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团子[clannad]》晶晶小魔仙

71、诞生篇II

　　家

　　“要在家里生吗？”
　　一天晚饭的时候，我向朋也谈起自己的打算，

　　我在那个医生的建议下参加了一个母亲课堂，
　　那里的课本上有在家里生过孩子的母亲们的手记，
　　和丈夫还有父母在一起，拼命地努力着。
　　先出生的哥哥也在一旁鼓励着他的妈妈，
　　大家一直将手紧握在一起，
　　刚刚上任的父亲在自己家为宝宝进行初浴，
　　这样的话，肚子里的孩子一出生，就可以立即抱在怀里了。

　　“如果是在医院的话，很可能无法立即跟孩子在一起，所以我觉得还是在家里生比较好。”
　　我最后这么向朋也解释道，
　　朋也似乎有点不能理解的样子：
　　“在家里生啊……”
　　点头，
　　“咦？要在这里生？”
　　茫然四顾，
　　“就是说，不去医院生？”
　　自己拳掌相击。

　　（你是白痴吗！）

　　看来朋也终于理解了，我点点头，
　　“嗯。”
　　“话虽这么说……”
　　朋也抓起我的一只手看着我，
　　“你的身体情况要优先考虑吧？”
　　“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去抱小宝宝，”
　　“不值得为了那个所谓第一个抱而把自己的身体搞坏，不是吗？”

　　渚是我最重要的宝物啊。

　　“嗯……我会在身体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才在家里生的，”
　　我望向房间四周，
　　这个房间虽然很小也很旧，
　　但是它是我们的家，
　　也是……
　　“这个房间是我和朋也立下以后再也不会哭泣的誓言的地方……”
　　我看着朋也的眼睛，
　　“也正是因为这个誓言，我们才能够一起努力到现在，”
　　“和朋也君两个人一起……”
　　“我果然还是想在这座小镇把孩子生下来。”
　　从懵懵懂懂的毕业生到小有所成的社会人士，
　　我和朋也努力的过程，这栋房子一直在看着，
　　这个小镇也一直在看着……
　　“啊，是啊，”
　　朋也看向周围的眼光有所变化，
　　“你的心情我能了解。”
　　“但还是先向医生咨询一下吧？”
　　“嗯，我会尽早去问的。”

　　古河面包店

　　再一个周末回到面包店的家，
　　我和朋也决定把这件事告诉爸爸妈妈，
　　毕竟他们更有经验些。
　　“妈妈，我有事告诉你。”
　　在厨房帮忙的时候，我对妈妈说道，
　　“嗯？小渚有什么事吗？”
　　“那个……就是说……”

　　“在家里生───？！”
　　外间屋传来爸爸的大声惊叫，
　　爸爸真是的，干嘛那么夸张的反应……
　　“是这样吗？”
　　妈妈擦了擦手，用柔和的目光看着我，
　　“是，是的，”
　　不知怎么有点心虚……
　　“妈妈当初是在医院生的我吧？不能第一个抱到孩子会不会很难过？”
　　“难过吗？”
　　妈妈端起盛点心的盘子，
　　“应该不是那样的心情，只是有点寂寞。”
　　寂寞……吗？
　　和自己最亲近的人，却不能第一个和她接触……
　　“那么……”
　　妈妈你也赞成吗？
　　“在家里生───？！”
　　啊呀……爸爸又开始了，
　　妈妈微微笑了一下，端着盆子走了出去，
　　我只好跟上。
　　外间屋爸爸和朋也似乎已经谈好了，

　　“怎么说呢……原因是多方面的……”
　　“我和渚都想要这么做，”
　　“这是我们两人考虑之后所做的决定。”
　　朋也正在做最后总结，
　　而爸爸正一副饿虎扑食的预备动作恐吓朋也……
　　“我赞成。”
　　妈妈一边插话一边走了过去，
　　“啊？”
　　爸爸扭头看了看我们，取下嘴上的烟掸了掸，
　　哦不，那个是棒棒糖……
　　自从我怀孕之后爸爸就戒烟了的说。

