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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八,尘烟。 ...

  •   “尘烟色”的流行,到后来绯月利用它来杀人,不知道是不是尘烟姑娘故意地有计划进行地,但是种种迹象表明她绝对可疑,甚至整个晴翠阁都可疑。
      现在曹都署张大人命案都查清了,碧月教圣女没藏绯月受西夏国指使,假扮琴娘混入碧烟楼,以琵琶摄魂暗杀抗夏主将曹都部署,盗走宋国备战图凌阵图。并狡猾通过侍女指甲上的浥香膏在其他大人酒水里下浥尘子,免杀几位大人以迷惑众人逃脱罪责。事后又暗杀刚刚发现她暗杀曹都署一案蛛丝马迹的右谏仪大夫张大人,并引诱风啸山庄二少庄主柳言到案发现场以架祸凶手于他,以引发朝廷与江湖内乱,而后西夏国则可以趁火打劫坐收渔翁之利。
      种种证据和动机都指向绯月,皇上也不得不信服,终于正式下令通缉碧月教圣女绯月。当然,朝廷与江湖修好,缉拿绯月一事风啸山庄也发动整个武林参与。
      案子查清了,剩下的便是缉拿工作。虽然没怀疑到晴翠阁,但我怎能让她们轻易逃脱,正想办法之际,消失了一段时间的文昱突然出现了,我因查案烦躁,语气不爽道:“去哪儿了,好些天不见影儿,你知道官府就要定案了可是晴翠阁却要逃脱法外了!”
      文昱扇着扇子嘿嘿一笑道:“山人自有去处,你看。”然后得意地递给我一个信封,我看了一下,惊讶不定,可是心里的惊喜还是掩不住的,但还是瞪眼道:”你从哪里弄来了?这东西非同小可,可否有人造假?”
      文昱眉飞色舞,神色得意,“本公子自有妙计。这东西可不好弄,折腾了本公子好几天才弄到手的,假不了。”
      我审视地看着他,然后才道:“这就好办了,这案子总算要结了。你速速拿去给包大人。”我欲还给他,可文昱却不以为意地扇着扇子道:“你自己拿去,这事请我不瞎掺和。不过我倒可以去看看戏。”他忽然回头狡黠笑道,“记得不要告诉包大人是我找来的啊,嘿嘿。”然后扇这扇子出去了。
      我无奈摇摇头,不过也只得造做了。
      文昱给我的东西是一封信,一封可以扳倒晴翠阁的信。原来晴翠阁的老鸨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身份,想不到她竟然是碧月教上一任的圣女弯月,十几年前她因与外人私定终身而被碧月教除籍。可惜她所遇并非良人,后来竟惨遭抛弃,她心生悔意想重返故教却遭拒绝,但弯月并不死心,之后几年一直努力讨好碧月教。
      碧月教终于练习弯月答应她返教,不过得办个条件,就是支持绯月在中原的一切活动之事。而文昱竟然搜到了他们协商的信件。有了这么一封信,弯月,或者整个晴翠阁都与绯月一案拖不来干系了。
      捉人那日,官兵把整个晴翠阁都包围了,客人吓得四处逃散,姑娘们也惊吓成一团,老鸨,或者应该称弯月圣女出来处理场面道:“我说,官爷,我们是正经营业,犯了什么法,能劳您们兴师动众地来打场吗?”见了文昱在一旁扇扇子又说道:“文五公子?你怎么也跟他们在一起?快帮奴家说句话吧。”
      文昱却浅笑道:“张妈妈,我不也是刚刚过来就碰上这种状况吗,怎么回事啊,我不明白了,不好插嘴。”说完又风雅一笑,一副事不关己样。我冷眼旁观,并不说话。
      老鸨还想说什么,却先被官兵头领喝道:“少废话,碧月教前任圣女弯月,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谁吗?”
      老鸨大惊,张着嘴不只该说些什么,许久才道:“你……你……你说什么?我不是弯月,谁是弯月?”
      “圣女弯月,别再装了,你看这是什么!”官差猛地抖出那封信,展开来给老鸨看。老鸨看来一下,原先一愣,之后大惊,最后只剩下惊恐了。她红唇抖动了一下,手指举起指着,抖了抖,忽而镇定道:“这是假的!”眸光闪烁了一下,或许认识到她不可能反驳了,便耍袖转身,神色转冷道:“就算我是圣女弯月,就算碧月教曾与我通信又怎么样?我没有与碧月教勾结,你们也没有正剧抓我!”
