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五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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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扶柳看着怡然自得的主仆两，但觉得一股气流从口而入，闷在胸腔，无处可发，狠狠地
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差点没弄出点声响来，一再提醒自己，仪态，仪态，默念：身之法，惟务清贞。清则身洁，贞则身荣。行莫回头，语莫掀唇。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怒莫高声。
结果安安静静的大厅里，就只有封扶柳隐隐约约的背书声，声音是很小，只是……马克思忘了告诉他，一切从实际出发，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有时候分贝小不代表音量小。
杨大少一眯眼，一皱眉，显然十分不爽：“吵死了！”
封扶柳咬着下唇，肩膀本能地一缩，又是气，又是委屈，更多的却是莫可奈何，低眉垂首地道歉：“不好意思，小可下次会注意的。”
这么一出后本就有些沉闷的用餐气氛就更加显得压抑难耐了，封扶柳吃的食不知味，原先在家中，虽然也讲究食不言却不会像现在一样冰冷，有七弦和访文为他布菜，爹爹们也会笑着给他夹菜。安安静静的却吃的舒心，而不像此刻……
好多菜他都不认得，有几个喜欢吃的鱼啊，虾啊却不会自己动手，有几个依着杨怡年吃的学样子发现自己不喜欢也只能硬咽下去，还要装作若无其事，身上那些擦伤、撞伤、跌伤在隐隐作痛。
杨怡年对于封扶柳红着眼睛鼻子，一副苦大仇深、忍辱负重的样子自然很不满，胡乱吃了一点，就起身走人，瞥见对方松了口气，忍不住轻哼一声。林畅自然是随即跟上，到了车库门口，杨怡年才若无其事地交代：“阿畅，一会儿再让陈医生来一下，我可不想让下人误会本少爷虐待流浪汉。”
“是，少爷。”林畅顺从地应到。
“切。”杨怡年利落地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车子发动没一会儿，常力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少爷，你怎么不等等我啊，少爷，你停一停啊，少爷——”他一路喊着追在车子后面，结果当然是白费功夫。
常力哀怨地走回了车库，“林管家，你不是说要表现得敬业严肃些，显示出专业的气度，少爷就会重用我了吗？怎么还是不带上我，想当年我常哥可是马行街第一车神，伤自尊了。”
林畅嘴角上扬30°：“我记得你上次说自己是新街一霸，拳脚功夫了得，上上次是青城街厨神，厨艺超群，结果似乎都不太……”
常力听了林管家的话毫不在意地一仰头：“这就叫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虽然我是一个十全十美的伟岸男人，也不能只顾着自己的光辉，必要时候也要给别人留点余地，留点希望。我常哥一向是最体贴的，最厚道的，所以我怎么能忍受天天光拿工资不干活，这根本有违我坚强性感的人生准则。”
坚强性感的人生准则……这算是什么搭配，某管家觉得还是应该一如既往地将常力96%以上的废话都过滤掉，“那好，下午你先把车库里的车全洗一遍，然后再把草坪修整一下，还有时间就把后院的那些狗牵出去溜一圈。”林畅毫不客气地物尽其用，由于某种主观性的原因，杨宅的仆人在数量上和质量上的综合表现实在是令人扶额。不过，看着欢快的领命离去的常力，起码从某方面讲也不错。林畅偏头晒然一笑，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通知陈医生，等到陈医生到达杨宅已经是1个小时以后了。
两人到了楼上，敲门在外边等了一会儿，不见里面的人来开，“封先生？”林畅略提高了音量，却迟迟等不到里面人的回应，和陈医生对视一眼，直接开门进去，却发现封扶柳一脸痛苦地蜷缩在床上，脸色惨白，呼吸急促，连额头都是湿淋淋的。
见状陈医生连忙上前，打开医药箱拿出听诊器，戴上口罩和手套，掀开封扶柳的眼皮端详了一番，又用右手轻轻地按压胸腹脾肾。末了又拿出酒精灯和口镜，消毒了下，扳开封扶柳的嘴，在封扶柳的惊惧中将口镜探入他的嘴中检查。
在迅速的急诊后，陈医生摘下口罩，呼了口气，“典型的急性食物中毒，阿年叫我来还真是即时，难道还未卜先知不成。”
林畅递过纸笔，“少爷大概是想让你来看看封先生身上的那些外伤。”
“那我再加些活血散瘀的药就行了，没有伤筋动骨，静养一段时间等淤血化了就好，至于食物过敏，你们先找出他过敏的是什么，最好进行脱敏治疗，他这种速发型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这次没有休克算他运气好。”陈医生走到茶几边倒了杯水，喂了封扶柳2片维生素C，一粒路丁，“你们家的药箱呢？我这边内服的就只有维生素C和路丁。”
