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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阿兹卡班的假期 ...

  •   Chapter.60
      但里德尔之所以会为了克劳奇的事求助阿尔忒弥斯,答案还需要回到圣诞节前。
      十二月初,里德尔通过幻影移行来到伦敦郊外的亚克斯利家,他这段时间以来经常将这里当作和朋友们见面的地点。
      他刚在屋外的草地上落地,便看见了在后院里联练习魔法的卡罗兄妹。他们进步很快——不管是魔法还是融入文明社会所需要的一切,从他们身上甚至都看不到一点曾经的野性了。
      他们背对着里德尔,没有注意到他无声无息的到来。他同样没有向他们打招呼,而是驻足看了一会,接着走进了室内。他踏上门口的阶梯,大门便自动缓缓打开。这间无主旧屋被亚克斯利照顾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只是由于总拉着厚厚的窗帘,光线透不进来,显得沉闷。穿过走廊,特拉弗斯已经在客厅等待了,他是个很守时的人。
      再往前一段时间,里德尔去见了穆尔赛博。自从上次在穆尔赛博家遇见傲罗后,里德尔就没找他见过面。穆尔赛博在家里整日惴惴不安,既害怕傲罗,又畏惧里德尔。他的好友罗齐尔也联系不上里德尔,耗尽了口舌也没能让他宽心。半年时间,他的体重消瘦下去整整七十磅,虽然即使这样,他看上去还是一座屹立在人群里的小山丘。
      “我给您写信,可从不见回信。”穆尔赛博一见到他就激动得满脸通红,头上挥汗如雨。
      “你想要见我,可以使用黑魔标记,而不必委托莱斯特兰奇的渡鸦送信。我不清楚你寄了多少信,我只收到两封。但我没想好怎么回答你,所以没有答复。”里德尔说,“特拉弗斯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当然有亲疏远近,而决定因素就是我的信任。”
      “特拉弗斯绝对不可靠,他差点就把您和我们都出卖了!”穆尔赛博控诉道,“那天要不是您在,该死的傲罗就能把我家翻个底朝天了!”
      “不,恰恰相反,他是我最信任的朋友。”里德尔平静地说,“因为他宁愿自己长期处在一个危险的环境中,也要留在魔法部里,扮演一个勤勤恳恳的傲罗,好为我带来第一手消息。他甚至亲手杀死了他的泥巴种上司,把自己的退路全部截断了——这很可贵,不是吗?你给自己留了多少退路,海格利斯?”
      说完这番话,他就离开了,留下穆尔赛博落入比冰窟更寒冷而致命的沉默中。
      回到亚克斯利家。里德尔站立在房间中央,用兜帽遮住了自己的脸。
      见他没有坐下的意思,特拉弗斯也只好立在一旁,向他汇报了魔法部的近况,还有即将到来的竞选一事。
      “其实我一直以为克劳奇会比现在更早当上司长,或者魔法部部长。”里德尔说,“他只比你大一岁,对权力的渴望比你多得多,可最后你们两人相差无几。”
      “主人,恐怕相比之下他的仕途还是更加顺利的,毕竟他已经是副司长了,而我现在仍然只是一名普通傲罗。”特拉弗斯的声音低沉。
      里德尔发出像安抚小狗一样的呼声:“别着急,维尔弗雷德。我们可以想办法让他暂时继续待在副司长的位置上,同时让你很快当上傲罗办公室主任,这样你们之间只相差了半级。”
      “可是……”特拉弗斯犹豫了一下,“出于您清楚的原因,这些年来我完成的案子太少,导致我现在在部里的评价较低。”
      “噢,看来让你加入食死徒反倒是阻碍了你的事业。如果你当时和穆迪一块完成了新年爆炸案,这会儿岂不是已经升为办公室主任了?”里德尔说。
      特拉弗斯急切地回答:“我绝没有这样的意思,主人。”
      “海格利斯·穆尔赛博。”里德尔继续说,“你可以把他送去威森加摩。一个新案子,至于起因和证据,我相信你能自己找到。”
      特拉弗斯愣了片刻,似乎难以置信:“罗齐尔呢?”
