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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冷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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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东南酒楼,卢掌柜笑着迎乔棠进去,挂着木条形菜牌的招牌处,乔棠瞧见,果酒的牌子已经摘掉了。
“上来二楼坐着聊,”卢掌柜客气地招待她,察觉她目光在观察,便笑着说道:
“咱们奉化,不少大户爱喝酒,你的酒就这么些,便不对外卖了,那些大户都是论坛买,一次买个十坛八坛,一个月买两三回,可惜无花果已经过季了,若还当季,你酿多少,我收多少。”
“我也酿不了多少出来,一天酿造个十缸,已经顶天了。”
乔棠跟他交谈时,已上了二楼,二楼的桌椅,比一楼气派不少,且二楼也不少人,个个都至少穿着丝滑的缎布袍子。
“哟,乔棠?”
乔棠听到有人叫她,抬眼望去看到,原来是里长一家也在这,唤她的,是里长的儿子张栻。
“栻哥,这么巧呢。”
“谁说不是呢,你跟掌柜认识?”
张栻笑容很热情,招呼她跟掌柜一起入座,几人不免笑谈两句奉化可真小,一竿子都能敲着七八个熟人。
里长张陀跟他的婆娘张婶儿,叽叽呱呱的跟乔棠拉扯,话里话外的还是撮合的意思。
“契户只是晚些成亲而已,小棠啊,姑娘家的还是成亲的好,你自小就跟你栻哥一块玩到大的,有发小情谊,一起过日子多舒坦呢。”
乔棠在心里翻着白眼,张栻那腼腆的笑容她有点受不了。
“我的亲事我爹有安排,过些时日去找我爹时,得听我爹的。”
“早前里长帮着看管我家老宅和田地,没叫老宅和田遭人嚯嚯,这事儿我得跟里长感谢一声,一会儿我叫两坛酒来,你们慢慢喝。”
乔棠客套两句,正想跟卢掌柜起身坐到偏僻一角去,另一边的一桌酒客就把卢掌柜给叫了过去。
一桌子十几个酒客,红着脸跟卢掌柜咋咋呼呼。
“咱天天上来你这喝酒,有好酒竟然藏着不拿出来卖?卢掌柜你这事儿做的就不地道了。”
“我也想喝无花酿呢,卢掌柜?捎两坛上来?”
卢掌柜只笑着招呼,也不松口,乔棠猜测,估计酒都有买主了吧,不然他也没可能那么爽快,一口气就结了五十五个金饼给自己。
“酒嘛,喝个兴致而已,能喝的开心,啥酒不重要。”乔棠顶着一张幼童脸,却说着酒桌老手的话:
“诸位要是喝的不痛快,我刚好会玩酒骰,陪你们玩会儿?”
“酒骰?这啥玩意儿,咋玩儿?”
酒桌上多是些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年轻的也就仨,身旁坐着的似乎是自家内人,看着怪闲的,闲得只想喝酒找乐子。
乔棠打声招呼暂时离开一下,去到外头的木匠铺里,锯了一堆小方木块,用毛笔点成骰子,带了上去。
“一人五个骰子,轮流猜相应点数拢共有多少,猜错了罚酒,不信有那么多点数的可以开,开对了免罚,开错了罚酒。”
简单说道了一通怎么玩,玩了几圈之后,酒桌上十几个人的咋呼声更响了,脸红耳赤的醉鬼,那嗓门儿就跟吵架似的,酒一坛坛的喝空,就像不用花钱。
卢掌柜看乔棠小小年纪,居然玩得这么开,时不时还蹦出两句打酒诗,简直哭笑不得,本是叫她来吃饭谈合作的,结果她直接玩上了,桌上喝趴了一堆人,她几乎没喝。
酒客玩的开心,旺的是他的生意,这小孩简直了,有些神奇。
她玩到了下午,灌倒了一片人,这一桌该付的酒钱,蹭蹭的往上蹿,反而是谈合作的事,几句话就谈妥了——
从四月初一开始,每日给他供应五百斤果酒,味儿要酿的跟无花酿八成相似,驴车钱算他的,他雇驴车去村里拉货。
乔棠赶着小毛驴回村,从村里来一趟县里,二十多里路,走路的话,一来一回得两个时辰,毛驴车得一个时辰。
她玩得不亦乐乎时,都没在意身后,张栻时不时看她一眼,终于看到她告辞准备回村了,张栻这才追了出去。
“小棠,你驴车能载我一程吗?我刚好也回村。”张栻走到毛驴旁,对乔棠礼貌微笑。
我是能拒绝还是咋滴?乔棠保持微笑:“可以啊。”
一路上,张栻又是东拉西扯,倒没有卖弄文采的感觉,只是为了气氛亲和些。
“寻常人家,载录成契户,只是为了暂时不成亲,不代表一直不成亲。”张栻说着试探的话。
“对我来说,我已经成亲了,我很喜欢我姐姐。”乔棠话音直白。
张栻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我可以等你几年的,等你想成亲了,我……”
“别,你可别等,等你年纪大了娶不到媳妇儿了,我可赔不起,我说了,我很喜欢我姐姐,我把她当媳妇儿,跟她过夫妻生活,”乔棠直勾勾盯着他,眼神一点温度都没有:
