翻滚难受,法律真的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吗?
羌顺刚上公交车,李弘西就来电话了,“兄弟可以啊。”
“我这出来才几分钟,李弘西就知道了,莫非?”羌顺,“你也不错,我刚出来你就知道了。”
“哟!够警觉的,兄弟干这行,哪能没有点退路,狗有狗道,蛇有蛇道。行了,来一下南记4S店。”
南记4S店,身处闹市,在市中心大型购物中心的地下停车场,店面不大,但五张俱全,修车换件,补漆洗车都行。羌顺在导航上看到这家店评分很高,但谁也没想到这家店藏污纳垢。
等羌顺到这家店时,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忙着。羌顺走到前台,有位美女走上前来“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我找李弘西。”“李弘西?我们这好像没有这个人。”“但是他叫我来这。”
“我这真没有这个人”美女柔声说。
“那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打电话问一下。”羌顺刚想打电话,李弘西就出现在羌顺面前,“在外面叫我强哥。几天了,叫你跟岳龙出去转转,学一下怎么说话,你这幅死样子给谁看?行了,跟我进来”
羌顺一言不发,跟着李弘西来到了一个办公室。
开门,正对着的是一张酸枝大桌,桌上有台苹果电脑,还有个烟灰缸,背后有个摆满书的柜子,旁边是个茶桌,做成曲水流觞的形式,一个很正式的办公室。如果不是办公室了聚集的一群杀气腾腾的人,还以为是哪个干部的办公地点。
“他娘的,是谁泄漏的消息?”“他姥姥的,又没了一条线,风声一天比一天紧,老子最近手头正紧,家里的小娘们,一会问我要这个,一会问我要哪个,现在好了,指不定怎么闹呢。”“哟,是哪个小娘们啊。”“去!”
本来人声鼎沸的办公室,一看到羌顺他们进来,瞬间噤声。李弘西直直走进去,坐在那配套的酸枝椅上。不说话,静静地吸着烟,看着桌前那群人,无论是谁被他看着,都默默不自觉的转移视线,空气都有些凝滞。
突然,有人对羌顺发难,不知是受不了这气氛,还是想找个替死鬼。“是不是你?”羌顺被推了一下,头撞到了门把手上,瞬间,血就流了出来糊了眼睛。“是不是?!”羌顺被人抓住头发。
那人抓着羌顺的头发,瞪着羌顺,“是不是!!!”唾沫星子都吐在羌顺脸上。
羌顺也火了,一脚踹那人的裆部,扬起拳头就往那人身上打,没有章法,但一拳拳都打到肉,像是与那人不死不休。
那人也不是吃素的,对着羌顺拳脚相向。但羌顺不要命的打法,更胜一筹,不是谁都能豁得出去一切的,羌顺了无牵挂,他敢!
“你打谁,你敢打你老子?老子在监狱里打架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风水轮流转,羌顺坐在那人的背上,反绞着他的双手,面目狰狞,像是地狱里的恶鬼,要把这人一起拉下地狱。
李弘西终于出声,上前拉开了他们,羌顺死死拽着,李弘西喝声“羌顺!放手!”
李弘西有意打压羌顺,羌顺也明白这一点,愿意给他一个面子,于是羌顺放开手。
“大疤,你能啊!现在是你怀疑谁,就可以打谁了?下一次是不是还要打我啊?”
大疤听了,一脸焦急,“强哥,我这,我这,哪敢啊,这不是急吗,断了这条线,我急啊,我要是拿不出货,那些老板就能吃了我。”
“现在就是商量这件事怎么办,还没解决就内讧,你们这么能,怎么不去找门路,上边的老板急着呢。”李弘西玩着手上刀,眼都不抬。
大疤更加战战兢兢,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反倒是羌顺,稳得住,一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声不吭。
李弘西看了一眼羌顺,“羌顺,你怎么说?”