      “由我自己处理他。”里德尔说。
      从特拉弗斯的脸色看来他并不是特别喜悦。他低下了眼,克制住声音里的颤抖:“那他们……”
      “他们本身所具有的价值太低了。他们的头脑太蠢、天资太平庸,此生做过唯一值得称赞的事是将那宝贵的纯血血统传承下去。”里德尔说。
      “我明白了,谢谢您,主人。”特拉弗斯说。
      至于魔法部。近日来忙于竞选活动,减轻了对黑巫师的打击力度,傲罗和得以按时回家。
      到了竞选前最后一天的深夜,整层楼都静悄悄的,只有副司长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其实巴蒂·克劳奇自己也乐于加班,毕竟他从家庭中能获得的成就感微乎其微——一个父亲大概永远也不明白儿子想要什么,为什么永远一副不满足现状的模样——而解决一桩案子、抓捕一名黑巫相比之下显然就简单得多。
      屋内的唯一光源来自桌面上带绿色灯罩的台灯。克劳奇正低头查看卷宗,余光察觉到办公室大门半透明的窗户上出现了人影。他蓦地抬起头,看出那是一个女人,带着帽子和面纱,个子很高——穆迪的话和他的素描顿时浮现在他的脑海上。不过这桩案子最后仓促收场,因为还没等穆迪调查出结果,整个英国巫师界都认识了食死徒和伏地魔——现在有些人已经开始称呼他为“黑魔王”了。
      要么是一种同样的致幻剂,要么黑衣女人的确真实存在。克劳奇心想,从抽屉里拿出清醒魔药,抹在了鼻子下方。
      她轻叩了三次门。克劳奇将魔杖拿在手里,用魔法令门自己打开了。
      对方的确穿着一袭黑衣,步履优雅地走了进来。她停在他的办公桌前,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晚上好,克劳奇先生。我是莱斯特兰奇的经理,戴安娜。请原谅,正厅的访客入口处没有人,于是我就直接过来了。”
      克劳奇把魔杖在桌上放下,同她握了一下手:“请坐,戴安娜小姐,我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很抱歉这么晚来打扰你,因为我白天事务缠身——我想你也是。”她说,“我开门见山吧——莱斯特兰奇非常需要和未来的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谈论一些将来的合作。”
      “合作?”克劳奇看着她,光线昏暗,即使没戴面纱也看不清她的脸,“我没有记错的话,莱斯特兰奇似乎被牵涉进了魔法部目前面临的最大危机之中。仅仅在我手中的这七份卷宗里,莱斯特兰奇的身影就出现了不下十次。当然,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莱斯特兰奇是有罪的。”
      “克劳奇先生,我今天抱着诚恳的态度而来——我可以承认,我们在黑魔王身上下了注。”阿尔忒弥斯说,看见克劳奇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微笑道,“同时,莱斯特兰奇也十分乐意支持魔法部。一个稳定的魔法世界对我们来说才具备最好的商业环境。”
      办公室陷入了寂静中。
      “你需要喝点什么吗,小姐?”克劳奇开口问,瞄了一眼冷却的壁炉,“噢,好像没有茶或者咖啡了。不过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去隔壁拿点白兰地或者威士忌,现在这个点没有禁酒令。”
      “什么都不要,谢谢。”她说。
      “不含吐真剂。”克劳奇说,“现在的人们认为吐真剂不人道,最新的审讯工作指南也将吐真剂列入了非必要的审讯手段。何况这里仅有我们两人,威森加摩通常不会认可这个场景中的任何语言成为证据。”
      “那就白兰地吧,谢谢。”阿尔忒弥斯说。
      白兰地和酒杯很快就出现在了克劳奇面前,他倒了两杯酒,其中一杯飞到了阿尔忒弥斯的手里。但两人都只是握着酒杯,没有喝。
      “戴安娜小姐,我想先确认一件事——这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阿波罗·莱斯特兰奇的意思?”克劳奇问。
      “我能够全权代表他。”
      “那你把这个想法向莱斯特兰奇告知过吗?”
