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长（自攻自受）》鸿鹄的云英

11、第11章

　　宫皊踩在凹凸的地面上，那地面烧的一块一块的，硌着脚底十分不舒服，周围光怪陆离，十分地没有真实感。

　　他望着天空，中间一片片云朵叠在一起特别澄澈透明，他突然想到：这天空好像真的一样。

　　周围的光怪陆离突然消失，变为巍峨的宫殿，像雨后清洗过一样明净透亮，他顺着阶梯往下走，阶梯的拐角处立着一个朦胧模糊的人，只有一个背影，即使在明亮的宫殿内依然看不清。

　　他却知道那个人是谁，想了一下，怎么也想不起那人的样貌和名字。

　　他被吸引着走过去，慢慢靠近，待他再看时，周围景象又发生了改变，那人也不见了，他好像听到声音说那人被控制在这里，之后那人会死，而宫皊不会死去，他开始慌张，所有宫皊记忆里的人都变得狰狞，他们在宫皊看不见的角落里控制着宫皊不让宫铃死去，他不记得是谁，潜意识里他们是自己亲近的人。

　　他很愤怒，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响着：你看这里多美，你可以一直在这里。他甚至产生了一直留在这里的想法，心底却蔓延着浓厚的不舒服。

　　他看看这澄澈透明的天空，阳光明亮，一切都是美好的样子，突然发现问题，这里的云朵为什么不会动，他这样想着。

　　很奇怪，当宫皊想到云朵不会动时他突然觉得全身轻飘飘，周围一切开始固定，感知变得奇怪，不过他开始可以控制自己。

　　他要离开这里，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好假，这什么美好都是假的。

　　于是他开始从他站的位置往外走，他有预感，从那里他可以离开。走着才发现，边上站着那人，仍然他看不清他的脸。

　　“我曾经做错了一件事，如今是我要付出的代价，你要跟我一起。”宫皊牵着他，望着远处的美丽的天空道，纵身跃下。

　　之前的平地犹如空中楼阁，还没有体会失重感，他便睁开眼看到了明黄色的床帐。

　　原来是一个梦，这梦也太奇怪了。

　　他摸了摸心口，心脏跳动的节律很平静，奇了怪了。梦中的情形他醒后已经记得不清楚，他只记得梦中的感觉，自己对于梦中情境的厌恶，还有好像见到了钟行筠了，好像还牵着他了，唯有牵着他时，自己才有了真实的踏实安全感。

　　梦果然没有逻辑，宫皊觉得自己并没有依赖钟行筠到这个地步，所以并没有将这个梦放在心上。

　　——

　　中秋节按宫皊的意思，就是摆夜宴请群臣来庆祝一下，但是太后有想给他选妃的意思，中秋这天白日便安排了官员女眷进宫参加宴饮。

　　众妇人闻弦音知雅意，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有得意的，有跃跃欲试的，有忧愁的，不管怎么想，都带着家中适龄女孩精心打扮，盛装进宫拜贺太后中秋。

　　众人到了之后才发现宫皊坐在太后旁边。

　　宫皊意兴阑珊，本想露个面就离开，太后兴致很高，让大家随意吃喝，不用拘束，在此园中随意游玩。
　　他不好太过扫兴，打算再略略坐了一会儿假装出来散步趁大家不注意悄悄溜走。

　　宫皊等到中秋宴上众人慢慢热闹起来了，假装中途出来散步，岂料中途就碰到一个姑娘。

　　一个故意丢下手绢，向他频频注目的姑娘。只是这位姑娘原本举止大方得体，清雅秀丽的她做下这般动作的时候看的出来十分不自在，宫皊一看过去就避开他的眼神，但是还是坚定在前面等着。

　　宫皊头疼，眼神示意让宫女偷偷将手绢送回去。

　　谁知那姑娘直接走了过来，行拜见礼后羞涩地说：“臣女慕陛下之心似明月，不知能否有明月清晖照余生？”

　　宫皊对于这样的情境原本十分厌倦的，但是看着这姑娘年纪不大，而且他对于他人对自己或者“宫皊”的喜欢，实在说不出什么伤人的话，只好耐心地跟她说：“你与孤之间现在不过一面之缘，你怎么知道孤是什么样的人，就敢轻易说想与孤共度余生呢？”