林畅拨了内线让人把药箱送来，按他的记忆力这个房间的药箱并没有这方面的专业用药。
没几分钟孙琪瑶就拎着药箱冲了进来，随手在被撞开的门上敲了几下，几步蹿到陈医生面前，将药箱双手送上。
“计量和用法我都有详细写明，如果效果不好的话就改用扑尔敏和甲氰咪胍片，”陈医生边说边写下药方和注意事项，随后拿出一瓶药剂和一包棉签，“记得还要同时用1%酚炉甘石洗剂或1%博荷酊外涂，每日3-4次，今天我先示范一次，小孙你看着记一下，这个活，后面几天就交给你了，记住不管有没有好转起码要持续三天稳固疗效。”
“好的，陈医生。”孙琪瑶认真地盯着陈医生的动作。
期间封扶柳发出微弱的抗议声，“出去，让那个女人出去！让她出去……求你们了，让她出去！求求你们了！”不过显然在场的人被无视了，不管是言语，啜泣还是肢体的挣扎，甚至作为如此不配合的病患还被打了一剂镇定，虽然计量很小，但是对于本就虚弱的封扶柳自然……
“好的，如果再出情况我再联系你，多谢了。”林畅接过陈医生手里的药方浏览了一遍，点头致谢。
“没什么，你们家根本就是我的忠实顾客，阿年喜欢往家里的拣人的习惯还真是根深蒂固，我还得多谢他为我提供了一个稳定的顾客供应基地。”陈医生将东西一样样重新放回箱子里，笑着说道。
林畅看看躺在床上恨恨地瞪着在场人员的封扶柳，还有站在一边定定地望着陈医生发呆的孙琪瑶，摇摇头：“随他去吧，少爷喜欢就好，反正也不至于养不起。”
听到林畅的话，孙琪瑶偷偷地吐吐舌头，不过她还是觉得这一回躺着的这个似乎和他们并不一样，虽然都是被捡回来的，但是她又说不上来究竟哪里不同。
“琪瑶到孙伯那里拿一下午餐的材料明细。”林畅的话打断了孙琪瑶的思绪。
“是。”
“到时候查出是什么过敏就稀释一下，大概1000到10000 倍左右，试着吃一份，看看临床反应，依情况逐日或者逐周增加，如果出现问题就只能停止重来，虽然麻烦了点，但是能根治，总比到时候又出了问题，不是每次都那么好运能得到即时治疗。”说完陈医生摘下口罩，脱了手套进了盥洗室。
这个时候封扶柳已经被折腾的不行，昏昏沉沉得剩下两条眼缝儿，只觉得从小到大的苦难加起来还没这两天多，而且，他的清白就这么没了……
早就出门的杨怡年自然不清楚封扶柳心中的两条宽泪，他戴着副太阳眼镜，敞着车篷，一路飙到了海边。自从毕业，他每天苦恼的就只有怎么打发时间，从前的同学都在努力打拼自己的人生，而他的人生由林畅规划，从来不需要他自己费心，无论是平庸纨绔还是出类拔萃，日子总是一样的过着。
才停下车却发现已经有人在了，那人直接坐在沙滩上，背靠着一辆黑色商务车，外套丢在车头，身边有几个横七竖八的易拉罐，看样子已经待了很久了。
杨怡年只在原地停了下便调转车头，转到去了超市，买了一堆的日用品塞满后备箱不够还在后座高高地堆积了起来。
车子一路行驶穿过市区，到了城市边缘，周围多是些住宅小区，一条还算宽大的马路划开两边，原来的环城线，只不过随着城区的开发郊区变成了居民区。在一个小区的对面，半高的斜坡上有一个有几幢三四层住房组成的小院。
杨怡年减慢车速沿坡而上，有点铁锈的大门开着，门卫房外坐着一个略显痴呆的半大孩子，大门斜对的楼外，几把零散的椅子上有几个老人正坐着晒太阳闲聊。
把车停在草坪边上，一下车就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一手提着一个水桶，一手拿着把拖把的中年女人。
“小杨啊，你又来啦，这边大爷们这念叨你呢。”那女人笑着向杨怡年打招呼。
“是吗，周阿姨，那我来的还真是时候。”杨怡年同样笑着回答，将车里的东西一件件搬出，暂时放在了地上。
“你怎么又买那么多东西，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来就来，带什么东西，你能来看看，这边的人就已经很高兴了，你来的都比他们自家的孩子勤。”周阿姨嘴上虽是那么说的，脸上的表情却还是喜欢得紧，不是为了那些物件，只是面前这个年轻人那份心，不是谁都能只需不断地为无关紧要的人着想。
杨怡年搬着东西熟门熟路地往前走，剩下的放在原地，这里的治安还是不错的，大白天的没有什么浑水摸鱼的人，而且这里的人大多也知道东西是他带来的。杨怡年边走边和周阿姨聊着，还能摸空和遇到的老人打个招呼，“上次来看方伯的颈椎不太好，他的那按摩仪永久了效果应该不怎么样，今天顺路就买了个新的，这会儿他该是出门散步了，周阿姨你帮我把门开一下，我好放东西。”
“哎，好的，你再晚点或者早点就好了，他刚出门没多久的。”周阿姨把水桶，拖把放在门边，一边掏钥匙一边应答。
“我也是临时起意，等会还有积分东西，还要麻烦你开门。”杨怡年笑得有点腼腆。
“好嘞，不过你有钱也不是这么花法，照着送法你一个月得花多少呀。”周阿姨想想还在外边的那堆，还有之前的那些个礼物，开口规劝。
杨怡年满不在乎地回答：“没事，我心里有数。”说完径直出门，接着派送东西。
跟在他身后的周阿姨摇摇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五五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