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团子[clannad]》晶晶小魔仙

72、诞生篇III

　　家

　　夏天快要结束了，每天的西晒也变的不那么厉害，
　　打开窗的话，穿堂风还是有一点凉爽的，
　　我打开窗户，坐在高凳子上准备晚饭，

　　因为不能久坐或者久站，但是我又闲不住，
　　朋也不知从哪里找来了这么个高脚凳，
　　让我在工作的时候可以随时坐下休息，
　　“一直躺着也没关系，家务有我。”
　　还说些明知道无效的话劝我。
　　我怎么能什么也不做一直躺着呢，
　　至少小汐也需要活动活动嘛，

　　而且虽然行动不便，干活什么的完全没有影响，
　　咦，天怎么忽然……黑了……

　　（喂！不要随便就晕倒！）

　　（接管身体之后，稍微活动了一下）
　　（似乎没哪里不舒服……孩子的话，哎？小汐又长大了啊。）
　　（那个小小的漩涡比我上次注意的时候大了五倍多）
　　（吸收能量的速度快了十倍不止，但是这个阶段吸收的能量种类我似乎更加的多，）
　　（不是九牛一毛而是沧海一粟了）
　　（那小渚到底是……）
　　（……）
　　（竟然以相同的速度吸小渚？！有没有搞错！）

　　（我把那些连接到小渚身上的能量线转到自己身上，我这东西多，管够。）
　　（能量线停了一下，开始延长）
　　（咦……你们去哪？）
　　（往背后伸个什么劲……）
　　（呜哇——！）

　　“咣当！”

　　（好疼！）
　　（反应过来之后才发现一个没控制住摔倒了，而且还自己护着肚子）
　　（吓……吓……）
　　（这么疼的话，小渚确实会在感觉到之前晕倒的……）
　　（小姑娘你到底在……做什么啊……）
　　（好冷……）
　　（我明明没有自己的身体啊……这些感觉到底是？）
　　（哎呀，疼的无力思考……）
　　（至少得把小渚挪进被窝去……）
　　（我爬……）

　　（门被打开……）
　　“我回来了。”

　　（驸马回府了……头晕……）

　　“渚！”

　　（不是本人……啊哈哈……好痛——！）
　　（冈崎朋也把我从地上扶起来半抱着……）
　　（伸手在额头上探了探……）

　　“好烫！渚你怎么样？！”

　　（放心死不了……呃哇！！）

　　“好疼！”
　　“哪里疼？肚子吗？我帮你揉揉……”

　　（冈崎一边把我抱向床铺一边伸手在腹部按摩……）
　　（你这个猪……哎呀！！）

　　“好疼！”

　　（我疯……竟然不能确定现在到底有没有用小渚的嘴说话……）

　　“哪里啊？渚你可别吓我……”

　　（哪里疼……我才想知道呢……呀！！）

　　“好疼……翅膀好疼……”
　　“是吗？翅膀翅膀……”
　　“……”
　　“没有啊……！”

　　（你这个白痴……不要摸到背后才发现你老婆没长翅膀啊……）
　　（不过翅膀的话……呃啊！！）

　　“好疼！”
　　“渚！”
　　“我帮你摸摸，不疼了不疼了……”

　　（冈崎朋也跟哄小孩一样拍着我的背……）
　　（……）
　　（疼痛退潮一般的消失了，我绝对不认为是这家伙的功劳，）
　　（只是小汐退潮了而已……）
　　（这顿吸……直接把我一对翅膀吸没有了，）
　　（而小漩涡，嗯，小汐身上多出一对小小的翅膀，似乎在雀跃，）
　　（我说你这个小漩涡……长出一对翅膀也还是小漩涡，得意个什么劲啊？）

　　（嘛……我暂时算是好了，本尊还在发烧昏迷中，）
　　（而冈崎朋也帮小渚盖好被子之后又发了一会呆，才终于想起来打电话求援。）

　　“早苗阿姨，是我、渚发烧病倒了……”
　　“烧得非常厉害……”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好，好的……”
　　“明白了……”
　　“拜托了……”

