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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第九十七章:情不之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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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造成混乱,导致冥界中的其他鬼王发觉,莅临了十方境。而玉澈却站在夜忘川娇笑连连。
“你说,这弥界没将六界扰乱,这六界自己倒乱了,这可不可笑?”
谢温并未回答,只是神色深沉。
玉澈将手伸出,白皙的手搭在谢温的肩上,“谢温~奴家的主子心情很不高兴呢,这天下~咯咯,他们会来的吧。”
谢温低眸看了眼玉澈娇艳欲滴的红唇,便收回了视线,只是冷声说道:“天界之人必定下来。”
正如谢温所说,天界的仙君在十方境还未彻底混乱之时便降临了。玉璇仙君踏着祥云而来,周身气息与冥界的阴郁形成了强烈对比。
萧长青护着白珏退至角落,他擦了把嘴角的血,却还面带笑容,只是他那眼里是决然的态度与众人为敌。
玉璇仙君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魔界萧戬……便就是这幅模样。
萧戬变了,又好像没变。
玉璇仙君不愿去探究其中缘由,他墨守成规不愿犯禁。
他端的是高风峻节,清雅绝尘。
白珏愣怔地看着萧长青的背影,这个人啊,不仅将他护在身后,还要与整个冥界为敌……
他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徒弟呢?
白珏又咳嗽了声,他看见了玉璇仙君。
天界的仙人这才舍得下来了么?
冥界中的鬼王各个都站立在一方盯向上空中站着的玉璇仙君,就好像随时准备向玉璇仙君开战。
“冥界有所波动,我特地来此巡视。”
玉璇仙君也不曾想到他会在此遇见萧戬。
还有……那个半神灵。
一境鬼王冷笑一声,“我冥界的事还轮得到你天界插手?”
“天界执掌一方太平,幽冥执掌生死轮回,若是冥界有失其职,天界必将插手。”玉璇仙君如是说道。
想必天帝是推演到了其中缘由才会让他来这冥界一趟。
玉璇仙君又是低眸看了一眼萧戬,他不知道如今他们的立场是否对立。
弥界的封印破开在即,而这天界亦然在动荡,他不得不做些什么。
四境鬼王大袖一挥,黝黑的面容变成了红色,“自千百万年前,紫檀妖尊划分六界,我们就各不相干,你们天界倒是好大的口气!”
萧长青只是看了一眼玉璇仙君便低眸将他那阵法刻画完毕。
刹那间,阵法刻画完成,不待众人发觉便已经消失在了冥界。
凡间,扬州裕景。
白珏站稳之时便咳出一口鲜血染湿了衣衫。
萧长青心下一颤,“师父……”
还没待萧长青说完,白珏便打断了他的话,“我没事,我只是……呛到了。”
白珏知道的,他的力量在消散,不同于西夏村的灵力流失,这回是仙灵气息的四散,是一个半神灵即将身陨的迹象。
萧长青被气笑了,却又忍不住心疼。
“师父啊,你若是要扯谎能否扯一个像样一点的?”萧长青的声音带了些颤音,他并不明白他的师父为何会变成现在的模样。
白珏扶着萧长青的手有些打颤,但他还是倔强的站直了身子,收回了手,“我并不知我存在还有何意义,我……”
萧长青将白珏拥入了怀,霸道的,不由分说的,将白珏埋入了他的怀中。
白珏有些疼,但还是抑制住了喊疼,他并不明白为何萧长青要如此,虽然他是他的师父,但仅仅四年的师徒关系又如何值得他眷恋?
“若是师父身陨,我便让天下陪葬。”
白珏如鲠在喉,他僵硬着身子想要推开萧长青。
“徒儿会替师父寻那灵药,只求师父……不要再想……”
萧长青的声音是哽咽的,白珏只觉得心在颤,他不过是个真人,不过是……他何德何能得此徒弟?
想来白珏也是眷恋人间繁华,眷恋无念阁的种种,只不过是他怯懦,才会想着魂飞魄散不理世间烦恼。
萧长青是说不出来的,他的师父竟会觉得存在无意义,那么他呢?也是没有意义的吗?白珏就当真如此薄凉吗?
