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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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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n,你可算舍得来了”,面前的男人拉着她到吧台坐下,“你不来,我天天对着那些臭男人胃口都变差了,你看我有没有憔悴…”kerwin说着故作娇弱地颦眉捂住胸口,撒娇似地朝虞韶安抛媚眼,模样是女人都做不出的娇媚。
虞韶安见多了他这副惑人样子,扯下他捂在胸口矫揉造作的手,“kerwin拜托你别再看《红楼梦》了,你真的不像林妹妹”。
kerwin嗔她一眼,“我可听不懂中国典故”,捏捏虞韶安还有些婴儿肥的侧脸“说吧美人儿,喝点什么?”虞韶安扫了一眼酒架上琳琅排列的酒,剥着橘子漫不经心道:“随便调一杯吧。”
kerwin拿酒杯的手不停,回头翘着嘴角问:“心情不好?”“不算”。
Kerwin撇撇嘴,“切,两个多月不见,一来就心情不好…”,虞韶安笑着往他嘴里塞了一瓣橘子,kerwin嘟嘟囔囔的说不清,只能翻了个白眼,嚼着橘子给她调酒。
Kerwin举着跟虞韶安一样的鸡尾酒跟她轻轻碰一下,“今天玩点什么?”虞韶安轻抿一口酒皱了皱眉,她还是喜欢不来酒精的味道。
kerwin看着她的表情无奈地埋怨道:“给你调酒真是没半点成就感”,虞韶安笑着放下酒杯,“跟你的调酒水平没关系”,她抬头看了眼台上的歌手,回答他刚刚的问题:“阿晨今天还没上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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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野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他这会才看清虞韶安的脸,她化了妆,原本就好看到不像话的脸勾画得分外美艳。
她正跟对面那个不男不女的调酒师相谈甚欢,看起来很熟,只是距离还是有些远,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能看到她的小嘴在酒精的滋润下愈发红艳,眼角有些勾人地挑着,随着她明媚的笑容时不时地眯成一条缝,要不是见了她现在笑得开怀,还真要被她上午的假笑骗过去了。靳野笑了笑,把夹在耳边的烟重新叼回嘴里点燃。
四十分钟后,突然全场灭灯,靳野视线中的少女被一片黑暗取代,下意识朝唯一的光亮看过去。
整个空间只剩台上闪起光亮,醉初的常客都知道band part开始了。
果然,乐队——rugosa rose出现在白色排光前,只是主唱兼吉他手阿晨没有像平常一样站在中间,而是站在了舞台右侧,与左侧的女贝斯手丁蓓蓓齐平,鼓手阿棋在贝斯右后侧,三人像是为了什么人空出了中间的位置。
台下阵阵低声私语,突然不知道谁大声说了一句,“是Ann!”白色排光后一抹曼妙的身影若隐若现,一个少女一身黑色包臀长裙站在光影后与黑暗几乎融为一体,看不清晰,台下越来越多的人看到黑暗中的人影…
“不会吧,真的是Ann吗…”
“真的吗!她不是好久没出现过了吗…”
“天哪,我的运气太好了吧,第一次来就能碰到Ann…”
“居然等到了…”
众人的视线此刻已经纷纷落在台上,一双手从暗处伸出,交叠搭上身前的立麦,排光随之变换集中,轻巧落在麦克风上白皙纤细的手上。
台下正一片哗然地互相猜测谈论,台上突然响起清冷的女声,带着笑意:“《狂欢》”。
声音有些熟悉,但跟上午听到的不太一样,靳野跟着众人的视线一起看像灯幕后,灯光应声亮起几盏,还是有些昏暗,但足够台下的人看清周围,靳野看向刚刚少女坐着的位置,果然不见了。
她话音还未落,踩镲声就已先行,小鼓贝斯有节奏地紧随其后,几个八拍后,前奏在电吉他的轻拨下跳动着舒展开来,气氛突然变得躁动火热,整个醉初仿佛与外界割离,提前进入午夜的狂欢。
“Wake up bastard…”,慵懒华丽地响起,嗓音沙哑却清透,随着急促又富有动感的旋律荡漾摇摆,女声一起,全场即刻就被懒散着勾人的嗓音吸引,场间瞬时被挚纯但炽热的音乐充斥,狂乱的氛围逐渐平稳,开始随着乐曲的起伏清醒、沉溺。
很快,又仿佛过了许久,随着贝斯一个漂亮的滑音,和鼓手渐渐激烈的多点弹跳滚奏,乐声到达顶点,性感的声线高高扬起又渐渐舒缓,乐曲最后,两根鼓槌一齐重重落下,“Thank about you are the Romeo…”乐声停歇。
