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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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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时人觉得,宇智波一族渐渐变得奇怪了起来,每个月特定的某一天里,她在整个族地里都见不到什么人。
平时最爱热闹的几个年轻人,都不见了身影。
是发生了什么吗?
时人有些疑惑地去请教鼬。
鼬正坐在玄关处穿鞋,他将忍者鞋仔细地穿好,神情似乎在思索着怎么回答她。
时人觉得无形的尴尬开始蔓延。
“或许是为了参加某一种活动吧,”鼬平静地回答,“最近村子里正在举行几个活动,或许他们要参加吧。”
“这样啊,”时人点了点头,她很快将这件事抛之脑后,她再次看向鼬,疑惑道:“鼬,你要去做任务吗?”
鼬将忍具放在包里,点了点头,刚打算说些什么,屋内就传来了阵阵脚步声。
小只佐助出现在了视野里,他的头发比鼬的更翘更黑,像是一只小刺猬。
“哥哥,今天陪我练手里剑吧。”佐助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鼬为难地笑了笑,然后拒绝:“对不起啊,佐助,今天没有空呢。”
佐助变得气鼓鼓的。
鼬失笑,便朝他招了招手。
佐助眼睛一亮,很快就跑到了他的身边。
迎接他的是鼬的手指,他往佐助的额头上一戳,然后淡然道:“下次吧,佐助。”
时人:“哈哈哈哈哈哈。”
被戏耍的小佐助真是太好笑了。
佐助鼓着脸颊,气呼呼地瞪了一眼时人。
时人和鼬相熟,于是她对佐助招手:“佐助,今天我带你玩怎么样啊?”
佐助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犹豫道:“时人姐姐,你会手里剑吗?”
时人:“不会。”
佐助:“你会豪火球吗?”
时人挠了挠头:“啊,这个,就是从嘴巴里吐出一团火吗?”
佐助兴奋:“对啊!”
时人:“不会。”
佐助不甘心:“那么,你会体术吗?”
时人的眉头跳了跳:“那是什么啊?”
佐助气得跑了回去,吼道:“还不如妈妈呢。”
时人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了,她搓了搓脸,打算与鼬告别。
鼬站了起来,带着歉意地说:“真是不好意思,佐助他……”
时人十分理解,她打断了鼬:“没事啊,佐助他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跟鼬一样出色的忍者吧。”
一旦说起佐助,鼬便温柔了许多。
很快,鼬的队友便出现在族地门前,朝他招手。
鼬微微偏头,与她道别。
《2》
升为中忍的鼬越来越忙,时人也在族地里的便利店找了个小活,帮着一个阿姨做事。
阿姨人很好,售卖不完的三明治,会顺带着让时人带回去。
“你和你的母亲,都不容易。”阿姨的眉梢带了点惋惜。
时人正襟危坐,忍不住问道:“母亲她,究竟是什么才会让她变成这样?”
上了些年纪的阿姨显然是回忆起了一些往事,她缓了缓,慢慢地说起了一个故事。
时人的母亲唤做宇智波桑,是曾经一位族长助理的女儿,她生得好看,族地里经常有年轻人追求她。
桑却眼光很高,看不太上他们。
她谁也看不上,只因为心里藏了个人。
“是什么人呢?”时人略带好奇地问。
阿姨略略思忖,答道:“是一个无名小卒。”
也不是真的什么无名小卒,只不过没有留下任何关于他的名字罢了。
桑喜欢的男孩子,是一个在战场上救过她的忍者,他没有留下名字,只有他的护额告诉她,他是木叶的一名忍者。
战争结束后,桑还是靠着父亲,掘地三尺,将那位忍者找了出来。
却遗憾地发现他已经成家立业,有了妻子,他的妻子不过是个普通人。
向来被捧在手心里的宇智波桑,被宠成了骄纵任性的性子。
她想要的,都要得到。
是她让那位忍者妻离子散,而时人,也是她强迫着那名忍者得来的孩子。
或许是因为不甘折磨,又或许是心中满怀着对妻子的愧疚,那名忍者在一个深夜自杀了。
他说:“看到你,我就觉得恶心。”
所以,他再也不想看到宇智波桑了,甚至与她活在同一片土地上,他就觉得恶心。
《3》
时人朝阿姨深深地鞠了个躬。
“孩子,”阿姨安慰她,“这不是你的错,都是你的母亲……她……”
“嗯,”时人点了点头,“我都知道的。”
宇智波桑被驱逐出族的第五年,她父亲临死前,终于祈求着现任族长让她重新回到族地。
时人呼出一口气,浑浑噩噩地在街道上走着,昏暗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时人。”
有人喊她,时人茫然地回过头,发现背后站着一高一低两个人影。
是鼬和他的挚友,止水。
“怎么了,时人?”鼬走到她的面前,见她脸色有些难看,不由得问道,“是发生什么了吗?”
