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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魔法的巅峰 ...

  •   Chapter.29
      新生们自觉地在霍格沃茨城堡门口排着队,阿尔忒弥斯则从侧面溜进了礼堂。
      在天花板上漂浮着的数不胜数的蜡烛照耀下的霍格沃茨礼堂里,除了绿色、红色、黄色和蓝色外,还间或穿插着另外三种不同校服的学生。
      阿尔忒弥斯一眼就看见了哥哥阿波罗,而弗拉基米尔·卡卡洛夫和另外两个美丽且身形高大的科多斯多瑞兹女学生就坐在阿波罗对面,她们身着黑色的连衣裙,外搭白色罩裙,领口用金线绣上了校名。
      她兴奋地跑了过去:“瓦洛佳,欢迎来到霍格沃茨!”
      “晚上好,阿尔忒弥斯小姐。”卡卡洛夫伸手握住她的手背,放在唇边吻了一下,然后向她介绍身旁的两位外校生,“这是阿格拉雅和安娜斯塔西娅。”
      “你们好!”阿尔忒弥斯向她们伸出手。
      “你好。”安娜斯塔西娅同她热情地握了握手,蹩脚的英语也难以掩盖她的热情。她美得像是那位令冥王垂涎的珀耳塞福涅,绿色的眼睛里仿佛藏着全世界的春色。离得较远的阿格拉雅则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她有着一头长长的金色鬈发和碧蓝的眼睛,戴着一支属于芙罗拉的花环。
      “怎么折腾了这么久?你错过了一场盛宴——尤其是魔法所。他们从凭空出现的一个拱门里冒出来,还能通过拱门看见另一头的日本呢——幸好你的蛋奶布丁还没上。”阿波罗对她说,“对了,你不是和里德尔在一块的吗,怎么没看见他?”
      “不知道,我才不关心疯子的去向。”阿尔忒弥斯满不在乎地说。
      “他又怎么了?”阿波罗问。
      “哼,他的妄想症又犯了……”阿尔忒弥斯话说到一半,脸色瞬间变成了苍白。
      一直注视着她的卡卡洛夫关切地问:“阿尔忒弥斯小姐,你还好吗?”
      “想必她是吃蛋奶布丁噎着了。”里德尔悄然出现在阿尔忒弥斯身后,顺势将左手放在了她的后颈上。
      阿尔忒弥斯的脸色恢复了正常,她闭上了眼睛,也不再吭声。
      卡卡洛夫看了里德尔一眼,但还没等他发现端倪,一旁的安娜斯塔西娅用俄语大声嘟囔了一句什么。阿格拉雅的脸颊变得绯红,她飞快地低下头,用胳膊肘轻轻捅了捅好友。
      “你好,里德尔。”卡卡洛夫开口道,他的语气彬彬有礼,“这两位是我们科多斯多瑞兹五年级的学生,安娜斯塔西娅和阿格拉雅——安娜刚刚称赞了你的英俊,并强调一定要我翻译给你。”
      里德尔侧头看了一眼安娜斯塔西娅,却没想到正好与她炽热的目光对视。他迅速移开目光,干巴巴地说:“谢谢——卡卡洛夫先生,请帮我转告安娜小姐:她也很美。”
      卡卡洛夫用俄语翻译了他的话,正目不转睛看着他的安娜斯塔西娅咯咯笑了起来。
      里德尔被盯得有点不自在,只好先放过阿尔忒弥斯,向前找到了萨利尔·艾弗里。
      “嗨,级长先生。”艾弗里举起装有深红色的葡萄汁的酒杯向他庆祝。
      里德尔坐了下来,低声问道:“我错过了什么?”