“别想不开,不然以后连朋友都没的做,村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闹掰了可不好看。”
说完话,乔棠拉停驴车,招手让他下去:“我还得回县里买点儿东西,就送你到这了。”
张栻环顾一眼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土路,只能起身下了驴车。
把人一扔,乔棠感觉舒坦多了,摇头晃脑的赶着驴折返县里,早前给沈三月买的发簪和发饰,他奶|奶|的,全被村里人以人情世故的由头给“换”走了,气死,得再给她买点儿,买一大箱。
……
沈三月用枯草扎了好几天的鸡窝,留来给母鸡下蛋,草窝好扎,一天能扎好几百个,就是春天枯草少,找枯草很费功夫,一般都是收成之后,用麦秆之类的扎。
这会儿想要枯草还没那么多,她只能心疼嚯嚯的花二百文,跟村里村民买下一摞高高的草垛,几天功夫下来,草棚子里摆了千把个草窝,多余的稻草拿来扎草篮子,草篮子软和,拿来装鸡蛋不怕碰碎,但也得小心些摆放,摆一层垫一层草,一篮子装五十个,不管零卖还是整卖,都好数好拎。
二月底开始,果园里的鸡都开始下蛋了,初时一天能捡拾二百来个,后来一天能捡五百多、接近六百个,粉嫩嫩的鸡蛋,看着可真好看,沈三月很累但很开心,等鸡蛋销路稳了,挣的钱也会越来越多。
去年九月到现在,她一天要织至少两丈细麻布出来,攒够一匹了就卖给村里村民,织的布除掉自用的,卖得的钱再去掉她跟乔棠的吃喝开支,一天攒三、四十钱,半年攒下了五千多钱,这数目是以前在沈庄屯时,她想都不敢想的,更没想过村子里的人若是都富裕,互通有无也能挣下这么多。
乔棠一天要吃两斤多的肉,早前试探着少做点儿肉,她会皱眉不开心,只能不克扣她的肉了,若这些日子以来没吃这么多肉,她还能再多攒一千钱,不过能吃是福,能吃上,更是福。
将铜钱一千枚一串用绳子绑好,存到小窖里,再小心翼翼把石板给盖合上,小日子虽然过的辛苦,但也很有盼头。
乔棠把毛驴牵进院子里,木板车从毛驴身上解下,让小毛驴自由走动,就大大咧咧的忙活她的去了。
沈辰月还要抽空喂毛驴,把驴粪给扫拾干净,堆到门外去晒干,生火做饭时可以用驴粪当燃料,乔棠经常牵着毛驴一走就不见踪影,到晚上才回来,她还得用麻袋装十斤驴饲料,够毛驴一天吃的,免得毛驴在外头饿得撂挑子,把乔棠给扔外头。
“你怎么光吃饭,多吃点肉啊。”乔棠终于发现,她动一下筷子等于咽下半碗米,动五下等于吃完了,自己好像疏忽了很多事。
“我又不是你,那么爱吃肉,”沈三月朝她轻笑一下:
“地窖里存了有两千多颗鸡蛋了,你什么时候叫主顾过来收?”
“哇,两千多?”乔棠心头一喜,终于开始下蛋了,卖鸡蛋的钱能拿来买鸡饲料用来喂鸡,一天五六百个蛋,就是五六百钱,买完饲料应该还能剩个一二百钱,好啊好啊,终于进入良性循环了:
“我明儿去找主顾,你记得收钱,十文一颗,低了不卖。”
乔棠欢喜雀跃着放下碗筷,把她买回来的一箱子东西搬过来,箱子里,十几根发簪,发饰发带一大堆,还有三件绸缎做的红胸衣,色泽艳丽,手感丝滑,胸口以细缎绳挂在脖子上,两侧上下各有两根缎绳,绑在背后。
看到胸衣,还是红色的,好看是好看,可沈三月羞红了脸,她平日都是用白缎布做个短衣穿,外头再穿外衣,这……
“姐姐,我帮你穿?试试合不合适,嘿。”乔棠笑容意味深长,嘴里哗啦啦的分泌口水。
说着话,乔棠绕到她背后,弓腰搂抱着她,在她耳旁轻声耳语:“姐姐可还记得昨夜……”
沈三月被这话惹的臊热,只想把脸给藏起来,不给她瞧见。
“都有夫妻之实了,还害羞甚呢?”乔棠持续言语挑|逗。
“我去洗碗。”她站起身躲开乔棠的背抱,收拾起碗筷匆匆往外走。
沈三月已经不敢再跟她一起洗澡了,晚上更也不敢抱着她睡,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任由她对自己的身子耍流|氓,反倒还能稍微自在些。
喜欢跟她那样,可羞耻心禁止她说出口“喜欢”、“想跟你亲热”。
于是她就很想喝酒,她记得昨夜发生了什么,但只能装作不记得。
被窝里,乔棠越来越不老实,沈三月隐忍压抑敏感的触感,尽力不发出任何声响,像一块田一样,每一处都被老牛耕耘个遍,且是一遍又一遍。
这块田飘荡在仙境里,却不愿告诉老牛自己已往复仙境多次,直到老牛气喘吁吁,躺在田边稍事休憩,搂过她缠以热吻时,才敢让她察觉自己呼吸凌乱,自己很沉醉于这炽热的纠缠。
乔棠感觉自己快要x冷|淡了,单机似的,快要分不清是她害羞,还是自己是个臭流|氓,亲吻很舒服,舒服很催眠,浅浅一叹息,便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