　　“皇上是不是觉得臣女举止轻浮，为了荣华富贵想攀上陛下所以这样说？”听着宫皊似是要拒绝的话，她似是要哭出来又强忍着。无论她表现的多么淡定，内心也是紧张慌张不安的。

　　“请姑娘不要误会，孤并不是那样的意思，孤的意思是，你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了解孤，况且这事并不是孤点头说好就是好的事，这对孤来说，答应了你没有任何损失，对你来说却是一辈子的过得好不好事情，你不应该如此草率。”宫皊语重心长地教育她。

　　“可是我没有觉得陛下有哪里不好，人长得好看，待人也温和，比我在书上见到的那些好多了，况且比起一面都不曾见过的盲婚哑嫁，臣女觉得一面之缘并不算草率了。”见宫皊并没有生气，便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宫皊一时被反驳的无言以对。

　　“而且我虽然第一次与陛下相见，但是陛下的很多事迹臣女都听说过，臣女知道的陛下是一个很有远见卓识的人，是臣女钦慕的人。”姑娘滔滔不绝地说。“而且陛下也说了现在我们不过一面之缘，以后总会各自了解的，臣女阿娘也说了感情是可以培养出来的。”

　　宫皊也听明白了，不由乐道：“可是这与孤是什么样的人并没有直接关系，孤可以是一个故事里令你钦佩的人，今日你看到的是温文尔雅的孤，私底下的也可以是一个残暴不堪的孤。”

　　“可是……”

　　“你喜欢的孤是那些故事里的孤，没有必要为了这样赌上自己的后半辈子，回去吧，不然家里人该担心了。”说完之后宫皊就快步离开了。

　　所以他没有看到，离开之后，少女开始蹲下来抱着自己无声的哭了起来，刚刚还无比勇敢的她却是无比的脆弱。

　　等到宫铃已经消失很久，她才慢慢直起身子，整理后又变回原本那个知书达理的她，低声安慰自己：“闻名不如见面，至少我目光不错呢。”

　　说完她快步回到宴会中去，仿佛无事发生，只是她不复之前的忐忑和期待。

作者有话说

　　谢谢大家一直的支持，更得有点慢，非常非常抱歉。其实除了平时三次元有些忙，主要的真正的是构思好的情节要调整，同时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写大纲，也不知道写的算不算大纲（就小标题那种），比如前面就写了复生-中榜-削藩-……（后面就不说啦可能还要调整），然后发现要填进去的内容太多了，自己的脑瓜有限，而且三次元里也没有小伙伴帮我看文，很多时候想修改也不知道怎么改，有没有累赘、逻辑不通、发展太快或者太慢等等都不知道。
以下是我写这节的絮絮叨叨，对于文中不知名小姑娘的一些话，觉得影响自己独立观感体验的可以不看哦。
大家不要以现在的目光来看这位古代小姑娘哦，这是一个非常勇敢的姑娘，同时具有时代的局限性。在那时她的行为是不合礼不合教养的，却是合乎常理的。第一是古时三妻四妾，女子无才便是德，小姑娘能做妃嫔、想做妃嫔是合理的，能读话本、能了解的陛下的故事就不是合乎德行的事。第二是一般对于古人来说，作为妃嫔并不比作为“妻”差，皇帝本来就有三宫六院，姑娘的行为根本不算得上小三；第三是太后办宴会本来就是想让宫皊选妃的，小姑娘去争取是可以的，但是不能让人知道，至少不是公开的，小姑娘的行为在当时真不算上是守礼，成功了还好，有皇家护着会被美化，失败了让人知道了是会被鄙夷、甚至被冠以□□的羞辱名号。
小姑娘说的盲婚哑嫁不定能比嫁见过一面之缘的陛下好也是真的，所以她真的好惨。
ps:不要说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真正的意思是没有才能便是德行、品德的解释啦，想想以前古时那些人是怎么解释的，那本来就是封建社会断章取义来压迫、奴役女性的一句话，不能因为我们今日有更多的途径了解了它，就忽略了它曾经是压迫女性，要求女性安分守己，使女性自己规训自己的一句规范。
当然，小姑娘做的的事放在今天肯定是既不合情又不合理的。
另：我想对文中小姑娘说，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感情也是可以消耗的。不要太相信大人们的话，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