　　（打完电话之后，他找了条湿毛巾放在我的额头上）

　　“坚持一下，渚。早苗阿姨就要来了”

　　（你当她是华佗吗？！哦啦……吐槽的力气回来了。）
　　（这次罪遭大了……我先睡一会……）

　　啊，天又亮了……
　　咦？我怎么躺在被窝里？
　　额头上搭着湿毛巾，
　　旁边坐着朋也……
　　妈妈在厨房里忙碌……
　　这是……我又晕倒了吗？
　　“对不起……”
　　向他们道歉，却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些话就不要说了。”
　　朋也取走我头上的湿毛巾放在一边的水盆里，捞出另一张拧了拧放在我头上，
　　“那个，我去帮忙准备晚饭……”
　　起床……失败了……浑身无力……
　　“现在不可能做得了吧……”
　　朋也扶住我，慢慢放平，
　　“真的是……很对不起……”
　　全身都在发冷，熟悉的发烧感觉……
　　“都说别道歉了，笨蛋，”
　　朋也看了看厨房，
　　“现在早苗阿姨正在熬粥，”
　　“所以，乖乖等着就好了。”
　　“嗯……”

　　这是我第几次因为发烧而卧床休息了……
　　高烧一直不肯退下去……不会影响到宝宝吧？
　　想起了两年前的夏天，
　　朋也那时候也是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握着我的手。
　　但是现在朋也要上班，
　　能在一起的时间，只有晚上而已。

　　白天妈妈会来照顾我，
　　面包店爸爸自己能招呼的了吗？
　　应该没有时间和小孩子玩棒球了吧？
　　不……爸爸的话，可能会把店关了跑去玩的……
　　朋也回来以后，会去做晚饭，妈妈则回家休息，说不定还要去把偷懒的爸爸抓回来，
　　嘻嘻。

　　家

　　因为完全不能起床，所有的家务都由朋也来做，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
　　只好尽量不要把东西弄脏弄乱，
　　但是有的事情的无法控制的……

　　（你就知足吧……我已经帮你处理掉更大的麻烦了。）

　　这天朋也刚把洗好的衣服放在榻榻米上，电话就响了起来，
　　朋也接了起来
　　“突然说这个干什么，又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请假。”
　　“……”
　　“我怎么知道？就算是在假期，也可能会有紧急工作。”
　　“……”
　　“到底怎么了啊，如果有了休息时间你又想要干什么？”
　　“……”
　　“去哪里？如果是说去那些不良的地方，我可要生气了。”
　　“……”
　　“……知道了，我会尽量的。”
　　令人完全联想不到内容的对话啊，一定是爸爸打来的……
　　“是爸爸吗？”
　　“嗯。”
　　朋也端起衣盆，
　　“爸爸又说了些让人为难的事情吗？”
　　“没有……他好像想带我去什么地方。”
　　“是吗……”
　　对爸爸来说，有什么重要的地方吗……
　　和小孩子一起玩耍的秘密场所？

　　两天之后是假期，朋也要和爸爸一起去某个地方，
　　于是找了妈妈来照顾我。
　　离开的时候，和妈妈再门口告别，
　　“麻烦您了，早苗阿姨。”
　　“没关系，开心点去吧。”
　　“不、不是要去玩，听大叔的口气，应该是有些要紧的事。”
　　“是吗？难得能有假期，真是对不起。”
　　“不，我才是，原本还希望假期时能让早苗阿姨休息一下的……”
　　“休不休息什么的，我倒是不在意。”
　　“真是太感谢了……那么，我走了。”
　　朋也把头转向我，
　　“渚，我去去就回。”
　　“嗯，路上小心。”
　　目送着朋也出门。