羌顺这才抬起头来,“我怎么知道你们的地点在哪?不是我干的事,休想按在我身上。”
大疤和羌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羌顺话音刚落,他就呛声,“你一来,我们一个交易点就被端了,就算不是你告得密,也是你带来的霉运。”
羌顺那种恶狠狠地眼神又出现了,瞪着大疤,要把他吃了似的。大疤居然被吓得后退了一步,后可能想到这样很没面子,又往前走了一步。
“羌顺是我带进来的人,你们不相信他,就是不相信我。以后少他妈说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李弘西一把将刀插进了桌子。
下面的人不由得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可见李弘西平时御下的威严。
“大家说一下平时有什么发现。是我们内部有鬼,还是有人漏出了马脚。”
大家暗中对了一下眼神。大家不约而同,“我们中肯定有内鬼。”
“都说有内鬼,那就一个个说说内鬼都是谁?大头,你先说。”李弘西将刀一把拔起,用刀指着大头。
大头咽了一下口水,“我之前在夜色酒吧看到光头和中部的玫姐在一起喝酒 。”
光头明显愣住了,脸涨得通红,话都说不清楚了,“你,你,你他妈放屁!你,你少污蔑我。什么玫姐,我都不认识什么玫姐,你却知道她叫玫姐,你才是叛徒。”
“我恶人先告状,玫姐之前是找过我,但我都不鸟她。但是你,我不止一次看到你和玫姐吃饭喝酒了,怎么敢做不敢认啊?”大头一脸气愤。
光头语无伦次的,“我那是,我那是,打听他们的情况呢,强哥,强哥,我真的是向他们打听情况,我真的是向着我们。大头他就是见我的地盘比他大,强哥你重用我,他就污蔑我,他污蔑我!”
李弘西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却能冻死人,“给玫姐打电话,立刻就打!”
“我没有玫姐电话,我真,啊—”话还没说完,光头的手就被一刀刺穿了。
“现在就打。”
“我打!我马上打!”光头掏出手机,血流了一地,也顾不得疼,马上拨了过去,还按了免提。
“喂,光头!有什么消息给我啊?”那边声音清脆,悦耳动听,听这语气,可不是吃两三顿饭的交情。
“玫姐,对我的手下这么上心,怎么中部的市场已经满足不了,要来我南部发展下线?”
电话中,光头的惨叫不绝于耳,声音一声低于一声。玫姐沉默着,直到电话中再没光头的惨叫,玫姐都没有出声。
光头失血过多,晕了。李弘西这才对电话那头说,“既然你想来抢我的地盘,那就各凭本事,我倒要看看,这南部会不会进到你手中。莲叶省靠近南部,我就笑纳了,再有下次,我要的就是整个中部市场!” 说完,手机就四分五裂了。
“我眼里揉不得沙子,谁要是吃里扒外被我发现了,事情就不会像今日出点血这么简单。”
“那肯定不能啊。”“是啊”“我们一定跟着强哥好好干,谁他娘的吃里扒外,我老李第一个不放过他。”底下的人赶紧表忠心,一脸诚恳,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行了,回去约束好下面的人,最近消停些。货,我会想办法补上。我在维多利亚酒店定了包厢,兄弟们去吃吧。我还有事和羌顺说。”
“那我们先走了。”大疤说完就走了出去,其他人见状也陆陆续续地走了。
“怎么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杀鸡儆猴,现在又要说什么?”羌顺一脸不逊,说来,李弘西手底下的人都怕他,跟李弘西的残忍不无关系,但是现在羌顺也是一脸不要命的做派倒是让李弘西很欣赏。
“这么个臭脾气跟谁说话?只是想叫你来这工作,这家店我转给你?你觉得怎么样?”李弘西拿起茶杯,倒了两杯茶,拿了一杯摆在羌顺面前。
“哼!天上掉陷阱,我还要往下跳吗?”羌顺冷笑。
“怎么怕我害你?”李弘西很享受羌顺的惧怕,这是他成功的象征。
“你又不是没害过,我会自己找工作的,这么好的店,你留给别人吧。”说完,羌顺转身就走了。
李弘西在身后,看着羌顺,笑了笑,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像是等猎物掉进陷阱的猎人。
牛皮,吹起来很容易,但实现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羌顺本身就有案底在身,稍微正式一点的企业,绝不会考虑他的。
羌顺又找了几天,暂时找了个码头搬运的工作,过渡一下,码头还包三餐,有时是坐大巴去公司的食堂吃,有时候,就在码头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就吃盒饭。
码头大件的物品都用起重机操作,但像一些不方便用起重机操作的,或者是一些重量不大的,下至轻点的四五十斤,上至重点的近三四百斤,都是找人搬运。
码头的活虽说都是力气活,但薪水高,羌顺搬搬扛扛几天就抵上别人一个月的工资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高薪水,意味着高强度,的确很累,不管几点,有活就要干,毕竟后面要停靠的船不等人。
羌顺在码头,已经搬过生鲜水果、肥料、粮食、海鲜、盐、水泥,之前,羌顺都不知道肥料、盐、水泥都是进口的,毕竟我国地大物博。
这天,羌顺来到码头,搬的是生鲜水果,其中肯定有榴莲,羌顺老远就闻到味道了。第一个船搬完,正要搬第二个船时,警察来了,带着缉毒犬。
羌顺看到刘书任那一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真是巧合他妈给巧合开门。要是查出些什么,我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