      “弯月,你还想强词夺理吗?带人!”官差也冷哼道。于是便又人压着一个穿囚衣的犯人上来。那犯人一上来便下跪磕头,哭道:“大人,您饶了我吧,我只是碧月教的一名小卒,我只负责替弯月回话给碧月教说她同意碧月教的条件了而已,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您饶了我吧,放了我吧,大人!”然后就一直不住地磕头。
      我有些惊疑,这名犯人从何处来的,我怎么不知道,且看他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又是为何?转眼看向文昱,见他若有所思,难道他也不知道吗?我更疑惑了。
      官差猛踢了犯人一脚,吼道:“狗东西,给我带下去!”然后那名犯人就在哭喊中被带下去了。
      “他信口胡说,满嘴胡言!”弯月惊恐得大声厚道,情绪很激动。
      “哼,弯月,容不得你狡辩,来人啊,给我抓人,封了晴翠阁!”立刻冲进来一群玄衣官差,堵满晴翠阁上上下下,楼里的姑娘还有一些未能离去的客人惊叫成响成一片。
      老鸨气的发抖,指着官差道:“你们别太过分!”见说这话无用,立刻又吼道:“你们汉人号称仁义民族难道就那么欺负人的吗?既然如此,也别怪老娘不客气了。”说完便动起手来,手法狠辣,官差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回避,我一惊,立刻抽出风啸剑迎上去,大喊道:“妖女弯月,修得反抗!”然后两人便对打起来。
      四周已经惊叫成一篇了,躲的躲,逃的逃,混乱成一片。晴翠阁里居然隐藏着一批高手,原来那些娇滴滴的姑娘有好些都是会武功的,还有平时看似只会三脚猫功夫的面首这时也都跑出来了,与官兵打成一片,他们武功居然都还不弱。
      场面混乱了,让我又气又好笑的是,文昱居然紧紧抓着官差大哥的衣服紧紧躲在他后面,官差大哥想甩也甩不掉他。他还狐假虎威地偶尔出来给敌人一脚然后又退回去。这人真是,都什么时候了还装!
      我这么一分神,居然给弯月抓着了弱点,迎面一掌,我只觉掌风呼过,然后对上弯月狰狞的面孔,之后便感觉胸痛有一股腥甜呼出,吐了一下,便倒下楼去了。
      听到文昱大喊一声小汐汐,然后很幸运地落入一个人的怀抱。我心稍安,以为会是文昱,转眼一看,却是震王。
      震王眉眼清俊狭飞,冷冷的眸光中还有些惊忧闪烁。把我放下了后,我再看他,就只见平淡的清冷了,那股惊忧只似一种幻觉。
      震王皱了眉道:“下次注意点!”
      我点点头,忽而就发现了震王身后的文昱,居然从官差身后跑出来了,就定定地站在那儿。那一瞬间似乎他怔愣了一下,待我完全看清他时时,才发现他只是对我笑笑,神色莫辩。
      还没说什么,只听见头上吆喝一声,居然是弯月冲了下来,我方要反应,震王却比我早先一步挥手拆招,把弯月打飞出去,震王功力深厚可真是少有人比的。弯月还要回招,震王的侍从秦越就先替主人迎了上去了,此人也是出手狠辣之人,招招致命,弯月虽是当时武功高强的圣女,可是二十几年的民间生活已让她的武功淡化,她岂能是秦越的对手,几招后她便败下阵来被秦越按压着擒住了交给官兵。
      “圣女弯月,你还不认输?”我冷哼道。
      “哼,老娘从不认输!虽然这次败了但那么也别以为你们正义到哪里去。”冷笑了几声她又道,”你以为你们看到的查到的都是真的吗?一切不过是个假像。我也好,绯月也好,那么也好,不过都是被利用了,被利用了,被利用了……”
      “住口!这个时候你还信口胡说吗,弯月你死到临头了,别以为你说写胡搅是非的话我们就信了你,放过了你!”官差喝斥道。
      “哼,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都到这田地了,为何还要为利用我的人说话?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绯月是个傻子,西夏是个傻子,宋廷也是个傻子,你们通天都是一群傻子,一群自作聪明的傻子!”她手指着我们道,“真正厉害的人还在后面的,他在高处看着他们像小丑一样表演着呢!哈哈哈哈哈……”弯月忽然癫狂大笑,然后忽然“啊!”地一声就倒地了。
      我一惊,却是秦越摁断了她的脖子,刚想说什么,身后就冲进来一阵香风,是一阵淡雅的莲香,扑鼻而来,然后几道白影闪过,皆是身姿婀娜飘逸,昳丽如仙。其中一人抢过了弯月,竟是白衣白帽的圣女绯月,她探了一下气息,然后冷哼道:“哼,死人?”
      很惊奇的,她的声音竟然沙哑如呑碳,分明是男音,很难听的男音,这圣女怎么……?
      根本就来不及多想,文昱出来指着扇子道:“圣女绯月,你欲意何为?”
      那绯月冷笑一声,就扔下弯月领着中女走了,官兵赶紧上去拦截,两方闹成一团,乒乒乓乓打了一阵还是让绯月一党逃脱了。
      “哼,这绯月好生狡猾!不过……这声音明明是男子的,莫非……”文昱道。
      不过我并未理他,回头看向震王,却见他喝斥秦越道:“方才为何要杀死弯月?”
