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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19章 不要了 ...


  •   乔棠特意领着冯秀隽,把老刘夫妻也叫上了,一起过去张家。

      “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是碧竹干的!”

      张碧竹的爹张大福,听到乔棠张口就叫他闺女去投案,当场就炸了毛。

      乔棠云淡风轻:“是不是她干的,问她不就知道了。”

      张大福怒瞪牛眼,瞪了一会儿才气呼呼的冲进屋里,一把将张碧竹揪拽了出来:

      “乔棠说她的果园是你烧的!你说话!是不是你干的!”

      张碧竹被吓的呜呜的哭,整个身子哆哆嗦嗦,张大福看她这样,心里烦的不行,“嘭”的一巴掌就抡砸在她后背上,她被打的差点没站稳,下手有点狠,张碧竹不停咳嗽。

      “张碧竹,我没报官,事都过去一个多月了,你连句道歉都没来说一声,我也懒得找你算账,是县府听说了这事,就过来查了,不是不报官,县府就不会查,悬赏令你也看到了,被抓就是绞刑,不承认也没关系,提审官的鞭子,谁的嘴都能撬开,就怕你扛不住。”

      “是啊是啊,昨夜那鞭子,哎哟喂,我这心脏都差点给吓裂了,那一鞭子要是落在身上,皮肉都得烂了不可!吓死个人!”

      老刘一想起昨夜那记空炸,身子都哆嗦了一下。

      张碧竹被吓的只会哭,那么多人看着,她嫌丢人,想跑又被她爹揪着,连连的扇抡她后背:“没死就吭气儿!是不是你干的!”

      “爹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别打我了,疼。”张碧竹哭的都要断气了。

      冯秀隽满眼厌恶地瞪着她:“你这死丫头,这么恶毒的事都干的出来!你烧的要是我家园子,我能气的亲手弄死你!”

      “干了坏事还不承认,害的村里人家里被官老爷翻的乱七八糟,我还差点挨鞭子!要不是乔当家护着,险些被捉去蹲大狱!你这死丫头!不干人事啊!”

      老刘气的牙痒痒,气呼呼的就牵着自家婆娘走了,他要回去把鱼给扔了,油膏也扔了,真他|娘晦气!

      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丢脸的何止张碧竹,她爹都气的到处找东西来要抽死她,乔棠跟沈三月担心这还没见官就闹出人命,只能招呼村民一起,把张大福给拦着。

      “张碧竹,你主动去投案,就说天黑看不清路,拿着火烛来果园找我时,不小心点着的鸡棚子,这样就不是恶意纵火,你家再准备点儿赎金,好歹能保住小命,我只能做到这样了,仁至义尽。”

      “赎金?你个赔|钱货还想让你老子给你花赎金?”张大福一把挣脱村民的禁锢,狠狠的一把将张碧竹推摔了个老远,又咬牙切齿的冲过去踢踹了两脚:

      “你还是去死吧!赔|钱玩意儿!”

      张大福发泄完怒气就冲回了家里,嘭的一声把门砸关上,闺女也不要了。

      “呜呜……爹……”张碧竹呜呜哭着爬到家门口敲着门,太多人在看她热闹、还不少翻白眼的,她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又怕疼不敢死。

      “去投案吧,别等府吏来捉拿你,到了那会,命就真没了,按我说的去交代就行,官府找我的话,我也会那样作证。”乔棠最后一声,牵着沈三月离开张家。

      当天下午,府吏就来乔家取证词了,又在村里问了一圈,村民也都朴实,不乐意看到闹出人命,目击的村民也按乔棠提前打招呼说的那样陈述证词,看起来似乎没什么破绽,府吏也没多怀疑什么。

      “官家,意外导致火灾,刑罚是什么?”乔棠多问了一句。

      府吏对乔棠很客气:“被烧的是你家园子,你没打算索赔么?”

