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9、阿肆 4  ...
            
                 
                
                    - 
                        
 下层
 
 “我的身世?这有什么好问的?”
 琼不禁感到疑惑。
 
 “你现在没有提问权,所以请正面回答我好吗?”
 
 “……”
 
 “呵,好啊,你真的这么想知道?”
 
 “?”
 
 琼一向不喜欢有人强迫他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作为复仇,他决定也要刺激刺激宓冶。
 
 “不过我能有什么身世呢,只不过比平常人经历的门槛多一点罢了。”
 
 我在下层出生,因为那时上层的人生育能力有限,而且都不喜欢养太多的孩子,就从下层廉价买卖儿童,那是我才刚出生,就被父母卖了出去。
 
 “买我的那个人就是市长,你的父亲,他把我养在集装箱里,直到我可以说话走路,学习之后,才把我放出来……”
 
 我当时没有哭没有闹,因为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表达。
 
 让那些穿着防护服的人带我去见了宓廉桥,他们像是在说什么,但我听不懂。
 
 之后,下午我就被送到了培训机构,直到一百岁成年的时候,我离开了那里,又来到了一家研发中心,在哪里,我像一个机器一样,每天上班,吃饭,睡觉,不做别的,除了技术方面的问题指导,我没在那里说过一句话。
 
 “可是你知道吗我为什么会被赶道下层吗?”
 
 因为我目睹了凶杀现场……
 
 那是一天下午,琼刚刚要把报告拿给市长签字,却看见夫人也在那里,发现夫人脸色不对劲,苍白,虚弱。
 
 因为是刚生完小宓冶,气色不足是很正常的现象,琼没有多问。
 
 想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所以就示意她先进去,我在后面等。
 
 于是琼就默不作声的在外面等着,不知过了多久,仍见里面没有动静,正当感到疑惑时突然听见玻璃破碎的声音,还伴随着市长的尖叫。
 
 “快!快杀了她,疯子,这个疯子!”
 
 琼听见声音立马冲了上来,猛地推开了门,哪一刻,他见识了“屠宰场”这种东西。
 
 在他来之前,还有几名护卫负责保护市长。
 
 “本应该可以拦住夫人的,但他们非要杀了她,……哈哈……自己的妻子,陪了她半辈子的人,说杀就杀……”
 
 不仅仅是“杀”字那么简单,由于夫人当时抓伤了他的手臂,抓出了很深的一道口子,临死前她还让护卫们硬生生的把她的胳膊拧了下来……
 
 那一刻,鲜血撒满了整个市长厅,从血液里映出了宓廉桥狰狞,扭曲的嘴脸……
 
 “……哈哈……,恶心吗?吓人吗?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父亲……”
 
 琼硬生生的把宓冶吓了一跳,自己也疲惫的倒在了沙发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仿佛把这辈子的担子都卸了下来,忽如其来的放松,不过随后,尽然没有感到一丝喜悦,反而有种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宓冶才从这场噩梦办的谈话中清醒过来,慢慢起身,靠在床上,眼神涣散着。
 
 “……所以,是我的父亲……杀了,母亲……”
 
 这是他要问的,但他不知为什么要问,问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不知道他们之前经历了什么,但这就是我看到的事实。”
 
 琼说道,他知道这无异于是在添油加醋,不过他话锋一转说道。
 
 “不过,你可以当我在说瞎话。”
 
 “哈……,这是在安慰我吗?”
 
 宓冶不想在说话,他闭上眼睛,静静的靠在床边,但脑子里却一直在会想着琼刚刚说的话,脑子里还不断想象着那些骇人的画面……
 
 “我目睹了凶杀现场……”
 
 “快!快杀了她,疯子,这个疯子……”
 
 “把她的胳膊拧了下来……”
 
 “顿时整个市长厅血流三尺……”
 
 “!”
 
 不行,不能再闭眼睛了,画面的刺激感还不断冲洗着宓冶,他不敢再去想那令人惊悚的画面……
 
 ……父亲……
 
 这个词已经在他面前变得模糊了,他觉得他要重新认识这个词,从哪开始呢?
 
 就算重新认识了又会怎么样呢?
 
 有意义吗?
 
 宓冶想到这里不经意的瞥向旁边的琼,感觉他有好多的秘密,像是等待他挖掘,不过挖掘出来的是宝藏还是什么东西,那可真的是个未知。
 
 忽然两人再一次对视,宓冶不经意间的笑了。
 
 “这是打算刺激我吗,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那句话像玩笑,又有点自嘲,琼也听出来是什么意思了,于是也开完想的说道。
 
 “当然啊,我还能刺激死你,你想听吗?”
 