      “你什么也没错过,迪佩特教授还没宣布相关事宜,这些外校生在见面礼后便自个找地方坐下了。”艾弗里回答,“那位媚娃小姐好像对你很有兴趣。”
      “媚娃小姐……”里德尔用余光朝安娜斯塔西娅的方向瞟了瞟,发现对方仍在用贪婪的眼神死死盯着自己,他不禁打了个哆嗦,“梅林啊——我讨厌这些俄国人。”
      “我也是——我更喜欢瓦加度的女孩,她们真像一颗颗璀璨的黑珍珠。”艾弗里的眼神越说越朦胧暧昧。
      信奉独身主义的里德尔对任何学校的女孩都没有兴趣,他宁愿因为身体的磨难而面色惨白,也绝不会为了爱情而憔悴。【1】于是他只是支起一只左耳听艾弗里说话,注意力却全放在了分院帽上。其中那个在列车上冒傻气提出愚蠢问题的新生被快速地分去了拉文克劳,令他大为震惊。
      “噢,你知道莱斯特兰奇家和卡玛家的过节吗?”艾弗里说。
      里德尔的左耳捕捉到了几个有价值的关键词,注意力回到了艾弗里身上:“什么?”
      “我猜你也不知道这事——当然,不是阿波罗家,是他们的法国远亲。”艾弗里说,“这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卡玛是非洲著名的纯血家族,但法国的莱斯特兰奇用夺魂咒引诱了卡玛的妻子,造成了一场波及两代人的悲剧。以至于莱斯特兰奇在整个非洲都臭名昭著——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导致瓦加度的学生误会阿波罗和阿尔忒弥斯和那个黑巫师的关系。”
      里德尔微微颔首,原来这就是莱斯特兰奇兄妹在火车上聊的话题。他忽然记起来点什么,小声问:“萨利尔,你知道斯莱特林的密室传说吗?”
      艾弗里侧头看着他,深棕色的眼睛里像是笼着一层雾一般模模糊糊的,让里德尔也猜不透。
      “知道——你不就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裔吗?最起码,我相信你是。”他轻声说。
      里德尔一时有些惊喜又有点紧张。说实话,他之前认为这群纯血里没一个人真的相信他的显赫身世,毕竟他的蛇佬腔只有自己听得懂——艾弗里是头一位。但他不明白艾弗里为何要这样对他,自然不可能是出于对他的友爱——里德尔既不相信爱情,也不信任友情,在他的世界里力量是一切事务的基础、一切关系的支柱。再回到萨利尔·艾弗里此人,假如要在牛津词典中找出符合他的形容词,浩瀚的辞海间却唯有“普通”。他是纯血,但家族的势力在1938级中并不出众;他的成绩在E到A之间,多数是后者;他不打魁地奇,不跟随由阿尔忒弥斯引发的巫师棋风靡,活动范围在宿舍和图书馆,多数是前者。
      在他思忖之时,艾弗里却接着抛出了一个让他感到惊讶的提问:“你是否打算开启密室,完成萨拉查·斯莱特林未尽的事业?”
      里德尔看着他,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你真是我最知心的朋友,萨利尔。”他用胳膊搂住了艾弗里的肩膀,发自肺腑地感叹道。
      “我很高兴能成为你的朋友……伏地魔。”艾弗里轻声念着他的新名字,“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我希望我们能成为一辈子的朋友。”
      “让萨拉查作证——我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里德尔高兴地说。
