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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

  •   婆罗山上怪石嶙峋,山路曲折迂回,加之四周均有湖水围绕,若非在此久居,的确无法破解这样天然的阵法。
      待穿过一片片林子时,白色的墓碑总算模糊地印入了三人的眼中。
      走近一看,习云才知道碑后俨然是个墓室,周围开满了各色的鲜花,从艳丽的程度来看,就知晓那些花的毒性之大。上官汀神色肃穆地鞠了三躬,道:“师父,我回来看您了。”玄宁也对着墓碑恭恭敬敬地鞠了躬。然而,他抬起头的刹那,敏锐地觉察到身后不远处的动静,习云转头与他对视了一眼,意欲前去将来者无声无息地除去,但玄宁按住了他的肩膀,示意他看顾好上官汀,遂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
      缅怀中的上官汀并没有注意到玄宁的离去,闭着双目的她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而习云默默地站在她身旁,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玄宁跃入敌群后,发现来者八人均着黑色短衫劲装,便知是隶属十煞,毕竟这半年来,他没少过和他们“打交道”。玄宁的双眼一凛,顺势拔剑出鞘,一道银光疾闪,身形如猎隼般在众人中游走,寒冷而危险的气息渐渐弥漫开来。剑光交错,不出片刻,来者均倒地不起。玄宁看着一片狼藉,微蹙着眉,转身收剑入鞘,动作干净利落,从容不迫地迈向上官汀伫立的方向。
      习云见他完好无缺地回来,悬着的心又放下了,不过他并不是真的担心玄宁,而是担心万一玄宁受伤,上官汀又要亲历亲为地照顾他了,岂不是让别人有可趁之机?所以习云还是违心做一次好人,祈祷玄宁没事。
      “汀儿,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玄宁径直走向上官汀,并提醒她道。
      “也好。”
      三人回到了上官汀与玄宁居住了十几年的故地――位于婆罗山上唯一的一座院落,此时的院子显得甚是荒凉。屋内,已布满了灰尘,虽是这般光景,上官汀对于自己能重新回来看看,依旧是十分欣喜。她猛地转向身后的两个男人,鼓足了干劲道:“让我们把这里打扫干净,然后就由玄宁下厨,今晚我们要好好地大吃一顿。”习云有些惊讶与玄宁的厨艺,上官汀见他一脸怀疑,便凑近习云,用最清晰的声音在他耳边道:“玄宁别的方面虽然很二楞,可是在下厨这方面可是最拿手的了,你吃了保证叫好。”玄宁摇头苦笑道:“汀儿,麻烦你说别人坏话的时候挑个隐蔽的地方,而且是你什么都不会做,所以才特别突出我的厉害啊。”习云听到“什么都不会做”时,竟一本正经地点头赞同,他望向上官汀,扬声道:“汀儿,所以我的服侍是绝对少不了的是不是?”“你少来了,那是因为你欠着我的钱呢。”上官汀不服气地反驳。
      于是,在上官汀与习云的吵闹中,打扫的工作艰难地展开了。本是已经擦干净的桌子,在习云说了一句“汀儿,我觉得你应该学学怎么做贤妻良母的”后,桌上多了一串脚印;本是安稳地放在玄宁身旁的水桶,在上官汀说了一句“习云,你倒是告诉我,上次你请我吃的东西是不是靠出卖色相的呀”后,地上又多了趟水。玄宁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问:“你们两个是不是不想吃饭了?”这句话像魔咒一般,两人顿时安静地像把嘴缝上了一样,乖顺地开始打扫。
      夜幕降临,月亮从草丛里窜出,高高地挂在黑幕中,照亮了婆罗山上的院子,映射出屋内的其乐融融。
      玄宁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后,可口的饭菜早已让习云和上官汀咽了几次唾液,好不容易等到玄宁就座,两人的筷子迅速地插入同一碟菜里。
      就在玄宁要捧起碗筷吃饭时,一个人影倏地闪过,然而却快不过玄宁手中的筷子,“咔”的一声,门随之打开。
      三人紧盯住门口,忽地,人影飞快地冲向习云,像发现宝贝似地搂住他,欢声道:“习云,我可找到你了。”玄宁和上官汀看着这个不速之客,惊愕地还未反应过来,习云却极快地推开趴在他身上的人,一脸不悦道:“慕易,谁准许你来的?”被称作慕易的男子衣装怪异,更引人注目的是一张稚气未脱的脸。
