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一束山茶》北浥南瞻

8、玫瑰

　　叶朝雨有些犹豫还是把手递给了段鸾。段鸾轻轻吻了一下叶朝雨的手背，道：“还以为你会不愿意呢。”
　　“为什么不会呢。”
　　段鸾没有继续说话，只是拉着叶朝雨跳舞。
　　“段哥哥，你是不是还有一位弟弟啊。”叶朝雨试探性的问一下。
　　“嗯，对啊，算起来同你一样大了。”段鸾没有遮掩，声音很轻。
　　“那他呢？”叶朝雨开门见山。
　　“不告诉你，叶小姐，能陪我先跳完这支舞吗？”段鸾的手放在了叶朝雨腰旁，并没有抚上她的腰。
　　叶朝雨只得耐着性子，两眼干看着段鸾。
　　段鸾，十七岁，年少有为，于今年夺得肖邦国际钢琴大赛第一名，一战成名。成为最年轻的第一名获奖者。平日社交上只会放猫猫照片，还只都是粉抓的。
　　眼前的人梳着低马尾，马尾稍长，垂在了肩旁。藏蓝色西装勾勒优美的线条，即使叶朝雨的手只是轻轻触碰着，也能感受到西装下蕴藏的，深不可测的力量。
　　可恶，这就是帅哥的法术攻击吗？
　　这也太符合她的性癖了吧。不对，她是来找师弟的，不是来求偶的。
　　叶朝雨默念了三遍，可还是猝不及防的对上段鸾柔情似水的眼眸。
　　行，可以，不看脸，看手。
　　不过一秒，叶朝雨破功了。
　　啊啊啊，这手是人有的？
　　段鸾笑道：“叶小姐盯着我手做甚？我还是有点自信在脸上的。”
　　啊，没有，就是没见过那么贵的。叶朝雨默默把这句憋回去。
　　“段哥哥的脸自是玉树临风，不过我还是比较好奇涌出优美音符的手。”
　　段鸾认真看了看自己的手，说：“对比起来，我还是更喜欢叶小姐的伶牙俐齿呢。”
　　段鸾突然凑近，睫毛根根分明，似蝴蝶扑闪几下：“那这样呢，是不是只剩下我的脸了？叶小姐？叶小姐的注意是不是能放在中心上了？注意涣散可不是好习惯。”段鸾的声音轻轻，带着苏苏的感觉。
　　虽说段鸾完美符合叶朝雨的择偶标准，但她并未感觉到任何心动，反之心里有些空空的感觉。
　　“我的注意一直都在段先生身上啊”叶朝叶看着段鸾，又道“不是吗？”
　　段鸾回到正常距离，无视了刚刚的话，“叶小姐想听什么，在下想为叶小姐举办一场只属于叶小姐音乐会，可以吗？”
　　“这是我的荣幸。”
　　段鸾拉着叶朝雨走向后花园，在一片玫瑰花海里，出现了一架洁白的三角钢琴。
　　段鸾拿着手帕折了一支玫瑰“叶小姐，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怎么，不相信呢……
　　叶朝雨有些恍惚，回忆飘到她初中时期。
　　不知为何，初中的男孩子总是受追求的多些。在她在小学阶段及整个初中，都喜欢过一个叫步云飞的男孩，暗恋的后劲太大，她不太记得是怎么释怀的。他身边的许多女孩好像围成了屏障，告诉叶朝雨不可能。她何尝没有想过，只是上天好像捉弄她，让她和步云飞明明离得那么进，却只是成为了平行线。
　　是怎么喜欢上他的呢，叶朝雨记得非常清楚。
　　那时她五年级刚转学，在办公室的学生不只有她一个。还有一个是刚刚犯了错事的他。只因对视的那一眼，她便沦陷。阴差阳错，叶朝雨同他成为了同桌，因为学校是私立，有初中部，可以直升，这同桌一坐就是五年。
　　这个男孩开朗外向，叶朝雨也开朗外向，兴许是性格的相同，加上叶朝雨本身活泼的外在，叶朝雨最终和步云飞处成了兄弟。
　　可自叶朝雨告白后，连兄弟也做不成了。
　　这事不怪他，要怪就怪她自己没能把控好吧，不该告白的，再然后，叶朝雨就释怀了。
　　“你是我新同桌？那可太棒了。”
　　“我叫步云飞。”
　　“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老是扎两个丸子头啊。要不叫你翠花？”
　　“你有什么伤心事吗，爷爷我帮助你。”
　　“哎，你别哭。”
　　“瞧我今天给你带了什么？”
　　“我妈妈做的饼干！”
　　“哎，你怎么又不理我啦？”
　　“这是什么？谁又往我这塞情书？翠花，看见没，这就是你爸爸的魅力。”
　　“翠花”
　　“翠花”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

　　“没关系……是我想多了……”
　　记忆零零碎碎却像一只只细小的针无孔不入的刺痛着叶朝雨的心。
　　可她能做什么呢？
　　山茶只是山茶，做不了玫瑰。
　　叶朝雨接过玫瑰，强笑着回应“我觉得万物皆有可能吧。万一某天就遇上了呢。大音乐家，能开始你的演奏了吗？”
　　“当然可以。”
　　伴随着指间的跃动，爱之梦似轻柔的流水渐渐铺满花园。
　　闻声而来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谁不想聆听着年少有为的音乐家的演奏。一曲闭，段鸾绅士地鞠了个躬，便拉着叶朝雨跑了。
　　在某个玫瑰花墙角落，段鸾找了个椅子坐下，叶朝雨也顺势坐下。
　　“叶小姐，今天有些可惜，本想只给你一人听的。”
　　“我能听到大音乐家的演奏就很不错啦。”
　　“哈哈，还是叶小姐能说会道。”
　　花丛中传来沙沙的声音，他们望去，段浥从花丛中钻出。
　　叮咚，您的好友喝醉猫猫段浥浥上线。
　　段鸾把段浥摁到坐位上，对叶朝雨道“瞧，叶小姐，这不出现了吗。你要好好照顾他哦。”
　　段鸾站起身，月光把他的轮廓线羽化，看不清的淡琥珀色虹膜，使段鸾变得更加神秘。
　　“叶小姐的心从一开始就没有放在我身上呢。”
　　段浥开口了：“放你身上干嘛，关你屁事啊。”说着朝他亲哥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
　　段鸾没有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走了。
　　段浥脑袋垂着，脸微微泛红，嘴里咕囔着：“那群老狐狸太精了，净逮着我一个人管灌，我还未成年呢。”
　　“嗯嗯，你未成年。”
　　段浥抬头，两眼盯着叶朝雨，：“师姐，师姐。”
　　“干嘛？”
　　“这个花谁送的。”
　　“你哥。”叶朝雨补充道“亲手折的。”
　　“不行，这是我的。”段浥抢走叶朝雨的玫瑰。
　　好家伙，原来你是个哥控是吧。
　　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在后面折了一枝，哦不，优秀的段浥选手折了两枝。
　　“给你，收着。”段浥有些霸道，他不给叶朝雨拒绝的余地，硬塞给叶朝雨。
　　叶朝雨有些后悔没有这该死的礼服没有口袋装手机，这样就可以拍下段浥，毅华高中段大校草的早期驯服小脑视频，然后循环播放八百遍。
　　“他给的，你不可以拿。”
　　”哦哦。”
　　“我给的才行。”
　　“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