      事实的确如此,汤姆·里德尔并不是个喜欢抛弃朋友的人,他认为任何一份友谊都是弥足珍贵的,因此他极其重视朋友们的忠诚。被他所认定的忠实好友们都花费了自己短暂的一生与他为伴,从始至终不曾背叛他——理所应当的,他也并不容许自己的朋友中出现背叛这一低劣的行径。
      随着分院仪式结束,礼堂也渐渐静了下来,大家都对学校接下来的变化翘首以盼——即使课程内容是神奇的魔法,但在一座一成不变的城堡里呆上七年,总有些时日会感到无所事事。
      校长阿芒多·迪佩特教授在万众瞩目下起身走到礼堂中央。
      里德尔看见迪佩特教授身后的教师席上多了四位新面孔,毫无疑问都是那三所学校的教师——瓦加度的魔药教授是个沉默寡言、白发苍苍的老头,魔法所则派来了两位年轻的女性。而来自科多斯多瑞兹的那位教授似乎根本不需要卡卡洛夫的翻译,他同斯拉格霍恩教授已经在酒精的帮助下打破了语言和种族的隔阂,两人在角落里成为了无话不说的知己。
      “我谨代表霍格沃茨再次欢迎来自科多斯多瑞兹、魔法所和瓦加度的朋友们……”迪佩特教授被施加了朗声咒的声音回荡在礼堂里。
      魔法学校魔药锦标赛四年一届,上一届由魔法所在1938年举办,最后的获胜者则是科多斯多瑞兹,而他们已经蝉联了三届冠军。赛制则为积分制,一共三轮笔试和三轮实践比赛,按照笔试百分之三十实践百分之七十的比例核算分值。不出意外的话,将在圣诞节前结束赛程,第一名获得一个黄金坩埚。
      晚餐结束后,学生们开始纷纷离去,至于那些外校访客也将被管理员阿波里昂·普林格带去他们的临时住所。而里德尔本应该带领新生去往他们的宿舍,但斯拉格霍恩教授特地派沃尔布加过来接替了他。
      “过来,汤姆。”斯拉格霍恩教授朝他招招手。
      “有什么事,教授?”他走到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跟前,立即被对方身上的酒气熏得屏住了呼吸。
      斯拉格霍恩教授笑着拍了拍身旁科多斯多瑞兹的阿列克谢·克里莫夫教授的肩膀。
      “阿列克谢,这位就是我们霍格沃茨的魔药天才汤姆·里德尔——不,不仅是魔药,他在任何一门课都显露了惊人的才华。”
      克里莫夫教授微微眯起眼睛打量了他一番:“里德尔……英语意思是……古怪?”
      “不,是谜语。”斯拉格霍恩教授说,又重复了一遍俄语单词。
      “噢!”克里莫夫教授点点头,“我很喜欢字谜。”
      “汤姆,”斯拉格霍恩教授转向里德尔道,“你将作为这次魔药锦标赛霍格沃茨代表队的队长——”他摸了摸口袋,接着寻遍了全身上下的口袋,露出了一副怅然若失的神情,“啊,我本来拟定了一个完整的名单,不过好像落在办公室了……明天上课时再给你吧。”
      交代完这些,斯拉格霍恩教授转身就和克里莫夫教授肩并肩去他的办公室继续喝酒聊天了。
      里德尔离开礼堂时意外地发现艾弗里一直在门口等待他。
      “我在想……我可不可以去亲眼看看萨拉查·斯莱特林留下的密室?”艾弗里问。
      里德尔一时没有回答,因为前往密室的道路实在复杂,而让更多的人过去也存在一定的风险……
      “没关系,我只是随口问问。”艾弗里见他犹豫,心中已有了答案。
      里德尔又想了想才开口问道:“萨利尔,我想知道——清洗学校的泥巴种真的是斯莱特林的纯血统的愿望吗?”
