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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卡掐卡掐 ...

  •   以下是风间颂主线:
      郁汐只手,将层层纱丝慢慢挑开,她知道风间颂就坐在里面品茗,旁边没有其他人。她知道再不快些的话一切都会来不及,她讲什么都会没有意义。但她在犹豫,犹豫着是否要破坏他晶莹的梦。
      “小汐?”风间颂透过重重的影看着呆滞的郁汐,拉开旁边的椅,笑道:“坐。”
      ……郁汐慢慢摇头,抬眼间似乎把伤感褪去。她站着道:“颂,能不能陪我走,走遍海角天涯?”
      “小汐?没错,我是答应过你的,可……”风间颂有些惊讶,缓缓站起,带着满脸吃惊的表情。“怎么,你不愿意?”郁汐换上了一脸世故的笑,心中道:果然,男人都是靠不住的……我何必……为一个靠不住的男人牺牲我的幸福?
      风间颂低头不语,又抬头时,眼中已经仅仅留下幸福的笑。他一手拉了回那已经拉开的白椅,一边点头严肃道:“告诉父亲大人,我们走吧。”“你……”郁汐深吸一口气,被风间颂的大胆吓了一跳,断断续续道:“出羽霜晴……名分地位……统治一国的权力,多少人……梦寐以求……你……不要了吗?”“呵呵……”风间颂摇了摇头,一手拉起一件白色的外套,转身间,便已换上,“这几天呢,我想了很多。最终,我想,世间的一切,比起你来,都不重要了。”风间颂低下头拉上帽子,回首向郁汐伸出手,道:“霜晴是个聪明的女孩,她知道的……她会原谅我的……”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郁汐定定地看着风间颂,却是泪眼婆娑。“颂,别告诉你父亲,我们就这样……偷偷地……离开好吗?”“父亲他……不会阻止我们的,这样对我家,对阿久,都是一个交代。”“颂,我求你了,别告诉你父亲,默默离开吧。”郁汐挽着风间颂的手臂,满眼哀求。
      “这是……为什么?”风间颂皱眉,一脸疑惑。
      郁汐脸色白得可怕,后退两步,忽地垂泪道:“颂,你是我的魔障啊!”“小汐?”风间颂拉住自己爱人的手,只觉得手心传来的寒气,冰凉入脑。
      “宫廷政变。今天,不,现在。有人杀了你父皇,夺了你的皇位,使你家破人亡,而你,必须逃命。”
      一语道破天惊,风间颂愣住了,问郁汐:“那……真的?”“我是预言者,这能有假?”郁汐惨笑了两声,道。“小汐,要走,那我们一起走。我拼死,也要护住你的。”风间颂咬唇,一把拉住郁汐的手臂。郁汐苦笑着甩开了风间颂,道:“颂,不行哦。我是国之预言者,四大家族继承人之一。他们不能也不会杀我的,而你不同……”
      “我……我还会忍术的!”风间颂手忙脚乱之间道。“宫殿之内,法术无效。你忘了?”“法术无效?那阿久不是在宫中设了一个防护结界,防止宫中内乱的发生的吗?”“那……你知道久有多久没有来加固结界了,你算过吗?”风间颂一时语塞。(上次日寻为看风间颂的争吵而找个借口,就是这个了。)
      “颂,我还有我的事,你自有你自己必须要做的。我的心在你身上,所以你不能死,知道吗?”郁汐转身间,抽出一把蓝汪汪的长枪,横在风间颂面前,脸上忽有男生的坚毅。“拿着它,杀出去!”
      “小汐……”郁汐踮起脚,在风间颂的唇上深深一吻,轻道:“其实,6岁一见,我亦喜欢上了你。但‘喜欢’在预言者来说,是禁忌,为你,我不惜打破禁锢,但愿……”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风间颂接过枪,在郁汐的发间深深一嗅,忽地转头,飞奔出去!
      “快走,到久家,别回头!”望着风间颂的影子小到不见,郁汐抬起手,只见她的手渐渐变成白沙,随风飘散。沙石侵蚀着她,她则笑着。
      预言者,只能了解未来,不能改变事实。我不能改变久的,但改变了你的。你的命运,由我完全改写,我很开心,即使,这个的代价是一命换一命。
      “颂……”一席白衣散落在地上,沙儿随风而起。
      浓重的血腥味溅上了风间颂的颈,手上的光束枪柄上也随着流下了滚烫的血。
      长枪最好的长处就是能横扫千军,有气势,有杀意。
      风间颂把长枪从一个武士的腹中抽出,鲜血洒在了地上。宫廷政变就是……上秒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是忠实部下的人,下秒就会拿着刀挥向你并且说你是反贼。
      风间颂凭着顽强的杀气一路砍倒无数武士,当快冲到城口时,他看见一个翠绿的影子,不由地退后两步:“霜晴……你……快逃!”
