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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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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花沿着洛可可给的地址，终于找到了公爵的城堡。
“你好。”看门的士兵见到她立刻弯腰鞠躬，显得如上了发条般彬彬有礼。
“我要见丹尼尔……学长。”
“好的，我进去通报一声。”士兵打开城门走了进去，不久就出来了，“不好意思，丹尼尔少爷说闲人免进。”
“你跟他说，我是浣花。”
“不好意思……”
“说就对了。”
“好吧。”士兵用满脸绅士的堆笑表达自己的不耐烦，然后又匆匆走进城堡。
浣花焦急不安地摸了摸脸蛋，不清楚丹尼尔会不会还认识她。
老实说，丹尼尔究竟是谁啊？
“小姐，请跟我来。”士兵朝浣花鞠躬，比了个“请进”的收拾。
浣花的贵族素养逼迫自己习惯性地点头致谢，然后跟着他走进城堡。长廊上是清一色的画像，不同于绿杉谷仲夏夜的黑森林城堡，那些画像都被保存得很好，用金框镶了边，画的均是历代公爵的半身像。
士兵把她送到起居室，然后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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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花紧皱着眉头，坐在椅子上，见到不远处丹尼尔的身影又立刻站起来。
等到那人走进，浣花终于记起丹尼尔是哪位。
以前还在冬格兰公学的那段日子，丹尼尔一直都是她的忠实追求者，但她从来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讽刺的是，现在她还需要反复确认，自己是否还在他的眼里。
“浣花。”他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指了指椅子，“请坐。”
“不用，谢谢。”浣花摘下修女袍暗黑的帽子。
学长身边的妙龄少女看到浣花的斗篷，有点害怕地挨近他：“亲爱的，她是……”
他没说话，瞟了她一眼，少女立刻噤声。
“她是？”浣花看了看少女，语气里透着四分冷漠和六分压制。
要不是绞刑架上还锁着一个人，她根本没有闲心去管男人和女人的故事。
“我的未婚妻。”学长坐在椅子上，转过头亲了亲少女的手臂，“艾米，你先回去。”
“我不要。”少女放软声撒娇。
“听话。”
“……好吧。”她有点赌气，埋怨地看了浣花一眼，甩甩裙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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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干什么？”学长轻蔑地眯起眼睛，望着这个自己曾经拼命追求过的女王。
“我需要三十七万图尔。”
“嗯？”
“准确地说，是三十七万零三千四百。”浣花不跟他扯家常，直接步入正题。
学长像是听了个饭后笑话一样，“扑哧”一声笑起来：“老实说，你应该找我要一百万图尔。三十多万，连一件外套都买不起。”
浣花没有接话。
“不过，我还是想问问，你要它干什么？”
“救人。”
“谁啊？”学长貌似很感兴趣，俯下身体，十指交叉搁在膝盖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浣花下意识想甩一句“你不需要知道”，但话到嘴边就改口了：“阿……柚白。”
“哦？”他微微抬起头，“原来那个绞刑架上的丧命鬼就是你的小情人啊，我才知道。”
她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我需要三十七万图尔赎她的命，急事，限期只有三天，希望你能帮我。”
“好吧。”学长拍拍手，门外的管家就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盘子里装着一沓最大面额的纸钞。
浣花的视线恍惚起来。
还记得她第一次给柚白过生日的时候，三十个图尔需要一硬币一硬币地数，现在三十万图尔只用几张纸就搞定了。
“浣花？”
“啊？”她猛地回过神。
学长将纸钞递过来：“喏。”
“谢谢。”浣花伸出手正准备接过，他却抬起手，钞票就往回一缩。
“丹尼尔？”
“看得出来，它对你很重要。”学长似乎正在甄选着措辞，像推敲韵脚一样不紧不慢地说着。
浣花心头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你，你打算干什么？”
“嫁给我，它就是你的了。”他扬起嘴角，示意不明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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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
学长挑了挑眉毛：“答应了？”
“你有未婚妻。”
“在此之前我还有五个情人和两个已经离婚的妻子。”很难想象，一个几乎连年龄都还不够格去结婚的人，已经是一个老海王了。
“不可能。”浣花咬牙切齿地说。
“那就看你可不可能熬过三天后的限期。”
限期就是死期。
浣花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要离开。
身后的学长忽然一把搂住她斗篷下的腰身，长吻住她的嘴唇，齿关狠狠咬住她的舌头，双手死死扣住她的身体，不给她留丝毫进退的余地。
浣花愕然，在他怀里拼命挣扎着，口中含糊不清地发出猫一样“呜呜”的抵抗，起不到任何作用。
大约过了好几分钟，他才松开手，浣花立刻照着他就重重甩了一巴掌：“混蛋！”
学长冷笑，将丢在一边的钞票朝她脚边随手一扔，重新坐回了椅子，神情里包含着傲慢与偏见，还有对几秒前的那份怡然自得。
浣花的眼泪立刻被他逼出来了。
“三十万图尔我给你了，要不要是你的事情。”
浣花望着脚下罪恶的金钱，很想现在就把它撕烂，然后扬长而去。
他不置可否地望着她。
她屈辱地弯下腰，抓起那些钱币，转身就走。
“听我讲个故事。”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猛地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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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鹅爱上了几维鸟。
“它想和几维鸟一起漫游新西兰的热带雨林，但天鹅的翅膀太辽阔，无法穿越茂密的矮灌木，于是它恳求上帝砍掉它的翅膀。
“它的祈愿得到了回应，天鹅终于如愿以偿。但是，就在当天晚上，它在雨林里找到了一滩深蓝的湖沼。它快乐地扑进水里游泳，洒下来的月光让它无时不刻不想高飞入云层，但它已经无论如何都飞不起来了。
“所以，不切实际的爱情，只能成为撒旦的囚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