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当正派的第七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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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记得当时的感觉吗？”
“应该吧......”我努力回想着当时使出反转术式的每个细节。
以恐惧、愤怒为源头，将咒力调动在指尖，感受万物气息的流动。所有术式均由咒力催动，而使用咒力是作为一名咒术师最基本的，但我迄今为止都无法主动将其激发。
“呼......还是办不到啊。”我摊开双手，泄气地坐在落了灰的木地板上。
松澈托腮，蹲下身目不转睛瞧着我的手指。他额头的伤还没好，被我先前用白布把脑袋乱糟糟缠成一团。
“试试这个，松本。”
“什么？”我抬起头，回望他炽热的双眼。
松澈突然拔出伏魔。
他要干嘛？我眉头一跳，试图夺过那把剑，但他的力气让我无可奈何。
松澈果断刺向自己的手臂，闷哼一声。随后拔出剑，把流淌着血液的左臂伸到我面前。
“你......”我瞪大了双眼，惊得说不出话。
“快来试试。”
我谨慎端起他的胳膊，顺势流下的鲜血染红了我们二人的衣物。
这颜色刺眼万分。
前不久松澈的白色和服已经破烂不堪被丢弃，而我那件洗完还没干透。我吸吸鼻子，回想着那难以忘怀的场景，暗蓝色的咒力竟真的畅通无阻地涌出。
居然真的能感受到每一个细胞的运作。
“你最近好爱哭啊，松本。”
“闭嘴！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要是试不出来怎么办！”
“但这不是成功了？说明我的方法很有用哦！”
他小心翼翼地瞧着我的脸色：“而且这种程度的伤，即使没有术式也很快就会好的。”
看到伤口已经完全愈合，我扯着袖口擦干剩下的血迹，又用手使劲抹了把脸。
“类似自残的事再有下次，别指望我会帮你疗伤。”
他笑着，又紧紧搂住我：“绝对不会有下次！”
值得这样吗，松澈。
反转术式，是我身为咒术师唯一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但我不想再看见他受伤。
......
“收下吧收下吧，还客气什么呢。”良子婆婆将捆着几条鲷鱼的绳子掖到我手中。
起因就是松澈救了村子里的村民。
即使那日也有很多伤亡，但大家绝对不忘恩情。对我们比先前更加热切，于是以这种淳朴的方式表达感激。
仅仅在出门砍柴的路上，手中便满满当当。当然甚至连柴火都有人砍好安放在家门口。
说是家，其实也只是寄“人”篱下。
我和松澈为防人耳目，早已换掉象征身份的衣帛，到这里时满身脏污血迹，便谎口称是因野兽追赶逃至此处，家人被野兽害死，仅剩我们二人。
其实如此说也没错，那些家伙又何尝不是畜生？
碰巧，这房子唯一的主人前不久在深山林中被巨兽咬死，被发现是仅剩碎裂的衣物。
于是我们便被安置在此。
我俩提着众人硬塞过来的吃食和用品往回走去。夏日的夕阳拉长了影子，再一次走到树荫下时，我放慢步子，脚下的木履鞋踢踏。听着声声蝉鸣，我边瞧着手里的那串鲜鱼边神游天外。
来这里，已经有大半年了吧......
从小在有钱有权的将军府长大，松澈除了修行一无所知，纯粹是个只要没有旁人侍候，生活就不能自理的笨蛋。因此自从我们二人自力更生以来，洗衣、烧菜之类的家务都由上辈子独自生活过的我承包，他也学着做了一些。
而那家伙发现我会做饭后，就开始变着花样地求我给他做各种菜式。
想了一会儿，我突然开口：“晚上吃什么？”
“呃......我想吃鲷鱼烧。”
“嗯。”
“还有豆腐海带汤！”
“好。”
“还有......”