台下一片寂静,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尖锐地划破众人沉浸中的迷幻,不到半秒,整个醉初几乎要被高涨的热意掀翻,像吊镲久久无法停止的颤动。
在台下一片兴奋热烈地攒动中,台上灯光倏地消失,黑暗中,再次带着笑意,宣告般:“我是Ann。”
靳野依旧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安静得跟周围狂热的人显得格格不入,嘴里叼着新点上的烟。
他有点想称赞,试图想出些词语,可惜他对音乐知之甚少,脑中一时居然想不出合适的词句,或者说他能想到的都不足以描述这首“狂欢”。
他又有些遗憾,灯光的死角把她隐藏的太好,他看不到她是用什么表情唱出了这首歌,她的身体有没有随着歌曲轻轻摇摆。
醉初重新被明亮交替的灯光笼罩,台上空荡得仿佛回到了“狂欢”之前,刚刚迷人又浪漫的音乐恍如幻觉,台下躁动不止的观众成了确认这场梦境真实性的唯一凭证。
“太棒了韶安!我在台上都想跳下去跟他们一块尖叫了!”梁晨旭激动地一掌拍在虞韶安的肩上,手劲明显有点大,虞韶安毫不犹豫地转手拍在他的手上。
梁晨旭浑不在意地收回自己被拍得通红的手背,带着湿意的黑发下,一双眼睛亮得发光,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青春热血地像个热腾腾太阳。
梁晨旭便是方才梁姨口中的小晨——梁毅的表弟,比虞韶安大两岁。
“再玩一场”,命令般的语气,来自一个一脸冷漠,身穿黑色紧身皮衣的女生,身上背挂着红底黑纹的贝斯,是rugosa rose的贝斯手,丁蓓蓓。
虞韶安熟知丁蓓蓓从不拐弯抹角,便无视梁晨旭热切期待的目光,笑着把脸转向丁蓓蓓同样直接地拒绝道,“下次”。
丁蓓蓓面无表情地对她点点头,转身出了后台。
他们说话的空隙,阿栋已经收好了架子鼓,“好久不见啊安安!”他笑得纯粹,又有些腼腆道:“很好听”,跟方才台上癫狂甩头敲击鼓面的样子判若两人。
“阿棋”,她笑着回应。
叶棋是三人中年纪最小的,跟虞韶安同岁,四年前就在ins上小有名气的少年天才鼓手。
这三人身份年龄性格都各不相同,在乐队中却意外的契合,他们单纯狂热地喜爱音乐,组成完整鲜活的rugosa rose。
“帮我跟K说一声,我先走了”,虞韶安理理有些凌乱的长发,指了指身后的门。
他们早已习惯,叶棋点头应了一声,梁晨旭背着吉他跟她摆手,“下次再来的时候别忘了喊我!”虞韶安随口应下转身从后门走了。
虞韶安看了眼手机,没有舅舅的消息,时间还早,她走向停在醉初门口的出租车,想了想跟师傅说出一个书店的名字。
舞台后的侧门里,刚刚台上的三名乐手陆续出来走向吧台,唯独不见那小姑娘,靳野觉得突然有些渴,起身走向吧台。
想喝点什么?”Kerwin问。眼前的男人很高大,穿着简单的背心,黑色布料贴在他铜色的皮肤上,肌肉很完美并不过分壮硕,眼睛正微眯着,表情冷硬,举止却带着一丝痞气,极品,Kerwin暗叹,面上笑得愈发媚艳。
靳野被他直白的视线打量得有些头皮发麻,压抑住隐隐暴起的肌肉,“刚刚那个小姑娘喝的什么?”
Kerwin挑挑眉,小姑娘?他回忆了一下,Ann?他有些讶异,他给Ann调酒的时候是一个多小时前的事了,这人一直在盯着Ann?Kerwin收起欣赏的表情,眼神瞬间不善了起来。
“随便调的,还没定价格”,他身体离开吧台,摸过旁边的点酒单,推到靳野面前,“不如选点别的?”靳野不看身前的酒单,笑着直视Kerwin,“那就按最贵的价格给”。
感受到男人故意释放压力,Kerwin暗暗磨了磨后槽牙,勾起细长的眼尾加重语气说了句,“好”。
靳野看了眼杯中红褐色的液体,拿起来喝了一口,紧接着就在Kerwin审视的目光下皱起了眉。
这什么玩意儿,说是果汁还带着酒味,说是酒还甜滋滋的,怪不得小姑娘喝了一口就不喝了。
Kerwin看着靳野毫不遮掩的嫌弃,几乎要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Ann嫌弃也就算了,他是个什么东西!
他自觉一直对长得好看的人十分宽容,可这人明显是个偷窥狂!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暗暗打上“变态”标签的靳野十分不真诚地挑眉笑了笑,“挺好喝的”,挑衅般的心口不一。
“你!”Kerwin气急,靳野却已悠悠转身,不远处已经有客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正好奇地往这边瞅,kerwin只好捏拳暗骂着坐回吧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