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的银杏树》Paomi

21、chapter20

　　第二天，沈画桥以为是甜蜜约会，其实是和林歌在自习室泡了一整天，但也算是有收获。自习室里很安静，沈画桥问题的时候会拍下来给林歌，林歌也会把解题步骤以及解题用的公式还有解题思想很详细地递给沈画桥。林歌渐渐的发现沈画桥问的题越来越有技术含量了，有的题甚至会难倒她，即使曾经做过。
　　从早上十点学到下午两点，就有些饿了，林歌就和沈画桥准备去吃饭了，当然这顿是林歌请，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两人吃完饭就准备回家了这里离小区不远，两个人就准备走回去，正好消食。
　　林歌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但是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开学考：“沈画桥，过了开学考就会重新分班了，咱俩就有可能不在一个班了。”林歌用“有可能”这个词代替了必然性，就是希望沈画桥说点什么把她留下来，至少可以留在沈画桥现在的水平就有可能同班，但他什么都没说。林歌也有些失望。
　　黄昏时分的阳光最讨人喜欢，既漂亮又温和的照在路上，把路人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但林歌就开心不起来，总感觉心里不舒服，毛毛的。
　　结果就是受沈画桥的影响她也失眠了。
　　在周日那天只好充满怨气地收拾东西，在下午赶到学校去上晚自习，对住校生来说也方便，但林歌罕见的没有叫上沈画桥而是和苏宇一起坐公交去的。
　　沈画桥在那天听到林歌说的那句话后，其实也想和林歌一个班的，但是现在不能让林歌再控分了，林歌实力本来就好，至于他，一定可以追上她的脚步。
　　在绰号为“分班考”的开学考试中，林歌一鸣惊人，从一百名开外直冲年级前五，让不少一层次学霸感受到不小的压力。成绩公布之后，会有一段休整期，为了让学生平复心情，谁知道，就这么几个小时时间内，差点出事。
　　起因是，林歌被叫去办公室登成绩和名次，等回教室以后，教室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毕竟是休整期大概都在操场上疯玩吧，可是李坤让她去找洛萧绡来着的。她只能硬着头皮去操场上找，操场上这么大，林歌不敢确定洛萧绡就一定会在篮球场看萧聆打球，但在经过某个监控死角的时候听到了洛萧绡的声音。
　　内心有点不好的预感，她就快速地去篮球场找到了萧聆，只说了简短的一句话：“洛萧绡出事了，学校小花坛旁边，速来。”接着就跑了过去，萧聆也跟了上去。
　　到达时，只看见洛萧绡衣衫不整的蹲在角落，旁边是几个学体育的高二的女生，在那群女生的旁边则站着左怡，而用尽全力当在洛萧绡前面的却是余欢欢。林歌好歹也是锦城实验一中的“大人物”，很快就弄清楚了状况：左怡知道萧聆和洛萧绡在一起后，嫉妒点燃了情绪，就找了高二的人教训洛萧绡，不想被余欢欢撞见了，才有了现在这场面。
　　林歌直接冲了上去，揪住左怡的短发，她长得比左怡高很多，结结实实甩了她两个大嘴巴子，与此同时，萧聆也冲上去拨开那三位体育生还有余欢欢，脱下校服披在洛萧绡的身上，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并安慰道：“没事了啊，我在这呢。”却没想到，一直憋着没哭的洛萧绡在这一刻，心理防线全部崩塌，直接把头埋进萧聆的颈窝，抽泣起来。
