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依赖》偷吃小鱼干

7、威廉

　　乔治年过半百，双鬓染雪，嘴唇发紫，有些无精打采。

　　他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出头的阳光男孩，深邃的蓝眼睛泛着光，逢人就笑，热情地打招呼。
　　“司先生，黎先生好。你们怎么没有携带宠物？”

　　黎霆解释道：“不听话，关在家里。”

　　威廉牵着一个体型健硕，眼睛浑圆的黑人，笑道：“黎先生竟然有治不了的宠物？不如哪天我帮你。”

　　小黑仅穿一件低裆皮裤，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眸中闪着不情愿。

　　“小黑给先生们打声招呼。”

　　小黑屈膝跪地，肩膀发颤，险些站不稳，嘴里发出闷哼声。

　　司铭注意到他紧实皮裤下勾勒出一条铁线，终端连在左脚，至于起点不想而知。
　　司铭制止道：“不必了，我已经退圈，不在乎这些礼节。”

　　“哪能。”威廉生气地扯向小黑锯齿状的项圈，“笨狗狗，快点哄客人开心。”

　　小黑重心不稳，一下子扑在地上，脸上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他小幅度地挪动，每一下都牵扯到最脆弱的部-位，厚嘴唇里发出轻微嘶嘶声，“先生好。”

　　“好孩子，起来吧。”司铭垂头看小黑背部交错的鞭痕。

　　司铭在叔父的影响下，八岁进圈，识人无数，阅历丰富，领略过不少娴熟鞭法。

　　第一次见到这种皮不开，但伤痕却醒目的手法。

　　在这个圈里大多数主人只喜欢肤白貌美，透着脆弱感的小奴，极少像威廉选择体型健壮的黑人奴-隶。

　　威廉蹲下身子，拖起小黑的脑袋，兴奋道：“小狗，先生夸你了。”

　　小黑皮肤滚烫，大大的眼睛里闪着喜悦，食指相对，有些害羞又有些欣慰。
　　“我要给你奖励。”
　　小黑被巨大的惊喜砸晕，
　　主人的奖励！

　　一瞬间他淹没在威廉的热吻里，足足有一分钟。

　　这一分钟他体会到人世间最美好的感情，温暖舒适，以至于忘记身体的疼痛。

　　即将分开之际，威廉故意弄出声音，“啵唧”。

　　唾液湿润整个嘴角，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晶莹的光。

　　小黑仍沉浸在快乐之中，呆呆地跪在地上，维持亲吻的姿势合不拢嘴。

　　“傻狗，”威廉揉向小黑浓密的卷发，“没出息，别滴下来。”

　　小黑慌乱地抿嘴，吸住快要漏出的口水。

　　“你俩什么时候来的？我刚怎么没看到。”吴老二像个上不了台面的大老粗，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刚到。”
　　“小鬼，你老子没眼光，你也一样，年年都是这些，没新意，再这样客人都被黎霆抢光了。”

　　乔治是英圈的创始人，起初是一家独大，后来被后起之秀黎霆的势力强夺资源。
　　虽说两分天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乔治老了，没有当年的魄力与勇气，再加他身体有恙，被黎霆吞并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

　　“哎哟，我说错话，你们是竞争对手，表面上是好朋友，背地里明争暗斗，我挑出来多不好。”

　　威廉扶起小黑，“没关系，做生意本来就是谁强谁吸引顾客。”

　　“吴先生，你认为这些没有新意，地下室里有一批新货，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吴老二酒精上头熏红眼，“乐意至极。”

　　家有悍妻的男人最爱偷腥，吴老二也不例外。

　　一听说有新货，他屁颠屁颠地跟在威廉后头，准备尝尝鲜。

　　“你管不管吴轩？”司铭因那通电话扰乱心绪，揪着吴老二质问道。

　　吴老二这人傻呵呵，但一提到吴轩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甚至醉意全消。
　　“我家宝贝怎么了？”

　　司铭冷冷道：“占着我的男朋友不放，隔断我们的联系，老吴，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没对他使用手段，如果他再不认清现实，别怪我心狠手辣。”

　　老吴本想打马虎眼应付过去，但看司铭严肃的神情，不像三言两语就能糊弄。

　　司铭表面温和绅士，但要惹急，便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毕竟他是□□老大一手带出。

　　虽已退圈，接管金融生意，但当年他一人连收十帮的恶名，仍被提起。

　　“我有耐心和你交谈时，证明他有机会活命，如果不珍惜，绝不会有下次。”

　　吴老二头冒冷汗，连看小美人的兴致消散不少，开解道：“这孩子从小体弱被我和他妈惯坏了，你放心，等这学期上完，我把他拉回来，再也不见江映。”