      “我不认为这件事对你来说很重要。”阿尔忒弥斯说,“但我可以保证莱斯特兰奇不会反悔。”
      “看来没有。”克劳奇说,“你开始给莱斯特兰奇工作之后,听说过老莱斯特兰奇的故事吗?”
      “什么故事?”阿尔忒弥斯疑惑地问。
      “那是阿波罗·莱斯特兰奇的父亲,科沃斯·莱斯特兰奇。他曾经给巫粹党提供帮助,最后却和妻子双双被巫粹党害死。在他们死后,莱斯特兰奇才终于醒悟过来,为魔法部反抗联盟提供了大量支持,帮助我们获得胜利。所以我感到奇怪——既然父亲死于黑巫师之手,阿波罗为什么还会支持一个黑巫师?还是你,戴安娜小姐,在其中做了多少推波助澜的行动呢?从我过去的一些听闻中,阿波罗对莱斯特兰奇的商业几乎处于放任不管的状态,跟莱斯特兰奇有关的一切事务似乎都由你做决断。”
      “黑魔王的追求与我们的利益相契合,不是吗?”阿尔忒弥斯说,“纯血主义伴随巫师的血脉传承成为一种古典精神,它是永不消弭的。克劳奇先生,你的家族是英国为数不多真正的魔法家族,我相信你也很清楚,你们在坚守什么,你们的力量又是源于哪里。”
      克劳奇沉默了一会:“戴安娜小姐,我一直不知道——你姓什么,你的娘家姓?”
      “我遗忘了。”阿尔忒弥斯回答。
      “我想,一个准确的答案会让我们的对话顺利进行下去。”
      “抱歉。可是它在英吉利海峡的另一头消亡已久,重新提起它仿佛念出一道诅咒。”
      “我知道了。那你提出的合作是——说服我也支持纯血主义?”
      “不。”阿尔忒弥斯轻轻摇头,笑了笑,“我们好像在无关的话题上扯得太远了,克劳奇先生。其实我一开始就告诉了你——莱斯特兰奇同样乐意支持魔法部,一个稳定的魔法世界对我们来说才具备最好的商业环境。”
      “而你们并不在乎这个稳定的魔法世界是由魔法部管理,还是由黑魔王控制。你们支持他,是因为他获胜能给你们带来更多的利益;支持魔法部,是为了维持现有的利益。”
      “没错。”
      克劳奇缓缓站起身,从办公桌后走出,去点亮墙上的灯。阿尔忒弥斯的目光追随着他。
      “我们今晚的对话勾起了我很多的回忆。”他站在壁灯下,注视阿尔忒弥斯,“在我刚成为一名傲罗时候——那时我们面临的危机还是巫粹党。当然,英国的处境比法国及欧洲大陆要好得多。即使本土尚未受到袭击,魔法部也必须为不知何时会引燃的炸弹做准备。其中,老莱斯特兰奇是我的重点调查对象,因为在部里只有我察觉到他的端倪,认为他在暗地里和巫粹党勾结。当时我很年轻,一心想有一番大作为。莱斯特兰奇在那时的英国魔法界的影响力很大,我相信只要我找到证据,揭露他的所作所为,就能凭借这个案子名声大振。”
      他注意到对方黑纱下的眼睛变得越来越亮,呈现出流动的黄金般的颜色。
      “我差一点就找到了证据——然而在节骨眼上,发生了老劳斯特兰奇夫妇的悲剧,于是我也没有任何理由将调查继续下去了。我将所有资料放进了档案柜的最深处,我在莱斯特兰奇家族身上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变成一系列信息模型存放在了我的头脑里。而现在,它们随着你的到来重见光明,并且填补上了最后一点缺失。你可以惟妙惟肖地模仿另一个人,却很难改变自己从小养成的价值观和信仰,还有与生俱来的性格,阿尔忒弥斯·莱斯特兰奇。”
      他用魔杖指着她。
      “我想通了一个二十多年前的疑问——你父亲为什么会被巫粹党杀害?原来答案就呈现在你的身上。你和你父亲同样热爱投机和赌博,并且轻信一个无恶不作、杀人如麻的黑巫师能够遵守规则,如约给予你们想要的回报。莱斯特兰奇小姐,我建议你立即结束对黑魔王的资助,并和魔法部合作消灭他和食死徒,否则你父亲的悲剧还会在你身上重演!”