　　“小渚，”
　　妈妈在门口站了一会之后，走到我旁边坐下，
　　“我有话对你说。”
　　咦？什么呢？
　　“是，妈妈。”
　　“你爸爸他……”
　　妈妈抬头望着某个方向，
　　“他打算和朋也说的事情我大概猜的到，”
　　“但他一直以为我不知道，那么我就装着不知道了。”
　　“是……什么事情呢？”
　　我轻轻地问，
　　“关于你五岁那年的‘事故’”
　　妈妈低头看着我，
　　“啊……”
　　以前无论如何也不肯告诉我的事情吗？

　　“当时……”
　　妈妈停了停，
　　“当时秋生还是剧团的成员，过着一边打工一边练习的日子，”
　　“而我是一名教师，在附近的一所私立中学里执教。”
　　“两人的职业都是自己所希望的……我们非常热衷，”
　　“所以，你一直都是一个人。”
　　妈妈一边说一边握着我的手，
　　我也反握回去，静静的听着，
　　“白天我们都在外面……除了晚上的时间，一直都让你独自在家，”
　　“……你总是在门前等着我们回家，”
　　“一般都是我先回家，教师的工作不会忙到太晚，”
　　“然后我会牵着你的手把你带回家，”
　　“‘对不起’，这句无力的话，我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
　　“你虽然摇着头，但眼里却含着泪水，”
　　“每天都是这样。”
　　我……没有印象了……
　　既然是妈妈说的，那么大概就是如此吧。
　　“但是，有一天，你因为感冒而发起了高烧，”
　　妈妈把我的手握的更紧了一些，
　　“那天很冷，落下的雪不断堆积着，”
　　“就像是个要把所有人都留在屋里的日子，”
　　“那个时候……秋生有迫在眉睫的年末大公演，而学生们也马上要考试了，”
　　“是我们不能放松的时期，”
　　“所以，我们留下你一个人就出了家门，”
　　“但……我们忘了你固执的个性……”
　　我果然……
　　“果然那天，你还是站在家门口等着，”
　　“只要考虑一下的话，我们绝对能想到的，”」
　　“但是当时我们却觉得‘应该不会吧’”
　　“我们早该察觉到的……”
　　“你正在竭尽全力地向我们申诉着——”

　　想要你们一直待在我身边……

　　“这样向我们申诉着，”
　　“我们早该察觉到的……”
　　“所以那天……那天……”
　　妈妈的情绪有点激动，
　　我捏了捏妈妈的手，在她看向我的时候微笑，
　　“我在这里哦。”
　　“嗯……”
　　妈妈也朝我笑了，
　　“是的，小渚在这里。”
　　妈妈停了停，继续说道：
　　“我们回到家时，你就已经倒在了门前，”
　　“身体几乎完全被雪所覆盖……”
　　“我们真是不负责任的父母……”
　　“因为自身的过错，让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人受到了伤害……”
　　……雪吗？似乎有一点印象，
　　但是……并不觉得孤独……
　　“我们马上把你抱回家中并叫了医生，”
　　“赶来的医生，用尽了所有的办法，”
　　“但烧还是退不下去……”
　　”很明显，已经……“
　　“我和秋生都已经绝望了……”
　　“像是跌入了黑暗的谷底……”
　　“感觉再也无法爬上来……”
　　妈妈摸了摸我的额头，眼睛里有水光闪动，
　　“还好你在这里，不然我一定会哭的。”