      艾弗里点了点头:“没有纯血统会反对——泥巴种只是一群对巫师社会没有任何益处的蛀虫。”
      “我明白了。”里德尔说。这样看来,他的确能利用释放蛇怪收获整个斯莱特林的尊重。但首先需要做好精益求精且全面的预案,以免导致自己的暴露——他不能被开除,更不能被送进阿兹卡班。
      “噢,还有一件事我想你应该知道——听说你成为级长后,亚克多罗斯立即决定从我的宿舍搬去阿布拉克萨斯那——至于阿尔法德则搬去了阿波罗的宿舍,他们似乎只花了五分钟就协调好了。”艾弗里说,“这会儿家养小精灵应该把一切都弄好了。”
      “无论去哪,他们的头顶都是这片黑湖。”里德尔说,“并且阿布拉克萨斯和阿波罗也帮不上他们什么忙。”
      “是的,我相信阿布拉克萨斯不久之后就会转而支持你,但莱斯特兰奇总是习惯两边下注。”艾弗里说,“就比如阿波罗的父亲既给国际巫师联合会捐款,也向巫粹党提供帮助。”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通道前。
      “谢谢你,萨利尔。”里德尔说着,弯腰钻进了通道里。
      时间已经很晚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内只有零零散散的学生坐在各个冷冰冰的角落里预习功课。
      里德尔从通道里钻出来,一眼就看见了霸占着壁炉的阿尔忒弥斯,还有坐在她对面的卡卡洛夫,两人正在玩无止尽的巫师棋。
      他大步走了过去:“打扰一下,卡卡洛夫先生——这里是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我们并不允许外人进入。”
      “有这样一条校规吗?”阿尔忒弥斯惊讶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有的,第172号校规——每位学生只能进入自己学院的公共休息室。”里德尔说。
      “噢,很抱歉打扰你们,我这就离开。”卡卡洛夫拿起桌上的圆顶礼帽,一边站了起来。
      “别担心,瓦洛佳。”阿尔忒弥斯对他说,扭头朝身后的里德尔笑了笑,“里德尔,你也知道瓦洛佳并不属于任何学院,这么说他可以来这。”
      “阿尔忒弥斯,你别忘了,现在是魔药锦标赛期间,卡卡洛夫先生是科多斯多瑞兹的人,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很容易被误当作间谍,不是吗?”里德尔说。
      “实际上,整个斯莱特林只有你会把瓦洛佳当作间谍。”阿尔忒弥斯说。
      “等等,请容我澄清一下——英语在科多斯多瑞兹并不普及,并且那里的生活环境与这里相差甚远,因此我的母校临时雇佣我作为翻译助教。”卡卡洛夫温和地解释说,“而我本人也对阿尔忒弥斯小姐的校园生活很感兴趣,于是便接受了这份工作。我的工作内容只是负责照料学生们的生活起居,绝对不会干涉这场魔药比赛——说实话,我本人在校期间,魔药是成绩最低的一门课。”
      “啊哈,我的魔药课好像是成绩单上最高的。”阿尔忒弥斯笑眯眯地望着卡卡洛夫。
      “的确,也是你唯一的E。”里德尔说,“剩下三个A和八个不及格的P和D。”
      “梅林啊,连我自己都记不清我的成绩单,你的生活里是不是只剩下了这些字母?”阿尔忒弥斯感叹说。
      “只剩下了O。”里德尔冷冷地回答。
      “全是优秀?里德尔,你真是厉害的小巫师。”卡卡洛夫微笑着说。
      这分明是夸赞的话,里德尔却感到有些气恼,他皱着眉道:“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卡卡洛夫先生,马上就要宵禁了,请离开我们的公共休息室吧。”
      “好的,我这就走——明天见,阿尔忒弥斯小姐,祝你做个好梦。”卡卡洛夫将礼帽放在胸前朝她微微欠身,然后带上了礼帽转身离开。
      “里德尔,你什么时候能意识到自己是个无趣还爱扫兴的讨厌鬼?”阿尔忒弥斯闷闷不乐地说。
      目送卡卡洛夫离去的里德尔闻言回头看了她一眼。阿尔忒弥斯用胳膊支着脑袋,看着桌上的残局,棋盘的黑白棋子在她的视线下继续开始移动,只不过失去了胜负结果的棋局对她来说同时也失去了游戏的乐趣。
      阿尔忒弥斯感知他到缓步走到了自己面前,却连眼皮也懒得抬:“不,别想掺和这局棋,你的技术和瓦洛佳之间差了十个亚克多罗斯。”
      里德尔俯下身,一把抓住了她的下巴,然后对上了那双有些错愕的琥珀色眼睛。
      转瞬之间,他回到了一小时前的公共休息室里,而阿尔忒弥斯刚刚领着卡卡洛夫进入公共休息室。
      “阿尔忒弥斯小姐,你们的公共休息室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卡卡洛夫环顾室内一圈后说。
      “冷了点、潮了点、暗了点——但总归是能住的。”阿尔忒弥斯蹦蹦跳跳地来到壁炉前坐下,顺手挥了挥魔杖,将桌上的棋盘掉了个个,让黑棋对着自己。
      “这里比科多斯多瑞兹好上很多。”卡卡洛夫说着,在她对面落座,摘下礼帽放在棋盘边上。
      沃尔布加进入了公共休息室,看见了阿尔忒弥斯和卡卡洛夫的背影,有些惊讶:“咦,卡卡洛夫先生在这?”
