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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三章 劫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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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琛志呆呆的蹲在村头的一块大石头上,目光如豆,看着远处,好似等着什么。
手里攥着几枚铜板,心中期盼着能有一队人能托上他,他真不知道能怎么去京城。
徐琛志其实在这几年,想过好多次去找她,可他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别说京城了,离村子远了都未曾去过,铁万心说她姑姑在京城,却胆怯不敢去找。
终于下定决心要去了,又不知路线,纠结至此。
忽闻。
“哐,哐……”一队车马驮着一大堆货物,一马扛着一面旗,大写着“镖”字,缓缓走了过来!
他如愿以偿,连忙喜笑颜开的跑去和车队商量。
村子里总有运镖的路过,又是也会借宿人家,依着老爹那好客的性格,镖队在他家住过的不少,都好说话,便兴致冲冲的跑上去。
车队领头的是一个看似有五十多岁的商人,一行人中除了几个零零碎碎他的家丁外,还有七八个是镖局的人,眉眼凌厉,身穿镖服,朱红短袍,又用黑带束着手臂,印着“万全镖局”四字。
因为运送的货物太多,而且又太贵重,这一路听说也不怎么太平,便出高价,请了几个镖局中占着一点位置的人。
领头的人满不在意,也挺也好说话,听着徐琛志滔滔不绝的祈求着,又拿出了些许碎银,也就让他一起坐上去了。
他安静的坐在车辆最后侧的大箱子上,手里紧紧抓着从箱子延伸过来的绳子,生怕把自己从车上甩下去。
四辆马车夹着嘈杂的人声慢悠悠的向前滚动,走了有好长一段路。
……
远远的便望见一片森林,郁郁葱葱。
马车载着数人走进了森林,树差不多都枯死了,地上满是落叶,阳光也被遮的零零碎碎的跌落在地上,地上的枯木枝张牙舞爪。
马车徐徐驶过,声音寂寥而单调,拉车的马形体俊美而健壮,马蹄嘚嘚敲击着地面,落叶也随之飞舞。
“驾……啪嗒!”
忽然间,森林的几棵树后,几匹马出现驮着蒙面人向前奔驰,瞬间就飞驰到车队面前,驾马的人陆陆续续勒住马,一匹匹骏马鸣叫一声,把前蹄抬到半空之中,落地便乖巧的停了下来。
镖队人个个整装,手中紧握刀把,眸中闪过一抹不详征兆,拧眉,速速围住车马。
徐琛志回头一望,吓了一跳,赶忙跳下车,灰溜溜钻到车子底下,目光紧盯着前方凶神恶煞的马上之人。
“哈哈哈哈。”那匹红鬃烈马上的一人玩弄着手中的大锤,肆无忌惮的狂笑着。
落叶被那声音一惊,纷纷落地垂拜。
领头的手中暗藏飞镖,厉害的眼神紧紧扣住几个土匪。他身后一人本来仗着面前的高手本也是不怕的,一副傲气挺胸回望,但当那人看清土匪的脸时,大惊失色,连忙扭头捂住脸,向后藏去。
“别藏了,马晟,爷爷今天不劫财也不劫色。”土匪头子骑在马上,猫着腰,胳膊扶在马背上,面色甚是冷漠,嚣张的叫唤。随即面色一变,对着身后的弟兄们道“啊!我看也没有色,哈哈哈。”
“三爷,那老头就是马晟?要不,我们赶紧把他给办了吧。”身后一狗腿瞥了一眼他们的货物,又看看东躲西藏的一白胡子老头,提刀道,“山下还有个村庄等着呢。”
“不急不急,爷爷我还要和老朋友叙叙旧嘞。”土匪头子左半边脸上一道刀疤,头上光溜,眯着眼睛。“喔,老东西?今天啊,我们是来劫命的——你的命哦。”那领头的土匪手臂青筋暴起,提起手中重锤,指着马晟的鼻子冷冷道。
那白胡子老头——马晟一听,面上错愕,手不自觉得抖了起来,目光投出胆怯的暗沉光芒,身下又差点尿了裤子。
当然,那镖局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听来人的话中不善,立马端起手中刀剑,齐齐整整的匆匆向土匪刺了过去。
“乒!”
一声顿响,徐琛志好似听到了震耳欲聋的雷声,连忙捂住耳朵,心想“完了完了。”像耗子一样趴在地上,撅起屁股,挪到后方的一棵树丛后边。
喘息粗气,心心念念着“万心”二字,可笑至极,愿心爱之人保佑自己。
两伙人在刹那间,便拼杀在了一起。
风吹过,卷起漫天红叶。
双方刀剑碰撞,纷纷袭人,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镖局的人再怎么也练过正规武功,而土匪只不过是些亡命之徒,哪儿会什么武功,只是乱砍一气,下手狠罢了。
但那土匪头子似乎还不错,似练过几招,招架着两个镖手,绰绰有余。
镖头挥剑向土匪头子头顶砍来,土匪头子横举大锤,用力一推,把镖头挡了回去。
而后土匪头子手腕一转,向镖头小腹横砍锤顶去,怎料此人轻功了得,轻轻一跃,跳到土匪身后,稳稳落地。
就着落地时的缓冲蹲下,挥剑向土匪头子的小腿刺去。土匪头子一转身,持锤由下往上一挑,挑开镖头的剑,剑锋忽地转而向镖头脖颈挥去。
镖头不慌不忙,不断转动手腕,架开他又猛又狠的锤,并不断向后迈步,土匪头子察觉此人内功深厚,持锤的虎口被震的发麻。
旁人看了只以为是土匪头子在进攻,实际却连接招都有些手忙脚乱。
那土匪头子反转身子,实在无力招架跳出一米远,提起大锤又冲上前,向另一个镖手砸去。
那镖手用的是软剑,力气没土匪头子大,瞬间便被砍断了脖子,血嗖嗖的直向外冒。
那名镖手首身分离,重重躺下。
那土匪头子的手下只是凶狠,却无法招架镖手的招式,也都差不多惊慌失措的逃的逃,死得死。
放眼一看,却只剩土匪头子一人。
镖头贴地端剑刺来,想去防御,却与另一个镖手紧紧争斗,腾不开手脚。
他心道不妙。可恶!马晟从哪里请来这么多高手,看来这下要栽在这里了。
回想起寨子里的大哥,二哥。
“一定要为我报仇啊!给我报这三十多年的仇啊。
”
剑指喉咙,一剑,刺破了他的脖子,一命呜呼。
他倒下了,痉挛了两下,便不动了,凌厉的眼睛依然睁着,直勾勾的紧盯着马晟,看的马晟四面八方一阵抓心挠肺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