      “颂……”来人正是出羽霜晴,她古怪地笑了一下,又道:“我为什么要逃?”
      “宫廷政变!”风间颂不明所以,跑上两步,就要拉霜晴的手。“啊!”霜晴大惊着甩开风间颂,道:“他们又不追杀我。你是上任的皇子,而我是这任的皇女!”
      “是你父亲……杀了……我父亲?”风间颂不笨,微微张大嘴,良久,换了一副冰冷的表情。“那你来干吗!”
      “来告诉你……”出羽霜晴双瞳一亮,一下拉住风间颂扑倒。“有大队人马来捉你!”她趴在风间颂身上,把没讲完的话说完。风间颂躺在地上,看见自己刚站的位置被插过一箭。霜晴……可是来救……风间颂歪着头,见有一大堆假面武士朝自己袭来。
      “拿我作质。”出羽霜晴与风间颂一起爬起,靠着他,拿着他的手用光束枪抵着自己的脖子。
      “给我出去!”霜晴对旁喊道。“小姐?”武士们闷闷地退下了。
      风间颂一路胁持霜晴到宫殿之外。“好了,你走吧。”霜晴抓住风间颂的长枪,轻道。“好!”风间颂眯着眼,瞟着周围的敌人。“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霜晴望着风间颂,留恋道。
      仇恨,我们都被仇恨迷到了眼。
      “即使你救了我,我也恨你一辈子。原来你与我订婚,只是想利用我!”霜晴一愣,随即哭了,她一把横起光束抢,恨道:“平生唯一一次放感情,竟被你说成……”说完,眼睛一闭,就将刀刃往脖子里抹。
      “哐——”风间颂一把攥着长枪,阻止她并狠狠地:“我对你的恨,不是你死就可以了结的!”说完回头,“你不可以死。”一个响指,人才消失不见。
      “颂……”出羽霜晴回头,踏入宫殿,“看来,你是永远要欠着我点什么了……”

      “闹累了,睡了。”我背倚靠枕,瞥着肩头沉睡的风间颂,坐在床上温和道,“查到什么了吗?”
      “风间家族下台,而上台的出羽家族所下的第一旨意就是诛风间。”日寻缓步走来,将那件风间颂穿过的血色白衣扔在我的身边。我没有凑近,那浓重的血腥味便将我搅得想吐,急切将那件衣服扔了出去。
      “那风间……我们总不见得不管他!”我看着风间颂微微泛青的手,那种与自己同病相怜的同情之心油然而起,叹道。“谁说不管他?”日寻弯腰,拾起衣服道。虽不见日寻脸色,我闻这句话也是一叹,道:“日寻你……”日寻终究不会放弃任何一人。日寻起身,扬眉,豪迈道:“这里是日家。岂是别人能随便进的,即使是刚刚上台的出羽家!而且……”日寻开窗,微风掠了进来,他眺望远处:“霜晴想放过风间颂的。”风将他的发微微扶起,像很多轻盈的丝线在空气中飞舞。
      “啊?”我吃了一惊,顿感霜晴和碧有惊人的相似之处。
      “郁汐死了,化灰而死,这就是结果。”日寻没来由地来了一句,我一慌,身子微微抖了抖。风间颂在旁喃喃梦呓了什么,我压低声音:“这……”“这是预言者的死法,是为了逆转预言的死法。如若不是这样,死的,就该是风间颂了。”
      “……”心中腾起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就他不知道郁汐已死。”“知道了,我会对他保密。也是为风间好……咳……”我突然头晕,闭上眼,脸色又白了一层。“病了就别关心别人。”日寻随手拾起血衣,搭在一边。“我……很好……”日寻苦笑。近日身体一日差过一日,连下床都不能够,一点寒就会摧毁我所有的精力,我虽嘴硬,但总觉得,似乎有不治之症萦绕着我。
      涉,我是否……应该救你?日寻皱了皱眉,心底自问。
      日下,我的身体猛然变差,本也无要紧大事,于是只是躺在别墅中休养。侧过头,是风间颂留在我枕间的发丝,惹得我一个喷嚏。一块温热的毛巾递上,我一笑,抬头望见的却是风间颂并不和悦的脸。
      身体变差,是因为身体里残存的力气如被抽丝拨茧般抽走。渐渐地,我好像不能行走,不能动手,甚至小小的风也能使我咳半天。病来如山倒,不到一周,我便形同废人。
      手不能感,耳不能闻,鼻不能嗅,目不能见,口不能言……若到了这地步,便是死了吧。我想,这是玥衍那个所谓的诅咒?应咒!我自嘲地笑了笑,闭上了眼,任风间颂用毛巾在我的脸上胡擦一通。若是这样,我肯定药石无治,连说也不用向日寻提,全当自己,自讨苦吃吧。
      风间颂一直在旁看护着我。在他醒来后,脸上就挂着一片忧愁,与他平时嘻嘻哈哈的表情有些格格不入,也难怪:毕竟他经历了……他现在是日寻家的客人,也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风间……”我望着他略显疲累的脸,不知如何出言安慰,想到自己的病,只有苦笑:我都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还有闲情安慰别人?
