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零》独狐拜月

16、15

　　强行戒毒

　　“你怎么把自己作践成这样？！”

　　江恺同实在无法接受，这个父亲口中的命苦却善良的孩子，竟然被命运摧残成这副模样，他用双手攥住男孩的手臂，把他扶了起来。

　　“老、老板，我、我错了，您就……发发慈悲吧……啊——”

　　男孩还没有弄清自己错了什么就开始求饶，他无意识地甩动着手臂，在江恺同的怀里挣扎，江恺同接触到的皮肤突然变得很扎手，男孩周身都起了鸡皮，身体震颤的幅度就像被电击一样。

　　“不行了！救救我！老板——”

　　“小点声！”

　　江恺同也已是一身冷汗，他仍然要顾忌自己的职责，不能太过招摇，可是男孩的呻.吟声一定会引来外人，情急之下，他用手掌捂住了男孩的嘴。

　　“唔——放开！”男孩像被罩在网里的小鸟一样拼命挣扎，猛的甩了几下头，摆脱了江恺同的手，便气恼地大喊，“你这个王八蛋！不给钱就快放我走！”

　　“不行！你不能走！我要帮你！”

　　“帮你祖宗！帮我就快去给我买货！”

　　江恺同不再和男孩争辩，他已经在心理上认定了男孩就是阿罕塔，他一定要帮他，而他的帮助，是斩断他的毒.瘾。

　　“啊——放开我！混蛋！放开……你、你干什……唔——唔唔——”

　　江恺同把一条毛巾横在男孩的唇齿间，然后绕到脑后继好，又把他翻过来，反剪起他的双手，用床单绑缚起来。

　　“放开！你给我放开！”

　　隔着毛巾，男孩还在发出闷声的喊叫，江恺同压在他身上，阻止他的翻滚。男孩又挣扎了一会儿，嘴里还不停地骂他，渐渐地就没了力气，只剩下本能的震颤，咒骂的声音也变成了小声的啜泣。

　　“求求你……我、我难受……给我粉，我什么都依你……”

　　男孩接连发出凄惨的哽咽声，失神的双眼看着江恺同，这样的眼神，让江恺同想起了小时候养的一只猫。

　　那只猫吃了被鼠药毒死的老鼠，毒性也在体内发作，江恺同抱起小猫，看着那双晶莹的眼睛慢慢黯淡，直到完全紧闭的刹那，小猫一直在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

　　“求求你，救我，我很疼，我不想死……”

　　那一声声凄厉的猫叫，就在耳边化成哀戚的求救。

　　“啊——放开我！别碰我——我、我……”男孩突然更剧烈地挣扎，而且开始胡言乱语：

　　“把你的手拿开！我、我不要做这样的工作！……仁慈的安拉，求你放了我……我只想赚点钱，我饿……我要爸爸的照片……求你不要撕我的照片……”

　　“阿罕塔！”

　　他就是阿罕塔，父亲认下的养子，江恺同的弟弟，江恺诺！

　　“阿罕塔！振作一点！”

　　男孩在恍惚之中循着声音偏过头来，涣散的眼神慢慢聚焦，直到能看清江恺同的脸。

　　男孩的喉间还在发出细微的呻.吟，却集中了些精神，看着江恺同的眼神在问：“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阿罕塔，坚持一下，过一会儿就好了！”

　　可是阿罕塔又被毒瘾折磨得精神错乱，他又开始拼命摇晃。

　　“放开我！求求您给我吸……我、我什么都听您的……不——不要打我……我做！我什么都做！给我……我要死了！爸爸……爸爸你快来啊……”

　　“阿罕塔！爸爸……已经……”

　　江恺同一时失控，接连地哽咽，眼泪如注，滴落到阿罕塔的脸上。他悲痛至极，就又变得坚毅起来，他紧抿起嘴唇，咬紧牙关，发狠一样把阿罕塔横抱过来，然后冲进卫生间。

　　“唔唔——老板，你要干什么……不要、不要打我……”

　　他把阿罕塔放在地上，然后拿起橡胶水管，打开阀门，把莲蓬头对着阿罕塔的头浇了上去。

　　“唔——不、不要……老板我错了！饶了我吧！”

　　“阿罕塔！你给我振作点儿！你要活得像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