      “您好,布莱克小姐。”卡卡洛夫立刻站了起来,转身朝她行礼。
      沃尔布加露出了罕见的淑女姿态,抿着嘴唇笑了笑,但这反而让她看起来变丑了。
      看到这里,里德尔忍不住加速了这段无聊透顶的记忆——时间就是生命,他可不想在惺惺作态的繁文缛节上浪费自己的生命。沃尔布加的身影化作了一道黑色的幽灵,在休息室内的每个角落游荡一圈,终于回了自己的宿舍。期间还有并肩而行的阿波罗和阿尔法德经过——里德尔也没有停下来听听他们二人聊了什么,他大概能猜到阿尔法德想做什么,但这些无关痛痒的事可以放在后面慢慢解决。
      直到阿尔忒弥斯和卡卡洛夫正式开始游玩巫师棋,他才将记忆的流速放缓。
      “瓦洛佳,你什么时候能帮我邀请你的学生过来一起玩巫师棋?我听说巫师棋在科多斯多瑞兹很流行,很期待和他们一起下棋呢。”阿尔忒弥斯问。
      “好的。”卡卡洛夫说,“你在晚餐时见到的安娜斯塔西娅和阿格拉雅都是很厉害的棋手,我想她们也会很乐意和你一起玩。”
      “太好了!”阿尔忒弥斯的眼睛亮了亮,“她们长得真漂亮,我见到她们的第一眼还以为她们身上有媚娃血统呢。”
      “哈哈,实不相瞒,阿格拉雅算得上是我的表妹,所以我就当你也夸赞我了,阿尔忒弥斯小姐。”卡卡洛夫笑着说,“当然,在我眼里,阿尔忒弥斯小姐你才是世间最美丽的女子。”
      里德尔的心里涌起一股想要继续加速的冲动,听这两个人假惺惺的互相吹捧真让他感到浑身难受。
      在他即将加速这段记忆的前一秒,卡卡洛夫忽然提及了他。
      “阿尔忒弥斯小姐,我在晚餐时也注意到了你那位混血朋友。”卡卡罗夫说,“容我冒昧,我感觉你们的相处有些奇怪。”
      “奇怪吗?”阿尔忒弥斯看上去满不在乎,“噢,瓦洛佳,或许是因为你习惯了纯血巫师的彬彬有礼,没见过他那样的混血杂种吧。”
      卡卡洛夫愣了一下,罕见地露出惊诧的神色。
      “实际上,我认为他似乎不太尊重你,阿尔忒弥斯小姐,并且,和这样的人交朋友对你来说有失身份。”卡卡洛夫说。
      “因为他就是个在麻瓜的贫民窟里成长的孤儿。”阿尔忒弥斯说,“瓦洛佳,你知道我妈妈总是不允许我养狗,但如果可以养一只狗的话,在一条身价不菲的名犬和一头有趣的野种之间,我会选择后者。”
      “但……”卡卡洛夫欲言又止。
      “别光顾着担心我和朋友的事,瓦洛佳——”阿尔忒弥斯说,“将军。”
      “噢,是的,我输了。”卡卡洛夫的注意力这才回到棋盘上,无奈地笑笑,“阿尔忒弥斯小姐,作为你最忠实的朋友,如果遇到了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找我,别忘了我会在霍格沃茨一直待到圣诞节前。”
      “我会的,我还要来找安娜和阿格拉雅下棋呢。”阿尔忒弥斯说,“现在,我们开始下一局吧——”
      里德尔中断了摄神取念术,回到了现实中。
      只见阿尔忒弥斯那双琥珀色眼睛此刻清澈无比,眼底带着笑意:“你看到你想看到的内容了吗?”