白珏轻轻推了推萧长青,责怪道:“我如今并无大碍,我不必你如何。”
“若是师父能推开徒儿的话,徒儿便当师父所言非虚。”
白珏一时无言了会,再次开口:“如今你身为魔界之主,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真人。”
月光之下,白珏忽然看见了萧长青深沉的眉眼。
白珏泄下气来,低了眼眸,只是说道:“若我能回到无念阁,定不参与其中。不过,我还想看看人间繁华,它应当美丽。”
萧长青悠悠叹息,而在白珏看来,这逆徒已经应允。
正当白珏思绪飘荡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身体悬空,当他意识过来的时候已经被萧长青横抱着走了。
白珏觉得为难,厉声说道:“放我下来!”
“师父不疼了?”
白珏突然疼了起来,似乎气愤的时候总能忘记疼痛,可当白珏安静下来,又觉疼得厉害。
“若我不来,师父打算如何?”
声音里带了分寒凉,白珏不知如何应答。
“为何师父会觉得自己不重要?为何师父要如此自私只顾自己感受?若我不来,师父又觉得没有意义,是想彻底离开吗?师父逐我去魔界,可师父呢?”
白珏被问得不知如何作答。
可他……
“我很害怕……白珏,不要离开。”
白珏的思绪被扯回,可感受着萧长青体温的他又觉得难以为情,心存悸动。为何这逆徒又喊了他的名字?他不过是一个,一个不合格的师父。
萧长青在害怕什么呢?害怕他离开吗?可他……
白珏不敢看萧长青,便闭眼了,只是轻声应着。
若是可以,他不会如何了。
冷风吹起了白色的衣衫,那抹白色混在红色之中清冷而热烈。
白珏渐渐睡着了,放松了的他就着疼痛睡着了,不安分的他时不时拧了拧眉,似乎睡的并不安稳。
萧长青的心绪万千,可他很庆幸,他没有来迟。
怀中的人依旧是寒凉的,依旧是不安天命的,但好在怀中的人还在他的身边。
正如启星仙尊所说,魔姬之子所要寻的,是白泽神君的残魂,只要白珏在他的身边,魔姬之子就无法实现他的目的。
所以无论是哪里,他都不会再放任白珏一人。
即便是被白珏驱逐。
不知过了多久,白珏转醒的时候发现没那么疼了。
白珏从床上爬了起来,可这一动还是让白珏疼得无言了会。
坐直身子后,白珏发现身上的脏污已经被清理干净,而在一旁的桌上放着一碗黑漆漆的药。
白珏很是抗拒,正想将那药藏起来,萧长青便推门而入了。
白珏有些郁闷,“为师不是说过要敲门的么?”
萧长青并未作答,他的视线落在白珏拿药的手上,那手确实好看,只是他的师父未免有些过分了。不过萧长青并未拆穿白珏的意图,只是说道:“师父这般我便放心了,这药要趁热喝。”
白珏觉得萧长青是故意的。
他明明应该知道他不喜欢喝药才是。
可……白珏又有些纠结,他拿药是不争的事实,若是现在放下,等会又该被这逆徒说教。
无奈之下,白珏端着那药凑近了唇瓣些,只是那苦味让白珏备受痛苦。
见白珏迟迟不肯喝,萧长青无奈叹息了声,他走近白珏,在白珏的唇瓣递了颗糖来。
白珏有些懵,但还是咬住了那块糖,入口是甜的,可当白珏看那碗黑漆漆的药时又不觉得甜了。
萧长青被白珏的模样气笑了,只得哄道:“师父喝完,徒儿便带师父出去走走可好?外面街道可热闹了,不仅有糖人,还有戏剧,若是师父喜欢,我们还能去茶馆听听说书。”
白珏心神一动,可他迟迟不敢喝药。
这么苦的药,又如何下咽呢?
