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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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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别院门口不站石狮子怎么站兔子,好生有趣。呵呵。”到望州别院门口一对石兔子吸引我的眼睛,无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门口都是石狮子而不是兔子。
“秋玥姨娘喜欢兔子。”季颜平看了一眼说,“望州本是秋玥姨娘和爹爹相遇的地方,爹爹曾许给姨娘一座别院,一座具有秋玥特色的别院。”
“哦,这样啊。我不知道的。那娘一定很喜欢这别院吧。”我说,我从来没听娘讲过她和阿爹的过往,我以为他们的结合又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悲剧,曾经一度很愤懑,外公怎么舍得把娘推入火坑,或许娘知道是火坑却还心甘情愿往下跳。
“可惜你娘没看到。”一个浑厚的声音想起。
我抬眼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消瘦沧桑,眉眼里甚至还透着疲惫。
“看够了没,十年不见,莫非连阿爹都不认识了。”季沧海说。
见我还没反应,季颜平用手弹我的额头,我吃痛,龇牙咧嘴的。
“不许欺负妹妹。”季沧海说。
“我哪有欺负,三儿一来,爹爹就偏心了。”季颜平说,但语气全无嫉妒。
“哈哈,平儿,快抱妹妹下来,你们打算一直站在马上和为父的说话。”季沧海大笑,这下皱眉更深了。我吐了口气,岁月不饶人啊,我若是在现代也该到而立之年了。
“三儿见过阿爹。”我向季沧海请安。
“三儿这里一路舟车劳顿,先回房休息吧。”季沧海说,“季如,快领小姐去思棠居。”
“谢谢阿爹,女儿先行告退。”我福了福身。
“小姐,随我来吧。”季如说。季如和秋意差不多大小,眼睛不大却神采奕奕。
“那有劳了。”我说。然后看了一眼秋烟,看见秋烟正朝我走来,秋离刚下马车肩上挑着行李。我在等秋烟过来的时候发现季沧海一直盯着我,眼神却很迷离,估计在想娘了吧。
秋烟扶着我,前面季如在带路,一路上叽叽喳喳的,果然和秋意有的拼。季如絮絮叨叨的告诉我,这个别院有四个院落组成,分别是思棠居、恋月阁、秋凝院、饮水楼。季沧海每年海棠花开的时候来别院恋月阁小住,季颜平常常回来看看,住在秋凝院。思棠居没人住过,但有专人打扫,里面的摆设都是季沧海亲自购买的,据说是我娘生前设计的。提到饮水楼,季如明显不乐意谈到,支支吾吾的。我也不难为她,饮水楼住着谁与我何干。
走过小桥,跨过流水,绕过小阁楼,穿过一片小竹林,我终于看见思棠居了。走进思棠居,看见堂前种满海棠。季如那丫头又发挥口水功,说这个思棠居的海棠都是季沧海种下的,每次来望州小住时都亲自打理的。我不禁怀疑季如是季沧海派来说好话的,可那又怎样。
进去房间,发现这个房间和我在秋水山庄的房间格局一样,连床的位置都不差。我愣在那里,难道季沧海偷偷去过秋水山庄不然怎么这样。秋烟也明显一愣,但很快恢复成千年冰山状,拉了我一样,缓缓开口:“季如,小姐一路颠簸劳顿,未曾好好梳洗,劳烦你准备些热水。”
季如那小丫头马上点点头,小跑出去了。
秋烟招呼秋离放下行李,自顾自整理床铺去了。我叹了口气,正要坐下时听见秋烟传音给我:“小姐,秋玥前辈生前最喜海棠,曾对阁主说过要一间房子,门前种满海棠花,要一张雕着海棠