      “你跟我出来!”一声令下,慕易便被习云挟着脖子硬拖了出去。留在屋内的玄宁和上官汀面面相觑,似是还搞不清楚状况。走到院子外,习云放开他低声斥问:“说,你来这里做什么?”慕易耸耸肩,丝毫不惧道:“肚子饿了,循着香味就来了。”习云根本不相信他的一派胡言,突然逼近慕易,扣住他的脖颈,目光变得冷锐,“慕易,不管你来这里是干什么,你记住,绝对不能对他们透漏半个字。”慕易看着他的表情,刹时明白了什么,道:“放心,放心,我真的是因为待不住才跑来找你游山玩水的。”游山玩水?开玩笑,两个大男人相伴游山玩水,别人还以为他们是......但毕竟习云认识慕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故也不得不相信他,“最好是这样。”随即,他才松开了扣在慕易脖子上的手。
      两人又重新踏入屋内,慕易兴奋地冲到桌子旁,看着满桌子的菜,垂涎三尺,“那个......我可以一起吃吗?”上官汀笑着点点头,又拿出一副碗筷递到他面前,道:“你是习云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别客气。对了,我叫上官汀,他叫玄宁,你以后可以唤我汀儿的。”“我叫慕易,”他转头望向习云,“原来习云真是艳福不浅呢。”
      “啪”的一记拳头,慕易捂着头嗷嗷大叫,习云毫不留情道:“你这个笨蛋,要吃就给我安分点。”
      于是乎,四个人坐到桌前,唧唧喳喳(当然,玄宁通常不列入其中)地将饭菜一扫而光。屋外,阵阵清风,却吹不散此时片刻的温暖。
      众人睡下后,山上便愈发显得静谧,一到夜里,虫儿更加肆无忌惮地敞开嗓子,让原本怪异的山头多添了一分诡异。
      这时的房外,一个颀长的身影摸索着往厨房走去,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慕易。刚入睡不久,他就觉得口渴难耐,想来是晚饭辣椒吃多了,便想着下床找点水解渴。然而,房间内并没有茶水,他只能到厨房去碰碰运气。
      走到厨房,他黑灯瞎火地东摸一下,西摸一下,忽地,他的手指碰到一处冰凉,便知是个杯子,想也不想,他举杯就仰头一饮而尽,但随之而来的是喉咙过处的一片热辣辣,这让慕易顿时慌了神,蓦地甩来杯子,发狂似地将手指伸入口中,希冀能把刚才喝下去的东西吐出来。但事与愿违,尽管他努力把眼睛睁大,一阵昏眩还是不由抗拒地向他袭来。
      这一夜的上官汀睡意很浅,厨房的声响让她在半睡半醒间猛然清醒,原本以为只是老鼠在作怪,但她还是想去厨房想看个究竟,要不这恼人的响声,纵然是闭目养神,恐怕都无法静下心了。
      刚走近厨房,一条人影猛地窜出来抱住她,上官汀反射性地大声惊叫,这一叫彻底让整个婆罗山骚动起来。
      屋里的灯火亮起的那刻,上官汀才看清黏在她身上的是今天刚结识的慕易。赶来的玄宁和习云发现不是什么刺客,均松了口气。相比玄宁和上官汀的茫然,习云显得有些无奈,他粗鲁地从上官汀身上拽下慕易,道:“他竟然给我喝酒了。”什么?喝酒?这样就变成另一个样了?玄宁和上官汀无法相信此刻一脸撒娇样的就是慕易。习云对于慕易这种“恶劣”行径早已见怪不怪了,他苦笑道:“这家伙沾不得半点酒,不然,就会变成这样......”话还未说完,慕易又往玄宁身上蹭去,没缓过神的玄宁下意识地一拳照着他的俊脸打去,慕易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砰”地就倒在了地上。上官汀微张着嘴,玄宁急忙扶起地上的人,抱歉道:“对不起,我这是本能反应。”习云“扑哧”一声笑出来,接过慕易,一下子把他扛在肩上,对着玄宁赞赏道:“你真是太厉害了,我以前怎么没有想到这招呢,差点被他烦死。好了,你们快回去睡吧,要不天就亮了。”说罢,他边扛着慕易回房边嘀咕着“这小子过得不错嘛,重死了”。
      风波过后,一切又回归了平静......
      翌日,昏睡了一夜的慕易终于拜别了周公,从梦中醒来。然而醒来的他却无法忽略左眼的疼痛。他惊慌地冲到镜子前,天呐!自己的左眼为什么会有一大片淤青?他捂住尚在混沌的脑袋,突然回忆起昨晚的糗事,不禁丧气地垂下头,他的一世英名啊!就要毁在这个“酒”字上了。
      “吱呀。”门开了,走进来的习云看见一脸孬样的慕易,就知道八成是在想怎么让别人忘记他的丑态了。慕易抬头瞧见是习云,上前一把拉住他,担心地问:“那个......昨晚......我还好吧?”习云将早膳放在桌上,满脸的坏笑,道:“好什么,你喝了酒,不由分说地抱着汀儿不放,还想轻薄人家呢。”习云添油加醋地说了一大堆,害得慕易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最后支支吾吾地问到:“可是我以前喝了酒......除了......那个什么一点,我哪有你说的那么......那么可恶啊?”“谁知道呢,或许你是觊觎汀儿的美色呢,我告诉你啊,汀儿是我的,你别打歪主意。”
      好象打歪主意的只有你习云吧,慕易再没有心思听他乱嚼,拿起外袍道:“不行,我要当面跟汀儿道歉。”语毕,他又以冲的速度消失在习云眼前,却没听到之后那句没良心的话,“喂,我说来玩的,喂!”