“师父……”
萧长青神色复杂地看着白珏,眼神里带着些责备,白珏不得已,闭着眼睛一口喝了下去。
他是不愿看见萧长青如此的,就像是……萧长青的眼里只有他一样,那种复杂是白珏所不明白的。
白珏并不知晓自己是因为逃避才鼓起勇气喝完的苦药,只当是受不了萧长青的眼神。
苦味蔓延了开来,白珏紧锁着眉,那张好看清冷的脸上也会出现如同烟火般的情绪啊。
萧长青又心满意足地递给了白珏一颗糖,“师父不能耍小孩子脾气,知道么?”
“为师还轮不到你来教训。”白珏闷声说着,但还是觉得苦,即便有糖也还是苦的。
萧长青苦笑了声,“那师父可要出去走走?今日天气正好。”
白珏将碗放下,过了许久才说道:“这里是凡间么?我竟又逃了出来……”
“若是师父不愿说自己的过往,徒儿便不再过问。只是师父不能再将我驱逐了。”
白珏一愣,随即想到他在无念阁时让萧长青回魔界的。
“那徒儿又怎会来冥界?”
白珏略有些生气,他并非驱逐于他,只不过是……
萧长青认真看了眼白珏,白珏有些不自在,但没等白珏开口,萧长青便说道:“徒儿心系师父,不论是哪里,徒儿都愿为师父前去。只是师父……徒儿不在,便又弄得遍体鳞伤。”
白珏卡住了话不知该说什么。
“冥界与魔界相连,不过是打碎通道的事情,若是徒儿未来,那师父该如何?”
“我……不如何。”白珏又低下了头,他不愿也不敢去看萧长青。“那只灵蝶又是怎么回事?”
萧长青深深地看了眼如此的白珏,只是说道:“那灵蝶是师父的,在西夏村时,徒儿向师父要来的。”
白珏虽明白,但还是不理解,“我的灵蝶并不会存在那么久。”
“师父啊,徒儿到底是一个魔物。”
白珏又沉默了,所以……是那只灵蝶带萧长青来的?
“好了师父,我们出去走走吧,闷在房里对身体不好。”
白珏这才发觉现在已是午时了。
白珏下了床,打量着这间屋子,这里倒和戚明屋有些相似。白珏走至梳妆镜前看着镜中人,有一刻的恍惚。
这镜中人是憔悴的,衬着那白发更加可怜。
可白珏并不觉得自己可怜。
镜中又出现了一个红衣魔物,他相貌极好,眉眼含笑,慵懒的神色里总是透着些柔和。
“师父,徒儿为你梳妆。”
白珏并未拒绝萧长青,他轻轻坐了下来,虽然还是觉得疼,但这点疼痛还是能够容忍,白珏也便没有表现出来。
“徒儿不可把为师当成女娃。”白珏还是记得这逆徒曾经的做法的,他如今已不是孩童,自然不该以孩童打扮。
萧长青含笑应了声,动作轻柔的不像话。
微风和煦,白珏身着一袭浅色狐裘出现在了扬州的裕景。
红衣魔物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另一只手里拿着大大小小的纸包,乖乖地走在白珏身后。
白珏稍微停顿了一下,继而扭头看向摆摊的算命先生。
“先生,可能算卦?”
白珏走到了算命先生身前,看着他那碗里的几个铜币有些沉闷。
与天争命,不过为了几个铜币,值得么?
那老先生将眼上的黑布微微下拉,他那浑浊的眼里有些疑惑,“这位公子虽戴着面具,但骨相生的极好,你这卦象,我怕是算不得。”
白珏默默点了点头,“不求前路,只求六界安然与否。”
老先生半天没回过神来,白珏也便不再打扰,他本意也仅仅是看着好玩,何况他本就是修士,自能算命。
只是白珏算不出这六界如何,只知道他命中有劫。
萧长青神色复杂地看了眼这个算命先生,不过还是在他碗里放了一锭银子。
待白珏走后,算命先生才叹息了声。
“六界混沌,神君莅临,方能安定。”
算命先生说完又恢复了先前邋遢的模样,那双浑浊的眼睛再次被黑布遮盖。
“师父,发簪要吗?”
