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盛世妖神》时扰

98、第九十八章：闫家陋习

　　裕州，西夏村。

　　“咳……呕！”

　　秦晚轩快被尸臭熏死了，他弹坐了起来，弯着腰在那里干呕着。

　　桃灼身形虚幻，他环抱着手一脸嫌弃地看着启星仙尊。这个男人是白珏让他带出冥界的，可不管怎么看，这个男人都很普通。

　　秦晚轩缓了一会才认清现在的局面。

　　他的魂魄被拉入了幽冥？

　　九冥！

　　秦晚轩顿时想起幽冥界里的白珏，他晃了晃脑袋，似乎想让自己清明一些。

　　“你叫什么？”

　　秦晚轩并未回应桃灼，他艰难起身，一道灵法将他周身的尸体震开了。

　　面对这里的血腥，秦晚轩只是漠然地闭了闭眼。

　　桃灼有些生气，“你听不见我在问你话吗？”

　　“九冥啊九冥，你当真是藏的极深啊，你居然是……冥界里的人……也难怪你能以两百年的时间突破至化神期了。”秦晚轩召来断念，灵法附着于断念上，一扇扫尽满地血尸，二扇清理满屋怨灵。

　　桃灼站在秦晚轩身侧有些沉默，他并不了解白珏，但从白珏那时的情形可以看出白珏与冥界的纠葛极深，可他深居妖界并不怎么踏足它界，对冥界的情形并不了解。

　　当桃灼回神之时，秦晚轩已经踏步向屋外走去。

　　就算桃灼再怎么迟钝，也该明白这是为何了。

　　“以吾之令，现！”

　　桃灼闪身来到秦晚轩身前，指尖点向他的眉心。

　　启星仙尊宛若电击，片刻模糊之后便逐渐清明起来。而眼前竟显现出一个虚幻的男子，他生的极好看，但并不及白珏。

　　“看见我了？”桃灼眉眼弯弯，像是极有趣味一般。

　　他应该知晓的，人族并不能直接看到妖灵，何况还是他这种强大的妖灵？

　　启星仙尊错愕了片刻后便甩袖与桃灼拉远了些距离，冷声问道：“你是谁？”

　　“我救你出幽冥，你就这样对待我么？”桃灼将衣袖挽了挽，他带着些好笑的意味看向启星仙尊。他对于人族还是有些兴趣的，尽管他先前很少离开妖界。

　　秦晚轩有些骇然，“你……”

　　桃灼来了些兴趣，“怎么，这么惊讶？”

　　启星仙尊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才看向屋外，他并不是不知道六界结界薄弱，随时会有妖魔逃逸到人间。

　　“你与九冥又是什么关系？”

　　桃灼瞅了眼启星仙尊，又慢腾腾地向屋内走去。来到木桌前，桃灼擦了把桌上的灰，语气轻佻道：“你管我。”

　　秦晚轩的面色有些难看，想他修到化神期那么多年，还真没见过哪个这么不给他面子的人。

　　“我懒得跟你争辩，我还有事，不奉陪。”启星仙尊说完就踏步向屋外走去，他虽无意安定天下，但他不能坐视不管九冥那般。

　　若是被宁青青那丫头知道了，铁定要烦死他来。

　　启星仙尊御剑而起，快速向明月宗飞去。

　　站在原处的桃灼悠悠叹息了声，“到底是那人的朋友，性子也跟那人一样，令人烦厌。不过九幽之下……他又怎会知晓白泽神君的事情……”

