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的银杏树》Paomi

22、chapter21

　　林哥以自己恐怖的社交能力仅用了一个下午就和所有人混熟了，嗯，包括齐术，但林歌不是很喜欢他，主要还是因为余欢欢。
　　据余欢欢说，他曾经也在宁城十二中上初中，那时的他是众多情窦初开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因为他不仅成绩好体育也好，有着极高的素养，对待每个人都很绅士，在那时，这样的男生在每个女生的眼中近乎完美。嗯，除了余欢欢。
　　主要是余欢欢偶然间不小心撞到他和校外的不良少年厮混，还抽烟的场景就知道这家伙在学校里那副彬彬有礼的斯文模样都是装的。后来不知道怎么的，齐术就知道了这个消息，某日放学后，齐术这小瘪犊子就给余欢欢堵教室里了，还威胁她。
　　就是说，如果余欢欢把这事捅出去了，就要余欢欢好看。当时余欢欢也没啥经验，就被吓到了，后来为了自己不那么好看，硬生生被齐术打压了三年。
　　林歌从那时就对齐术戴上了有色眼镜，下午林歌准备下楼去干饭，就看见在楼下等待的余欢欢和洛萧绡，内心还是很欣喜的，但面上故作高冷。
　　一看到林歌从楼上下来，这俩就一脸的欣喜的跟了上去，开始在她身边叭叭：“哎，林歌，我们班好像就你和刘文辉两人走了，沈画桥和萧聆都留了下来。”“是吗？那恭喜。”“今天本来有个上来的女生想坐在沈画桥身边的，也就是你之前的位置，但是沈画桥一脸凶相把人给吓走了，就你之前坐的位子到现在都一直没人敢坐。”“李坤不管吗？”林歌终于愿意放下身段来同她们说话了，这让她们很开心。
　　其实林歌在他们说出“对不起”这三个字的时候就已经原谅了她们，只是还有点生气。实际上就是拉不下面子而已，不过现在消了气就是完全原谅喽。
　　“李坤？他在你走了之后有点精神不振，不怎么会管。”余欢欢答道。
　　“那你身上的担子会更重啊，心疼，”林歌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快感，“你猜一下我同桌是谁？”
　　“总不能是齐术那小瘪犊子吧。”洛萧绡对齐术也没有好感，接着看向了林歌。
　　“预言家啊，刀了刀了。”林歌一脸震惊。
　　“真是他啊，那他有没有欺负你啊？”余欢欢这位曾经的受害者迫不急待想要为林歌发声。
　　“那倒没有，我跟他一下午一句话没说。”“那还行。”于是一行人就一起去了食堂。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是好朋友吗？真是看不出来呢。”嗓音低沉而沙哑，一听就知道是因为为了在林歌面前装高冷而没有喝水的齐术。
　　冲进了食堂，一向“胃口不怎么好”的林歌，点了一大盆冒菜和三碗白米饭，只因今晚不上晚自习，而是因为今晚为了给学生放松心情放个电影看看，是最近刚上映的一部恐怖片，据说恐怖指数八颗星。林歌吃这么多就是希望恐怖片可以吓得她今晚不会悄悄起来泡方便面。
　　自己也不会因为没有吃夜宵而挨饿（其实只是单纯比较喜欢吃冒菜的小姐姐一枚）。
　　吃了晚饭，林歌一整个大满足，但也许是因为一下午没见到沈画桥，林歌有点想他，啧，真矫情。明明也没有离开多久，就好像是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林歌也就吃饭的时候能和还在同一个班的余欢欢和洛萧绡聊一聊沈画桥了。
　　“诶，林歌，为什么沈画桥还能留在咱们班啊，而且居然考得还不错。”洛萧绡很是不解，尤其是她监督萧聆学习了一整个寒假居然还没有考过沈画桥。
　　“可能是因为他学我藏拙，哼，学人精。”林歌对沈画桥有一些生气难免会抱怨，还有就是莫名地不想让她们知道她在给沈画桥补课。
　　“小林老师可不能在背后胡乱编排自己的学生哦。”熟悉而清冽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林歌的心脏骤然一缩。艹，他叫我“小林老师”，好特么暧昧又旖旎的称呼啊，干什么啊。
