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包变疯批》九笔南华

5、原因

　　"卓大少爷，今天真威风，可算让我开眼了。"顾佳穿着白色的短袖，手里拿着校服褂子，扎着两个可爱的麻花辫，姗姗来迟地走进小饭馆。

　　肌肤胜雪，脸型小巧精致，鼻子挺拔秀气，粉嫩的樱桃小嘴。最突出的地方当是她那细长却有优美弧形的眼睛，不但不丑反而为她增添了古典美。

　　"顾佳，你少在阴阳怪气，老子怎么知道今天会如此丢人？"

　　卓文远正阴沉着脸和兄弟们坐在饭店里等饭，因为时间原因，他们就随意地挑了家学校附近的家常菜饭馆。

　　顾佳皱着秀鼻，用白嫩圆润的手拿起桌上的纸巾，在椅子上擦了擦，才勉为其难地坐下。

　　初秋的风虽然凉爽了很多，但是正午艳阳高照，加上年轻小伙们火力又旺盛，他们还是觉得有些热，卷毛让老板打开了小电扇。

　　电扇吱呀吱呀地转着，卓文远的火气却越来越旺，想起他昨天晚上在酒桌上的豪言壮语、无比狂妄的模样，他都想穿越回去扇自己两巴掌。尤其是，他昨天临睡前，晕晕乎乎地设想着第二天当面给冷姐告白，她肯定欣喜若狂，直接答应他，然后他再在众人面前告诉她：这只是个恶作剧，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你？

　　想想昨天可笑的自己，卓文远气得将手中的筷子都掰断了。

　　"远哥，你别生气了，是那小妮子不识货。"

　　胖胖个子不高，白白净净的，最喜欢笑。一笑那双眼睛就像倒挂的弯月，好似那弥勒佛格外慈祥。本来是个喜人的模样，偏偏毁在这张嘴上。

　　果然卓文远听到这句话更加生气，直接拍桌而起："老子又不是真追她，就她这个长相，给老子提鞋都不配。"

　　"是、是、是，远哥，我们兄弟都知道这就一场恶作剧，我们都在闹着玩，你怎么可能看上她呢？"

　　小卷毛连忙劝道，顺便把卓文远重新拉到椅子上。然后小声告诉胖胖让他不会说话就少说点，别往火上浇油了。

　　"恶作剧？你们在搞什么？"顾佳巴掌大的脸上，全是疑问。

　　"顾姐，昨天晚上喝酒你不是早走了会儿嘛，然后我们和其他班的兄弟就在玩真心话大冒险，轮到远哥的时候，他喝酒喝上头了，非要选择大冒险，而且还要在全校面前给冷姐告白。谁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顾佳才不管卓文远的脸有多臭，大声笑了出来，接着道："卓文远，卓少爷，你都高二了，能不能别那么幼稚？你不会以为全世界都围着你转吧？嗯？"

　　"闭嘴。就知道让你过来没好事。"

　　正巧此时，年轻的服务员把他们点的菜陆陆续续端来上来，并把四碗米饭端上桌，整齐地摆放在他们面前。

　　胖胖的两只圆眼睛直直地盯着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道："远哥，咱们还是先吃饭吧。"

　　"人是铁饭是钢，老子才不会饿着自己，吃。"卓文远拿了两双新筷子，把其中一双递给顾佳。

　　"我才不吃呢。"顾佳瞅着这油腻腻的桌子，看着桌上的饭菜没有半点胃口。

　　"爱吃不吃，惯得你。"卓文远直接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顾佳拿出最新款的手机，整理下秀发、嘟着粉嫩的唇、摆出可爱的姿势，拍了几张自己的照片。随后，又转换成后置摄像头，放大卓文远正埋头吃饭的脸，拍了一张他的丑照。打开社交软件，把照片传上去并配文：顾大小姐和她家狗子。

　　不一会儿，顾佳的手机就传来源源不断的消息提示音。

　　卓文远抬头、皱着眉头道："吵死了。"

　　顾佳连个正眼都懒得赏给他，正拿着手机看着朋友们的点赞和评论，嘴角弯起的弧度越来越大。

　　"操。"卓文远突然把筷子摔在桌上，卷毛伸出的筷子直接停在了半空，胖胖抬起他那塞得圆鼓鼓的脸看着卓文远，连顾佳也略微心虚地看着他。

　　卷毛放下筷子，问道："咋了，远哥。"

　　"我突然想起来冷姐怎么看出来我的告白是恶作剧？难道……有人告密？"卓文远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许颜问他为什么要配合他们的恶作剧。

　　"对啊，她怎么知道的？不过，她又没朋友，根本不会有人告诉她的。"胖胖一边嚼着肉，一边转着圆溜溜的大眼睛。

　　"一群低智人员，你们不会以为人家和你们一样傻吧？卓大少爷天天看不惯她，然后突然当着全校的面给人家告白，她得多白痴才会觉得你是真心喜欢她的？"顾佳放下手机，接着道："再说，人家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你给她告白时，满眼都是不屑与轻视，她能认为你是真的喜欢她，那就怪了。"

　　"哇！顾姐，你真机智，说得很有道理。"