      阿尔忒弥斯眨了眨眼睛:“你比我预料的更加有潜力,克劳奇。通常来说,思维和判断力会随着年龄以及地位的增长而下降,尤其是工作于魔法法律执行司这种具有实权的部门。”
      “自大同样是一个重要因素。”克劳奇说,“我清晰记得我们过去的每一句对话,才得以发现你的真实身份,但恐怕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一个普通又愚蠢的傲罗。”
      “你对你自己的判断也很准确。”阿尔忒弥斯将双手搁在了腿上,刚才的酒杯不见了。她的动作令克劳奇的杖尖颤了一下。“接下来怎么办,你要逮捕我吗?难道伪造自己的死讯也算犯罪?”
      “莱斯特兰奇小姐,我也给你提出了一个建议,而那仅仅是在你原本提出的合作基础上做了一点不大的变动罢了。不过要是你不同意,我大概就需要先行逮捕你了。”
      “可是我认为变化还是挺大的。在你提出的新合作中,我显然处于被动的地位,这是我过去签过的合同里未曾出现过的情况。”她顿了顿,“很遗憾,其实从你认出我的那刻起,我们就没有合作的可能了。”
      她飞身从椅子上离开,随之一道束缚魔咒把椅子用绳包裹了起来。
      “霹雳爆炸!”红色的魔咒从阿尔忒弥斯的魔杖发出,打在了墙上,墙壁破碎,扬起了灰尘。她的目光紧紧追着克劳奇,并又朝他发了一道爆炸咒。
      她的魔咒与克劳奇发出的昏迷咒在空中接触,引发了一串小爆炸。
      克劳奇站在门口:“你的反抗是无意义的,莱斯特兰奇。这里是魔法部的魔法法律执行司,你造成的动静已经激发了防御措施,傲罗很快就会赶来——”
      “阿瓦达索命!”阿尔忒弥斯猝不及防地高喊。
      克劳奇的反应延迟了一秒钟,无论是躲避还是招来物体遮挡都不现实了。“啪”的一声,他原地消失了。而阿尔忒弥斯即刻转身,朝身后发出一道遗忘咒。白色的魔咒正中了凭空出现的克劳奇。
      他犀利的眼神顿时变为茫然,魔杖从手中跌落下去。
      “戴安娜小姐!”穆迪的声音在阿尔忒弥斯身后响起,掷地有声。
      阿尔忒弥斯侧身望向他,摊开双手。她的魔杖飞到了穆迪手里。
      “克劳奇?”穆迪唤了一声,收获了克劳奇迷茫的目光。“遗忘咒。”他继续看着阿尔忒弥斯,“刚才发生了什么?”
      “一些误会引发的一点小小的争执。”阿尔忒弥斯回答,“我很抱歉对克劳奇先生造成了伤害。我愿意承担处罚,请让威森加摩把罚款单寄往莱斯特兰奇商行。”
      “不,这事可没有罚款那么简单!”穆迪说。
      “没关系,其他处罚我也会承担。如有我认为不合理的内容,会让我的律师上诉。”阿尔忒弥斯拿出一个小钱袋搁在桌上,金加隆在里面发出哗啦啦的响声,“这些是我的保证金。我明天还有别的事,请允许我先告辞了。”
      穆迪用一道束缚咒截住了阿尔忒弥斯的步伐,接着对她的魔杖使用了闪回咒。白色的烟雾之后紧跟着的是幽暗的绿色。
      穆迪抬起头,死死盯着她:“杀戮咒。”
      “可你证明不了那是我对克劳奇使用的魔咒。”阿尔忒弥斯说,“也许我是用它处决了一只盗窃我家粮食的老鼠呢?”