　　余欢欢和洛萧绡听言猛然抬起头，就看见沈画桥以一种宠溺的眼神盯着林歌，然后又揉了揉林歌的头。……艹，什么情况，林歌不过是和沈画桥做了半个学期同桌就这么熟了吗？这半个学期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情，而且，小林老师这称呼，林歌是背着她们给沈画桥补课了？这瓜，大了点，余欢欢和洛萧绡两人有一点难以消化。
　　“少吃点，小心胃，胃要是疼了记得来找我拿药。”沈画桥很担心林歌的胃。“知道了，沈妈妈。”林歌会喜欢在沈画桥关心她和唠叨她时叫他“沈妈妈”。沈画桥一开始是拒绝的但当他明白如果这样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关心林歌以后，也就坦然接受了这一羞耻的称号。
　　余欢欢和洛萧绡两人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张得宛如饕餮一般，但是紧接着林歌就放下了筷子，即使还剩了许多，胃疼毕竟是真的会要命。几人吃完饭，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往外走。
　　路上谈起了萧聆，其实只要有洛萧绡在的时候他们都会谈起萧聆。“萧聆想好以后学什么了吗？”“嗯，他说他要学体育。”“确实可以。”……
　　女孩子之间总有聊不完的话题，沈画桥听见也并不觉得无聊，只要有林歌在，他就算是只盯着林歌看也不觉得无聊。
　　他把林歌送回了教室，便去了一趟厕所。林歌刚回到教室，就听见宋惊鸿说：“今晚咱班不看电影。”“啊？凭啥呀？”“就凭我们是一班的，必须卷死二班的。”宋惊鸿的同桌徐邵明说。他是个人高马大的大个子，很明显的犬系长相，笑起来和二哈别无二致。
　　“二班也不看呐？”林歌依旧抱有最后的希望，“他们不看。”齐术冷冷地冒出这么一句。林歌有些委屈“哼哼哼，老师晚自习来看吗？”“老师不来，今晚我们靠自觉和自律，况且今天三八女神节，班主任去参加庆典了，二班的班主任也是。”徐邵明又给林歌介绍到。
　　“那我可以溜到十七班去看呀，对呀，我可以溜过去看，你们看吗？”林歌为自己的智慧点赞。“不去。”宋惊鸿和齐术异口同声，“戏子哥，带上我呗，我想去看。”徐邵明还是很耿直的。“可以。”“不行。”林歌和宋惊鸿一同说道。
　　“好的，戏子哥，小的今晚一切听您吩咐。”
　　“乖~，姐今晚带你去放纵一下。”林歌隔着空气摸了下徐邵明的头，就像是在撸狗一样，然后就看见徐邵明呲着牙咧着嘴一笑。完蛋，更像二哈了，好想笑怎么办，林歌如是想到。沈画桥经过一班门口刚好看到林歌摸头然后狂笑的这一幕，心中不免掀起了狂风巨浪：林歌怎么可以摸别人的头，我才是林歌的狗，别人都不可以。咳，这有点变态了哈，沈画桥收起自己比较变态的想法，回味了一下，好像是有点过。
　　想着，沈画桥手插兜回了自己的教室，但是也许是带着些怒气，沈画桥就一脚踹开了紧闭的后门，教室里所有人都吓一大跳。包括那个正在沈画桥座位上往他书本夹了粉色信笺的短发女生。那本书是沈画桥会常翻得，林歌送的。看到这一幕，沈画桥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黑的像是那个女生欠了他五百万一样。
　　“拿出来。”沈画桥的语气又冷又拽，像是下一秒就能一脚把那女生从最后一排踹到黑板上一样。
　　“对……对不起。”那女生可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沈画桥，被震慑到了，感觉周遭的温度降到了零下，战战兢兢地拿出粉色的信笺回了座位。林歌要是知道她的想法，一定会很破坏气氛地说一句：“他是什么牌子的制冷机，这么牛逼。”
　　那女生讪讪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在众人的注视下，沈画桥等她走之后，才双手插兜的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像二大爷一样翘起了二郎腿，萧聆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坐在沈画桥前面的位置上问：“你咋了？没事吧？”“没事，死不了。”