　　桃灼毕竟是前任妖王，心思和城府皆不是外人可测。

　　启星仙尊御剑而起，心下却异常烦躁，他只是来西夏村一趟，没成想下了一遭幽冥，那里的记忆模糊了起来，但他还是能感知到九冥气息薄弱。

　　这件事必须去明月宗和中衡仙尊商议。

　　事情不会有假，那妖物就是从幽冥将他带上来，想来九冥定在冥界。

　　启星仙尊向来不愿被约束，虽说是那妖物带他上来，但妖物毕竟是妖物，还有他身上的气味实在让启星仙尊心烦气躁。

　　待他解决九冥之事，再去找那妖物还了人情。

　　闫家村魔息深重，启星仙尊原想视若无睹，但其中的气息掺杂了些幽冥的味道，这让启星仙尊停下了脚步。

　　原本启星仙尊可以布下阵法，像花染一样通过阵法瞬息抵达明月宗，可明月宗的阵法在前几天被灵阵阁阁主抹除了，启星仙尊不得不御剑而行。

　　既然看见这个村子有异样，启星仙尊便来到了这里，当他看见‘闫家村’时，启星仙尊便知道事情不简单。

　　当时启星仙尊带阿紫回了明月宗，并未去闫家村，如今看来，倒是猫腻众多。

　　“啧啧，这里比方才那个地方好些。”桃灼的身形显现了出来，他捏起了村口处放着的破刀，“生锈了，看来是放了很久，进去看看死了多少人。”

　　启星仙尊被突然显现的桃灼吓到了，但面色并未表露分毫，只是声音低沉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在问我名字的时候，你不应该先告诉我你的名字么？还是你这么无礼？虽说我是个妖物，但最基本的礼节也应该有的吧？更何况我是你的恩人。”

　　桃灼一边说着，一边暗自动用妖力查探闫家村。

　　启星仙尊沉默了一会，才道：“秦晚轩。”

　　“秦晚轩……挺好的名字。我叫桃灼，是你那九冥的朋友。”桃灼嘴角含笑，他倒是能够理解为何白珏要他守护秦晚轩。冥界的人盯上了秦晚轩，为了让他护秦晚轩而给他印下了契约么？

　　所以……现在的桃灼是启星仙尊的妖灵。

　　若是秦晚轩死了，那桃灼也会魂飞魄散。

　　桃灼不得不感叹萧戬看上的人，竟有人会为了一个人而将他这个妖王拱手相赠。

　　不过桃灼也不挑，只要能自由自在的，成为哪个宿主的妖灵都行，只希望宿主不要死太快了，不然他可是会受累的。

　　“既然你是妖物，你有没有可以下幽冥的方法？”秦晚轩半信半疑，毕竟他在幽冥的时候并未见过这个妖物。

　　桃灼将那把断刀指向秦晚轩，“你现在该在意的不是冥界，这里被锁怨灵盯上了，过不了多久这里就该被血祭了。”

　　秦晚轩从未听说过锁怨灵，但听桃灼的语气也能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正在此时，闫家村内发出了诡异的呜咽声，不知是何种生灵发出的凄惨叫声。

　　秦晚轩将断念打开，断念上的桃花瓣让桃灼稍稍注目了下。

　　“醍醐——醍醐——”

　　秦晚轩下意识就皱起了眉，这种声音他从未听到过，说不定是它界里来的生灵。

　　“快跑——快跑——！！”

　　叶银灵没想到身后的触手还会延长，她被吓得花容失色，可身后的师兄弟们拼死为她杀出条血路，她不能……她不能死在这里！

　　就当叶银灵以为自己要完了的时候，启星仙尊揽过了她的肩将她带到了村口处，不过瞬息抵达。

　　“你在这待着，哪也不去。”

　　启星仙尊交代完，便只身进入了闫家村。

　　叶银灵颤抖着唇看着粉衣男子抽身而去，她想开口提醒他，可她像是卡住了喉咙无法发声，急得她眼泪直直在眼眶里打转。

　　齐珉以为自己就要被吞噬了，可他的疼痛感猛然减轻，包裹他的触手刹那间便化成了黑水低落在地。

　　触手散发的恶臭也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桃花香。

　　启星仙尊的断念打在齐珉头上，略微不满地说道：“明月宗的弟子怎么这么废物？”

　　齐珉懵了片刻，清明之后才是欣喜，“你是……你是……！”

　　齐珉想不出他在明月宗见过这位……这位长辈。

　　“明月宗的弟子竟还不认得我，哎。”启星仙尊突然觉得他在明月宗白待了四年。

　　桃灼来时，便看见秦晚轩架着个长辈样子在数落弟子。

　　“师叔？”齐珉试探性地问了句。

　　啪嗒一声，断念又落在了齐珉的脑袋上，“我在无念阁待的四年也不见你们来看望看望你们的师叔。”