 “哈哈,这个玩笑真不错,哪方面的呀。”
 宓冶挑了挑眉,显然琼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于是宓冶继续说道。
 
 “是心理上的,还是——”
 
 不经意间宓冶那流氓般的眼睛开始往下移,这时琼就算在傻也该懂他的用意了。
 
 立马涨红了脸,迅速起身想要抽出房间,但奈何没有宓冶反应的快,立马抓住了他的手臂,再次把他甩到床上。
 
 “你干嘛!放开我,你是真的很闲啊!”
 琼说道。
 
 “是啊,闲得蛋疼,要不你帮帮我。”
 宓冶附和着调侃道。
 
 “滚!”
 琼压根没有按套上的意思,拼命地挣扎着,可一只手被宓冶圈住,另一只手还在拼命找“救命稻草”。
 
 可奈何很快就被宓冶抓住了另一只手,邪笑道。
 
 “怎么,还想拿你那些坚硬的老古董再捶我一个包,想得美!爷已经把所有的硬东西都藏起了,想不到吧!”
 
 宓冶扬扬得意的说着,还不忘用一种“快夸我”的眼神暗示着琼。
 
 琼的眼角顿时抽搐了一下,随后也知道自己在这也闹下去没有胜算,于是只好作罢,不在折腾,叹了口气。
 
 “你到底想干嘛。”
 
 “这样,你在告诉我一下那个阿肆的事情,我就放了你,怎么样。”
 
 “你是狗仔吗?怎么老爱打听事,小心把你抓进去。”
 
 “你这话说的,我不就干这的吗,我还能不了解吗?”
 
 “你……”
 
 琼简直是气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无赖呢。
 
 但现在自己这处境,看来是没得选了。
 
 “你想问些什么?”
 
 “这么爽快!我都有点意外了。”
 
 “有屁快放,没屁憋着,你还问不问!不问给我起开!”
 
 琼不耐烦的道。
 
 “问问问,刚才我就怀疑了,他怎么会被人拐到那些混混手里呢?”
 
 琼就像已经猜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了于是叹了口气,开始说到。
 
 “阿肆他有个嫂子,之前不跟你说了,她以前是不吸毒的,直到三年前的那次开始,阿肆和霖就发现她不对劲……”
 
 三年前,自从虞姐回来的第二天,阿肆就发现她不对劲了,总是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去浴室,或是去阳台,因为那是他们的关系已经僵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任由她爱干嘛干嘛。
 
 可时不知为什么,她开始大量酗酒,还往外住处了一笔钱财,那笔钱每个月会固定的打入某个账号,次日就会有一个用铁皮箱子严严实实包裹这的快递送到他家门口。
 
 “是毒品?”
 
 “嗯”
 
 “霖他没有发现吗?”
 
 “那个一铁皮箱子有密码,还设了保护层。”
 
 宓冶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之后又说道。
 
 “按你们下层人的消费水平的话,铁皮箱的话应该消费得起,可再加上保护层的话应该不是下层人可以消费的起的吧?”
 
 琼不想理他,这摆明了是对下层的歧视,瞅了他一眼。
 
 宓冶也是很快了解了他的眼神,急忙辩解道。
 
 “我没有歧视啊,我只是在合理分析。”
 
 “对,我知道,所以我可以继续讲了吗?”
 
 宓冶很恭敬地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琼叹了口气继续道。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在两月前她酗酒花钱的事被霖知道了,为此两人大吵了一架……”
 
 最后双放最终决定,不会再花家里的一分钱去买那些毒品,那这样虞就到处骗钱,借钱,就是为了买毒品,但是天长地久这个方法也行不通了,她改为了去偷。
 
 两个月前的一个下午,虞刚好要去琼的家里偷钱,下层人都知道,琼是整个下层最与众不同的存在,是唯一一个在上层待过的人,无论从那个角度想都会是最优先的选择。
 
 于是当晚就选择了琼的家里进行盗窃,可很不巧的是,琼毕竟在上层待过,敏捷度,警惕度都超乎下层的人的想象,所以被琼抓个正着,还被打了一顿,做了一顿思想教育,给虞姐深深地留下了心理阴影。
 
 “你连女人都打!”
 
 “黑灯瞎火的谁能看见是男是女,不打死就不错了,你以为我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
 
 在那之后,虞姐虽然还是没有放弃买毒品的死心,不过不打算去盗窃了。
 
 不知什么时候,虞攀附上了一个叫佐的黑街老大,那老大跟一个上层的毒贩集团有联系,据说那个佐是交接的枢纽,虞姐也是占了便宜,很快又开始狂吸毒品。
 
 但更不幸的是她欲求不满,很快开始在运输的货物上动手脚,最后被佐抓住了。
 
 “结果呢?”
 
 “把她打了一顿。”
 
 “下层人都这么野蛮吗?女人还要打。”
 
 “你应该庆幸她长得不错,没把她打死。”
 
 “没有警察管吗?”
 
