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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退亲风波 ...

  •   徐敬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忆道:“当年北魏内乱,宗室元岐逃难至南萧,后由陈将军护送回国。陈将军返回途中遇袭,兵力悬殊。陛下派杨维岳和谢筝前去救援,但援军晚到一步,陈将军全军覆没。”

      说起谢筝,徐敬又冷笑道:“哼,这些世家,从来只顾自己家族的利益,能担得起什么重任?”

      “学生想看一下当年的行军文书,先生能否相助。”陈卓问道。

      “卓儿,你放心,当年老夫无能为力,如今定助你查个水落石出。”徐敬回道。

      陈卓听到,眉宇间却浮现一层淡淡的忧虑,随后道:“学生想独自去查清真相。先生是朝廷重臣,万不可牵涉其中。此事唯有学生单独去查,才能将影响降至最小。”

      徐敬有些不解,肃然道:“当年陈将军的兵团,是我南萧最精锐的部队。时至今日,陛下还时常叹息,怀仁之后再无良将。如果他们死于阴谋,老夫定要还他们一个公道。”

      陈卓听完,忙起身行礼:“学生代父亲,谢过先生。但是,此事如有隐情,父亲当年选择不说,一定有他的理由,可否给学生一些时日,先探个究竟?”

      徐敬思忖片刻,只能同意道:“那你有需要就速来找老夫。”

      徐敬突然又想起两人,道:“你可先去找两个人,一是贺广,当年是他回京城送的战报,后随王谢二军一同前去增援。二是谢籍,他是谢筝的兄长,当时又是朝中的大司马,统管所有军事。”

      “谢籍?”陈卓问道。

      “你父亲在世时,与他是挚友。你父亲亡故后,他便辞官隐退。现在想想,可能此中有联系,你可一试,也许能解你疑惑。”徐敬道。

      “多谢先生指点。”陈卓拱手谢过。

      “如果真相不堪深揭,你当如何?”徐敬问道,眼里闪过一丝凶狠。

      “学生只需一个真相。”陈卓淡淡回道。

      随后两人又吃了会儿茶,掌灯时分,陈卓方才离去。

      次日,到了日中时候,谢哲才稍有意识。醒来时,酒劲儿还没完全散去,只觉头痛欲裂,喉咙灼烧,胃中翻搅难耐。

      刚想叫人上茶,就见书童芦笙推门而入,他满脸惊慌,一边去拿谢哲的外出衣裳,一边道:“郎君,你怎么还睡啊,不好了!你先去衙门躲一躲,等太太气消了再回来。”

      谢哲本就未完全清醒,听芦笙没头没尾的说着,更是一头雾水。

      原来昨日宴席散后,朱亦指使季伦,安排侍女陪送醉酒的俩人,一路殷勤照料,先送袁信至袁府,再送谢哲。

      两个高门贵公子,酩酊大醉,两个美艳侍女,同车共处,满大街的看客自然就议论开来了。

      谢哲揉揉眼睛,摇了摇脑袋,想让自己的清醒一点。然后皱着眉头道:“你慌慌张张做什么?把话讲清楚。”

      “郎君,昨日你与袁公子一同吃醉了酒,袁夫人觉得你放荡不检,害他家失了体面,一大早就上门来告太太了,还说要退了你与袁姑娘的亲事。”芦笙边说边服侍谢哲穿衣。

      原来这袁家,累世以德行、礼法、翰墨闻于朝中,到了袁信父这代,更以“家风整肃”闻名于世,就连袁父袁母日常见面,都需”皆正衣冠,相待如宾”,丈夫南面而坐,妻子北面而坐,相拜数次后,方能饮食吃茶。