　　齐珉听见无念阁顿时肃然起敬，“您是启星仙尊吧？”

　　得到回应的齐珉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仙尊能来，真是，真是太好了！”

　　“说说，这里发生了什么？”启星仙尊仔细瞅了眼齐珉身上的伤，这伤有点像是被腐蚀造成的。

　　齐珉不敢耽搁连忙说道：“我是灵咒阁的二师兄，先前去处理宗门任务返回时，接到灵阵阁弟子穆然的传信，他叫我去西夏村将师兄弟们的尸骨带回明月宗，他被灵阵阁阁主软禁了，出不来。”

　　启星仙尊扶额，“你说重点。”

　　齐珉顿时加快了语速：“这里被什么邪物占领了，没看清是什么，黑色的触手是从西南方向延伸而来，只要被挨到就会受伤。”

　　启星仙尊低眸看了眼地面上化成黑水的触手，这个东西他没见过，应该不是普通的邪物。

　　“其余弟子被触手接触后就会像我方才那样被缠住，之后……化成了血水。”齐珉很少见的有些阴郁，他离开明月宗的时间不长，这次的历练实在扰他道心。

　　这种无力感实在太明显了。

　　启星仙尊也算是了解了些，便开口说道：“你去村口与那小师妹碰面，暂时不要离开这里。”

　　齐珉乖巧地点了点头，“那仙尊您小心。”

　　启星仙尊顿时苦笑了声，“你们明月宗的弟子个个是个奇葩。”

　　说罢，启星仙尊便闪身进入了闫家村的内里，并未理会桃灼。

　　桃灼看了眼齐珉又回头瞅了眼叶银灵，目光晦涩。

　　启星仙尊来到闫家村的内里，在这里看到了一个古怪的现象：在一口老井旁有一棵极其怪异的树，它的枝叶是黑色的，树枝上延伸出巨大的须须，直插地面。

　　最诡异的地方还是在于这棵树上结了人面模样的果子。

　　“看样子，是前不久才长出来的。”启星仙尊看着这棵树少见的露出了抹凝重。

　　桃灼款款走来，手中出现了根翠绿的玉笛，这是他的法器，他极少拿出来过，只是现在的氛围嘛……

　　启星仙尊想要去看看老井，不知道那老井底下是不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喂，你不问问我知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嘛？”桃灼觉得稀奇，他竟然会被一个人晾在一边这么久。

　　启星仙尊停下脚步，他似乎在思考，“那你告诉我吧。”

　　桃灼觉得这人很是离谱。

　　也就不愿意告诉秦晚轩。

　　启星仙尊没得到回应也没反应，只是向那老井走去，可当他看见老井里的东西时，又有些恶寒了。

　　井里的景象被荧光展露，里面是血水。

　　这个村子，也被血洗了吗？

　　难道这里也是魔姬之子的一个阵法？

　　启星的心情难以平复，可最后他还是长长一叹。世间早已混乱不堪，他一个人族修士又能做些什么？不过是徒劳，不过是被人怨恨。

　　他是极其不愿理会人间乱世的，原因无他。

　　他与九冥一样，曾经屠杀过不少村子，那都是应该杀的，可到头来得到的也只有指责和谩骂。

　　既然世人都不信他，他为何还要护他们？

　　他是同情九冥的，即便是被人误解，但也依旧重情重义，无法摆脱所谓的责任，这也是为何他愿意，他想要接近九冥的原因。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与九冥很像，但又完全不像。

　　启星仙尊思绪万千，但他已经来到了这里，断然不会抽身而去。

　　启星仙尊展开灵识，灵识覆盖整个闫家村。不过片刻，便发现在某个地方居然还有一丝气息，那里还有一个人活着。

　　桃灼本想说话，可启星仙尊已经离去，无奈之下的桃灼只好化作桃花散去。

　　启星仙尊来到茅屋时，却看到了一个诡异的生灵。

　　“醍醐——醍醐——”

