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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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的门被“哐当”一声锁上，柚白深吸一口气，望向镜子里的自己。
那个陌生的女孩把她吓了一跳。
五官没有搬家，但深粉色的眼睛变成了爱丽丝的扑克牌。左眼，是彼岸花的野红，右眼，是小苍兰的洁白。一股吸血鬼的恶心臭味从身体各处散发出来，就像蘑菇散发它的孢子那样，令人生厌。
这股来自于地狱的气息似乎已经和她融为一体，把柚白的全身上下，塑造得和撒旦之女那样完美，仿佛她生下来就是嗜血的妖精。恶魔是为勾引天使而生的。
柚白的手指攀上镜子里的那个女孩。
“是你吗？”沉默良久，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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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水在脚下溅起无数水花。她洗完澡拧上花洒的开关，忽然觉得背后有点火辣辣的灼烧感。
“受伤了？”柚白皱起眉头，试图摸摸看，可惜手太短，够不着。
“浣花！浣花？你有纱布吗？”
下一秒浣花就抱着一堆擦伤药夺门而入：“阿柚受伤了？”
“你看看我背后，有点疼。”
她束起柚白湿淋淋的粉毛，两块很重的伤口映入眼帘。伤口很规矩，坐落在两旁的肩胛骨处，伤得似乎很深，几乎皮开肉绽，却一滴血都流不下来。
“真罕见……”浣花将柚白的头发搁在她肩侧，拿起棉签准备上药。
“停！”柚白立刻转过头，“你要给我抹药？”
“啊……嗯。有问题吗？”
“疼！”
“不疼，忍一忍就好。”又来了。浣花扶额。
“疼！很疼很疼。”柚白泪汪汪。
浣花叹了口气，伸出一只手：“你要是疼的话，就咬我手好了。”
柚白挑了挑眉毛，把头转回去了。
又白又嫩的手腕啊。她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和卤猪蹄一样令人垂诞。
浣花用棉签蘸了一点草药，均匀地抹上伤口，自己下意识紧张地闭上眼。疼痛并没有如预料的那般如期而至，她抬起头，心惊胆战地接着抹。怀里的人抖得像个筛子，紧紧闭着眼，咬着嘴唇，却无论如何都没忍心下口。
“好了。”她将棉签丢尽垃圾桶，柚白终于松了一口气，浣花也松了一口气，然后给她缠了几圈纱布，“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的。”
“有可能是你保护我不到位，让我受伤了。”
浣花摸了摸鼻尖：“其实伤得也不算严重……好啦，我先出去了。新衣服给你放凳子上了。”
“嗯。”
柚白整理好自己的头发，然后拉开浴帘，一叠衣服很整齐地撂在外面。她将衣服抖开穿好，由于是浣花的，所以还算合身，加上半透明的纱制外套本来袖子就短，更像是为她量身定制的。
半透明……她看了看镜子里的女孩，无论是怎样的角度，透过外套总能看见里面的纯棉胸罩。
就给这么点衣服啊。
柚白觉得浣花有什么不太好的用意。
梳洗完毕，她瞟了一眼洗手台旁的几个小瓶子。化妆品嘛，柚白暗搓搓地笑了笑，拧开一个。
挺香的，就是不知道干什么用。
于是她把所有的东西都往脸上抹了一遍，然后细心地涂上口红。颜色是火烈鸟的血红色，和她的左眼一个色号。
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干，或许纯粹出于好玩，又或许……反正她没有画过妆，从来没有。
她朝镜子里的自己抛了个媚眼，然后将长发顺到一边，出去了。
两秒钟之后又回来了。柚白把镜子里的自己倒腾了好久，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一个小拇指，把胸罩的一个肩带挑落。肩带顺着半透明的肩膀，很自然地滑下。
然后柚白心怀一种叫不上名字的激动，打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路过一个小桌子，她还顺手拿起一个盛了半杯果汁的玻璃杯，一饮而尽。
辣得要命。
是酒。
还是白兰地。
六十度。
柚白打了个嗝，然后若无其事地把杯子放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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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楼，浣花正坐在客厅一角的吊椅上，绿萝垂下，显得格外有诗意。
“我洗好了。”柚白语气中有些不自然。
浣花抬起头，然后目光回到厚厚的书上：“衣服没穿好。”
“哦。”
浣花：“你化妆了。”
柚白：“啊……”
“化得不怎么样。”
柚白黑下脸，伸手把脸上猪油般厚的脂粉抹掉了，又要擦口红。
“不过口红涂得还可以。”
她赶紧停下手，故作矜持地清了清嗓子，然后把手放下，背在身后：“你的脸好像受伤了。”
“没事，擦了一下，过两天会好的。”浣花顿了顿，说，“你还喝酒了。”
柚白：“啊……”
“那杯是Sweetie喝剩下的，她着急走，所以还剩一点，没想到你喝了。我猜猜看，你把它当成果汁了吧？”浣花抬起头，这次没忍住笑。
“也难怪，你平时不喝酒。”
“我喝酒的，就你不喝，还那么喜欢吃酒心巧克力。这回你肯定要醉半个月下不了床了。”
柚白的眼睛瞟向别处，又落到浣花的书本上，没有作过多的停留，就慢慢往上游走，精致的睡衣，看不出面料，金丝镶边，显得格外恬静。斜式的衣领开口很大，露出大半锁骨。
她咽了一口唾沫，够了够脖子，还想往下看。
“看够了吗？”
“啊，没有，不，我是说，够了。”柚白尴尬地又清了清嗓子，然后蹲下来，“你在看什么书啊？”
“花园种植方式及技巧。”浣花把书竖起来，给她看看书名，然后接着看，“挺无聊的。”
“那你还看。”
“我总不能看你吧。”
看啊，使劲看，就像我看你那样。柚白在心里狠狠说。
夜晚的清风显得格外孱弱，轻轻抚摸过柚白的脸颊，连鬓角的发梢都吹不起来。
这样的夜风平不下心中的焦躁。心中好像有几百只猫在抓挠，惹得她心烦意乱。
夜很静。
柚白忽然大叫一声：“蚊子！”
浣花立刻应声抬起头，柚白下一秒就抓起她的书收到身后，然后整个人往前一倾，咬住她的嘴唇。
兔子咬人啦！兔子咬人啦！兔子……
饱满得如土耳其软糖一样的触感。柚白深深闭上眼，环住她的脖颈，就像抱住一只天鹅那样简单。
浣花抱住她，反身将她扑到吊床上，压在身下。她舔开她的齿贝，舌头灵巧地伸进她的口中，挑逗着柚白的舌尖，温热的触感让她浑身通了电一般抖了抖。
她一手托住柚白的腰身，一手从她的外套开口处伸进去，指关节轻轻拱起，衣服就掉了下去。
柚白只觉得双颊滚烫，视野逐渐迷糊起来，连呼吸都带着水汽与潮意。
白兰地起作用啦！白兰地起作用啦！白兰地……
完了完了，玩过火了。
浣花紧紧将她拥入怀中，吻得更深。她意识到眼前的可人儿不再是从前那个小孩了，神明栖居的深海如上帝的画师，擦去她稚嫩的轮廓。柚白的眼角还残留着幼态，可她的身体却并没有那么孩子气。
这就是她的小山猫，和以前一样狂野。
作者有话说
第196章 （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