白珏诧异回头,只看见萧长青在摊贩上取着玉簪,那些吃食,似乎被萧长青存放到空间里了。
白珏微微抿唇,他是懒得看这些的。
“给,师父。”
萧长青递来一根糖葫芦,白珏也便接了过来,视线低垂,便看见萧长青在玩弄一根祥云玉簪。
白珏又撇了眼自己的黑发,有些无言。
白珏认为这玉簪并不配他的白发。
雪族一袭白发,这是无法改变的,如今的黑发不过是萧长青拙劣的幻化术罢了。
还有,萧长青给他糖葫芦,不知他戴着面具没法吃么?
白珏又有些气闷,真不知是不是这逆徒在馋他。
萧长青买下簪子之后才发现他的师父有些生气了,但他只是笑笑,顺手拉住白珏向一家店铺走去。
白珏极少逛人间的市井,自然带着些新鲜的,有些好奇地四处偷望。白珏觉得自己应当稳重,所以才会偷偷张望。
殊不知落在萧长青眼里,又是多了一份宠溺。
“还疼吗?”
白珏听得莫名,“什么?”
“那看来是不疼了。”
萧长青眉眼弯弯,白珏又是一阵愣神,可回神后却是深深的落寞。
这么鲜活的一个人,迟早是会离开的。
白珏不认为萧长青能陪他多久,而他似乎也没多久可待了。
或许是遗憾吧。
可遗憾什么呢?
白珏并不知道为何他会这么复杂,可他……
白珏悠悠叹息了声。
到底他是师父,不该像个孩童一般不知对错。
即便是遗憾,他也该去做他该做的,即便孤身一人,他也该习惯。
不是早已习惯了的么?
不过是在无念阁待了五百年竟有了这种失落?
白珏很不想承认,可他明白的,他也在害怕失去。
在白珏思绪万千的时候,萧长青扣下一顶帷帽,惹得白珏错愕了一会。
“师父可是在想什么?”萧长青站在白珏身前,就那样认真地整理着白珏头顶的帷帽。
白珏轻轻咬了咬唇,白色的纱巾遮掩了他,这让白珏不由松了口气,即便是戴上面具,眼神里的东西足够显露出很多东西了。
白珏自然不会告诉萧长青他在别扭什么,只是说道:“我不知冥界之后会如何。”
“师父想那么多,不如不想。冥界如何,又与师父何干呢?冥界的事,天界的人会去处理的。”萧长青又怎会不明白,白珏口中的不关己事,当真会不关己事么?
白珏闷声应着,思绪也飘走了些。
萧长青浅浅一笑,惹得店铺里的人心惊不已。
不过好在萧长青周身的气息低迷,无人敢凑近。
白珏还在愣神之中,萧长青便将白珏的面具摘了下来,“师父不是想吃糖葫芦吗?这样就不会不方便了。”
白珏有些失措,险些向后仰倒。
好在萧长青及时拉回。
“师父当真是不小心。”
萧长青斥责了句,但依旧温柔地让白珏心慌。
“你为何要……”白珏虽想辩驳,但又不知该如何辩驳,他为何会这样?竟会觉得惊慌?
这逆徒挨得也有些太近了……
白珏心烦意乱,便转身就走。
“我只是,只是走神了。”
白珏的话,倒更像是欲盖弥彰了。
萧长青看着手中的面具轻笑了声,他的师父依旧如此可爱。
白珏闷声吃着糖葫芦,但心绪极乱,他不明白为何会有心悸的感觉,那种不由心的感觉,就像是希望被关注,又害怕被关注的感觉。
希望……被萧长青关注?
白珏很想否定这个结论,可他越想越乱,以至于眼角泛了些泪。
真不知怎么了,白珏觉得闷。
走着走着,白珏忽然又觉得委屈了。
可越想越觉得委屈,就像是几百年来从未有过的情绪扰的白珏委屈起来,更气恼自己为何会如此,所以白珏更委屈了。
圆滚滚的泪就这样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白珏不敢去擦,因为他不想被任何人发现。
他为什么会觉得委屈?