　　听沈画桥这么一说，萧聆就知道肯定是和林歌有关：“怎么，暗恋结束了还是说，你看见她和别的男生走的太近，你吃醋了？”萧聆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长，听起来暧昧至极。
　　沈画桥阴沉着脸瞪了他一眼，“我去，你真吃醋了。罕见啊，你不是一向号称‘清心寡欲男神仙’吗？”听到这话，一旁的洛萧绡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你还挺闷骚。”
　　沈画桥没理他，翻开林歌给他的笔记，开始做题。
　　心中却无法抑制住翻涌的醋意，而自己在印象中恍然成了林歌的“原配妻子”，林歌是朝三暮四的、极爱沾花惹草的“丈夫”。而那个被她摸了头的男孩子就是丈夫养在外面的“小三”。面对恶毒的婆婆，自私狭隘的丈夫以及好姐妹的背叛，他该如何抉择，真是好一出都市情感大戏。
　　大概六点多快上晚自习的时候，所有的老师都陆续出了校门，坐上小气校长斥巨资包下的三辆大巴车扬长而去。看到车离开校园的那一刻，学校里的所有学生几乎都像疯了一样，有疯吼的，有骂人的，有表白的还有当众KISS的，当然，等到留校的监管老师来了之后就都作鸟兽状一拥而散了。
　　接下来就是激动人心的放电影时刻了，其实学校定的是“纪录片”，要么是科学纪录片要么就是历史或政治的，但是，老师又不在这几个监管老师都不怎么爱管，只要动静别太大就都行，至于一班和二班因为都是一层次班，学生都比较自觉所以只需要班长监管就够了。
　　几个监管老师十分敷衍地搜寻一圈后就回办公室聊八卦去了。
　　这时，林歌带着徐邵明，在宋惊鸿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教室去到十七班的教室，看见沈画桥一蹶不振地趴在桌子上，看起来就像世界崩塌一样。林歌看见他旁边空荡荡的位子，心里还是很欣慰的，就敲了敲玻璃，沈画桥看过来时就是林歌在月光下朝他笑的样子，原谅他词穷在这么唯美的景象中只能感叹一句：真他妈可爱。
　　但是当他看到徐邵明时，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滑到谷底，但碍于林歌在场也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他大概能知道林歌在这的目的，下午就听说一班二班内卷自习，神仙打架，百姓遭殃，林歌肯定是坐不住的。他连位子都准备好了，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林歌会带个电灯泡过来。
　　不过沈画桥还是给他们开了门，就当是他好心算了。林歌看见自己的位子不仅没有人坐还很干净，心里顿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有点说不上来，怪怪的。徐邵明倒是自来熟地拿了讲台上的凳子坐在最后面看，大概是电灯泡的自觉吧。
　　林歌胆子比较大，并不怕这些恐怖片或者说是悬疑片，只是紧盯着屏幕上目不转睛，这倒是和沈画桥想的不同，想象中林歌因为害怕而小鸟依人的靠在他肩上寻求安慰的场景不复存在，有的只是林歌大鹏展翅一样，隔着一条过道搂着洛萧绡的肩膀，把洛萧绡整的一脸羞涩的样子。今晚是萧聆第七次控诉林歌的“罪行”而表示不满的“啧”了一声。
　　但是，下一秒。一个恐怖镜头出现在屏幕上，洛萧绡竟抛弃了林歌，被萧聆揽在了怀里。沈画桥暗叹一声：学到了，也装作害怕的样子，偷偷牵起林歌的手，说：“我有点害怕。”林歌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不是，大哥，你冰山拽哥的人设崩了诶，你还记得你是一个拽哥吗？这是在闹哪样啊。
　　你骑机车和刘文辉还有萧聆在公路上上演“速度与激情”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林歌虽然有些嫌弃，点还是任由着沈画桥牵着她的手。大概是她自己也不想松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