      穆迪走到仍处于茫然状态中的克劳奇跟前,对他使用了摄神取念术。
      接着他回过头看着她:“你的遗忘咒施得很好。”
      “也有他本身具有高强的大脑封闭术的缘故。大脑封闭术就像一堵城墙,只要想办法进入城内,这道墙反倒可以帮你阻挡后来者。”阿尔忒弥斯说。
      “我并不知道你除了商业,在魔法方面也有很高的造诣,戴安娜小姐。”穆迪说。
      阿尔忒弥斯说:“因为我们并不了解彼此。我们只见过一次面,不是吗?”
      另一位年轻傲罗出现在了门口。他看了看屋内的三人,气喘吁吁道:“梅林呀——发生什么事了?”
      阿尔忒弥斯看着穆迪,面纱下的嘴唇露出了微笑。
      穆迪突然下定了某种决心:“她涉嫌谋杀魔法法律执行司副司长。”
      她嘴角的笑容淡了下去。
      “克劳奇先生?”年轻傲罗讶然看向克劳奇,后者看起来也是一头雾水。
      “我不知道……”克劳奇发现自己一旦开始回忆,脑袋就发出强烈的刺痛。他一只手撑着墙,一手捂住额头,“我记不起来任何事……”
      “约书亚,你带克劳奇去圣芒戈。”穆迪说。
      年轻傲罗看了眼阿尔忒弥斯:“那她……”
      “这个案子由我负责。”穆迪说。
      年轻傲罗没说什么,上前搀扶住克劳奇,带他从飞路网离开了。
      “穆迪,你找不到证据的,因为根本就没有这回事。你顶多拘留我48小时,而我之后一定会写信向魔法部投诉你。”阿尔忒弥斯威胁说。
      “我宁肯遭受无数投诉,也不愿放走一个罪犯。以及,相关法律已更改,我现在可以拘留你七天。”穆迪说着,把钱袋还给她,拉着她进入一间封闭的小房间。房间内只有一张桌子和相对的两把椅子,桌面上摆放有测谎仪和录音器,四面的墙壁做了柔软处理。
      房间的灯光明亮,穆迪用魔法摘除了她的面纱。
      在看清她的脸后,他愣了一下,脱口而出:“阿尔忒弥斯·莱斯特兰奇?”
      “她是我的远方表姑。”阿尔忒弥斯回答。
      穆迪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才说:“梅林——你和年轻时的她简直长得一模一样,我差点以为自己抓住的是一个死而复生的幽灵。也对,难怪阿波罗·莱斯特兰奇会这么信任你,毕竟这家伙的心思远不是他看上去那么简单呢。说到这里,你深夜来魔法部见克劳奇的目的是什么?”
      “我希望能为你们提供帮助,换句话说,我想支持你们对黑魔王的打击工作。”阿尔忒弥斯说,“我带着善意而来,然而在谈话过程中克劳奇好像把我的意思理解错了。他误以为我是站在黑魔王一边的,引发他做出了一些冲动行为。我为了自卫,只好对他使用了遗忘咒。”
      在她说话间,穆迪的眼睛注视着测谎仪。他问:“这玩意对你没用,是吧?”
      “它是依据麻瓜机械改进的,他们的发明产生误差是常态。蒸汽火车、照相机、打字机都是麻瓜放出的诱饵,它们正在一点一点侵入巫师的世界,麻瓜想依靠这些复杂而笨重的东西让巫师代替魔法、遗忘魔法。要我说,魔法部就不应该允许引进麻瓜的任何东西。”
      穆迪伸手关掉了测谎仪,黄铜指针在纸上滑动的噪音停止了,房间顿时陷入沉闷之中。
      “戴安娜小姐,我不是傻瓜,克劳奇也不是。既然你之前愿意告诉我食死徒首领的名字,我相信你的立场仍站在正义的一方……”
      “在我们上次的谈话中,有提到食死徒的首领吗?”阿尔忒弥斯打断他的话。
      穆迪停顿了一下:“如果你执意要将这拙劣的面具继续戴下去的话,我拿你没有办法。于是我只好向你说说我的一些猜测——你跟伏地魔彼此很熟悉。具我们掌握的一些信息,他是纯正的英国人,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离开了英国,活动于世界各地,直到1963年以现在的身份再次出现在英国。而你声称自己一毕业就来了英国,目前已为莱斯特兰奇工作了七八年。这个时间多么吻合,看来你们在法国相识?”