      阳寿什么的,不去念它,可是为什么,这几天,只有风间,不见日寻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哒——”一连几下敲门声,风间颂向外扫了一眼,便道:“我在门口,有事喊声。”便听交杂的脚步声后,门猛然间关上了。说曹操曹操就到。
      略一沉默,我看出日寻一脸憔悴,自己倒被他吓了一跳。他扬了下头,又道:“你的病,我知道了。”我心中略略“咯噔”一下,闷声道:“知道了吗?”
      “三日,你只有三日。而我却……”“停!别说了。我都明白的。”我出声制止,不想听日寻说他“无能为力”。“你真是。”日寻轻声道。“不要说对不起,又不是你的错!咳……”一激动就咳出了声音。
      日寻皱了皱眉头,忽道:“你应该恨我。”
      ……
      “风间颂似乎最近躲着我,不会以为郁汐要嫁我的吧。”日寻回身,摸着门,自嘲道。我知道他是在强变话题,一愣,心如电转,于是随即很大声叫道:“风间,我有事与你讲。”
      风间颂缓缓开了门,对上日寻的眼,马上移了开去,对我道:“怎么?”
      “你不是想知道郁汐?我告诉你。其实不关日寻的事的。”我鼓起嘴,气呼呼道。
      “喂……上野涉……不可以……”日寻一脸愤怒的样子,如若我无病,他非把我撕成窗花不可。“郁汐,她好好的。”我说谎话不脸红,一股脑道,“咳咳咳,她因家族之命要嫁给现任的陛下。本是太子妃,现在就是霜晴她父亲的皇后了。”
      “什么时……”我不等他把“候”字说出来,便道:“什么时候,不日,很快……”
      风间双目欲裂,抓住日寻双肩,一阵摇晃:“真的假的?”日寻被摇了半天,斜眼一瞥我,点了点头。“啊!”风间大叫一声,放开日寻,向外冲去。日寻立即走上两步,对旁边女佣低低吩咐了几句。
      吩咐完,日寻揉着被抓疼的肩,对我又道:“为什么骗他。”“为什么附和我?”“为他好。也让他死了想郁汐的心。”日寻冷道。“咳咳,我也是这般。不过,这也是为你好,我死了,不希望你又失去一个……”后面两个字我没说。不知风间是否担得起这两个字。而我,始终不愿,不想,也不敢知道,我是否配担当这两个字。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鬼哭狼嚎……风……风间……日寻淡淡斜视了一下。我笑道:“日寻,你去看一下吧。”“这种事,让飒去就可以。”日寻一副镇定的样子。我心头一笑:嘴硬吧你,心里不知多想去看看风间吧?找个台阶给你下。“那你去看看管家,咳……”
      日寻食指按了按太阳穴,走到门口,忽道:“你自己注意。风间颂不能照顾好你,我会把真絮找来的。她来了,我会告诉你件非常重要的事。”
      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空荡的屋内只余下我,而门口,不知是谁留下了一串蓝海豚风铃。纯亮剔透,晶莹可人。
      【“你知道我在这儿?”风间颂在天台上支腿而坐,仰面朝风,听见轻轻的脚步声,猜到来者,只是一叹道。
      日寻不予否认般地沉默了会儿,才道:“郁汐说,你爱上她是个错误,她答应你亦是个错误,她明知道负负不得正,却仍和你在一块儿。你可明白?”