　　（嗯嗯……这才是好爸爸，看见人才掐灭烟根本无济于事，烟雾可是会扩散的）

　　“我是在邻镇医院生的小渚，才刚生下来，就和我分开了……”
　　“全都交给医院，总觉得不是靠自己的力量生出来的，稍微有点寂寞。”
　　妈妈把点心放在桌面上，在桌旁坐下，
　　“秋生抱到小渚的时候，也是在医院的人抱过之后呢。”
　　“真的假的！我一直都以为我是第一个啊！”
　　爸爸一边叫一边伸手去取点心，
　　“第一个不是你。”
　　妈妈把爸爸想拿的点心先一步取走，转递给我，
　　“可恶啊──”
　　爸爸边大叫边取了另一块点心，放在嘴边用舌头舔了舔，
　　“不过，我可是第一个舔到的哦。”
　　“有做过那样的事情吗？”
　　像对待点心那样……对待我？
　　“那是，因为太可爱了所以就……”
　　爸爸又舔了两下点心……
　　“就算是可爱也不能做那样的事情！”
　　“哈哈哈哈！晚了，晚了！”
　　爸爸怪腔怪调的笑了两声，
　　转向朋也，
　　“我的外孙我也要第一个舔啊───！！！”
　　“不行！就算舔也要是我第一个舔！”
　　朋也毫不退让的和爸爸对视，
　　“我第一个！”
　　“我才是第一个！”
　　“……”
　　我发了一下呆，还是决定阻止他们，
　　“那个……朋也，不能用舔的啊。”
　　“啊，对哦。”

　　（冈崎同学你的智商有显著下滑的说）

　　家

　　“这位是八木医生”
　　妈妈向我和朋也介绍了一位助产士，
　　据说是妈妈学生时代的同级生，现在经营着一家助产医院，
　　这位阿姨一头蓝色长发，戴着眼镜，看起来很和善，
　　不过……怎么有点像朋也呢？同样的蓝色头发么……
　　“初次见面，我是八木。”
　　声音很清冷，是个认真的人呢，我连忙回应，
　　“我是冈崎渚，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八木医生。”
　　“不必那么紧张，”
　　她朝我微笑，
　　“既然是早苗的女儿，就是我的侄女了，叫我一声阿姨就好了。”
　　“八木阿姨，”
　　“乖。”

　　接下来八木阿姨开始介绍她的工作内容和在家生产需要注意的事项，
　　间或问我一些问题，我都一一作答了，
　　朋也却只是在一边发呆，
　　在想什么？

　　原来接生婆不光是欧巴桑啊……

　　朋也你太没礼貌了！

　　八木阿姨坐在车上向我们告别，
　　我们也点头回应，
　　车子沿狭窄的道路缓慢行驶着，渐渐消失在远方。
　　看样子是从很远的邻镇开车过来的呢，
　　助产士的工作也不轻松啊。
　　总觉得很像啊
　　为了让我顺利生下孩子，大家团结一致，共同努力，
　　思绪回到了从前那个热闹的话剧部活动室，
　　就如同那个时候一样……

　　助产医院

　　今天是我去八木阿姨的助产医院做检查的日子。
　　朋也请了假和我一起去了。
　　“渚小姐，看得到吗──？”
　　护士调整着我肚子上面的探头，
　　“嗯。”
　　我轻轻回答，
　　比上次看到的时候更容易看出来手脚和头了呢……
　　“看得出来吗？正在跳动的这个就是心脏哦，”
　　“头也已经很大了，眼睛和鼻子也清晰起来了。”
　　八木阿姨扯了一下朋也，
　　“当爸爸的也好好看看吧。”
　　朋也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黑白的画面，
　　就像在看非常珍贵的宝物一样呢。
　　“胎盘已经发育完全了，所以基本不用担心会流产什么的，”
　　八木阿姨看着画面说道
　　“从现在开始，宝宝会很快地成长，下个月左右也应该能感觉到胎动了。”