　　那东西瑟瑟发抖，发出些奇怪的声音。

　　“这是妧麒是冥界的生灵。”桃灼眯着眼瞅着那瑟瑟发抖的妧麒，“按理来说，这冥界的生灵不应该出现在凡间。”

　　启星仙尊猛然想到了些什么，他快速将茅屋的门破开，里面的景象一片混乱。在一张床上，一个女子披头散发地小声呜咽着。

　　“你……你是人是鬼？”闫言猛然惊吓了起来，她不小心摔倒在地，手臂上的伤又汩汩流起了血。

　　启星仙尊默念了声非礼勿视。

　　断念的风温和地将散落的衣物吹向了闫言。

　　闫言缓和了一下，两眼中的泪花还未擦干，她见过这个人，他是那日救她们的仙尊。

　　“对……对不起。”

　　闫言哽咽了起来，再怎么强大的女人在面对被血洗的村子时也强撑不起来。

　　她看到了村里的阿婆死在了她的眼前可她无力去救……那可是她的亲人啊！

　　启星仙尊静默地去扶闫言，“你……没事吧？”

　　闫言像是软了身子，她倒在了启星仙尊的身上，“闫家……没了，它……没了。”

　　闫言的妆容被泪水打湿，她强忍着不发出声音，可她依旧是很狼狈。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那日你与九冥应该一同前往闫家村才是。”启星仙尊心下一时不忍，但还是温柔地拍了拍闫言的后背，以示安慰。

　　桃灼在一旁看着启星仙尊如此，眼里倒是带了分笑容。

　　闫言咬着下嘴唇，最后她松口了，艰难地说道：“是我弟弟做的，他杀了这里的老人，扔进了井里。他……他怨恨这里。”

　　桃灼有些哑然，但还是静静地听了下去。

　　“我弟弟那时年岁尚小，才十岁……他被村里的老人折磨……就是因为那可笑的古老陋习……村里的人并不仅仅是因为西夏村的原因离开的闫家村，还有这里的陋习！”

　　闫言缓了缓，她神色茫然地看向启星仙尊，就像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桃灼靠近了启星仙尊，“小晚轩，你可知外面的妧麒是怎么样才会产生的么？”

　　看到启星仙尊冷漠的眼神看向他，桃灼不由得勾了抹笑容，“妧麒是通过幽冥鬼王召唤而来，有着稳固残魄的功效。虽然长得丑，用途可大了。至于产生的原因嘛……你可能就不太喜欢听了吧。”

　　闫言看不见桃灼，她固执地站直了身子，接着说道：“闫家村里，年满十岁的男孩就要举行割礼，将身上的肉一刀一刀划开，浇上滚烫的跖油……”

　　“跖油是闫家村里秘制的一种油，它的目的就是为了勾住魂魄，让魂魄永远停留在闫家村。这是闫家村的秘密，可闫家村已经没了……守着这秘密又有何用？”

　　桃灼听此才明白了。

　　难怪这里的魂魄怨气会比西夏村的还重。

　　这个陋习，怕是承了千年之久。

　　不过……这个地方没被天道察觉么？

　　“闫家村的男人世世代代都不能离开闫家村，就算离开了，他们的魂魄也会归来，这是保佑他们的唯一方法，可是那酷刑之下，又有几个人能活下来？”

　　启星仙尊敏感地找到了一个问题，“你们闫家村必须浇跖油才不会死么？”

　　闫言踉跄了几步，她凄惨地笑了，“是啊，可是……那是酷刑，而在他们成年之后还会有一系列的陋习，闫家村……也是个地狱。”

　　“可是女子不同，女子不会经历这些。这里的女子承担着守护这一陋习的执行者，我的弟弟……他，他被装进了傀儡里……是他……毁了最后的希望……”

　　闫言的泪像是断了的线一样不停流着，“他……来了……”

　　启星仙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可没等他说出来，在他的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傀儡。这个三四岁的小孩就这样僵硬地走了出来。