时人摇了摇头,冲他露出了一个笑容,“没事,只是没有睡好。”
她看了眼挪到一旁等候的止水,面露疑惑:“啊咧,你们还没回家吗?”
“嗯,我们刚出完任务回来,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你。”
“那快点回去吧,止水哥在等你呢。”时人伸长了脖子,朝止水的方向努了努下巴。
“嗯,”鼬露出了一个笑容,他伸手点了点时人的额头,“我们走了,你也快点回家吧。”
时人不由地咧嘴笑了起来,她朝回头看的鼬挥了挥手,有些失落的心情被瞬间冲淡了很多。
她的父母,不是由她来选择的。
她的出生,应该不是一个错误吧。
《4》
有一天,鼬告诉她,他要进暗部了。
“暗部……那是什么?”时人好奇地问他。
“是直属于火影的一支暗卫。”鼬耐心地替她解答。
“啊,这样,那你以后会更忙吗?”时人问。
“应该是的,”鼬点了点头,“以后就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佐助了。”
“只有佐助吗?”时人忍不住问道。
鼬平静如水般的眼眸中难得出现一丝波动,很快,他恢复了平静,露出了一贯的笑容,他在时人的额头上点了点,“你在想什么呢?”
时人捂着额头,觉得他这样的笑容实在是太太太过于可恶。
鼬加入暗部以后,比起中忍真的更忙了。
时人经常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他,更别提与他说上一句话。
唯独有一次,她上街买东西的时候,恰巧遇到了带着佐助出来逛街的鼬。
他背着佐助,侧头温柔地笑着,时不时地与他说上几句。
时人呆滞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越走越远。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在身后碰了碰她,时人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赶紧朝身后被她堵住的人道歉。
她摸了摸鼻尖,脸涨得通红。
对方一脸奇怪地看着她,然后一脸莫名其妙地走远了。
时人:他不会觉得我很奇怪吧……
时人松了一口气,心里突然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一样,单独的一个人。
但很快,这种想法就被她赶出了脑海里。
人家是亲兄弟啊,鼬回去先陪佐助,也是应该的啊。
可越是这样想,时人便越难过。
过了整整一天,鼬始终没来找她。
可另一件猝不及防的事情,发生在第二个晚上。
宇智波一族的集会越来越密集,迟钝如时人,也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氛。
时人今天被安排着休息,此刻她正在房间里看书,却没想到院子里传来阵阵嘈杂声。
母亲的嘶吼声透过薄薄的门板传了进来,穿透了她的耳膜。
时人来不及多想什么,她急匆匆地赶过去,从那群人口中得知,鼬不见了。
本应参加集会的他,没有按时参加。
于是族长便命人来寻找他,那群人觉得鼬与时人关系密切,便首先冲进她的家中。
母亲梗着脖子想要与那群不知礼数的家伙动手,时人头疼地按住她,有些为难地解释道:“母亲她喝了酒,各位别介意……”
“那宇智波鼬呢?”
时人心中有些焦急,但她面上露出了一丝茫然:“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
时人是真的不知道。
待到那群人离开之后,她便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任凭母亲在她身后叫骂也不回头。
她跑的很快,心跳也很快,像要跳出她的胸膛一般。
平生第一次,她跑得这么快。
她穿过密林,眼前是南贺川滚滚而逝的水流,她要寻找的少年,就蹲在悬崖边,痛哭流涕。
时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举步维艰,不知道该不该走过去打扰他。
但她的身体却比她更早作出了决定——她头脑空白,手臂却环上了少年的身体。
该说些什么?
时人想了想,说道:“鼬,没关系,没关系的……我还在呢,我会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
鼬回手抱住了她。
或许是安慰真的有些许效果,鼬微微颤抖的身体竟然平静了下来,终于,他不再哭泣,从时人的臂弯里抬起了头。
他摊开自己的手掌心,一颗带着鲜血的眼珠赫然出现在时人的眼前。
她微微睁大了眼睛,茫然地看着眼前面色带着阴鸷的少年。
“止水哥死了。”他哑声道,“他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