      袁信在家中,亦是谨守家训,从不敢逾矩半步。昨日这般情景,袁母便认定是谢哲诱使自己儿子犯错,于是一早便忙赶到谢府理论。

      “太太着急上火,便怪罪又安、又宁昨日没看住你,他俩现在已经在挨板子了。”芦笙又嘟囔道。

      “这与他俩何干?昨日我出了衙门就没回去,他们哪里知道。”谢哲蹙眉道。

      “我的爷,你先想想自己怎么办吧,太太马上就要来抓你了。”芦笙急道,“太太正在气头上,与其碰钉子,不如走为上计。等晚点,气性没那么大了,咱再服软认错,以太太的脾性,也不会对您怎样的。”

      “不是,我是吃醉了酒,但什么女子?袁家来告什么?还有,我为什么要认错?”谢哲越听越糊涂。

      还没等他顺明白,谢母房里的几个婆子已经进来了。芦笙想着为时已晚,便一脸忧愁。倒是谢哲,仍旧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郎君,太太请您去一趟。”一婆子道。

      “知道了,待我梳洗一下就去给母亲请安。”谢哲回道。

      “太太让您立马过去,片刻不得耽误。您别让我们几个老家伙为难。”婆子道。

      “那,那走吧。“谢哲只能答应道,然后看了一眼愁眉苦脸的芦笙,心里满是疑问。

      谢哲跟着领头婆子,一路走一路问,总算弄清了昨晚的事情。到了母亲院中,进入正房内,只见母亲坐在临窗大炕上,一只手撑在炕桌上,手掌扶着脑门,眼睛闭着,脸色煞白。

      谢哲向母亲请了安,便解释道:“阿娘,误会!是误会!昨日我被人设了局,那季伦小人,用人命威胁我。。。。。。”

      “跪下!”谢母打断道。

      谢母阮氏是名士之女,向来端庄持重,鲜少恼怒。谢哲见母亲突然凌厉,知此次事情不一般,便不敢怠慢,连忙下跪,屏声静候。

      阮氏缓缓抬头看着谢哲,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你阿爹总说,对你们兄妹无需过多干涉,要顺应你们的个性,让你们自主自觉,是其所是,成其所成。”

      “我平日操持管家,也无暇分身管你们。往日你不务正业,只好贪欢逐乐也罢了,我总以为你年纪尚小,待成家后便能收心养性。如今倒好,婚期将至,你竟变本加厉,恼得袁家上门说要退亲。”

      阮氏越说越激动,她压着微微发痛的胸口,续道:“袁家是怎样的人家你不知道?那袁大人把宗法礼法看得比人命还重要。当年,袁信的长姐,与寒门子弟相恋,便被袁大人视为欺宗灭祖,大寒天里,硬是将亲骨肉逐出家门。现在,你这样轻慢放纵,还要不要娶三姑娘?”

      “要,要娶的。“谢哲脱口而出,心中也怒火渐起,一来懊恼自己中了奸人之计,二来又恼袁夫人,不问缘由就上纲上线,最担心的是损了自己在袁令仪心中的形象。

      “也不知三妹妹如今怎样看我。”谢哲心中默想,越发烦躁起来。

      “三姑娘是京城第一才女,模样又是极好,行事更是沉稳端方,多少豪门贵胄想与她结亲。要不是咱老太太与袁老夫人交情深厚,早早给你俩定了亲。就你这品貌,她能看的上?”阮氏道。

      “阿娘,您这话说的,我有那么差吗?”一向自我感觉甚好的谢哲不服气道。

      “今日我好说歹说,才平息了袁大夫人的怒火,近期你可安分一些!”

      听到亲事未退,谢哲松了口气,然后嘟囔道:“这袁大夫人,为何就不能听我说明,再下定论。现在可好,我该如何跟三妹妹解释清楚。”

      随后,谢哲又将昨日事件的始末,给阮氏说了个明白。

      阮氏听完叹了口气,温言道:“我的儿啊,许是为娘的失职,不该对你听之任之。往日你已给人留下浮华怠惰的印象,如今看到你烂醉失态,难免会往坏处去想。”

      谢哲心里愤愤不平,这明明是跟袁信一起干的事,怎么就单把他往坏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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