      “师父,汀儿不能在这里陪伴您多时了,这次汀儿不知道又要离开多久才能回来,但我必须查清这一切,为您报仇!您一定帮帮汀儿,尽快找出杀害您的凶手。”上官汀的两道细眉越蹙越紧,不断回想起和恩师鬼罗道在一起的日子......
      “汀儿,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我是你的师父,是你世上最亲的人,知道吗?”
      “......”
      “汀儿,不说话是不行的,师父还是喜欢你笑的样子。”
      “......”
      “汀儿不要怕,师父会永远在你身边,玄宁也是,所以你不会孤独的。”
      “......”
      两行热泪不知不觉滑过上官汀的脸颊,“师父......”她喃喃道。师父的恩情恐怕是用一生也报答不了的了,她还记得那个雪天,是师父用双手温暖了她的心,在师父的怀抱里,她明白了什么是最重要的东西,只可惜,师父呵,你为何不给汀儿机会来告诉你这一切呢?
      上官汀陷入深深的痛苦中无法自拔时,倏地,一阵风声过,上官汀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便应声倒地。蒙面女子只露出一双阴沉的眸子,她迅速地从上官汀的脖颈上扯下挂坠,若有所思地凝视着昏倒的人,发出喑哑的声音:“要怪就怪你师父是鬼罗道。”语毕,便转身消失在林子里,如鬼魅一般。
      慕易边走边盘算着该怎么跟上官汀解释,但怎么也觉得不妥当,索性一咬牙,随机应变,心下想着船到桥头自然直,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当他走到墓地时,蓦地发现倒地不起的上官汀,愕然之际,他冲过去扶起上官汀,焦急地唤着她:“汀儿,汀儿,你醒醒,汀儿,醒醒......”
      上官汀的房间里,三个男人或坐或站的等待着榻上的人醒来。习云则坐在床边,爱怜地为她拨开挡在她眼前的几缕发丝,低声问:“慕易,你当真没有看到偷袭汀儿的人吗?”“真的没有,要是看见的话,我还会让他/她活着吗?”此时沉默了许久的玄宁皱眉道:“汀儿的玉钥匙不见了,那人定是为这个而来的。”“玉钥匙?”习云疑惑着。
      玄宁叹息了一声,“那人拿走的是另一半,还有一半在我这。玉钥匙是师父留给我们的,他只说过这把钥匙很重要,但至于为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唔......”慕易捕捉到这一丝呻吟,高兴地喊道:“汀儿,汀儿醒了。”习云和玄宁紧张地凑到上官汀面前,想看清楚她是不是真的睁开了眼睛。“唔......痛......”习云轻抚着她的脸,柔声问:“汀儿,你哪里痛?”玄宁看着习云自眼中流露出来的疼惜,心中又多了一分肯定,这所谓的随从还是很喜欢汀儿的吧。
      上官汀猛然睁开双目,两手在脖子上摸索了片刻,惊恐地坐起身,颤抖地问:“习云,我的玉钥匙呢?”“汀儿,你冷静一点,听我说,你的玉钥匙......被人抢走了。”习云按住她的肩膀,生怕她一冲动就要跳下床去找她的玉钥匙。
      “被抢了?被谁抢了?”
      “汀儿,你有没有看见偷袭你的人究竟是谁啊?”玄宁问。
      “没有啊,我根本来不及看就晕过去了。”
      玄宁不免担心起来,若真是十煞,那玉钥匙一旦落入他们的手中,肯定不会有好事。上官汀紧抓着被褥,指骨也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语气里更是慌张,“不行,我一定要找回我的玉钥匙,那是师父留给我的,我不能弄丢的。”习云习惯性地拍拍她的脑袋,道:“汀儿,你放心,我会帮你的。”慕易一听,好象又要转移了,他可不想被抛弃,连忙信誓旦旦道:“我也去,汀儿,我也要帮你。”上官汀闻言,感动地笑了笑,又看向玄宁,只见玄宁对着她点点头,那种默契让一旁的习云不禁吃味,他心里的酸楚又开始泛滥起来,赌气道:“汀儿,为什么你都没有问我要不要跟去的?”“啊?你不是说你会帮我的嘛,反悔了?你别忘了,你是我的五十两银子。”上官汀看着莫名其妙的习云,真搞不懂他为什么老是奇奇怪怪的。“什么?我只是你的五十两银子?”“要不,你是我的什么啊?”“可是......”
