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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阿肆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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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给我擦头发?”

      琼大大的眼睛里充满着疑惑,这孩子莫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疯,怎么一会机灵一会傻的,难道真的是脑子摔出了什么毛病来?

      来没来的及反应,宓冶就已经走到了琼的身边,趁他不注意一下子把他手里的毛巾拿了过来,开始认认真真地擦拭。

      琼一下子就慌了起来。

      “不,不用你,我自己来。”

      “别动,看你擦个头麻烦死了,还是我来吧。”

      “……”

      琼:麻烦?麻烦吗?不麻烦啊?

      在擦拭头发的过程中,宓冶的眼神一直在乱瞟,从发丝看到耳朵,再通过镜子看着对方的脸,猛的发现对方下巴的右下角既然有个痣,那个痣小的可怜,就像拿着黑色的笔在那里点了一下,顿时整个人有添了几分妖娆。

      没错,这个傻子他又看呆了。

      琼也不是傻子,也看出了宓冶的神态,一把从宓冶手里把毛巾夺了过来,把宓冶退了出去,自己锁上了浴室的门。

      宓冶反应过来时已经在没外头站着了,连他自己都不由得感叹道,我他妈的不会真傻了吧?

      我不会真把脑子摔坏了吧!

      但宓冶没有就此罢休,他又开始不停地敲门,一遍嚷嚷着让他进去,一边又像卖萌一样在那求饶,活像被关出去的小狗在那里脑门。

      不知过了多久,门才缓缓打开,此时琼已经把头发吹干,穿戴好了衣服,里三层外三层的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一脸嫌弃的瞅着他。

      “你也洗洗,脏死了,洗完给你上药,快点的!”

      还没等宓冶反应过来,砰的一声又被推进了浴室。

      宓冶:……

      霖家厨房

      霖做完饭缓缓走到阿肆房间里,轻轻推开门,走到阿肆面前,摸摸他的头,轻声说道。
      “起了吗,洗手吃饭吧,阿肆。”

      阿肆睁开眼,眼睛不满血丝,像是大哭了一场,但屋里太黑,霖并没有注意到,过了好一会阿肆才慢慢说道。

      “嗯,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霖还想说什么,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把嘴边的话咽回了肚子里,直径从房间走了出去。

      不一会,阿肆就拖着身体走了出来,头发自然的垂落,面无表情的脸庞,走路时没有声音,要是不仔细看会觉得他根本就没有抬脚,像是飘过来的。

      他缓缓拉开桌椅,他的那把椅子与餐桌是不配套到,那套桌椅是素白,掺一点蓝色,而阿肆坐的那一把椅子则是纯黑的,还有点皮损的痕迹,一看就是不知道去哪个二手市场买来的,也有可能根本没花钱,是从垃圾场捡的,因为那个黑的椅子已经掉漆,左后腿上还缺了一节。

      “起来啦,快坐下来吃吧,你嫂子给你做了你最爱的紫菜汤,还加了虾米呢,快尝尝。”

      霖温柔的说着,急忙拿起个空碗,甩了甩碗里的水,拿起汤勺,往锅里的最底部狠狠地舀了一勺,放在碗里,小心翼翼的端到阿肆面前。

      虞姐看了就不乐意了,把筷子一摔,刚想骂出口,但转念一想,又面改笑意的说道。

      “阿肆啊,你下个月就要去结合了吧。”

      “啊……是,是的……”

      阿肆先是吃了一惊,之后又很结巴地回答道,因为自己的嫂子从来没有这么心平气和的和他说过话,他一直希望嫂子可以接受他,但他每次出现在嫂子面前,嫂子就像发疯一样。

      “都这么大啦,你看我跟你哥哥也结婚三年多了,等你成年了,住在这也不是个方法,我们还是要孩子的你说是不是……”

      说到这虞姐停了声,但阿肆已经听出来什么意思了。

      她希望我搬出去……

      这个阿肆也想过,因为不能居人篱下一辈子,况且自己还和哥哥发生过那种事。

      自己也开始懊悔,是怎么舔着脸好意思在这里待的那么舒服的……

      那一刻,阿肆突然觉得自己是有多不要脸,怪不得嫂子天天这么说他……

      “不行!阿肆他身子弱,等再大一点吧……”

      霖还没说完就被虞姐打断了。

      “让他自己决定。”

