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主子的小侍卫》浅秋枫

78、你疯了

　　长安陪着他家小侍卫在哪里听了好久的戏，自然是有原因的。
　　等到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原本在街上与他们分开的庄凡便回到了长安身后。
　　趁着占亦离开的间隙，庄凡便凑上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东西拿到了吗？”
　　庄凡点了点头。
　　长安也没有继续多问，而是看向那边的人，旁边的庄凡则是压低声音回复他：“让他暂时不要找我，等到使臣觐见结束之后。”
　　现在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着长安——长安现在敢带着他们俩出来自然也是有自己的考量：让那些人认为自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富家少爷也是掩护自己真实行动。谈判马上就要开始了，长安和其他人在路上已经是商量了几天几夜得出了结果，现在倒是不怎么担心。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也是放松对方警惕的最好方式。
　　不过想到这里，长安便想起了后期没与其前行的暮谌，继续跟他说道：“你今夜把东西整理出来，送到暮谌那里去。”
　　暮谌是这次的副使，这些事情自然是要让他知道的。
　　“少爷放心，暮谌已经知道了。”
　　长安听出他的意思，轻笑着说：“倒是我想岔了。”
　　也许是过了很久长安都没有说话的缘故，占亦转过身来，便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自家少爷身边的庄凡在旁边斟茶。
　　“庄凡，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占亦想了想，又跑到长安身边追问了对面的人一句：“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庄凡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两罐牛乳茶：“不知是谁从出来开始便粘着少爷，自然是没有时间注意到我干什么去了。”
　　这话明显就是故意揶揄占亦的——果然占亦低下头。
　　庄凡也就继续调侃他：“怎么不说了？”
　　长安偏头看着他就他家小侍卫，轻轻地笑了出来，抓住占亦的手，朝对面的人挑了挑眉：“占亦不看我，难道看你嘛？”
　　从长安的位置看去，正好看到对着自己的占亦的耳根慢慢染上一抹绯红，倒是占亦下面抓住自己的手愈发紧了。
　　庄凡牙根发酸，看着长安的眼睛，灰溜溜的把自己原本要说的话咽回，换成了：“我什么时候也能遇到这么样的人呀？”
　　“得了吧，我可看不出你有什么心思。”现在占亦抓住机会，赶紧“报复”回去：“你每天不是呆在房间里面看书，就是拿着长枪在院子里练武，有哪家的姑娘公子会喜欢你这个呆子。”
　　庄凡：……
　　“喂，你也没必要把我的老底都给解了吧！”庄凡越想越气，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迫于长安的威压还是把到嘴边的话语都给咽下去。
　　长安看着他这个样子觉得好笑，不过他也没有多看，而是转头去问现在已经在他看另一个人的笑话的占亦：“还想要看吗？”
　　占亦迎上他家少爷的眼光，张了张嘴，还没有相好说些什么，长安便再一次开口：“不用考虑其他的，我们今天本来就无事，要是想去别处玩也可以。”
　　占亦当然是很开心的，凑到他家少爷身边抱住他的手臂：“那我们先看会戏，到时候再去四处转转，好不好？”
　　“好。”长安自然没有拒绝他的意思。
　　占亦这才放开他家少爷的手，重新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台上。

　　庄凡为他家少爷披上外袍，跟着人走进一条暗巷——如今街上都没有什么人了，他们一路也还算顺利。
　　“去敲门吧。”
　　夜深风大，长安紧了紧自己的披风。
　　庄凡上前几步，敲响了那有些老旧的木门——他一共是敲了三次。
　　很快就有个小厮过来开门，对着眼前的庄凡他没有什么表情，等到眼睛移到那穿着斗篷的人身上时，表情这时候才有了变化。
　　“我家主人已经在里面等候了，请。”
　　长安自己一个人进去，留他家小侍卫和其他人一起留在外头。
　　……
　　方蒋已经在里头等着了，除了他之外还有另一个人。
　　那人现在是一身常服，可长安很敏感的玩他的虎口上看去，便看见一个血红色的印记——长安幼时曾经见过这个印记，是在他母亲的手腕处……
　　“你便是长安？”那男人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微微颤抖，手指握紧又松开——看得出这个人十分激动，又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长安抿唇低下头，跟那人错开眼神——他不太能够与这种眼神对上：长安一直是一个“没什么感情”的人，就算是对着箫璟，这个自己知道一定是疼爱自己的长辈，长安也是一副冷淡的模样，现在对着面前的人，自然亲热不到哪里去。
　　“嗯。”
　　他不知道多久没有那女子的消息了，上次听说华晟，还是因为那人到了东泽，嫁给了东泽的。多年以后遇到那人孩子，只觉得恍惚……
　　他与华晟可以算是是师兄妹——不过华晟自小就是圣女的继承者，他也不过是有幸同为那时圣子的门生而已。
　　华晟为人谦和，与他也算是聊的来，他们两人难得都对古籍有兴趣——这一来二去的，他们便成了知己，又是在同一人的门下，关系自然不一般。
　　就算后来华晟成了西华众人敬仰的圣女，在申泽这里，她依旧是那个在自己面前不羁的小师妹。
　　他原本以为自己和华晟可以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作为师兄妹互相搀扶——圣子走到早，他们的父母也走的早，未来他愿意护在圣女后面。
　　直到他们俩遇到了苍穹……
　　苍穹在政事上面是一个好的政治家，在感情这一方面，他也是一个好的爱人，一个好的丈夫。
　　自小与华晟一起长大，让他相信华晟选择苍穹肯定是她自己深思熟虑的结果，只是……他知道华晟不应该与东泽的人纠缠不休，就算是再喜欢，这份喜欢也要让步于自己的天责。
　　直到……华晟回来的那一天晚上。
　　她身后跟着分明就是那个东泽的将军——如今他们是在西华的都城之中。
　　“你疯了！”
　　在听到华晟说的那些话，再看着她后面的那个人，申泽脱口而出的就是这句话——他无法理解华晟的选择：
　　在他眼里，华晟在西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圣女，是西华的象征。
　　如今……如今这个人居然为了一个男人，选择放弃这些荣誉，甚至想要逃走，逃到敌国。
　　对比他的暴跳如雷，华晟却是无比冷静的抓住那个男人的手：“师兄终有一天，我除了是西华的圣女，还会是别人的妻子。你觉得我会是那些人的妻子？”
　　圣女是西华的象征，是所有西华人崇敬的对象，可是圣女更是西华皇室统治臣民的象征物。圣子圣女的后路永远都是入赘公主后院，或者进入皇室某个男子的后院——而皇室崇敬这些人，但当这些人成为丈夫，成为妻妾的时候，往往便是那后院中最不受宠的那个。
　　因为臣民的敬仰，一定是会给皇室带来压力，也会害怕这些圣子圣女势力过大，进而威胁皇室。而将这些人许配给皇室，进入皇家子弟的后院——这些人的生与死便全在那些皇子公主的手里，自然不必害怕这些人做出什么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