      里德尔松开手,什么也没说。他像卡卡洛夫一样感到惊讶,甚至怀疑阿尔忒弥斯特地修改了自己的记忆——自然不是因为她一口一个“杂种”、“野狗”,哪天她客客气气地管他叫“汤姆”、“里德尔先生”才是异常。令他感到诡异的地方在于阿尔忒弥斯竟然拒绝了卡卡洛夫的帮助,还隐隐约约透露出她并不讨厌这样的现状,仿佛是演给他看的一出戏——但在细节上,又的确是她喜爱使用的比喻。
      考虑再三,里德尔决定暂且将这段记忆视为真实的。
      “我会打开密室,释放蛇怪,清洗泥巴种。”他说。
      “好极了。”阿尔忒弥斯缓缓颔首,“什么时候?”
      “时间由我自己决定。”里德尔说,“但在那之前,你不能和卡卡洛夫那样的人有接触——否则就算做背叛行为。”
      阿尔忒弥斯瞪大了眼睛:“为什么?这属于我们合约上的内容吗?”
      “我说算就算。”里德尔说。
      “不行。”阿尔忒弥斯说,“而且根本不可能实现——我和瓦洛佳的关系那样好,假如突然不搭理他他肯定会有所察觉,对你来说只会有害无利。”
      “那……”里德尔想了想,“不能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外和他接触。”
      “哈?”阿尔忒弥斯似乎被气笑了,“这也不可能实现,你一天到晚都呆在图书馆,但瓦洛佳每天都会找我玩巫师棋,你让我怎么办?”
      “你们可以去图书馆玩巫师棋,反正你们操控棋子不需要出声。”里德尔说,“行了,这件事就这样定了。”
      阿尔忒弥斯深吸一口气:“好——同样的,你也必须尽快完成你应该做的事。”
      “我有自己的计划。”里德尔说,“还有,既然斯莱特林这么多人都知道了我的斯莱特林血统和蛇佬腔,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件事失败的话,我需要你帮我掩盖。”
      “哼,这时候不对你的伟大祖先引以为豪了?”阿尔忒弥斯不屑地说,“你应该对尊敬的斯莱特林先生有信心,只要你成功将蛇怪释放出来……”
      “总之,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你也别想活。”里德尔打断了她的话。
      阿尔忒弥斯看了他几秒,嘴角上扬:“除了泥巴种,没有人会死——”
      她抬起手臂,同时盯住了他的眼睛,里德尔只好勉为其难地弯下腰同她握了手。
      “祝我们的计划成功!”阿尔忒弥斯高呼。
      “嘘——小声一点,难道你想把整个斯莱特林都吵醒吗?”里德尔迅速抽回了手。
      阿尔忒弥斯朝他吐了吐舌头,压低声音喊道:“胆小鬼!”
      没用的激将法,里德尔转身快步回了宿舍——他的新宿舍,一个独属于他的私人空间。他看见走廊尽头的房门上挂着他一个人的名字,心情愉快地推开门,看见家养小精灵已经将行李放在了里面。
      级长宿舍的面积与别的宿舍相同,但由于少了一个人,于是多了一面墙的书架。这也是里德尔对这里最满意的地方,他从被施加了空间延展咒的行李箱里取出他在四年间攒下来的魔法书——大多数是自己挣钱买的,少部分是从霍格沃茨图书馆的禁书区、梅乐思教授的私人书库还有莱斯特兰奇家的书房捡来的——至于具体有多少,他也记不太清了。
      一本本魔法书从行李箱自动地飘到书架上,可惜他现有的书籍连三层搁板也不足以装满。他看着余下的空位,在心里琢磨着把剩下的空位填满的计划。
      不过实际上,他在这四年间已经翻阅了市面上几乎所有的英语魔法书和所有霍格沃茨能找到的如尼古文古籍,称得上是魔法理论知识的集大成者。
      所以,在魔法这一领域,他唯一的疑问,也是一直萦绕在脑海里的困扰只有魔法之路的巅峰和终极问题——打败死神。

  • 作者有话要说:  【注】:
    1.出自莎士比亚《无事生非》里培尼狄克的台词,此角色反对爱情,却在因缘巧合下和欢喜冤家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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