      阿尔忒弥斯不置可否。
      “这个假设还存在一个重要的问题,那便是你是否真的是一名法国人?为此,我之后会向布斯巴顿索取毕业生名册求证,或许还能让法国魔法部找找关于‘阿尔忒弥斯·莱斯特兰奇的远房表侄女’的记录。”
      “七天时间恐怕不够你完成这些工作。”
      “的确,无论是跟布斯巴顿还是法国魔法部打交道都相当麻烦且低效。我更期待你能自己告诉我答案——七天时间不够飞往法国魔法部的猫头鹰又飞回英国,却可以让莱斯特兰奇的商业折损60%,甚至更多。如果没有证据能证明你谋杀未遂,七天后也许将不得不释放你,但嫌疑人的名头在七天内足以让舆论发酵成一场爆炸。”
      阿尔忒弥斯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这不像你的作风,穆迪。”
      “是我从年轻人那学来的,来自麻瓜世界。当然,我自己也认为这种手段非常的卑鄙,并且会给我们的社会带来极大的隐患,所以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够达成某种和平共识。戴安娜小姐,虽然袭击魔法部的高级官员算得上比较严重的罪责,可我其实并没有把你送进阿兹卡班的打算。比起克劳奇的头疼更重要的,是食死徒危机。”
      “你想知道什么?”
      “很多,不过最重要的是关于伏地魔的一切。他的年龄几何,出身哪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强大的法力,他经历了什么,是如何组建起食死徒的。”
      “一切。”阿尔忒弥斯低下头,轻声说道,“你会发现一切都和我有关。”
      “什么意思?”
      “我不能回答你。”
      “戴安娜小姐。”穆迪加强了语气,“我之前给出的条件属于我们彼此处于理想化的情况。实际上,魔法部现在处于一种特殊时期,威森加摩不一定非得需要确凿的证据才给人定罪。换句话说,只要他们觉得是有必要的,你就得去阿兹卡班了。”
      “抱歉,我还是不能回答你。”阿尔忒弥斯说,“不过我想你们总应该允许我写信给我的律师吧?”
      凌晨四点,阿波罗收到了从魔法部寄来的信。
      天还没亮,里德尔来到了莱斯特兰奇庄园,这次是因为阿波罗的召唤。他此前从来没有用过黑魔标记,今天大概是有什么格外严重的事。
      见到阿波罗,他面色苍白,眼下的阴影很重,额头挥汗如雨。阿波罗把阿尔忒弥斯寄来的信拿给他看。
      “阿尔忒弥斯亲自跑去魔法部袭击克劳奇?”里德尔有些难以置信,“请冷静一点,阿波罗,你看起来没有足够的休息,导致你的大脑成了一团浆糊。说实话,我认为这封信看起来更像是一场骗局,你妹妹才不会做这种蠢事。”
      “不,她的笔迹、书写方式是独一无二的,我绝不会认错。而且商行也告诉我,她昨天很晚的时候从正门离开了,没说去了哪。”阿波罗脸上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条微笑的肌肉都表达出了他的焦虑。
      “好吧,看来只能是在魔法部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她大概不知道遇见巴蒂·克劳奇和阿拉斯托·穆迪这两个人会变得非常容易倒霉。”里德尔说,“我会去打听打听。”
      “不止是打听,我向你请求,一定要让她回家——尽快,魔法部对她来说太危险了。”阿波罗说。
      “我会尽力。”里德尔回答。
      尽力指的是尽力打听——特拉弗斯向他确认莱斯特兰奇家的经理的确被逮捕了,并表示此案负责人是穆迪,他恐怕无法干涉这桩案子。里德尔则回复说没关系,他什么也不用做,当然如果能让这位经理被送去阿兹卡班,那将是件对未来有利的事。
      在他看来,阿尔忒弥斯最好能去阿兹卡班度过一个假期,因为他有部分重要计划需要在无人干扰的情况下完成,而阿尔忒弥斯就是世界上最危险的不稳定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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