　　余欢欢则是以一己之力拦住了三个体育生没让她们走出去，这边很偏僻，但是要从这边去篮球场是最捷径的，刚好就这么巧被沈画桥和刘文辉给撞见了，两个人简单向余欢欢了解了情况后，才意识到不对劲，沈画桥立马冲进去，看见林歌和左怡扭打在了一起，脸上还带了伤，瞬间明白了林歌的意识，就和余欢欢上前拉架，刘文辉和那三位体育生做着交涉。
　　沈画桥一只手揽住林歌的腰向后拉另一只手掰着林歌揪着左怡头发的手，然后看见林歌趁乱踢了左怡的膝盖好几脚才收脚，脸涨得通红。
　　刘文辉遣散了那几个学姐后看见这凌乱的一幕抛给了余欢欢一个眼神，余欢欢秒懂，说：“大家先回教室，洛萧绡跟我回宿舍换一套衣服。”其他人也照办，萧聆跟着余欢欢把洛萧绡送回宿舍。
　　回了教室以后，林歌去接了杯水看见左怡直奔老师办公室的位置顿时喜笑颜开，就等着机会呢，她果然很蠢。
　　不一会儿，李坤果然来找她了还是和左怡一起。
　　在老师办公室里，李坤问：“林歌啊，左怡说你和洛萧绡、余欢欢三人在宿舍里搞小团体孤立她，这事儿是真的吗？”“不是的，老师，是她一个人孤立我们三个人。”
　　“好好回答。”李坤果然是专业的，左怡刚刚都被气笑了。
　　“是我们怎么了。”
　　“你还打她了？”
　　“没有老师，我没有打她，是她打得我，老师你看，我嘴角都被她打破了，她还抓我脖子。”林歌的声音带了点哭腔，李坤看过去，果然，林歌的嘴角破了流了点血，脖子上还有抓痕，而左怡脸上干干净净，只有头发乱了点。
　　闻言，李坤瞪了左怡一眼，捏了捏眉心，说：“这件事我先压下来吧，你们俩一人一份检讨。明天下午放学之前交上来，先回去吧。”
　　两个人听见这个处决方式，先是互相对视一眼，后来又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办公室，林歌刚走出办公室就被左怡拉住了袖子，又走到一个“监控死角”处，她立马摘下了在李坤面前楚楚可怜的样子，露出一副狰狞的样子：“林歌，你什么意思？我找人警告洛萧绡和你有什么关系？”“那我帮洛萧绡报仇和你有什么关系？”林歌是可以舌战群儒的，在骂人这一方面绝不认输。
　　“不是，我说你几句怎么了？”
　　“我打你几下怎么了？你死一下怎么了？”林歌绝不退让，但说完这句话，自觉没意思就走了。
　　林歌倒不是第一次写检讨，一千字对她来说不过是小意思，看她走进教室坐下后，沈画桥便立马跑过去问：“没事吧你？”“没事，就写个检讨而已。”
　　沈画桥又观察了一会儿，见她是真的没事才放下心来。
　　晚上回到宿舍后，没见到左怡，就连她的生活用品和床铺都收拾好了，林歌才知道左怡请假回家了。
　　而她去热水房热了牛奶回来以后，就看见余欢欢和洛萧绡两人有说有笑，看来白天的事对她们影响不大，那么林歌也终于放心了。
　　余欢欢在看到她的一瞬间人是懵的，气氛瞬间就凝结了起来，转而，余欢欢就看到林歌脖子上的抓痕和破皮的嘴角，给洛萧绡了一个眼神，洛萧绡几乎秒懂转身去储物柜里拿东西了。林歌倒也不在意，就走了进去坐在椅子上喝牛奶，然后，就看到余欢欢一张脸在自己眼前放大，但是，只说了一句：“你受伤了，要及时处理。”
　　“不处理会怎样？”林歌突然就想笑了，明明之前那么维护的人却背叛了她们，而被她们背叛了的人却救了她们，很讽刺吧。
　　“会得狂犬病，”余欢欢知道她的想法，这确实怪她自己，她也不会希望林歌能立刻原谅她们，“我给你带一周早餐。”“沈画桥帮我带了，谢谢。”林歌的回答在正常不过，可听起来总是那么疏离。
　　“林歌，对不起，但是你的伤口真的要处理一下，留疤了真不好看。”洛萧绡说道，林歌这才看到她手上的碘酒和棉签，还有三管花花绿绿的软膏甚至还有一大罐不知道是什么玩意。