　　他正是启星仙尊所要寻的傀儡小孩！

　　启星仙尊明白了，西夏村和闫家村的联系在于西夏村里的傀儡来自于闫家村，那这样的话，夏辉必定来过闫家村！

　　“啧啧，利用幽冥的妧麒吊起傀儡小孩的魂魄……”桃灼是被幽冥鬼王的做法恶心到了。

　　像这种傀儡小孩，就应当杀了。

　　如此不人不鬼，天下早已没了他的容身之地。何况那残魂苟且于傀儡之中，生不如死，倒不如魂飞魄散来的自在。

　　傀儡小孩僵硬的脸上缓缓扯出了抹笑容，就在这时，傀儡小孩的嘴巴突然张得极大，从他的嘴里迸发出一条条的黑色触手！

　　启星仙尊也是被这样的场面惊到了，但他好歹是仙尊，下一刻便是揽住闫言的腰身向上而去。

　　明月宗。

　　启星仙尊的讯息出现在了赵卿眼前，赵卿是沉着脸看完的。

　　屋外的宁青青不断用灵法攻击着赵卿的结界，为的就是寻掌门告知师尊的下落。

　　赵卿重重叹息了一声，他无力的用手支撑着额头，他并不是没想过九冥被前任无念阁阁主带来时他的身份，可他也没想过九冥会是冥界中人。

　　那其中的缘由或许就复杂了。

　　也难怪九冥会说，他来这人间已经算是偷来的时日了。

　　那年明月宗上下皆是诧异，无念阁阁主从外面领回了一个孩童，那孩童似乎总是冰冷的，却有着一副极好看的容貌，只可惜，那孩童极少走出无念阁。这阵风云过后才是真正的令人惊骇。

　　这个孩童不出两百年便修到了化神，这简直是前所未闻，骇人听闻！

　　无念阁阁主是当年明月宗里实力最强劲的一个，但无念阁不同于其他，无念阁招收弟子极其严苛，若无仙根，是进不了无念阁的。

　　由于赵卿从小就被当做掌门来培养，他接触无念阁阁主的时间也就是普通弟子里最长的那个。

　　故此，赵卿是真的把白珏当成了弟弟。

　　可是，人间不同下界，冥界不是谁都可以去的。

　　赵卿忧心不已。

　　“灵蝶！灵蝶！是师尊的灵蝶！掌门，你快放我进去，师尊的灵蝶！”宁青青心中一轻，顿时激动地喊了起来。

　　白珏灵法捏造的灵蝶在空中飞舞，只是在宁青青身侧停留片刻便飞进了赵卿的屋子。

　　赵卿的结界于灵蝶来说并无用处。

　　仙灵之力幻化的灵蝶不是赵卿这个结界可控的。

　　赵卿听见宁青青的喊声顿时站了起来，眼前飞舞的灵蝶正是九冥带来的讯息！

　　思及宁青青执拗的性子，赵卿并未放宁青青进来。他大袖一挥，灵蝶开始涣散，空气中显现出一行字来：师兄不必担心，我已安然。托师兄照看启星仙尊，他应在西夏村。

　　看到这个消息的赵卿只觉得如负释重，他也将拦住宁青青的结界扯了回来，要是再不撤回，那丫头怕是要长反骨了。

　　宁青青进来时就看见小字正在消散，她慌忙站定看清了字眼。

　　得知师尊安然之后又是生气，“师尊总是这样，这次又是抛下青青。”

　　赵卿碍于掌门的威严并未说话。

　　可宁青青回味过师尊说的话才惊觉师尊说的是我已安然。

　　“掌门……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师尊是不是之前有危险？”

　　面对宁青青的质问，赵卿方想开口，却又被宁青青两眼泪花的模样搞得有些叹息，可碍于掌门的面子，赵卿还是板着张脸说道：“九冥的行踪应该不需要向徒儿汇报吧？”

　　赵卿自然不会将九冥身世告知于旁人，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宁青青两眼泛红，她强忍着泪，死死地看着掌门。

　　赵卿最后叹息了声，面对九冥的徒儿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教育。

　　“你师尊已经没事，若你实力强大，你师尊又何必将你蒙在鼓里？”赵卿说了句极其现实的话，这句话打在宁青青的心上，只觉得沉闷。

　　宁青青面色白了一白，她知道她实力不济，可是她也有想要努力啊，可是……可是……师尊就不能等等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