　　"哼，还算她有自知之明，老子才不会看上她呢！"

　　卓文远的怒气消散了些，看来这事不怨他自身魅力不行。不过他倒是没心情继续吃下去，很有眼色的卷毛草草地吃了几口也停下了筷子，只有胖胖夹了一次又一次的菜，大口大口地吃着米饭。小嘴吃得油油的，看着分外喜庆。

　　付完账，他们刚迈出饭店，一阵清爽的风吹来，让人感到无比舒适，卓文远伸个懒腰、活动了下身体。

　　"卓文远，我饿了，你去帮我买点零食。"顾佳一手摸着自己扁扁的肚子，一手拉着卓文远的校服袖子。

　　"活该，刚让你吃饭，你不吃。再说，你腿那么粗，赶紧减减肥吧。"

　　顾佳其实不胖，个子也偏娇小，只是脂肪分布不均匀。她的脸、上半身都很瘦，就大腿粗些，平常在校穿校服裤子根本看不出来，而且放假时她都习惯穿短裙或直筒裤，不熟悉的人根本不知道她腿粗。

　　顾佳叉着腰，气呼呼道："你就说去不去吧？"

　　"行、行，大小姐，我去还不行嘛。"

　　卓文远敞开着校服褂子，满脸不愿地往隔壁小超市走去。顾佳则一蹦一跳地跟在他身后，笑得跟朵桃花似得。

　　"给，这个新出的玫瑰味棒棒糖特别好吃。"顾佳一手掂着一大兜零食，一手从自己兜里拿出自己的棒棒糖，递给卓文远。

　　卓文远冷着脸，不屑道："不吃。"

　　他现在只要一看见、听见任何和玫瑰有关的东西，他就不由得想起今天中午放学时当众打脸的场面，心情就烦得要死。顾佳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撕开包装袋，便要塞到卓文远嘴里，卓文远偏过头就要躲过去。顾佳才不会轻言放弃，就这样两人开始了打闹。

　　正在像仓鼠一样吃零食的胖胖走到小卷毛身旁，用眼睛示意小卷毛向后看动作有些亲昵的两人。小卷毛往后一瞧，笑得咧开嘴，贴近胖胖，悄声道："辣眼睛。"

　　"远哥，都1点47分了，咱们快点去学校吧，省得一会儿迟到。"

　　"走吧。"

　　华才中学每天都有值班学生在学校门口，专门检查进校学生穿戴是否整洁、校服裤子有没有被改窄、有没有化妆染发等问题。尤其是华才中学规定所有学生一律不得骑车进校，所以那些骑自行车、电动车的学生必须得在校门口下来，然后推着车进学校。

　　正值上学高峰期，学校门口总是堵着一堆学生。卓文远远远地扫了一眼，发现只有几个校服别红布条的学生，根本没有‘王大宝’的身影。挺直腰杆，大摇大摆地向校门口走去。

　　"同学，请把校服褂子拉链拉上。"一位值日生挡在卓文远面前，制止他进校的步伐。

　　卓文远斜着眼打量着面前瘦瘦弱弱的青瓜蛋子，一看就是刚入学的高一学生，没听过他的威名，居然敢拦着他："哼，我就不拉，你能把我怎么样？"

　　"同学，如果你坚决不整理自己的着装，那么我们就要记你的名字，上报给教导主任。"

　　"呀呵，拿王大宝来威胁我，是吧？你觉得老子会怕吗？"

　　身高一米八的卓文远，凭借着每天下午的体能训练，很随意地伸出一只手，就将比他矮一截的值日生扒拉到一边，抬腿便走进学校。刚进学校门口，他就发现黑着脸的王主任正两臂交叉在胸前，站在校门里侧瞪着他。

　　卓文远早已不是方才拽拽的样子，一秒变怂，笑嘻嘻道："王主任好。"

　　"叫什么王主任啊？怎么不叫我王大宝了？"王主任颇为平静地说道，双手却背在了身后，自带老师特有的威严与压迫感。

　　在卓文远看来，这简直就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他赶紧把校服拉链拉上。王主任每上前一步，卓文远就被迫后退一步，直到退到校门外。

　　卓文远一边笑着，一边摆手道："口误、口误，您别介意。"

　　"给我靠墙站着。"王主任声音洪亮，瞪着两只大眼睛，不怒自威。余光扫到正准备混进人群的两只小兔崽子，喊道："高二八班那两个人，跟卓文远一块儿站着。"

　　一行四人，唯有顾佳能够顺利进到校园里，其他的三个人全搁门口罚站。顾佳没有丝毫留恋，摇摆着购物袋，开开心心地向教室跑去，她可急着去把零食跟她的表哥分享。

　　明晃晃的阳光刺得眼睛疼，卓文远眯着眼，嘴里叼着棒棒糖，后背随意地靠着墙，一只脚抵在墙上，放松地伸直另一条腿。进门的学生谁敢多看他一眼，他就用冷峻的眼睛一扫他们，他们就不再敢多看。

　　"给我站直了，把嘴里的棒棒糖给我吐了。还有你们两个人居然跟着他，上午一起旷课，胆儿肥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