花的床,床上要有自紫色的幔,紫色的床,床外有一张屏风,要以珠为帘为竹为榻。我想秋玥前辈也是这么跟季老爷说的。”
“你怎么知道?”我听到秋烟说的话很吃惊,为什么秋烟知道而生为女儿的我却不知道。
“小姐,你怎么了?”秋烟马上放下我手里的东西来扶我。然后用隔音术对我说:“小姐,隔墙有耳。这么多年我在阁主身边,总是听到阁主提到秋玥前辈。”
“我没事,有点乏。”我摇着头说道,关于我娘我知道的实在太少了,虽然我在娘身边6年,但她总是很淡然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外公说的那般俏皮任性,一如侯门深似海,难道妻妾之间争风吃醋磨平了娘的棱角。
“小姐,水来了。”季如人还没进来便开始喊。季如身后跟着十多个跟她差不多大小的姑娘,手里捧着水。
秋烟招呼他们把水倒入木桶里,然后从行李中找出草药倒入桶中。
“秋烟姐姐,这些是什么呀。”季如你真是好问的好宝宝。
“这些是草药,小姐身体不好,又长途颠簸,泡草药可以缓解疲劳,去火清脾。”秋烟解释。
“怪不得小姐身上有淡淡的清香,原来是草药呀。”季如说。五天没洗澡还有清香,季如你拍到
马屁上了。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秋烟留下伺候就行。”我说。
洗完澡,我抚着那串紫色的帘,想起娘曾经坐在窗前凝望,直到弥留之际还在等待,可却等到一个未来,心开始抽痛。
“秋烟,帮我把古筝拿来。”我说。
“是,小姐。”秋烟说。
待琴放好,我便开始唱《一帘幽梦》,前世我便不喜欢这些幽怨的歌,甚至还嗤笑这些女人太痴。无论是前世还是今世,我都不相信爱情。
我有一帘幽梦不知与谁能共
多少秘密在其中欲诉无人能懂
窗外更深露重今夜落花成冢
春来春去俱无踪徒留一帘幽梦
谁能解我情衷谁将柔情深重
若能相知又相逢共此一帘幽梦
窗外更深露重今夜落花成冢
春来春去俱无踪徒留一帘幽梦
谁能解我情衷谁将柔情深重
若能相知又相逢共此一帘幽梦
我心里有怨气,竟也学了几分像,要是让以前的死党知道,估计要笑掉下巴,我想大麦一定会
说:“秋煜啊,什么时候你也曾怨妇,居然还能成为有等级的怨妇。”
“三儿,就让哥哥与你共此一帘幽梦吧。哈哈哈哈。”季颜平推门而入。
“平儿,吓着妹妹了。”季沧海也跟着进来。季沧海看我一脸郁闷以为我被季颜平吓到,其实我是后悔啊,怎么没让秋烟看看门外有没有人再唱,现在好了,装不下去了。
“三儿随口唱的,叫阿爹和二哥见笑了。”我虚伪的说,做羞涩低眉顺眼状。
“很好啊,余音绕梁三日不散啊,比琼花楼的姑娘唱的好多了,宛若天籁啊。”季颜平说,居然拿我和琼花楼的姑娘比,好你个季颜平看我怎么收拾你。
“季颜平,怎么拿三儿和琼花楼姑娘比,真是不像话,回去抄书。”季沧海说,脸带怒色。“还不像妹妹赔礼。”
季颜平撇了撇嘴,刚要开口,我便开始咳嗽:“咳咳咳咳,这是三儿的错,辱了二哥的耳根,实在抱歉。”
季颜平则见怪不怪,以前小时候那些哥哥姐姐欺负我,担心我在老太君面前告状,总是抢着道歉,而我却总是把过错拦在自己身上。我才不要你们虚情假意的道歉,也不需要没有实质的怜悯。我接着咳嗽。
“三儿身体不佳,好好休息吧。明天让你二哥带你到处转转,免得回府老太君问起望州如何时答不上来。”季沧海皱着眉说。
“三儿送阿爹二哥。”我说。
送两尊瘟神出门,我长长的叹了口气,朝床走去。我现在急需睡一觉,也顾不得头发还湿着。
“小姐,若不想嫁人,就不要再出风头了。”秋烟看了眼我说。
我点点头,太大意了。
“秋烟啊,等下让秋离去饮水楼看看,还有晚饭我不吃了。”我说完,便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