　　“那天秋生抱着你，疯了一样的跑出家门，”
　　“‘我不要这样的结局！’‘救救这个孩子吧！’”
　　“他一边呼喊着一边到处奔跑，”
　　“我紧紧在后面跟着，他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
　　“最后他跑到了镇边的一片小山丘上……”
　　“那里发生了奇迹……”
　　奇迹……吗？
　　“当时，那片绿地散发着淡淡的绿光把你和秋生都包围着，”
　　“可能秋生认为你和那片绿地联系在一起了吧……”
　　那可真是奇迹呢……
　　“但是因为我在远远的后面，看到了更加神奇的奇迹，”
　　更加神奇的……？
　　“那片绿地上空，仿佛海市蜃楼一样出现了一副雪原的风景，”
　　“那片风景里，无数的白光飞舞，最后聚合在一起，冲了下来，”
　　“冲下来的过程中不断分裂破碎，最后大概有一只篮球那么大的剩余部分落在了你们身上，”
　　“秋生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之后太阳出来了，”
　　“他抱着你一脸惊喜的跑过来对我说，”
　　“‘渚醒了！这真是奇迹！’”
　　“我从那个时候起就能感觉到你身体里那团光了。”
　　这莫名的熟悉感……
　　好像确实是这样……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还纳闷那么多能量怎么也不至于让小渚这么一直病怏怏的，）
　　（原来被那片绿地，不，这个小镇给吸走了不少啊。）

　　“虽然之后你每年还是会发烧，但是借由那个光团的恢复，仍然一直健康，”
　　“原本以为你会这么一直健康的生活下去，但是……”
　　妈妈轻抚了一下我的肚子，
　　“自从你有了小汐，光团的体积正在急速缩小，”
　　“我不知道这和宝宝的成长有什么关系……”
　　“但是如果你坚持要生下她的话……”
　　“你自己就……”

　　会死掉吗……会再也见不到妈妈爸爸还有朋也吗……
　　会……永远离开这个小镇吗……
　　我不想这样……但是……

　　“我想生下小汐，”
　　最后我仍然做出了决定，
　　“因为自己的软弱……”
　　“而让一个生命消失，我无法接受这样的事……”
　　妈妈应该可以理解吧……同样是母亲……
　　我已经是和妈妈一样的母亲了……
　　即使可能听不到小汐喊我一声妈妈……
　　“因为是自己的孩子，所以会更加难过，”
　　“我想坚强地把他生下来，”
　　“以母亲的坚强……”
　　妈妈眨了眨眼，似乎在用力憋回眼泪，
　　而且……
　　“与朋也的邂逅，让我为了坚强活下去而努力着，”
　　“我不想……在这么重要的事情面前低头，”
　　“我想生下小汐。”
　　我再次重复了这个决定。
　　“还有……”
　　我怕我一说出口妈妈就会哭出声，停了一下，
　　而妈妈虽然眼中闪着泪光，却微笑着示意我继续，
　　“还有……如果我真的……”
　　“朋也一定会受不了这个打击而自暴自弃的……”
　　“到时候，请妈妈帮我照顾小汐……”
　　“直到他愿意直面这个责任，”
　　“可以吗？”
　　“嗯，我们约定了。”
　　妈妈伸出小指，
　　“约定好了哦。”
　　我伸出小指和妈妈勾上。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嘛。”

　　（预言帝！啊不，预言女帝！）
　　（啧，我真无聊……安啦，有我在这里，你想死都难呢。）
　　（这自信哪来的……？）

　　朋也回到家后，我们一起吃了已经准备好的晚饭，妈妈离开后，就只剩下我和朋也两人了。
　　“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朋也似乎有点焦虑不安，
　　果然和妈妈说的一样吗？
　　和爸爸去了绿地……
　　裤子上还有草叶呢。
　　“不、没什么……”
　　朋也似乎不想谈起这个话题，
　　“是么……”
　　听到那么玄幻的事情，
　　朋也一定很困惑……

　　“朋也……”
　　我向他伸出了手，
　　“请握住我的手……”
　　“啊，嗯。”
　　朋也靠了过来，握住我的手。
　　心意……可以透过手心来传达吧……
　　稍微任性一点……
　　“想要一直握着朋也的手……”
　　“嗯……会一直握着的，直到你睡着。”
　　“谢谢……”

　　朋也……
　　即使是身体软弱的我……
　　也要拜托你……
　　坚强地活下去。

　　渚……
　　一直陪伴在我身边吧……
　　获得新生……
　　与我们的孩子一起……

　　（喂喂，你们两个，不要把心意传达到我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