      虞姐死死的瞪着他,示意他闭嘴。

      阿肆回过神来,慢慢整理情绪,深呼吸,慢慢说道。

      “……我搬出去吧……”

      霖还在惊讶,可虞姐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忽然喜笑颜开。

      “就是嘛,还是小,咳,阿肆懂事,等我怀了孕之后……”

      虞姐还在说着,但阿肆没有再去听,他像是耳鸣了一样,恍惚着,什么也听不见。

      只是看着虞姐从霖的手里夺过碗,抢着帮阿肆盛汤喝。

      而霖则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在说什么,不过他听不见,也不想听……

      好想逃,得找个什么理由赶紧离开这里……

      ……离开……

      “那个……你们先吃吧,我出去看看以前的老房子还能住吗……”

      “我陪你吧……”

      霖说道。

      阿肆简单地摇了摇头,拖着沉重的身子,他开了门,关上,就走了……

      下楼梯的时候,差点撞到了人,抬头一看,是楼上的鱼婆婆。

      渔是她的名,而她是金鱼C级品种,年纪大了老是忘事,所以就叫她鱼奶奶。

      鱼奶奶算是这一片年纪最大的了,也是最心疼孩子的人,但是老伴儿走的早,在她三四百岁的时候就守了寡,一直也没要上孩子,这可能也是她喜欢小孩的原因吧。

      “哎呦,小乖乖,这是怎么了,嗑着了吗,给奶奶看看。”

      鱼奶奶一边捧着阿肆的小脸儿,一边安慰道。

      “你说说你走路这么轻,奶奶都没看到你,撞疼了吗?孩子。”

      “没事,我刚在发呆呢。”

      鱼奶奶也是经验老道的人,一眼就看出了端详。

      “没碰着就好,你哥和你嫂子的事别放在心上,奶奶今天钓了条鱼,晚上别回家吃了,去奶奶家吃,好不好呀。”

      阿肆本想拒绝,但是又无法拒绝,一是他觉得自己真的不应该再回去了,而是他今晚真的不知道去哪,不知道还能去哪……

      “好啊,那,那我能先在这住一晚吗……”

      阿肆问得很小声,他怕自己太得寸进尺了。

      “好啊,你能来陪我这个老太婆我谢谢还来不及呢,哈哈哈,那我先跟你哥和你嫂子说一声,今晚奶奶一定给你做顿好的,你先去玩吧,道了饭点我给你发消息。”

      (这里用来发消息的是一种通讯器,类似于电话)

      说完阿肆就继续往下走,走到一楼,穿过小巷,走过便利店,还一边踢着小石子,无所事事的朝着熟悉的方向走着……

      第一次去见嫂子时,是在一个下午,霖和虞办完结婚证,去老房子里接他,来的时候还好,起初虞像姐姐一样代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像母亲一样,再一次感受到了母爱……

      可是……

      “你……你们在干什么!”

      那是三年前的下午,虞姐从商店里回来,那天是阿肆的生日,本想给阿肆买个蛋糕回来,可是实在是揭不开锅了,就买了点肉想今晚让阿斯吃点好的,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丈夫尽然跟别的男人……而且还是……自己的弟弟。

      好恶心……

      虞姐当场就冲了出去,狠狠地摔门出去,一走就是十天之久,霖和阿肆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常常去酒吧,超市,邻居家,以前的老房子,都没有人正当他们以为虞姐自己去寻了不痛快要放弃寻找时。

      她又奇迹般的出现了!

      准确的说不是找到了她,而是她自己回来了!

      就在十天后的早上,阿肆刚刚起来,准备做饭时,发现有人披头散发的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灯,仅仅靠着从窗户透过来的一缕光,阿肆当场吓得不敢出声。

      虞姐披头散发的蜷缩在沙发上,瞳孔深深的凹陷,大大的黑眼圈,脏乱不堪的衣服,手指和脚趾明显的抓痕,掺杂着泥土和血肉,让人百感交集。

      可虞姐仿佛察觉到了动静,猛地回头,犹豫带过用力,还明显听见脖子清脆的响了一声,面目狰狞,带着扭曲的笑容看着阿肆,接着发出刺耳而癫狂的声音。

      “哈哈哈……我回来啦~……哈哈……哈哈……”