      “明白!直到我连她也失去了,我才明白。”风间颂怅然道,语气又有些恨恨的,不知恨谁。
      “其实你知道救她的方法,你知道。”日寻拢起左耳的月魄,“你不是上野涉,你知道逆转形势的方法。”
      “但我也知道所谓的代价,以两大家族继承人的命来换我的爱,太变态!”“……”日寻单手抽出一张阴阳符,在空中画起了圈,“不愧是上任的皇子殿下,满心都是大局。”“那你让我如何?一边是爱情,一边是友情,这是我的选择,我不要失去一切,再成为控制世界的人。”
      原来风间颂竟然是这样?“回去。”日寻心中默叹,口中却还是冷道。“回哪里?阿涉那里?”风间颂惊讶道。
      日寻点头,抬手飞出那张在手中徘徊多时的阴阳符,道:“我将你的灵魂封存在他身边的某样物件里,也望你为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作见证。”说到这儿,他的心一扯,竟是再发不出任何声音。】

      真絮已经不眠不休照顾我两天,陪伴我走向死亡的阴霾。渐渐地,我连身体也动不了了,除了能吐出两个字,我能干些什么?风间不见了,日寻也不常出现,看着真絮日日垂泪,我别无他法。
      “当——”门口的海豚风铃响起,日寻撩起面前的风铃串,让真絮回避,然后淡淡地坐在我身旁,神色凝重。宣布我的死期吗?我已经做好准备了,我痛苦地闭上眼。
      日寻帮我挑开前额的乱发,深吸了口气,长叹道:
      “知道你为什么会死?你知道了‘血咒’,而‘血咒’是如何而来,只怕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日魂月魄的故事早已不是秘密,而我接下来讲的,恐怕也只有代代日魂月魄的守护者才知道。”
      “千年之前,第一代玥衍爱上了一个人类男子,而有一个人爱上了玥衍。哦,那不是人,而是鬼。他的名字叫溯,音之子溯。”我睁开眼表达我的吃惊。
      “它爱玥衍,而在玥衍心灰意冷之时,却将自己的魂魄打入了日魂月魄之中。若日魂月魄又复合成一对耳环,玥衍的魂魄就会聚合起来,然后魂飞魄散。它绝不愿意见到这样。于是,出了鬼街去寻找玥衍的孩子们。然后,它找到了男孩,就是月魄的拥有者。它把‘血咒’下在了带有月魄的人的身上。为保证日魂月魄没法复合,它希望两个家族的人老死不相往来。否则,死的就会是月魄的传人了。你道你的母亲是谁?真絮的姨母。真絮的母亲,本姓上野。”
      我脑中空白一片:难道母亲就是这样害死父亲的?
      “不过‘血咒’也不是无药可解,解‘血咒’的方法,就是寻找一个替死鬼——一个和自己有血缘的人。”日寻死死盯着我,仿佛要抓住我脸上的任何变化。飒说的残忍方法,莫不是指这个?
      日寻露出一个令人捉摸不定的表情:“是的,这就是为什么我第一次见你就盯着你的手腕不放,五芒星是日家特有的辨认亲缘的手段。”然后俯下身,在我耳边吹气如兰道:“知道吗,这个人对于我来说,就是你。”
      日寻冷冷看了一眼我,抬身拾起了衣袖,给我留下了一个曼丽的背影:“明日午时,你生命的最后一天,我会过来,你就要给我那个困惑我几个月的答案:我是杀了你,还是让你自己死掉。”
      我愣愣地,只觉得心啊,肝啊,肺啊,都碎了。全身的血液全部都涌上了头脑,头昏脑胀。我咬着嘴唇,欲哭无泪。我将遇到日寻到现在的一切翻来覆去想了一边,但觉以前所有觉得高兴的事情,现在都是辛酸苦涩。真絮本在外等候,进来见我将自己咬得满口鲜血,不禁大惊失色。
      门口的蓝风铃无风起舞,发出的声音还是一样的悦耳好听。
      我抿着已破的唇,努力地让我自己镇定。一下子涌上的回忆几乎都可以把我冲成疯子。其实疯子也挺不错,不需要为某些事情悲伤泪流。
      突然想起莎翁的《哈姆雷特》歌剧里那句表达哈姆雷特纠结心情的名句:To be or not to be ,it’s a problem.问题就是,我只会是not to be了。
      是日寻杀了我,还是我自己死。其中的区别,也许就在真絮的所有权。我愣愣地望着真絮,有些傻。若我自然死亡,“血咒”自然存在,也许真絮以后永远都与日寻错过了;如果日寻杀了我,那“血咒”立解。我死之后,他们就能在一起了。
      对日寻把命托于他,我心甘情愿。但真絮的心,是我这一生唯一的倔强,为什么因为我的心慈而放弃?
      我这一生,是为了什么?日寻给我一晚,相信就是要我自己思索答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卡掐卡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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