      秦越普通跪拜道:“王爷,属下只是怕绯月抢走了弯月引发更过的麻烦事,既然她罪名一定不如就杀了她,也省得她日后和绯月联合报复更麻烦!如若王爷觉得属下做错了还请责罚!”说完便磕头拜罪。
      震王神色冷如寒霜,但也只是嘴角抖动了一下,终是隐忍这不发作。
      我略有所思。这秦越到是警觉,绯月要来他都能比我们先知道,且看他武功狠辣妖奇,恐非正派之人门下,可为何会听命于震王,震王又为何会收留他?
      事后我问了文昱,文昱也只是说秦越原是某杀手组织的首领,后被震王降服了,他仰慕震王为人就甘愿洗心革面侍奉震王手下了,还说这其间是震王家事他不甚清楚。
      总之曹张两大人命案是结清了的,绯月被通缉,晴翠阁被捕,一切有关人等都依法定罪关押,刑部立案,我的汴京之行也该结束了的。可是,我总还觉得这案子完结得不踏实,总还有写疑虑没能解释清楚,就比如弯月临死前的那番没说完的话就让我很惊疑。而不知为何,秦越也总是让我觉得很危险。
      因不甘心,我又去牢里看了一回还在关押的晴翠阁等人。很以外地,却见到了尘烟。当日去晴翠阁捕人时尘烟正好外出到官员府上奏演,之后便逃遁了,可是今日却又在牢里了,算了也不过一天。我问了狱卒才知道她是自动跑回来的,这倒惊奇了,想来这尘烟也不是一般的女子呢。
      我走进去时,尘烟并不理我,倚着墙侧着头安静地望着不知名的地方,仿佛没听到动静。绝丽清颜,面容憔悴,气质如莲。少了纱帘阻隔的美人看得更真切也更夺目,只是在这污浊的牢狱里显得有失了身份。
      我看定定了她许久,才问:“既然回来了,必定是有话想说的吧。”我的语气很平淡,但也很严肃。
      尘烟慢慢转过头来看我,定定地,静静地,又脉脉地,目光几近痴迷,许久,才喃喃道:“你们长得可真像。”
      我一愣,随即有些了然,但也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任她打量。
      尘烟又把头转向别处,静默许久,才喃喃道:“他三年前到塞外游历的时候,也是这么一个年轻的容貌,可也是英俊得宛如天人,看到草原上的姑娘都呆了,初春草浅,野花初放,我愣愣地看着他在纵姑娘的惊呼生骑马飞奔而来,傻傻地堵住了道路也不知闪开,然后他停下来,坐在高高的马上定定地看着我……”顿了一下,她忽然说道,“就如你现在的眼神,毕竟是兄妹,连眼神都这般神似。不过他比你温和一些,他还会对我浅笑,说:‘小姑娘,你有什么事吗,为何要站在这里挡住我的去路呢?’害的我一阵大窘,只知道抓这裙角不知所措了。”
      尘烟轻轻地笑了一下,那样子似还有些甜蜜的余韵呢。然后她有说道:“他在塞外呆了一阵子,教了我们很多汉人的学问,可是没人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别人只叫他柳然先生,只有我知道他是柳言,名震江湖,风啸山庄的二公子柳言。因为我娘亲是弯月,圣女弯月啊,虽然他没显露风啸剑,但我娘还是识得碧玉箫的啊。”
      我一阵大惊,竟想不到尘烟和弯月是母女。
      又沉默一会,她才道:“之后他走了,彻底地走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不知道他可否记得有我这么一位小女孩,可是我却是一直惦记着他啊,日思夜想,终成病魔,于是我娘带我来中原寻他。可是……没想到……会落到这般田地。现在我娘已经出事了,晴翠阁也跨了,一切都是我害的,如果我没执意来中原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她转过头来看向我:“我知道我说的话你不会相信,但我只想你转告一下柳言,他可还记得玉塞大草原可还记得跳马坡,可还记得一个叫弓儿的党项族小女孩,还有可还记得他教她的……欧阳炯的那首词……”她脉脉望着我,眼神殷切,许久,才落寞地低下头,几近自言自语地喃喃道:“如果他还记得,那一切已足矣,罪女可以陪娘亲去了……”
      “一切都没定论,你的话是真是假我不好分辨,不过一切我都会查清楚。”看了她一会儿,终觉得可怜,亦觉得可悲,垂了眸,有些歉然地道,“你的话……我一定会转告我二哥的。”又看了她两眼,便扭头走出去了。
      其实我没说,我二哥去年已经完婚了,嫂嫂是三师姐,两人青梅竹马,感情深厚无人能比,对这段姻缘,二哥自是十分满意的。然而,这些话,就不必再拿来伤害她了吧。
      远远地,穿来一阵清幽哀怨的歌声,透过幽暗深远的牢狱,说不出的凄凉,可是,又隐隐怀着一丝痴痴地执念、希望、期盼让人心痛。
      “……忆昔花间初识面,红袖半遮,妆脸轻转。石榴裙带,故将纤纤玉指偷捻,双凤金线。碧梧桐锁深深院。谁料得两情,何日教缱绻。羡春来双燕,飞到玉楼,朝暮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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