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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阿肆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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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
阿肆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恍惚间他到了以前的老房子，于是走了进去。
这栋房子已经荒废了两三年了，他还记得哥哥把他接走的时候，这房子还算有点家的味道，窗户还没有破旧到这种程度，燃气还可打起来，屋里也没有这么多灰尘。
他还记得那是屋里是温暖的黄色，家里的沙发最是舒服，总是在上面睡着之后被哥哥抱到房间里。
他的那张床还在，不过已经破旧了，他把手撑在床上摁了摁，那床发出了吱嘎吱嘎的声音，之后他又左右摇了摇，那声音再次想起，经过反复确认后，阿肆认为这床还能用。
检查完床之后，阿肆又漫无目的走来走去，去了厨房看了落灰的灶台，去了主卧看看了空旷的房间，打开阳台的窗户想外看看。
看看四周的大街，看看无人的小巷，回头又看看，是没有人的老房。
也许是房间的压抑和安静，阿肆心里的防线彻底崩坏，身子软了下来，蹲在墙角开始发抖。
他哭了，哭的很小声，甚至只是在颤抖着身体，抑制不住的眼泪打湿了衣服，其实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但还是不敢大声的哭……
“我该怎么办……我不想搬出去……不想一个人……不想……”
真的……不想……
我难受……
好难受……
为什么这件事就发生在我身上……
黄昏照在他的身上，为他撒下了一缕金纱，他知道该回家了，但不知道家在哪……
他再一次漫无目的走进以前的房间，打开桌子上的抽屉，里面有一个很可爱的小铁盒，那是他母亲给他的生日礼物，那天他还记得是到家的第一天，因为不知道他的生日只记得年龄所以就把带到家的那一天作为自己的生日。
那一天母亲给了他一个小铁盒上面有这天堂鸟的图案，很小巧很漂亮，这是他第一个生日礼物……
第二生日礼物是一只笔，上面有一只长着翅膀的鱼，很漂亮。
第三个生日礼物是一个本子，是很普通的本子，不过对于阿肆来说已经是再完美不过的了。
之后……
他没有再收到礼物了……
他打开已经生锈的盒子，里面有他的本子和笔，他翻开第一页生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子，那是他的日记，他翻开日记，纸被翻的沙沙作响。
新纪2471年晴
今天母亲给我了个好可爱的本子作为我的生日礼物，而且哥哥冲我笑了，哥哥真的太好看了……
……
新纪2471年晴
我的天啊，我遇到了一个好漂亮的哥哥，准确的说应该是老师，我们叫他琼老师，听说他在上层待过，好厉害……
……
新纪2472年阴
母亲已经三天没有来了，她是不是生气了，我好想她，她什么时候回来，哥哥也不说话，还总是出去……
……
新纪2474年雨天
哥哥说，母亲不在了，我不信！母亲说好给我炖我最爱的面！母亲一向说话算话！
她会回来的……
……
到这里上面的字有些看不清了，当时可能哭的厉害，把字都哭花了，加上已经很多年了，纸早已枯黄，根本看不清楚上面了什么。
阿肆再次拿起笔，重新翻开一页纸，记到。
新纪2499年阴
……
滴答，滴答
他的通讯器响了，他点开里面传来了声音。
“喂，阿肆你在哪呢？”
是霖，阿肆看了看时间，确实已经很晚了，但他不想回去。
“我在外面，有事吗？”
“啊，没什么，我听鱼奶奶说你今晚去她那里吃饭正好住下，是真的吗？”
“……对……”
顿时双放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阿肆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霖也在拼命地想着该说什么。
最后只是说了一句
“阿肆啊，哥哥希望你能过得好一点，不要让自己太难受了。”
说到这里，阿肆的鼻子顿时有点酸，眼眶也开始微微变红，喉咙像被噎住了一样，但还是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慢慢的说道。
“那哥哥……我过得怎么样才算好点……”
又是一阵安静，对方没有传来声音，而阿肆这次先开了口，说道。
“你爱嫂子吗？”