      乔棠一想张大福那样,铁公鸡似的,一听要交赎金,闺女都打算不要了,只能苦笑摇头:“算了吧。”

      “你可真大方,不索赔的话,往后谁都敢烧你家园子喽,”府吏的好心提醒,颇有点冷嘲热讽的意味:

      “轻则三年牢狱,重则发配军中,除非你这头乐意出具谅解,以及罪犯家人乐意交赎金以减免,一年十金,不贵,呵呵。”

      “……”

      府吏说完就走了,只剩乔棠在后头满脸凌乱。

      “发配军中是什么意思?”沈三月问道。

      乔棠说不出口解释的话:

      “军中都是男子,把女子发配军中,意思很明显了。”

      沈三月迟钝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心里咯噔一声。

      果园连连倒霉遭嚯嚯,确实很心疼,可也不忍心张碧竹年纪轻轻的就被……

      她寻思,村里读书人不多,冯秀隽就是个连年落榜的秀才,或许能有主意说动一下张大福,总不能真眼睁睁的看着。

      冯秀隽一听,沈三月竟然反过来给张碧竹盘算,他都有点恼火。

      “哪有你们这样的,被烧了园子,还帮纵火犯求情,能叫她主动投案、保住性命,你们已经仁至义尽了,且你看张大福那样,听说是自家闺女烧了你们家园子,提都没提一下赔偿、道歉的事儿,这种人,白糟践你们的好心。”

      “我听乔棠说,可能会被发配军中,这……不知道倒还好,知道了就……”沈三月一脸为难:

      “我没读过书,不知怎么跟人讲道理,你读过书嘛,你看这样行不,你要是能说动张大福,把人赎出来,也不叫你白费口舌,那一个饼子不用还了,我再给你三只鸡,那天看冯婶儿怪喜欢吃鸡肉的,她腿还没好全,还得多补补才行。”

      冯秀隽更无语了,一抬眼,他媳妇儿却在后头,不停地给他使眼色,叫他应下这事儿,毕竟负债压力太大,读书人的口舌功夫也是值钱功夫。

      架不住媳妇儿那近乎龇牙咧嘴的使眼色,他只能满脸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那行吧,我去试试,那个、你家园子不是在摞土砖墙嘛,我晌午后去给你们帮帮手,那个、谢谢了啊。”冯秀隽不好意思地头都抬不起来。

      尽管托了人去游说,几天下来,冯秀隽一直没主动说出个准话,只是每天不定时的过来一趟,帮着摞个把时辰土坯砖墙,等消息等的躁人。

      乔棠一天只外出一趟,出去后,三个时辰内一定会回到沈三月眼前,冲她微笑一下,就回屋院里头忙活去。

      这几天驴车运进来的不止是土坯砖,还有土坯烧晒的大花盆子,沈三月把酒坛子都挪到了果园后头的外屋舍里,每天早上才用驴车拉过来五十个、一百个,给乔棠用来装酒,卢掌柜的驴车也不再空车过来,来的时候会把空酒坛也拉回来,她卸到外院刷洗干净后,再码堆到外屋舍。

      不知不觉,宽敞的里院不再被水缸、酒坛占据,却又摆满了大花盆子,里头开着许多沈三月没见过的花,红的、黄的、白的,很香,闻着都让人心旷神怡。

      乔棠瞧见她在闻桂花树,悄步走到她身后,轻轻搂住她。

      沈三月先被吓一跳,一回头,看到乔棠的脸,心脏砰砰的跳,好家伙,忽然被她这样抱着,好心动。

      “那天,看你喜欢喝我调的花酒,所以种些花来,你想喝的话,随时能调给你喝。”乔棠的笑容,含情脉脉,沈三月看的灵魂乱晃。

      “傻子,三百金的契牒,我说撕就撕了,你不生气么?”沈三月那个后悔。

      “你才是傻子,若是叫我瞧见你跟旁人眉来眼去的,我能气的把那人给撕了。”乔棠眼神里闪起歉疚,心里更内疚。

      沈三月能感觉到这是她的真心话,内心莫名触动,转过身来抱着她,乔棠在悄悄长大,她的怀抱越来越温暖厚实,这般抱着她,刚好能偎在她肩膀处,很舒服,也渐渐的越来越有踏实感:

      “乔棠,你长大了,真好,姐姐想依靠你。”

      “好啊,以后定保护好你,”乔棠满心满足,这是她最想要的:

      “那天那道菜,知道是什么意思么?”乔棠轻抚她的秀发,温声问道。

      “那道菜……噗,苦瓜不苦么?”沈三月想起她吃苦瓜时,面无表情的,有点像生无可恋,却还是吃完了,不禁又心疼,又忍不住嗤嗤的笑。

      “苦,苦死了,再也不想吃那么苦的东西。”乔棠一想起那味儿,眉头都皱起。

      “山有木兮,真好听的菜名。”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简而言之,想让你知道,我好喜欢你。”乔棠抿着笑意嘴唇,更抱紧她些。

      沈三月心想,真要命,又被撩了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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