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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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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第二次张开眼睛，女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它真的滚了。
幸好。
柚白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心脏好像被谁掏走了，原本放心脏的地方只剩下了一个流血的空洞，满是枯死的血管和腐烂的皮肉。
女巡捕在外面，用警棍重重敲了敲铁栏杆：“睡够了就起来。”
柚白站了起来，跟着她走出了监狱，怯生生地问：“我还能找到浣花吗？”
“浣花是谁？”
“在对面牢房的那个。”
“对面的牢房是空的。”
“但是几个小时以前还装着人。”
女巡捕大笑，那种声音和乌苏拉晋升为神祗时的笑声一模一样：“你去天堂里找她吧，但愿能够找到。”
柚白皱了皱眉头：“什么意思？”
女巡捕把她丢给了走廊尽头的两个卫兵：“字面意思，你要被处决了。”
“死刑？”
“差不多吧，先审判，再处决。”
“要是我绝对不招供呢？”柚白死死抓着衣角，好像能抓出一线希望一样。
“嗯，你可以试试看。”女巡捕扬了扬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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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尽头的门被打开，外面的半封闭空间像是一个罗马斗兽场的内部，中间是绞刑架，四周熙熙攘攘地坐着买了票来参观处决罪犯的贵族男女，坐在斜上方的座位，居高临下地谈笑风生。
狱警拿过绳子，扣住柚白的手就要把她绑在绞刑架上。
柚白反口就是狠狠一咬。
观众们立刻惊呼一声，一个小男孩激动得拼命拍手：“太好了！再咬他一口，那个该死的老爱德华！”
话音未落，就被众骂声淹没了。
狱警似乎恼羞成怒，揪着柚白的衣领照着她的肚子就是狠狠一脚。
她一声不吭地撞到了绞刑架上，紧接着一阵剧痛让她天昏地暗。
“撕拉”一声，松松垮垮的囚衣在胸口处撕开了一大片。
柚白一惊，立刻下意识死死咬住没扣好的衬衣，还没来得及挣扎，狱警把她往绞刑架上一推，她整个人就被绑在上面了。
“你滚！”她努力挣开绳子，又被狱警踢了一脚。
那个小男孩又鼓起掌喝彩：“太好了！再踢她一脚，那个该死的女犯！”
依旧有人朝着男孩破口大骂，场面一度混乱，直到巡捕大喊三声“肃静”，人们才慢慢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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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开始审问。”白毛检查官高声宣判。
行刑吏端着一个匣子走上前。
检查官和颜悦色地说：“孩子，你还拒不招供吗？”
柚白摇头。
白毛检查官叹了口气：“尽管我们本来不愿意这么做，但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只好忍痛了。”
行刑吏从木匣子里拿出一只如蜈蚣一样的蠕虫，放在柚白的脚趾上。
观众们都屏住呼吸。
柚白看着那条多脚虫顺着自己的脚背爬行，浑身都在战栗，想要说话，但她知道一张嘴衣服就会掉下去，只能任凭血液停滞倒流。
“这是巨蝎蜥的幼虫，孩子，它咬人很疼，希望你能忍住。”
蝎蜥幼虫的长度能从手指一直排到肘部，两旁是密密匝匝的虫足，咬定了她小腿上的一块肌肉，然后剖开她的皮肤，钻了进去。
柚白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凄惨的尖叫，浑身细胞组织都在那一刻失控，像一只通了电的死青蛙一样颤抖。
蜈蚣一点点蚕食她的皮下肌肉，钻心的疼痛，好像有谁像生撕手抓羊肉般，撕扯着自己的血肉。
“那你还招不招？”
柚白摇摇头。
“继续。”
她的嘴唇已经变得青紫，已经快到极致的疼痛，让神经细胞脆弱得只要吹一口气就能一下子垮掉了。
疼，真的好疼，我不行，我要死了，我受不了，救救我。
一个稚嫩的童声忽然挣脱母亲的怀抱，大声说：“我能证明，小姐姐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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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刑吏用手指敲了敲蝎蜥幼虫，它立刻停下来。
柚白一瞬间昏倒在地。
说话的是一个小女孩。她看了看周围安静的人群，重申第二遍：“小姐姐是无……”话未说完就被自己的母亲堵住了嘴，狠狠敲了一下脑袋。
“你以前见过她没有？”母亲严厉地质问她。
“没有。”女孩唯唯诺诺，“我只是觉得她很可怜……”
“再乱说话，你今天就没有晚饭了。明白了吗？”
“嗯，明白。”小女孩的声音也小得很可怜。
观众们看到接下来没戏，都扫兴得很，照着检察官丢臭鸡蛋和西红柿，大骂：“退票！退票！”
巡捕立刻维持秩序：“肃静！”下一秒就被人扔了一脸的手撕甘蓝。
“这是什么垃圾审判！”
“退票！”
“退票！”
众骂声一片接着一片，白毛检察官立刻高喊：“接着审讯！”
蜈蚣一下子钻进皮肉更深处。
柚白整个人都像是被撕裂了一样，再也受不了了，眼泪横飙着惨叫一声，衣服就掉在了胸前。
“浣熊救我！”声嘶力竭，身体早已经被抽离，整个人只记得四个字。
仅仅是出于本能与直觉的呼救，在这一刻却让一个人的瞳孔瞬间被泪水击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