“煎肉丸。”我不假思索，接道。
“对！”
那热情洋溢、充满期待的模样令我不禁低声笑起来。
养活好自家哥哥倒不是件难事，只要能烧好菜就算完美。其实他翻来覆去爱吃的就那么几样，怎么吃也吃不腻。
或许对于松澈来说，拔除一个普通的特级并不棘手，但在咒术界可是大事。
况且那日的特级，与当时术师高层的阴谋有关。
“宿傩阁下，请留步！”
听见这突兀的喊声，我回头望去，是个佩了剑的小子。
————
“惠~老师今天拔除了一个特级哦~快夸夸我吧。”
特级？
顾不上对那恶心嗓音的嫌弃，我从臂窝里抬起头，仔细听着。
“特级？”在旁边围观的虎杖小鬼问出了我心底的疑惑，“什么样的特级？”
“来来来，让老师展示一下惟妙惟肖的画技！”
为何还要画？
我睁开眼凑过去瞧了瞧，随后眼神一滞。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哇，好丑啊，丑到都看不清长相了。”小鬼撇嘴嫌弃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亲爱的五条老师画得太丑。
“怎么都这样，难道所有的特级都长相丑陋么？”
听完这话我就心中一股闷气。
“特级都长相丑陋？小子，你这是何意？”
他伸手戳戳我的嘴角：“你在说什么呢？你不是还有四只眼四只手吗？”
我一噎：“......呵呵。”
“你现在用着我的脸，那必然是帅气的。不过我可没见过你一千年前风华绝代的模样。”
废话真多啊小子，你现在越来越过分了。
“可否认真学学国语？那叫风流倜傥。你这胸无点墨、只知胡言乱语的臭小鬼。”
“喂，我那是讽刺，你个糟老头子甚至都没接触过先进的知识还好意思说我！”
哈？老子曾经高中的时候可比你强得不止一星半点。
“呵呵呵呵，胆子真肥啊，你是那什么语气？岂敢如此出言不逊，知不知道若是......”
“闭嘴！”
无礼的喊声令我撇过眼去，只见伏黑惠一副对我俩忍无可忍的模样，几乎能看到额头上爆出的青筋。
啧，若是以前，你们这些人都要被砍舌断肢、大卸八块，最后在大火中痛苦得面容扭曲、被我欣赏着直至烧成灰烬。
“日后，给我小心点。”我垮下嘴角，同时对臭小鬼和伏黑惠说道。
留下句意味不明的话，我继续回到领域里看戏。
满意。
逗弄小鬼真是趣味多多。
......
死掉的没用的特级不值得我过多关心。搞不清楚自己的能力就来找这五条混蛋送命，蠢而不自知的废物。
五条悟解释那个后来在他手下逃离的诅咒，会使用迷惑性的术式。这两个特级似是有谋而来，但最终落荒而去。
但可以肯定，胆大包天敢用手指试探我的家伙不止这两个。
真是值得一玩。
等着瞧，既然对我有所图谋，如果到时候不好好拿出点诚意来，就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反正诅咒而已，也不需要下葬。
“不过五条老师，这些情报让宿傩知道真的没关系吗？”
......现在才想起来有意义？你这小子脑子有问题吧。
————
“拿出点力气，没吃饭？”我接住虎杖小鬼迎面袭来的一拳，顺势拽住他的胳膊将他摔倒在地。
小鬼翻身跃起，弯身伏地、腿一扫似要攻击我下盘。
我向后退去，没想到他下一步却扭身抓住了我的脚踝，用力将我甩出。
“没想到吧！”他得意地笑着。
我一惊，翻身在地面站稳后，抬脚把他踢飞。
居然能把我骗到，这臭小子反应倒是很敏捷。
“你的咒力呢？难道都是摆设？身为术师可真是弱啊。”
他咬牙站起身，扯着脖子愤恨大喊。
“你给我等着！”
蓝色的咒力包裹住整个拳头，腿一蹬再次冲向我。
但他咒力明显使用的很不熟练。
面对这般柔弱的攻击，我只需用手一挡。但那又有何乐趣呢？
用着源自我的咒力对付我，想得真美。那就让他看看什么叫真正咒力的运用。
我动动手腕，与小鬼两拳相碰的同时调动起咒力，浓烈的黑色一闪而过，直接击碎了那家伙的指骨与桡骨、尺骨。
小鬼捂着不成样子的手臂哀嚎。
真可怜啊。
“怎么样？还是不同意我的建议？”
趁他沉浸在骨骼碎裂的痛苦中，我将他仰头踹倒在地，抬腿跨坐在他身上，捏住其下巴威胁道：“机会不多哦，那天算你走运，下次我可就没那么好心免费帮忙了。”
“你这家伙，可你当时差点杀了伏黑！”
那可不一定，如果再晚一步，估计死掉的就是我，紧接着就要和这个臭小子共赴黄泉。
但我黄泉是去不了，只能沉睡在几根手指里等待着重见天日的时候。
又不是什么拇指姑娘，干嘛舍弃有趣的虎杖小鬼躲在领域独自苦闷。
我俯身贴近他的脸，露出阴森的笑。
“要知道，我很讨厌利用我的家伙。总得让我谋点福利啊，小子。”
“或者说你打算把你那几个同学的性命进献给我？”我顿了顿，“那可不太够，也许到时候我想要的是让整个城市血流成河。”
“休想！我就是去死也不会让你得逞！你永远别想出来兴风作浪。”
我挑眉，干脆盘起腿坐在他腰上。让这家伙深刻感受到来自他自身体重的压迫。
“这样啊。”我大笑起来，手指微动用术式把他劈成两半。
没关系。
“反正我们有的是机会再会，小子。”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当正派的第七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