　　“那你弄吧。”林歌还是松了口，心想：余欢欢真阴险，明知道我对甜妹没有抵抗力，还派洛萧绡来当说客。洛萧绡和余欢欢在空中交流了一下眼神：是关系破冰的前兆。
　　于是，洛萧绡就打开碘酒的瓶盖，用棉签蘸涂在林歌的脖子上，林歌皮肤很白还很细腻，这样的抓痕在她的脖子上显得狰狞又可怖，洛萧绡动作很轻柔生怕弄疼了她，而她的嘴上也喋喋不休地说：“林歌，今天真的很谢谢你，要不是你，后果将无法设想。”“嗯。”林歌的眼神里也透露着冷淡与疏离。
　　“那个，方不方便问一个事？”洛萧绡真的很好奇的一个事。
　　“你已经问了。”
　　“你平时用的什么护肤品，怎么皮肤这么好？”
　　“我只涂芦荟胶和宝宝霜。”林歌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甜妹即正义”这个说法。这就是萧聆的快乐吗？这也太快乐了，要是萧聆知道洛萧绡给自己处理伤口，一定会嫉妒的发疯吧，他肯定恨不得自己也受伤。林歌算是很了解萧聆了。
　　“疯批偏执少年”和“温柔细腻甜妹”，真他妈好磕。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就收到了来自余欢欢和沈画桥的两份早餐，还收到了沈画桥晚来的创可贴，还额外因为“嘴碎”收到萧聆嫉妒的眼神。只是她还忽略掉了自己收到了沈画桥的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里面有一些后悔还有一些不可言说。
　　可是还没等林歌原谅余欢欢和洛萧绡，她就到了一层次的一班。一层次有两个班，是实力相当的两个班，因为这次的分班考，考到一层次的人是不少，但是像林歌这样，上一次还是年级102名，这一次就直接到了年级第五，有点顶啊。这让不少一层次的人都感觉到了压力。
　　林歌在中午到了一班，扫视了一圈，看到了认识的人，哟呵，齐术小老弟啊。一班班主任示意林歌先走进去，林歌就先走了进去，尴尬地站在讲台上。接着班主任才走进来让林歌做自我介绍。
　　这一直是个很令人尴尬的事，但是也许尴尬的人不是林歌，因为林歌说：“大家好，我是林歌，今天十六岁一个月零十二天，身高一米九，体重不详，生于2006年，卒年不详，同时身患胃病、低血压、牙龈炎等多种病症，我是来自银河系外L星球的外派地球观察员。”
　　林歌说完，教室里大概保持了三秒的寂静后，爆发出了足以掀翻楼顶的笑声，就连一旁的班主任也笑了，这个班主任一看就比李坤负责任，一个很年轻漂亮的女老师，看起来就像刚毕业没多久的女大学生，谁能想到是B大师范毕业的高材生呢？
　　但她确实很有一套，也就很幸运地让林歌当了齐术的同桌，这次的年级第一，看来还是挺照顾林歌的。
　　林歌刚坐下没多久，老师就走了说让自习，然后下一秒教师就炸了，大家争相向林歌介绍自己或是称赞她的自我介绍很特别，齐术根本不受影响，全力贯注地做着一道高数题。
　　林歌也一一记住了那些刚刚给她做自我介绍的人，“你好，林歌同学，我叫宋惊鸿，是一班的班长，你要是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这时林歌前排的男生，转过身来说。林歌见他长得很有儒雅的风格，比苏宇还儒雅，甚至还有一种斯文败类的味道，看起来肯定很受女孩子的欢迎，比沈画桥那种凶巴巴的好多了，怪不得沈画桥长得帅跟他表白的人却很少。
　　“有。”林歌毫不客气。
　　“什么问题？”宋惊鸿说话也很温柔，很耐心，看起来不像是会生气的人。
　　“是哪个惊鸿？”
　　“惊鸿一瞥的惊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