      还没等阿肆从这惊悚的场景中反应过来,虞姐就像发了疯一样。

      “哈哈……啊啊啊!变态!小三!你这个小畜生……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说着就从沙发那里飞奔了过去,一把掐住了阿肆的脖子,把他抵在了墙上拼命地掐着。

      “咳咳……不要……不……咳咳,哥……哥……”

      阿肆挣扎着,用手拼命地扒拉着虞姐的手,想要挣脱,可不知为什么,虞姐的力气尽然出奇的大,简直是大的有点吓人,看着虞姐的爆满青筋的手,阿肆的实现一点点的模糊……

      “你,怎么回来了,你在干什么……住手!松开!……”

      阿肆:什么声音……是哥哥吗……是吗……

      等到第二天阿肆醒来的时候,一切又恢复了昨日的平静,只不过虞姐像变了个人一样,对他冷的像个冰块一样,从此阿肆也知趣的很少出现在她面前。

      ——

      琼家

      “我洗完了,能帮我拿件干净的衣服来吗。”

      宓冶的声音从浴室里传了出来。

      但显然琼没有理他的意思,而是一直在盯着他家的水表,水表上的数字每波动一下,他的眼皮就跳一下,不在不知跳了多少下之后,水表才终于大发慈悲的停了下来。

      “琼?琼你在吗?”

      宓冶此时还在不知情的叫着他,正当他感到疑惑时,门突然打开了。

      只见琼双手拿着新衣服,黑着脸,狠狠地蹬着他。

      “你,你这瞅着我干嘛,劫,劫色啊你。”

      “……”

      “……”

      就这样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段时间,最后琼皱着眉,一把推开他,冲进浴室。

      左看看右看看,像是在捉奸一样。

      “你在看什么?”宓冶问道。

      “先生,你洗一次澡用了50升的水,两个人都够洗的了,你就不怕把你自己泡秃噜皮吗,还有,你是猪皮吗,为什么一定要用热水洗,你知道热水在这里要额外加钱的吗。”

      宓冶刚想反驳,但又被琼打断了。

      “不要说话,还有,你瞎吗?”

      琼质问道。

      “啊?不,不瞎……”

      “那你为什么要开灯洗澡,你知道现在电费有多贵吗,比水费贵了整整一倍!”

      “可是……”

      “我给你算一下,我一个月水费用不了三十新币,而你洗一次澡就要花我十新币,还有电费,在我这里的伙食费,给你买的衣服,鞋子,我的门,我的墙,我的台灯……”

      “等等,我打断一下,我为什么要赔你台灯。”

      琼没有说话,而是慢慢看了看他的脑门,宓冶通过他的眼神心里了然。

      得,应该就是敲脑门的那玩意儿呗。

      宓冶瞅了琼一眼,示意他已经明白刚刚那个台灯的作用,或者说它是怎么废掉的了。

      琼也接收到了信息,于是继续开始讲道。

      “这么算起来的话,你一共要给我一千三百六十新币,给你抹个零,给我一千五百新币就可以,还要加上以后你在给我损坏什么东西的赔偿。”

      “你真会算数,不愧是老师。”宓冶不禁感叹道。

      “谢谢夸奖。”

      琼合上本子,做了一个礼貌的回礼,正要转身离开,检查一下其他有破损的地方时。

      突然感觉自己身体悬浮起来,像是飘起来了一样,回头一看,才知道,宓冶这个不是东西的玩意,又随便把他抱了起来,往卧室里走。

      “你干什么!放开我,你这么有钱,还不能让我讹点钱吗,真是狗急跳墙!”

      宓冶可没有在意那百分之一都不到的零花钱,他只是觉得有点欲求不满而已。

      任打任骂任折腾,最后终于把琼扛回了卧室,把他扔在床上,由于那一下太用力,把琼扔的眼冒金星。

      还没等琼反应过来,宓冶就抵在琼的身上,贴着他的耳朵,发出沙哑感性的声音说道。

      “好了,现在我是不是该向你讨债了,嗯?”

      “你,你别贴的这么近,我现在身无分文,我拿什么给你。”

      琼一边用手抵着宓冶庞大的身躯凑过来,一边在努力不让自己的最后一根弦断开。

      “那要不你,以身相许。”

      宓冶说着,最后四个还是加重的,说的那叫个抑扬顿挫,生怕琼听不见。

      “你别闹了好吗,也不小了,怎么还跟个长不大的小孩一样。”

      “那要不给我讲讲你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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