“……什么……”
霖仿佛听错了，但又像是没有听错，只是他不敢回答而已。
良久都不见霖回答的阿肆心里蛮不是滋味，不过他再一次沉住了气，刚想问一下问题。
“那你……”
“爱……”
几乎同一时间说话。
阿肆的问题被霖的一个字狠狠地砸了回去。
刹那间，不知是什么滋味，但仿佛体验了一把死亡的感觉，那一刻，他没有呼吸，感受不到心跳，短短的一秒，让他体会到了什么叫痛不欲生。
“……你爱她……”
“对。”
“那，我呢……”
“……”
“……”
他们再次陷入了沉默，对方没有回答，阿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过了良久，他才终于深深地叹了口气，抱着自己的脑袋，轻声地说道。
“你们好好过日子吧……”
……放过我吧……
随后还没等霖反应过来，阿肆就把通讯器挂了，他再也忍受不住了，他大声的哭出来，双手用力抱着自己。
“……我难受……我真的难受……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他不断地问道，可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滴答，滴答
通信器又响了起来，他低头一看，是鱼奶奶打过来的，应该是鱼汤煲好了。
“喂，鱼奶奶，我马上回去，你等我一下。”
“哎，好好好，路上小心点啊。”
简单聊了两句，阿肆挂了电话，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把日记放回了铁盒子，之后又放回了抽屉里，收拾好了之后，就回去了。
刚出门一缕黄昏就打在了阿肆的脸上，可能是屋里光线太暗，导致一出门就被刺得眼睛有些睁不开，但这短短的刺痛还没有让他清醒过来，还是麻木的，恍惚的。
走吧…
走吧……
离开这里……
——
傍晚琼家浴室
“你干嘛，松开，你给我松开！”
随着琼的反抗，宓冶艰难的把他扛进了浴室，但没有放下他，而是把他放在洗手池台上，让他坐着，劈开腿，自己在他的中间抵住他，不让他有逃跑的机会。
“你说说你，给你检查身体还反抗上了，真是的怎么能这样枉费我的一番苦心呢。”
宓冶不依不饶的道。
“你这苦心我受不了，你给别人去吧。”
说完，琼就想立刻返身逃出去，但奈何没有宓冶力气大又被硬生生的按了回去。
在一番挣扎过后，为了不让琼乱动，他开始无休止的问问题。
“哎，你说你是目睹了暗杀现场才被扔下来的，应该不是这简单的‘扔’吧，他们是想把你灭口吧。”
这句话果然有效，琼反抗的身体一下子定住了，随后才缓缓得道。
“对，他们把我从高层硬生生的用车撞了下去。”
“你既然没死？”
“我早就知道自己肯定会有这么一场浩劫，所以我在前一晚就把防护层套在身上了，只是没想到他会用车把我撞下去。”
“那后来呢？”
“后来和你一样，被人捡到了。”
“谁？”
“你应该不认识，我们叫她鱼奶奶，是这里年纪最大的人了。”
说到这里，宓冶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字，想着以后一定好登门拜访，谢谢把自己未来媳妇儿给救了下来。
“所以是我父亲让人把你撞下去的？”
宓冶问道。
“不确定。”
琼若有所思的会想着当时的场景。
“那一年正好是物种结合的日子，当时还抓获了一些不法分子，是他们把我撞下去的也说不定。”
“谁？”
“不清楚，我记得他们穿着的是一套工作服，把头捂得严严实实的……”
宓冶一听工作服眼神瞬间煞白，瞳孔凹陷，急忙打断道。
“工作服！是基地里的工作服吗！到底是不是！”
琼险些被吓蒙了，但很快冷静下来，看出了端详，眯着眼睛开始质问他。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宓冶也被问住了，欲言又止，心想要不要告诉他呢，在长时间的心理斗争中，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一番交谈之后双方都陷入了沉默，都确定这并不是巧合，所以他们为什么会攻击仪器呢？
“所以你是被他们踹下来的。”
琼想到这里不由得觉得好笑，但还是用自己毕生的修养抑制住，不幸的是还是被宓冶看到了。
“……这不是重点好吗？”
随后琼咳了咳，冷静下来之后，又陷入了思考。
“如果袭击你和我的那帮人，是同一个人的话，他们应该成立很久了，但好像并没有摸清他们的目的。”
“为什么，他们不就是炸毁了仪器，将那些仪器碎片重新组装成别的东西吗？”
因为在上层，精密的零件需要大量的金钱，而仪器上的零件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是一种未知的东西，有很多不法分子想要得到那些零件，通过零件来买出高价，这时很常见的事情，所以经常有被盗零件的厂家和机械公司。
