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 兔耳朵和海丽丝》哈根打次

220、（Ⅵ）

　　“爱丽丝，你在印第安公主山那边过得怎么样？”三月兔摆弄着头发，手指在发梢见绕啊绕，打着转。

　　“姑姑家真好玩。”爱丽丝笑着说，“走吧，我有礼物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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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肩并肩，走在荒废的火车铁轨上，两旁是半人高的野草，风一吹，长草就指向它远去的地方。北美知更鸟的叫声断断续续，时已深秋，田鼠正整齐地迈着小碎步，准备过冬的事物。

　　“这两个月，你有没有想我？”三月兔率先打破了恬静的风声。

　　“没有。”爱丽丝很诚实。

　　三月兔低下头，很明显生气了。

　　爱丽丝解释：“因为姑姑家真的太好玩了，姑姑是个很可爱的老女孩，她一见到我，就说我和她真的好像好像。我也这么觉得，尽管我们此前从未见过面。”

　　“她长的像你吗？”

　　“长得倒不是特别像……但我们都对兔子的背心口袋里有怀表这件事耿耿于怀。大人们说，那是小孩子的无聊想象，但我敢用今年的小麦收成发誓，我姑姑的确掉进过一个很深的兔子洞。”

　　“然后，你跟我讲得那些故事都是真的咯？红桃皇后和火烈鸟槌球赛，白皇后和圣剑，疯帽子和永远进行不下去的茶话会？”

　　爱丽丝很高兴：“当然！”

　　“我也要去看看。”三月兔的眼睛闪着光。

　　“以前我会说这简直太荒唐了，但现在我会说，凡事皆有可能！”爱丽丝几乎激动得要跳起来，她打开那个手中的木匣子，对她说，“你看这个。”

　　“什么？”

　　“普通世界和爱丽丝奇境的穿梭门！”

　　三月兔接过盒子，天鹅绒的小垫子上躺着一粒水晶，边缘被切割得很不规则，更像是从一块大水晶上摔下来的某个碎片。旁边还有两个吃剩的果核。

　　“果核是干什么用的？”

　　爱丽丝：“姑姑说，她把碎片带出兔子洞，回来之后，就生了一场病，很严重，不是伤寒也不是痢疾，但医生几乎对此毫无头绪。后来，她说她在梦里遇见了一只北极熊，北极熊给了她两个果子，她把果子吃了。梦醒后，她发现床边躺着两个吃剩的果核，而她自己的病也很快痊愈了。”

　　三月兔：“好神奇！”

　　爱丽丝：“姑姑把水晶送给我的时候，就说一定不能让它离开这些果核。它们是神族的镇静剂。”

　　“水晶来自神族？”

　　“那里的人们称它‘深海’，意思是‘神明的眼泪’，能够保佑爱丽丝国度的子民们和平生活。我想，它应该的确来自天上吧。”

　　“真的就像童话一样，不是吗？”

　　爱丽丝酒窝一深：“它现在是你的了。我把它当成礼物送给你。”

　　“我能把它做成项链吗？”

　　“当然。”

　　三月兔将木匣子紧紧抱在怀里。

　　“你看那儿！”爱丽丝忽然牵住她的手，带她离开了铁轨，钻进茂盛的荒草里。

　　长草中央，是一块墓碑，似乎很久没人来这里了，上面长满了青苔，藤蔓缠绕。

　　“浣花米迦列，爱丽丝阿斯兰……这应该是一个人，不过出嫁前和出嫁后有两个不同的名字。”

　　三月兔点点头。

　　爱丽丝接着念：“阿斯兰第一名女公爵，圣剑少女……逝于一八二七年。”

　　“今年是一八七七年。”三月兔接茬，“已经过了五十年了，难怪这块墓碑这么老旧了。”

　　“的确。我想，她一定很孤独吧。”

　　三月兔垂眸，忽然抬起头，望向身畔的女孩。

　　“五十年好漫长啊，你会爱我这么久吗？”

　　女孩沉默了一刹，不知兔子的耳朵究竟触动了她心底的哪个地方，忽然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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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柚白湿淋淋地从水里爬出来，眼前是一片陌生的森林，脚下是欢快地流淌着的小溪。

　　她抬起头，闭上眼。耳畔传来一声知更鸟的啼鸣，渺远得如同铃音，又随着风声离去。她伫立风中，比印第安公主的夜晚更安静。

　　“深绿的，是山神的森林。”

　　她听见自己的叹息。年轮缠绕肉蔻须，潮汐指挥晨昏线，万物都在造物主的安排之下繁衍、成长，生生不息，可是，这个世界什么时候离自己那么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