 宓冶不禁感叹道。
 
 “你觉得会有人管吗?要是有人管,之前炸掉的酒吧不早就改造成了幼儿园了。”
 
 “也对,不过就没有人出来制止吗?就,就这这样……”
 
 宓冶实在不解,在上层,偷窃是要罚款坐牢,贩毒是要判处死刑,而下层的人好像根本有着这样的意识。
 但琼却不以为然的说道。
 
 “很奇怪吗,那我给你举个例子。”
 
 “什么?”
 
 “就像只有身处在光明中的人,不会知道什么是黑暗,而黑暗中的人看不见光,甚至根本没有见过,他怎么会知道光是什么东西。”
 
 宓冶细细想来也确实是这么回事,不由得感叹道。
 
 “也是,所谓的光,不过是黑暗的衬托词罢了。”
 
 “不,不对。”
 
 琼否定道。
 
 “什么?”
 
 “反过来。”
 
 宓冶不解的道。
 
 “反过来?”
 
 “所谓的黑暗,只不过是光的衬托词。”
 
 宓冶不禁感到好笑。
 
 “哈,为什么呢?”
 
 “我问问你,你认为黑暗这个词是以什么来定义的呢?”
 
 琼一边问他,一边用眼睛盯着他,表情尤为的认真,是不曾有过的,但这同样也让宓冶认真思考起来。
 
 是啊,这个词是以什么来定义呢。
 
 人们常常说光明永远战胜不了黑暗,那只是某种道德上的绑架,以自己的主观意识为主线展开的一系列自我熏陶式的胜利。
 
 宓冶缓缓闭上眼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又或者说没有答案。
 
 琼也体会到了他的用意,也收回了刚刚的注视,抬头望着天花板,感叹道。
 
 “所以啊,你们觉得下层人的黑暗,其实是他们的家常便饭。”
 
 “是啊……”
 
 宓冶感叹道。
 
 “所以你们上层人有些人看起来高高在上的,永远不会低下脑袋看看,自己的辉煌是用什么换回来的。”
 
 “对……”
 
 宓冶没有反驳,因为确实有这种人得存在,那要不然他是干什么的呢。
 
 “所以我才会观察那颗行星,想把那些饱受沧桑的人都带过去,去制定合理的政策,建立新的世界……”
 
 “你这个梦想很伟大。”
 宓冶感叹道。
 
 “在夸我吗?”
 琼反问道。
 
 “听不出来吗?”
 
 “你好中二哦”
 琼调侃道。
 
 “你也是哦,老男孩。”
 宓冶也不依不饶的说到。
 
 忽然两人都笑了笑,都说笑会传染,但不知道传染的这么快,笑着笑着就停不下来了。
 
 “哈哈哈,你,别笑了,我肚子疼。”
 琼说道。
 
 “怎么,肚子疼,昨晚我们也没干什么呀,怎么就怀了呢,没事,我会负责的。”
 
 “滚吧你!想得到挺美。”
 
 过了好一会,两人才止住笑声,犹豫笑的脑子有点缺氧,所以各自达成了协议先安静一会。
 
 不知过了多久,宓冶缓缓的说道。
 
 “对了,之后呢,那个虞被打了一顿,然后呢。”
 
 “之后啊,肯定不能这么算了,虞回家之后,第二天就被佐他们找上门来了……”
 
 不久前的下午,佐突然到了一群人找到她家里,本想把她带回去,毕竟是长得真的很不错的女人,但后来阿肆来的不是时候,所以恰好被佐的人看上,把两人强制给带了回去,之后霖找到我,和我一起想了办法,我们先东拼西凑的从除了钱,把虞姐救了回来,之后……
 
 “之后那帮混蛋又找上你了?”
 
 “对啊,那天正巧被呆呆他们瞧见了,不过……”
 
 “不对,他们是看上你了吧!”
 
 琼还想说下去但被宓冶打断了,但看宓冶怒火中烧的表情不禁感到疑惑。
 
 而宓冶,他只是觉得心中恼火,看到琼那种毫不在意又像是默认眼神,气得顿时说不出话,最后硬生生的憋出来很小声的一句。
 
 “炸死他们真是对他们最大的恩赐。”
 
 “什么?”
 
 “啊,没什么,你继续讲。”
 
 琼用满脸疑惑的眼神看了他好一会,想问什么,但最后没有问下去,继续说道。
 
 “后来他们说晚上,让我去他们那里开房……”
 
 “我就知道!那帮地痞流氓们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杂碎!炸死他简直是对他们的恩赐!你就应该把他们阉了之后再炸死他们!”
 
 宓冶听到这里是真的坐不住了,而且还把琼吓了一条跳,这还没反应过来又被宓冶抱起来去了浴室。
 
 “你干嘛!”
 
 “体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