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主子的小侍卫》浅秋枫

79、没有任何东西，比你的命更加重要

　　“当今主上的后宫之中便有一个人……”
　　想到这个的时候，申泽叹了口气，不自觉的说了这句话——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失言了，立马收起自己的情绪：“抱歉，见到了忆起了你母亲，不自觉的想到了许多往事。”
　　长安原本紧绷的脸慢慢松懈了下来摇了摇头。
　　旁边的人慢慢走上来，对着申泽行了一个礼：“先生。”
　　“你便是方蒋了吧？”
　　“是的。”
　　方蒋按道理也可以唤申泽一声“叔祖”，只是在他们二人的关系已经要追溯到好多年以前了——方蒋的家族原本并不是都城中的人，而是东泽边城的一个小族。后来因为军功卓越，这才一步一步从边疆升迁至都城。
　　虽然说比都城那些土生土长的贵族比有一些差距，但方蒋的家族放在边疆也是十分出挑的。这些年几代人慢慢经营，也算是很有成就了——这也是为什么方蒋会选择长安的原因之一。
　　方蒋见长安不愿意跟这个人多聊，便接过话头：“叔祖，我们过来，是希望你多跟我们说说西华那边的事情。”
　　长安对这个人和他父母之间有什么渊源实在是没有多少兴趣——其实长安和父母相处都是在幼时，那时候他的记忆本来就不是特别清晰，记得比较深刻都是关于父母本人的事情，其他人他实在是没有什么映象。
　　“老先生。”
　　“能否告诉我们一些问题呢？”
　　长安的声音说是平静，但是申泽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雨的人，还是能够听得出长安平静的表现下的欲望。
　　申泽好久没有说话——要是说他和方蒋联系上是因为他那里有关于长安的消息：他是很想要见见故人之人的。但到如今，他又有自己的私心，不希望把长安去掺和那些事情。
　　长安看见那个两鬓有些斑白的中年人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选择不出声，突然站起来对旁边守着的两个人说：“你们俩先出去一下。”
　　方蒋和辰愿对上眼睛，虽然十分不理解，毕竟在他们眼里，这些事情没有他们不方便听的。但是长安都开口了，他们俩当然没有留下来的道理，离开了这个地方，给他们俩留下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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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泽也知道自己是有些失礼了——作为他们的长辈，自己却因为自己的情绪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还要小辈来给自己找台阶下，确实是不太应该。
　　“我……”
　　长安走到一边拿起茶壶倒了杯水。
　　那个青年的声音混合着水声传到申泽的耳边：“您不用着急。”
　　“虽然我不能理解您的情绪，但我可以接受您现在的表现。”长安端起那杯茶水走到他的身边：“我们俩是不一样的：对于我来说，您只是一个有着’母亲师兄’的陌生人；但我知道，对于你来说：我是故人之子，看到我，不免想起过去的事情。”
　　“你可以慢慢说。”长安淡淡的笑了起来——这个笑只是他平常面对东泽那些个贵族的笑容，并没有带上多少个人情绪：“我会好好听着。”
　　申泽却是摇了摇头，深深地看了他好些时间，这才抿唇：“不用了，这也是浪费你的时间。”
　　“若是以后，你真的想要听这些东西，我愿意再说给你听。”
　　申泽是什么样子的人，那些年即使自己听从师父的心思什么都没有去参与，但是在他这个位置，就算是自己不主动。也会有更多人把他拉下水——后来，申泽实在是受不了了，找了个理由辞去祭司的职位，远离帝都。
　　申泽念旧，看到如今的长安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那时候的华晟。
　　“你如今来了北屿，是在东泽那边出了什么状况吗？”
　　据他所知，长安虽然在其他人眼中是对东泽有威胁的一个人，但申泽是和他们一起走过那段路程的人，知道箫璟对苍穹是什么感情，大概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正是因为这样，现在长安来到北屿还来找他，才有些不对劲。
　　“方蒋没有跟你说写什么吗？”
　　长安自然是通过方蒋才会想着和这个人搭上关系，若是他自己选择——大概也许不会这样子做吧……而且他也没有那个本事寻到这个人。
　　“我问了，他不愿意说。”
　　申泽说到方蒋，语气也是柔和了一些：“他说这件事情需要你来决定，是否选择告诉我。”
　　长安听到这里，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奇怪，而后慢慢柔和下来，淡淡的说出了他原本来这里的目的：“我要到西华去。”
　　“不过，我不希望是通过他们那些人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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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蒋和辰愿重新回到屋子里的时候，便看到下面这一奇奇怪怪的一幕：长安与申泽分坐在那张小桌子的两边，申泽眼睛里有些怒气，但说出来的话都是劝解；长安的眼神倒是很平静，也不打断对面的话。
　　但依他们对长安的了解，这个人便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我知道，只是我自己的选择。”
　　长安这一句话刚说完，就被申泽打断了：“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抚养你长大的箫璟愿意你走上这条路吗？你已经去世的父母愿意走上愿意你走上这条路吗？”
　　“可是，这是我自己的路。”
　　面对着申泽压着脾气的教诲，长安总是这样不急不缓的说出那些话。
　　“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我知道那可能会经历什么，但我已经做好面对的准备。”
　　长安这些年确实没有回答过这个问题——有资格问他这个问题的人，在他身边也只有箫璟一个人。但箫璟自小看着他长大，后来长安做的那些事情大概也是知道的。
　　但箫璟选择不挑明问。
　　长安知道：那不只是箫璟愿意给自己机会，还是箫璟相信自己的表现——箫璟相信自己能够处理好这些。更是因为箫璟懂得自己，知道长安不愿意把东泽其他人都拖进这个局里面来。
　　申泽现在却是不愿意让长安搅进这些事情里面来的——当年的华晟便是因为离政坛过于近了，才会有后面那么多的事情。
　　他总是在想：若华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甚至只要不是西华的圣女，就只是一个贵族的女孩。她和苍穹是不是就不会落到被那些人杀害的地步呢？
　　只要靠近权力中心，就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哪怕那时候的华晟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实权，只是一个象征意味的圣女；哪怕华晟在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已经向所有人说过自己可以卸下圣女的位置，自己可以离开西华……可是最后呢？
　　最后就是华晟和她的爱人依旧死在那些人的手下——只留下那时候还什么都不明白的长安。
　　这条路有多么危险，通过华晟就能够看的出来，只是一个象征意味的圣女都会落到如此地步；更何况长安还是要去掺合那些政事呢？
　　“长安！这世界上，最最重要的是你的命——你知道吗？只有你活下来，只有你安全无虞，你才能够让身边的人放心。”申泽现在没有了理智，直接抓住那人的手臂，很大声的把自己心里面的话说了出来，似是想要吼醒长安：
　　“你明白吗？没有任何东西，比你的命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