白珏想不明白,明明他是个冷血的魔头,可就是……忍不住。
萧长青跟在白珏身后很是沉默,他没有去打扰白珏,只觉得心疼。
这个倔强的人似乎永远不会放肆。
就连哭,也是那么小心翼翼。
当真是揪心的疼。
不知逛了多久,白珏回到了庭院。
这个庭院许是萧长青租借来的,白珏并未去询问,他能待在这里的时日不会很长。
此刻白珏的心情依旧是复杂的,更为气恼的还是他的反常态度。
“师父,这芙蓉酥听闻很好吃,还有这脂宴饼。”萧长青将包裹的吃食展了开来,放在了石桌上。
白珏将帷帽掀开,独自去了一侧的水缸旁。
“为师修的是那仙,凡间吃食……不该贪嘴。”
白珏气恼的还是自己,甩去杂念,白珏捧起了清澈的泉水,清凉的水扑在白珏面上,让白珏微微放松了些。
外散的仙灵气息被隐匿了,白珏的体温只是低于常人。
可离开了萧长青的身侧,似乎又寒上了一分。
神凤火焰,确实厉害。
“师父当真是顽固不化。”萧长青坐了下去,“既然师父不吃,那徒儿代劳了。”
白珏转身之时,萧长青已经端着两块糕点吞了下去。
白珏:“……”
纠结了一会,白珏还是凑近了萧长青。
“嗯?”
“没事……”
还没等白珏思及其他,萧长青就站了起来塞了块糕点给白珏,“师父啊,既然是来看人间繁华,又怎能不身坠其中呢?”
白珏咬着糕点愤愤地看了眼萧长青,但只看见萧长青露了个大大的笑容。
那笑容有些晃眼。
这糕点,也有些甜。
“师父理应多笑笑。”萧长青又胆大包天地捏起了白珏的脸颊,末了还揉了揉白珏的脑袋。
白珏心乱如麻,只道是:“你不该来寻我。”
萧长青却不为所动,只是落寞地说了句:“师父是如何想的,无念阁那四年徒儿已经了解。不过是……为了逃避而逃避。”
白珏猛的攥紧了手,“魔界你本该……”
白珏的话断在了本该,他被萧长青拥了去,却又是弄疼了白珏。
“师父本该是冥界之主对吗?”
白珏并没有回答,但萧长青依旧在询问。
“师父不仅是散了神格来到的人间,还是从冥界爬上来的对吗?”
白珏忍着疼痛答道:“那只是曾经。”
“那师父为何要为曾经负累?”
白珏不知该如何回答,但疼痛让白珏泛了些泪花,“你先……放开。”
白珏的声音颤抖了起来,萧长青有些僵硬,很快便放手了。
“你弄疼我了。”
白珏不自然地抚摸着手臂,虽说他从冥界离开后好受了很多,只是白珏心慌意乱便会扯上心脏上的疼。
那块地方,被芪泯捅了一个洞。
似乎只要他动了什么心,就会有锥心之痛。
“抱歉……”
白珏缩了缩身子,觉得冷了,也便不再和萧长青拉扯,独自回了屋。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白珏不知自己动了什么心,是因为慌乱所以导致锥心之痛么?
那个逆徒,总能扰乱了他的心。
可是冥界对白珏来说何尝不是枷锁呢?
白珏是不愿承认自己是雪族的半神灵,可他是幽冥的执掌者这点无法改变。
那是他父君的遗愿,也是因为他,前任冥界之主才消散的。
冥界对白珏不薄,只是那争夺冥界之主的鬼王容不得白珏罢了。
白珏在冥界待了七百多年,却被囚了三百年余年,倒是讽刺。
只是……白珏无法割舍父君母君的爱。
冥界的大任,白珏理应担起的。
可白珏无法修习冥界法术,以至于他在冥界无法立足。
可帝印确实在白珏魂魄之中,世间只有白珏才能坐的起那冥界之主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