      慕易不知死活地问到:“习云,你什么时候欠着汀儿的债啦?还要用身体偿还呐?”
      “闭嘴!”习云和上官汀又转而站在同一阵线上了。
      一旁的玄宁摇了摇头,看来他们好象忘了正事了,唉~什么时候才能让他安静一下啊?
      离开了婆罗山,根据那半年来玄宁的调查,得知了十煞通常在金华城一带出没,玄宁猜测那里应该就是他们的栖身之所。有了目标,一行四人便马不停蹄地往金华城而去。
      金华城,顾名思义,是一个多金繁华的地带,这里聚集了各个地方的商旅,自然也会有许多异族人,而这里会售卖其它地方没有的一切奇珍异宝,所以在这样繁华的地方,也是不法之徒的圣殿。但金华城的治安从六年前开始变得十分稳定,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圣上派来的使者就是行月庄的庄主-绍闻。二十八岁的绍闻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让金华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这个黑白两道通吃的庄主却在几年前再没有以真面目示人,以致于让他变得更加神秘。
      四人到达金华城的这一天,恰巧碰上每个月最热闹的集会,一进到城内,习云便抓住上官汀的手,叮嘱道:“汀儿,这里人多,你一定要跟紧我,不要放手知道吗?”被他的大掌握住,上官汀没由来地又脸红了,但幸好拥挤,习云也无暇顾及她的脸。玄宁艰难地行走在人群里,对三个同伴喊到:“要是走散了,就去行月庄回合。”
      不一会儿,又涌来一大批扛着物品的小贩,上官汀一不留神,被猛撞了一下,原本被拉住的手也因为冲力太大而松开。“汀儿......”习云意识到手里一凉,转身就去找上官汀,也没来得及通知玄宁和慕易,便没入了人海。
      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的上官汀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身在何处,她焦急地张望着,期盼能看见自己熟悉的身影。忽地,被后面的人不小心推了一下,她一个踉跄,跌倒在一边的巷口。上官汀缓缓站起来,看着街道上人头攒动,不由得担心起来。
      “小姑娘,你在等谁啊?哥哥陪你等好不好?”她一抬头,便看到了三个面相猥琐的男人向她靠近。上官汀将脸转向一边,厌恶道:“不要来烦我,走开!”领头的大胡子□□了几声,让她不自觉地联想起王二,一阵恶心又涌上心头。
      大胡子显然没把她这个小姑娘放在眼里,口气更加放肆:“哟,小姑娘那么辣,尝起来肯定过瘾,哥哥我最喜欢吃辣的了。”说着就要把嘴凑近她,上官汀的眼神陡然发狠,在他眼前一挥袖,金色的粉末便沾满了他的脸,“啊,这是什么玩意,痛死了。你这死丫头,老子宰了你。”大胡子恼羞成怒,伸手就要掐住她,一个身影从侧面闪出,下一刻,大胡子毫无预兆地被踹飞了好远,而他手下的两个小喽罗见老大被揍,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落荒而逃。
      及时赶来的习云见到上官汀被调戏,还差点受伤,顿时涌起一股嗜血的冲动,凌空的一脚,他使出了七成的力气,大胡子不死也没了半条命。
      习云转身按住上官汀的双肩,正色道:“以后不准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听到没有?”上官汀虽然不介意他这么霸道,可是毕竟她还是他的主子啊,“喂,是你没有抓紧我的,而且你服侍我,不是应该你不准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吗?”习云一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傻笑着,伸出手又想拍她的脑袋,这次,上官汀没有让他得逞,她格开他的手,瞪着习云道:“我不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老是拿我当小孩子来看,再说,你也大不了我几岁啊。”习云举起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好半会,他没有拍她,反而换到搭在她的肩上,笑道:“我可没有把你当孩子看,汀儿,我这一生就只对你好,你说怎样?”上官汀呆呆地看着他,心里的某根弦好象被扣动了,那种半年前被吞噬的幸福似乎一下子袭来,让她有点不知所措。恍然间,她回过神,低下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那个......那个,我们该去行月庄和他们会合了,不然玄宁和慕易会担心我们的。”知道她一时还没办法理清自己,习云也不急,反正他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去让她明白,是什么时候开始了这种牵挂呢?或许是当初她挺身而出为他解围的勇气和她随性的可爱让他情不自禁就赖上了她,不然那个时候的他干嘛想都没想就要死皮赖脸地跟着她,一定就是这样,这样的喜欢,这样的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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