　　回家途中

　　我们慢慢走在撒满夕辉的道路上。
　　“我好像直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实感啊，”
　　朋也挠着头，
　　“我竟然要当爸爸了……啊哈哈……”
　　开心的脸上都看出来了，还没感觉呢……
　　“朋也很努力呢。”
　　“是啊，渚肚子里有小宝宝，一定会有感觉的吧？”
　　朋也看着我的肚子，
　　“我没有什么具体的身体感觉，感觉有点不负责任呢。”
　　能说出这种话，朋也已经很负责了……
　　“没关系的，”
　　我握住了他的手，
　　朋也回握着我。
　　“朋也一直都在努力，这一点我是最清楚的，”
　　“所以宝宝也一定会理解的，”
　　“因为是和我一心同体的。”
　　“呐，是吧？小汐？”

　　（干嘛？）
　　（……）
　　（咦？）

　　“汐？”
　　朋也对我忽然说出的名字感到奇怪，
　　“嗯，汐，”
　　我点点头，
　　“‘渚’呢，是海岸的意思，”
　　“也就是潮起潮落的地方，”
　　“所以，我们的孩子就叫‘汐’怎么样？”
　　我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对朋也说道，
　　“刚刚想到的，还没有和你商量就擅自叫了，对不起。”
　　“不，没关系，”
　　朋也也望向路边的小河，
　　“不过‘渚’也包括河岸的意思，”
　　“‘汀’，河上的小洲似乎也不错啊。”
　　那个……感觉非常不合适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
　　“汐的话，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可以，”
　　“她一定会在人生的旅程上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
　　“有时，潮水也会从海岸离开……”
　　“但是，等到涨潮的时候，就又会回来了，”
　　“一直这样重复着……我就可以一直守护着汐……”
　　我转头看着若有所思的朋也，
　　“感觉怎么样呢？”
　　他似乎在看着眼前的什么人，
　　嘴里喃喃的读了出来，
　　“冈崎……汐……”

　　（这个姓怎么感觉这么违和啊……）

　　一个月之后，

　　家

　　“啊！动了！”
　　“什么动了？”
　　朋也连忙凑过来，
　　“宝宝……哦，是小汐动了。”
　　好像有个漩涡在肚子里转动呢，
　　这就是胎动吗？

　　（这下好……你家小公主不但吸我，也开始吸你了……）

　　“是胎动，”
　　我回忆着母婴课堂上讲的内容，
　　“在母亲课堂的时候有讲过的，和当时说的一模一样……”
　　“要是动作比较大的话，就会踢妈妈的肚子或是转上一圈。”
　　“还能转一圈啊……”
　　朋也一脸不可置信，似乎在想怎么个转法，
　　“这证明发育良好，”
　　我觉得朋也似乎不知道想歪到哪里去了，于是打岔，
　　“小宝宝这样做是为了让妈妈知道，”
　　“‘我在这里哦’”
　　我轻轻抚摸着已经开始明显鼓起的肚子，
　　小汐，你要快快长大哦。
　　“我也可以摸摸吗？”
　　朋也伸了伸手又缩了回去，
　　我又不是气球……
　　“嗯，可以啊。”
　　朋也轻轻把手放在我的小腹上，
　　小汐如同很高兴一样的又转了一圈，
　　你也很喜欢爸爸，是吧？
　　“团子，团子~”
　　朋也轻轻的哼起了歌，
　　是呢，医生说现在宝宝已经有耳朵了，
　　应该多听听舒缓的音乐，
　　可以算是初期的胎教，
　　“团子，团子~”
　　哎，朋也怎么只唱开头两句啊？
　　“大团子里面有个小团子~”
　　绝对没有这句词……

　　就这样，由大家一起创造出的幸福愉快的夏天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