　　司铭没吭声。

　　老吴转移话题，“我早就想把他弄回来，你不知道国内的教育多变-态，六点半早读，晚上九点才放学，周周有考试，一个月休息四天，把孩子都熬傻熬坏了。”

　　司铭怎么会不知道，他虽与江映分割两地，但时刻保持联系，早熟悉一中的作息时间。
　　“我只给他这学期的时候，等下学期我会回国。”

　　老吴愣住，“你回国发展？”

　　那个人绝对不会同意。

　　司铭变了，以前是冷静理智，毫无破绽的铁人，如今有了软肋，而且敢将软肋亮于别人眼前。

　　仅凭这一点，吴轩比不上。

　　灯火通明的地下室里，躺着一排身裹薄膜的青涩少年。

　　他们如一条条搁浅的鱼，脖子以下被不透风的薄膜裹得严实，勾勒出姣好身形。

　　吴老二走近，从一个少年眼睛里读出脆弱的美感，不免滚动喉结，搓搓手。

　　“这些人，你从哪里找来？”

　　威廉像夸耀宝贝般热情介绍，“聋哑人，刚从中国运回来，已经被人相中买下，不过念在老朋友的面子上，我可以送你一个。”

　　吴老二头摇得像拨浪鼓，眼睛却没离开那个少年，“这种事情讲究先来后到，既然被人买下，我就不要了，下次有新货，你提前通知我。我还没有玩过这类。”

　　威廉眨个调皮的笑，“当然可以。吴先生喜欢哪种类型？是乖乖听话的老狗，还是性子倔、需要慢慢教规矩的新狗？”

　　老吴笑道：“我没耐心，玩这就是图一乐，越乖越听话，我越喜欢。”

　　威廉面露可惜，“吴先生少很多乐趣，我就喜欢不肯屈服的野狗，这样有征服感。”

　　小黑肩胛骨发颤，喉中发出轻微地呜-咽，眼巴巴望着主人。

　　威廉似有察觉，转过头来安抚，“小黑和他们不一样，我最喜欢乖乖听话的小黑。”

　　小黑乖巧地摇摇脑袋，伸出舌头讨好的舔向威廉的手指。

　　今天的主人和以往不一样，不仅没有打骂他，还总是夸他，刚刚还亲他……

　　小黑热得躁起来，他恃宠而骄地含着威廉食指，用舌头打个圈。

　　强烈的疼痛打碎小黑的美梦，他惊恐地抬起头，望向主人不悦的眼神，瞬间跌落谷底。

　　他惹主人生气，哪里出错了？

　　威廉用另一只手拍拍小黑的脸，命令道：“管好你的小家伙，别给我丢人现眼，否则这一年它都翘不起来。”

　　小黑如遭晴天霹雳，他怎么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主人因为他在尊贵的客人面前丢脸。

　　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流下，片刻染满泪痕。

　　小黑咬住下嘴唇，不敢泄出声音，他的愚蠢与肮脏让主人尽失颜面。

　　铁线拉扯的疼痛时刻提醒他注意场合，注意分寸，而他却沉醉于快-感的天国，忘记重要使命。

　　他可怜兮兮地望着威廉，后者却再也没看他一眼。

　　“你看这个怎么样？又乖又听话。”

　　吴老二摸了摸胡茬，“不错，正对我的胃口，旁边也行，下次来了新货，你直接通知我。”

　　“黎先生喜欢哪一个？”

　　黎霆扫一圈，指着最右边的少年，“那个，眼神有光，是个好苗子。”

　　威廉上前，摆正王岩岩的脸，“我也喜欢，这个模样虽次些，但是个可塑之才。”

　　王岩岩呲着牙，一口咬住威廉右手小拇指，巴不得将此人拆入腹中。

　　司铭眼疾手快地钳制住王岩岩的下颚，救出威廉冒血的拇指。

　　小黑见主人受伤，抬脚朝王岩岩胸口狠踹一下。

　　这些少年已经上过药，三天没进食，身-体处于极度虚弱状态。

　　经不起激烈的殴打，仅一脚，王岩岩喉中发腥，鲜血从嘴角流出。

　　威廉气得跳脚，“小黑，你干什么？这些是我的宝贝，明天他们的主人要来验货。”

　　小黑听出主人的愤怒，慌张跪下来，扯动到软塌的小家伙，痛得渗出生理性泪水。

　　“主人，对不起，我再也不敢惹你生气。”

　　“你太让我失望，”威廉一手扶额，气急败坏道：“我本想着带你出来争光，你却三番五次使我颜面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