“可我当年抓获的那些人是卖毒的。”
“什么？”
宓冶听到这里倒是有点震惊，可为什么会是卖毒的呢，若真是卖毒的，那他们炸仪器干什么？
这也是琼的思考点，他一直认为当年抓获的那帮人只是普通卖毒组织，直到听到宓冶的说辞，他才觉得不对劲。
“所以说我们遇到的根本不是一帮人？”
“说不定，现在还没有太多证据，还不能确定所以……”
“咚咚咚……”
有人敲门！
谁会在饭店去敲门呢？
宓冶和琼当时吓了一跳，两人互换了眼神，都确定这敲门声来者不善，所以双方向都提起了十二分精神。
宓冶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先去开门，之后再见机行事。
琼明白了意思，悄悄地走到了门前，没有发出任何脚步声，屏住呼吸，心跳加速，握紧把手，猛的一开门。
那人身竟穿一件基地的工作服！同样拥黑衣蒙住了面貌让人看不清是谁！
“晚上好。”
“！”
那人声音从黑布里传了出来，那是经过机器加工过得，是电子音频发出的声音。
“快躲开！快点！”
随着宓冶一声吼叫，琼立马从震惊当中反应过来，在刀快要刺向他的眼睛时候，迅速闪开了退回到了宓冶的旁边，宓冶抓住他的胳膊紧紧地把他护在身后，用粗壮而有力的臂膀挡在他前面。
琼当时竟出了神，他活了这就还是第一次有人守护在他的前面，顿时心脏跳动的不成样子，这是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竟还有些觉得奇怪。
此时宓冶比琼心跳的还快，一是刚刚拿把刀劈过来时，差点刺伤琼的眼睛，让他觉得心脏快要跳出来，他当时后悔让他去开那扇门。
二是，虽然蒙着面但他有一种感觉，甚至非常确定，这人就是那个在酒吧里的那个人，当时宓冶发现他是就一直跟着他，关注他，他在酒吧炸毁的时候以为那人已经死了，但看来没有，那人应该是用了什么手段出来了。
就这样，双方僵持了很久，对面没有动，他们也不该轻举妄动，好像都在等一个最佳时机，好让对方绝没有还手之力。
可这个时机应该是先被对方等到了，他什么也没有做，往后退了一步，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微型小铁盒，扔在了地上，紧接着关上了门，并拷上了锁。
宓冶也还在为这一顿操作给整懵的时候。
忽然听到“滴，滴，滴”的声音。
顺着声音一看，才发现是拿个小铁盒发出来的，而那小铁盒已经用它的机械臂深深地插进了地面，一时半会是拿不出来了。
“靠！妈的！是炸弹！快走！”
随着宓冶的一声吼叫，还没反应过来的琼就被宓冶风一般的抱了起来。
当琼反应过来时，已经发现自己被宓冶抱到窗户边了。
“等等，那些图纸怎么办，你先出去我……”
还没说完就被宓冶打断了。
“命都快没了，还他妈要什么图纸！我回去直接给你造一艘当彩礼还不行吗！你退后点，五米，站着别动！”
还没等琼反驳，宓冶已经把琼扔出了窗外，自己不知为什么又返回去了。
“你干什么！不要命了，给我回来！”
不过任由琼怎么喊宓冶都没有回头。
滴，滴，滴
拿炸弹还在想，算时间应该是三十秒左右的时间，现在还剩五六秒了，为什么还没出来。
滴，滴，滴
还在响，还没出来吗……
还没等琼细想，只见“轰”的一声的声音，瞬间火光四射，那朵像海啸一样的金黄色巨浪正光速的向琼袭来，幸好琼站的远，只是没来得及躲，被震出了几米而已。
滚了几圈之后停了下来，简单的擦伤了，并没有什么危险性。
可他怎么也站不起来，时间像静止了一样，大睁大眼睛，躺在地上，不知所措，心里乱成一团，煞白的颜色席卷了他那俊俏的脸，眼眶微微泛红。
死了吗…
他……死了……
意识到这种情况，他下意识的猛的站起来，准备往火里跑去。
在那一刻，有人突然抓住了他，把他搂在了怀里，抚摸着他的头，像是在安慰的说道。
“好了，好了，没事了，别这么傻，你死了我娶谁啊。”
琼像是触到了闪电一样，机灵了一下子。
随后转身抱住了他，一边紧紧地抱到，一边痛声的骂道。
“傻子！你是傻吗！知道快要炸了你还进去！”
那一刻，他竟哭了出来，从小到大第一次哭居然献给了这个混蛋，不过想想却觉得好笑，尽然会为了这样的混蛋去哭。
他不想因为自己而让本应置身事外的认为他做出牺牲，这种感觉可是说是一种“我不配的”心理，一直让琼和别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而现在，被这个认识不到两天的人，打破了。
就这样他们在大火的照耀下，在傍晚的星空里，抱了很久很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